孫爲民三人到冰井的時候,天已大亮,負責接應的金大牙還沒來呢,沒辦法,只好繼續打擾曹操他老人家了,三人往甬道里一趴,就補起了覺。沒幾下就都睡着了,看來三人這一場折騰下來都累壞了,只是這睡覺的地方彆扭了點,睡人家曹操的陰宅,那還不出事?這不,睡的老胡都說夢話了,只聽老胡囔囔道“天下英雄,唯老胡與操耳”,看來老胡是讓曹操叫去喝酒了。
等三人睡醒了,都覺得的腰痠腿疼的,大感着硬板牀還真‘鍛鍊’人,以後還是睡‘席夢斯’好。
老胡看了下表說“已經天黑了,金大牙應該來了吧,走出去看看”
三人推開石門,果然看到了一根繩子,不用說打接應的到了。胖子小聲喊道“老金,老金”,只聽井上面的老金答道“媽呀,你們可出來了,我差點去報警,直以爲你們三是壯烈了”。
老胡說道“少得得,趕緊往上拉人”看來老胡是急着上去呢。
就這樣,三人陸續爬出了冰井,‘會師’之後,當然少不了一翻‘慰問’,四人邊聊邊向路邊去汽車走去。
就在要走到汽車的時候,孫爲民停下了腳步,呆呆看着三臺村的方向,他看到一個人,個子很高,最少有一米九的樣子,正在不遠處的路邊站着,距離遠了點,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孫爲民四人。
老胡這時候也看到那個人了,小聲嘀咕到“有人在那邊,我們快走”
四人一聽都趕緊上車,胖子還是坐後馬槽,老胡麻利的打着了車,開始調頭準備回縣城,這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孫爲民突然冷聲道“停車”
老胡一愣收住了車不解的問到“怎麼了?”
“你們都車裡坐着,不要下去,我還有點事沒辦”孫爲民說完就拉開車門下去了,也沒和老胡解釋什麼。
金大牙看着孫爲民遠去身影老胡對說道“他不是又看到鬼了吧?”
老胡不耐煩道“他的事你不用管,他不想說的事,以後不要問知道不”
再說孫爲民,下了車順着路一直往前走去,而那人就好象沒看到孫爲民一樣,面朝公路的另外一個方向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孫爲民也不看他,還是低頭走自己的,兩個人就像很平常的路人在各趕各的路一樣。
就在兩人馬上要撮身而過的時候,孫爲民突然一轉身,快速的說道“小的我見禮了”說完,孫爲民就對那人很客氣的鞠躬行禮起來。
而那人先是一愣,馬上客氣的回禮道“道兄客氣,不知有何事”
孫爲民說道“勞煩筆下留情,我等也是受人之託,全人之事”說完,孫爲民又是行禮。
那高個一聽,好象有點不高興冷聲道“因果自種,欠債自償,此事商量不得”
孫爲民一看事情麻煩了,急道“孫家屯的孫柺子是我師傅,我也是領師傅之命行事,望明查”
那大高個一聽,像是想起了什麼,口氣也緩和了點說道“既是如此,待我一問,你可去了,問清楚我自然會通知你”
孫爲民這下終於放鬆了點客氣的又鞠躬行禮起來,轉身回去了。
孫爲民回到車上,老胡就馬上踩着了車,朝着縣城的方向去了,路上孫爲民也終於開口了,說道“以後我們可不要再挖帝王的陵墓了,這禍捅大了”
老胡一聽也感覺不對了,涼氣都竄了上來,他感覺孫爲民這次可不是說着玩的,看來問題不小,着急的問道“什麼事你說啊,你要急死人啊”
孫爲民嘆氣道“你猜剛纔那人是誰”
老胡這個氣啊,罵道“你說就完了,我哪知道他是誰”
孫爲民一聽也覺得自己有點彎子繞大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老胡,我也是糊塗了,那人就是‘夜遊八方之神’。
