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老白。
我覺得我有些瞢,爲什麼是老白,作爲一個亦師亦友的人,救過我的性命、助我走進連煉神鬼域裡煉神升級,怎麼會在最後一刻捅我一刀呢?
“老白,竟然真的是你,你,也想要我的鬼骨?”我沉聲喝問。
“鬼骨戰神,披靡三界,你說,誰不想要呢?”老白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好像每次跟我耍賴或者出鬼主意的樣子,那麼熟悉,可如今看在我的眼睛裡,卻特別地心痛,讓我有一種灰心喪氣的感覺。
這一個晚上,面對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多,太出乎我意料了?
“這麼說,從一開始你就是爲了最後的鬼骨才把我引上這條引魂之路的?”我問老白。
“也可以這麼說。”
“那你他麼的一開始怎麼不把鬼骨據爲己有,還讓我引魂,還讓我去煉神鬼域裡面去取鬼骨,你特麼地直接據爲己有不行嗎!”我大吼出聲,感覺自己一切的不幸和痛苦都找到了源頭,如果不是老白,我就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每天爲了柴米油鹽而奔波,不知道鬼怪爲何物,不知道世界上還會有妖,也就不會到今天,害的奶奶身死,沐溫晴身死,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老白,那就全部都不存在!
“呵呵,你以爲鬼骨是誰想撿,就可以撿走的嗎?”老白陰陰地一笑,我從來不知道老白還能笑得如此惡毒陰森,“爲了將你隱藏好了,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機?能夠縱橫三界的鬼骨,當然也是有靈性的,我找不到鬼骨,卻找到了你,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一直都是單線聯繫嗎,除了我,你還認識誰?萬里哼,它算嗎?我用你,就是用你找到那些鬼骨,開啓你身體裡鬼骨的能力,只不過,這個度萬一掌握不好,我可就重新培養出一個戰神來了,所以雖然現在你的鬼骨還有一點點的提升空間,可我不能再等了,只能趁着有人找你麻煩的機會,用你的心頭肉,來換你的寶貝骨頭了!”
“什麼鬼骨神力,披靡三界,我看就是狗屁,狗屁!我特麼地真能披靡三界,我還在這裡被你們刁難?還能死了一個兩個我想要竭力包住的人嗎,老白啊,老白,我見你那麼多次,我從來沒想到,你僞善的面具下面藏着這樣一張臉!可是,只要我的鬼骨就可以了,你們已經挾持了玖悅,爲什麼還要殺了我奶奶和我鄰居家的妹妹,爲什麼要再多殺兩個人!”
我惡狠狠地瞪着老白,我真想把他的脖子擰斷,再狠狠地擰幾圈,看他死在我的手裡。
“怎麼,想殺了我?”老白挑起嘴角,笑得得意而奸詐:“原夜老弟啊,你要知道,三界之內,其實都是弱肉強食的,什麼神神鬼鬼,都是強者之上,沒有聯合國。鬼骨戰神,娶的是天界第一美人,一上戰場,就如同修羅在世,所向披靡,誰都害怕你的感覺,誰不想要,誰不想成爲站在頂端光芒萬丈的那個人?”
“真想不到,老白你的志向還不小,神仙不都是無慾無求的嗎,你還想成爲天界第一人嗎?”
老白的臉色一變,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呸,無慾無求,怎麼可能是無慾無求啊,誰不是踩着別人的腦袋往上爬?跟人間也差不了什麼,只會更差,如果你沒有湊巧碰到稀世珍寶,那你就永遠沒有機會出頭,我,還好,我碰到了你,原夜,戰神原夜!”
老白的聲音又像驚雷劈過我的頭顱,戰神原夜,戰神原夜,對,我就是戰神原夜!
我彷彿被驚到了一樣,整個人都踉蹌地後退去,老白得意地笑着說:“想不到吧,當年高高在上的戰神,如今不過是一個處處受制的小嘍,而當年只能在地底下仰慕戰神原夜的我,卻將你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是不是啊!”
我繼續後退,好像不堪打擊一般,我是戰神原夜,我被我所有的朋友都背叛了,我的親人永遠地失去了,我的愛人還在敵人的手裡,我怎麼可能還忍受得住?
“你想……去哪?”老白眯起了眼睛,特別陰險地說道。
老白這個警惕性真不是一般地高,可這時候我已經退到了火化房最裡面的地方,後背就是一排火化爐,我站住不動,左手按住右手手腕,在心裡默唸玖悅的名字。
對,我還有一則殺手鐗,我和玖悅之間的聯繫,即便我當時進了鬼界,在煉神鬼域的門口,我都可以通過老白給我那根本來應該綁在我和萬里哼身上的繩索彼此心靈溝通,將玖悅拘到我的身邊,緊靠在我的身邊。
老白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手中的刀子就有些抖,他想要抓住面前的玖悅,可玖悅已經一晃之間消失了,然後通過空間扭曲的蟲洞,出現在我的面前,與我肩並肩,靠在我的身上。
“你!”老白和江心月都變了臉色,可如今,他們已經失去了鉗制我的籌碼,但卻未必有能夠制服我的本事。
“原夜!”玖悅抓住我的肩膀,眼淚汪汪地看着我:“原夜,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之前,你一直在什麼地方?”我反手握住玖悅的手,安慰她。
“什麼什麼地方?”
“之前你……不是……”
“什麼?”
我轉頭看向玖悅,她的眼神清凌凌的,就好像兩汪水,又楚楚可憐,她見我看他,柔聲說道:“原夜,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一直都在!”
“玖悅!”我感動地握緊了玖悅的手。
“還真是郎情妾意啊,只怕啊,等會你們的魂魄混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反而把對方忘得乾乾淨淨了!”老白陰陽怪氣地說道,雖然剛纔玖悅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我面前讓老白很生氣,可能有一種到手的鴨子飛走了的感覺,但是現在,他憑什麼又恢復了氣定神閒,難道,他也有什麼秘密武器嗎?
我攬住玖悅,警惕地看着老白和江心月,他們站在原地並沒有逼近過來,卻帶着一種鄙視的,彷彿看傻子一樣的神情。
我的心頭,突然就是一陣劇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