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漩渦將河面上漂浮的生物全部吞了進去,一個大面積的烏黑的影子就浮了上來,漩渦突然消失,兩盞巨大的明燈浮了上來,閃爍着金黃色的光芒,中間一線狹窄的血線,那一對明燈赫然是一對巨大的眼睛。
河裡的東西相對於人的大小來說算是非常巨大的了,兩個巨大的眼睛之間相隔能有七八米,可見這東西之巨大。
那東西出現之後,河岸上本來拼死鬥個你死我活的雙方一下子停了下來,蟲獸感覺非常敏銳,它們最先萌生了退意,迅速向遠離岸邊的地方退去,也不顧的追食鬼差,顯然是逃命要緊。
河水中突然伸出兩根細長的黑色東西來,好像兩根長長的繩子一樣,那繩子還相當靈活,其中一條在半空中一扭一扭地,將天空中飛得蟲獸差不多是一網打盡,另一根在地面上穿梭,簡直是掃蕩,不管是鬼差還是蟲獸,都被那黑色的東西捲了起來。
然後就看到那黑色的東西帶着一竄戰利品縮了回去,河面上驀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河水嘩啦啦地流了進去,那兩根東西的戰利品也被扔了進去,應該是那個巨大怪物的嘴巴,而那兩根東西,彷彿是它的鬚子。
蟲獸們退的更快,空氣中瀰漫的都是那個怪物翻騰河水浮上來的腐臭酸澀的氣味,那些鬼差們也都儘量遠離岸邊,卻不出食物存放處,只在門口處全身戒備,既防備外面的蟲獸,也要防備河裡的怪物。
河裡的怪物大嘴一張,吃過東西之後兩隻眼睛裡面血紅狹長的瞳仁變得更加猩紅,彷彿火焰燃燒了起來一樣,可見那食慾已經勾動了它的兇殘,它在水中,烏黑的鬚子又摔了出來,突然就向着躲在一邊悄無聲息的我們捲了過來。
不好!我暗叫一聲,馬上操縱藤球滾了起來,那怪物的嘴巴比整個藤球都要大的多,這要是被它勾住,直接就扔到嘴巴里了。
藤球飛快地滾過去,眼前都旋轉了起來,看不清那鬚子的情況,只能用藤球上的藤條隨時防備,滾着滾着,突然感覺藤球不動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
“不好,被那個東西抓住了!”劉夏一聲驚呼。
“主人,快快……”黑肉糰子想要說快什麼,可太激動了,愣是沒說出來。
我透過縫隙一看,發現藤蔓的藤條和那怪物的鬚子糾纏在了一起,我想要捨棄那根藤條,可那藤條勾連的很複雜,輕易之間解不開。
眼看那鬚子不斷地收縮,將藤球不斷地向河邊拉去,我當機立斷說:“跳出來!”我的話音剛落劉夏就接着說:“跳出去不是更慘,就跟其他人一樣了。”
“不跳現在就得到它肚子裡。”我已經將藤球打開,抱着黑肉糰子滾了出去,劉夏一看沒辦法只好也滾了出來。
藤球就被那怪物扯了過去,填到了巨大的嘴巴里。
乾澀的藤球當然沒有肉的味道,怪物碩大的眼睛眨了兩下,就定定地向我看了過來,這是發現我了?
果真,那黑色的鬚子不去追逐逃跑的鬼差,直接就衝着我和劉夏來了,我推了劉夏一把說:“快走,到門邊去。”自己就迎了上去,那怪物兩根鬚子分出一根去追劉夏,我顧不得纏我的那根鬚子,先衝向那根鬚子,那鬚子正好將劉夏卷個正着,劉夏瞬間就被頭下腳上提了起來,劉夏尖叫連連,奈何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好拼命地叫着救命。
我合身一撲,一下子壓住了卷劉夏的那根鬚子,如此同時腳腕上一緊大概是被另一根鬚子綁住了,我不顧腳後的情況,夜刃首期搗亂,向着卷劉夏那根鬚子就狠狠地砍去,那鬚子雖然靈活柔韌,到底是血肉之軀,我夜刃又是神兵利器,鬚子一下子被我砍斷成爲兩截,劉夏順勢滾了出去,爬起來沒命地向門口跑去。
河裡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那怪物被我斷了一根鬚子,另一根鬚子也痙攣起來,一下子將我舉上了天空,鬚子迅速地收縮,將我向怪物的嘴邊捲去。
怪物如今對我恨之入骨,大概從來都是所向披靡,沒有受過這樣的苦,腥臭巨大的嘴巴張着,想要將我一口吞下去。
我人在半空中,無處借力,但不做點什麼必然要被這東西吞下去,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摸索着直接將我身下的鬚子也砍斷了,同時身子拼命地向旁邊掙去,避免掉落的時候直接掉到怪物的嘴巴里,那可就冤枉了。
怪物發出更加淒厲的尖叫聲,我發現這傢伙雖然個頭比較大,但特別怕疼,不過兩根鬚子,就叫成這樣。
“噗通”一下,我落入了水中,渾濁腥臭的水迅速地將我包圍,而且還冰涼無比,如果長時間地呆在這裡還不凍僵了?
河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水質很差,什麼都看不清楚,而且河水攪動的很厲害,我知道是那個怪物在拼命地撲騰水,這可是他的地盤,那真是要被隨便處置了。
巨大的吸力來自身體的一側,我拼命地向前遊也沒辦法擺脫那個吸力,還在一點一點地向後退着,八成又是怪物的嘴巴在吸水形成漩渦,剛剛就弄了個漩渦,這傢伙怎麼還沒有撐死?
我看形勢不好,就拼命地向下沉去,這下子脫離了怪物形成漩渦的空間,我算是到了安全的位置,怪物太大,我相對於怪物太小,水又這麼渾濁,讓我得以沿着怪物的身體向下沉去。
我掂了掂夜刃,尋思着來一刀能不能把這傢伙的皮膚劃破,別看剛纔那兩個鬚子斬斷的很容易,但這傢伙的皮似乎很厚,比刀鋒都長。
我沿着河水沉了下去,幸好我現在還能夠在河水裡呼吸,只是看不清楚,河水實在太混了。
沉了一會我發現河水的底部好像有白光傳了出來,我向着白光繼續下潛,漸漸的白光越來越濃,看着也越來越大,我的視線開始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東西,直到我靠的越來越近,纔看清楚了那白色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座白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