‘夜遊神’說白就是陰曹的鬼差,專門負責在夜晚巡查人世,抓孤魂野鬼,並記錄一些奸惡之徒,趁着夜色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等惡人死後再和他們算帳。‘夜遊神’的行走方式很特別,說是飛吧,但離地不過半米比多高,而且速度極快,很少停留,可以夜行幾千裡,故有‘夜遊八方’之稱,俗話說的‘離地三尺有神明’說是就‘夜遊神’,可以說‘夜遊神’是對塵世瞭解最多的神差了,他們主要負責記錄人在陽間的作爲,人死後到陰曹是要還清陽間所欠之債的,所以讓‘夜遊神’盯上的人,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是大善之人。而孫爲民他們四人,自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了,‘夜遊神’上門很可能和挖曹操墓有關係,要知道曹操可是帝王星,天星之墓可不是隨便能挖的。歷朝歷代都不允許挖帝王陵的,現在我們國家也是一樣,除非是搶救性挖掘,其他的情況帝王陵不可以動一下。
孫爲民這次怕的就是讓‘夜遊神’記了黑帳,那就麻煩就大了,搞不好會遭‘天雷懲戒’(雷劈)。他開始也沒想到會這麼危險,但出了墓地一看路邊之人他是知道麻煩了,本來也不敢過去,但又怕這樣走了,那黑帳可就記下了,一交上去就完蛋了,那就真是永無翻身之日。所以他硬着頭皮上去打個商量,他知所以悄悄的過去,就是怕驚跑了‘夜遊神’,把事都賴到了柺子老爹頭上,孫爲民也想了,挖帝王陵的後果老爹不會不知道,既然他讓自己來挖,就一定有辦法解決。反正也只挖到了倚天劍,正是老爹要的東西,不賴他賴誰啊。
孫爲民把事情交代完,搖頭苦笑道“我們也不知道招了什麼邪,這麼嚴重的後果,我開始竟然不在乎,等做完了才知道後怕,難到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老胡聽完也覺得很不舒服,也不理會已經癡呆了的金大牙,繼續和孫爲民討論起來說道“是不是人死了以後,生前造的孽,欠的債都要還?”老胡現在也對這方面的事很趕興起了,畢竟壞事他也沒少做,他能不怕嗎,這就是心中有愧啊。
孫爲民一聽說道“何止啊,上次那女鬼找你,就可以說是來清債的,你欠人家一條命啊,還好你只是經‘天劫’(戰爭)所殺,她也無怨,要是平時,怕是我也救不了你”
孫爲民想到這也補充道“欠債還是早還,以免死後受罪,有的時候沒死就有‘債主’找上門的,那就更麻煩了”說道着,孫爲民又給老胡講起了,他以前經歷過的一件‘債主’上門的事。
那是孫爲民剛離開柺子老爹那年,他路過一個村子,聽說有一家人鬧鬼上身,他就不請自到的去了。進門一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盤腿坐在炕上,正罵着呢“你還我錢!還我錢!”。
孫爲民一看,這哪還像個小姑娘啊,往那一坐溜肩駝背的,眼中衝滿了怨恨,正死死的盯這一位四十出頭的漢罵呢。
那小姑娘看孫爲民進來了,也不怕,指着孫爲民也罵起來了“這有你什麼事,多管閒事!沒看老漢我討債呢!”孫爲民一聽,心道,來的是個老頭啊。
孫爲民也沒生氣,他也看出來了,這鬼理挺壯的,看來這家是欠鬼頭的了。就坐在炕邊客氣的說道“他欠你錢,那你就去掐死他啊,折騰一個小娃娃做什麼”
那小姑娘一聽好象很生氣罵道“你這娃娃怎麼說話呢!你以爲我不想啊,我每次往他身邊靠就火星直蹦,要是能掐我早掐了!”孫爲民聽了心想,你個老鬼也怕陽火燒身啊。
孫爲民看這老鬼倔強的不行,也懶的和他浪費吐沫了,就出了屋子和這家女人問了起來,一問才明白。屋子裡的那個小姑娘是她女兒,那個四十多歲漢子是他丈夫。小姑娘一直身體不好,老是得病,前幾天突然讓鬼上了身,天天在家裡鬧,喊着讓他家男人還錢。
孫爲民聽完也明白了,這是來討債的,欺負不了大人,拿陽火弱的小丫頭下手了。就問那女人“你知道找上來的是誰嗎?”
那女人一聽說“知道啊,是村裡的老劉頭,他都死了五年了”
孫爲民又問“那你家男人真欠他錢嗎?”
那女人一聽氣的直跺腳“那個憨貨從前借過老劉頭五快錢,但沒來的急還老劉頭就死了。老劉頭又無兒無女的,去哪還他啊”
孫爲民一聽,總算明白了,就說“那還他就是了,他怎麼還鬧?”
那女人說“他非要我男人給他磕三個頭纔算完,我男人覺得不是不想還他錢,而是沒地方換,所以錯不在他,說什麼也不給磕,結果他就一直鬧”
孫爲民這個驚訝啊,心想一個爲了五塊錢鬧了好幾天,一個爲了三個頭,受了好幾天,這倆人可都倔的可以。
既然這事孫爲民見了,他當然要管,但畢竟這鬼站着理,他也不好起道法,只好進屋繼續勸,沒想那鬼說什麼都讓那男人磕頭,那男人只知道什麼也不說,就是不給磕,這下那鬼不幹了。開始折騰小姑娘,使勁抽風,抽的小姑娘的後腦勺都快打到後腳跟了。
那女人一看心疼了,跪在地上這個哭求啊,孫爲民也放了狠話了,再鬧就不客氣了。那老鬼一看,也不敢鬧的太過分,就說道“不磕頭也可以,我房子露雨了,給我補補,再給我燒點錢來”老鬼沒後人,墳上自然沒人照看,露雨也不奇怪。
鬼頭說了鬆口話,那男人也說話了“可以,我去給你上上土”說完那男人就拿上鍬就出去了。孫爲民看了直搖頭,心想,這人寧可去上土,燒紙錢也不磕頭,還真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啊。
鬼頭見男人出去了,就對那女人說“你去外面找個石頭來,不要太大這麼大就可以”鬼頭拿手比劃了個大小。
那女人馬上就出去撿了塊進來,有大釦子那麼大。那鬼頭說“以後你姑娘就把這兒帶身上,帶三年啊,要是摘下來可就有血光之災”鬼頭說完就去了,小姑娘也昏了過去。
孫爲民一看,這小姑娘火氣太弱了,怕是要病上一陣子了,就安慰那女人幾句就離開了。這事他也只是動動嘴,並沒動手,畢竟這家是真欠鬼頭的,讓找來也沒是沒辦法。
一年以後,孫爲民又路過附近的時候,又去次這家,他這次去是想看看那小姑娘怎麼樣了,那鬼頭還鬧過沒,去了一問才知道,那鬼頭走時留下的話應驗了。
原來,那鬼頭走後,這家女人就用紅繩子把那石頭繫了起來,給小姑娘帶在脖子上。開始小姑娘還是帶着的,但到夏天的時候,小姑娘愛美,脖子上帶個石頭老讓同學笑話,小姑娘就自己取了下來,把石頭扔了。結果當天就肚子疼的直打滾,送到醫院一看,說是闌尾炎要開刀,沒辦法開就開吧,結果醫生開了刀一看,闌尾沒事,就又給縫上了,這真是白捱了一刀。
孫爲民聽後,心裡明白但沒說話,就告辭了。
其實那鬼頭讓小姑娘帶石頭也是好意,讓鬼上過身的人陰毒入體,很容易破了命格。石頭有土氣,土納萬物,能吸收殘留在小姑娘身上的陰氣,保她平安,鬼頭說帶三年,就是說三年才能吸盡小姑娘身上的陰氣。但沒想不到一年就讓小姑娘扔了,結果,陰氣招災,使得小姑娘白受了一刀之苦。孫爲民這個感慨啊,這麼麻煩的事就因爲五塊錢鬧的,看來這‘欠債早還’還是很有理的,活着不還死了受罪啊。
(四點起來寫的,大家看看不要當真,不過,人還是多做善事的好,我不要求大家大慈大悲,有沒有陰曹誰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家一定都有良心,我永遠相信好人多,祝天下好人永遠平安~寫的急了點,哪錯擔待,還有多給我留言,告訴我哪寫的好,哪不好,給我點意見,你們看了什麼也不說,我寫的也不知所措,真的。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