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被莫老將軍叫走,屋子中只剩下踏歌陪着若離——
若離在紙上又陸陸續續寫下了疑問,聽了踏歌一一作答,若離對事情的經過這纔有了更深的瞭解。
在衆人化險爲夷了之後,全城遍傳莫老將軍被襲,不少人都懷疑到了山迦國身上,沸沸揚揚只要求皇帝徹查。
山迦國現在正是弱勢,皇帝恐怕也不急於對他們動手。反倒是陸家羽翼日漸豐滿,而景瑞太子也成年在即……
不管怎麼說,昨天事情鬧得那樣大,就算皇帝接下來仍是什麼都不做。陸皇后也該有所收斂纔是!這個時候天下人都盯着看呢,陸皇后如還該出手,她苦心經營的賢名只會毀於一旦,連景瑞太子恐怕也要遭到牽連。
若離指指桌上的藥材,踏歌立刻會意趕緊將藥材雙手奉上。若離一邊想着心事,一邊仔細檢查了一遍,藥材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好方子,但臨時調理嗓子是夠用了。
當然,最讓若離鬆了一口氣的,是這兩包藥材都沒有任何問題。否則她真要疑神疑鬼不得安息了。
“拿去煎煮了吧”若離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她雖然也想爲自己開個更好的方子,但現在莫家這麼多人傷着,就連問月都忙得不見人影。若離覺得自己還是沒必要太講究了。
踏歌得了吩咐,立刻就準備出屋替若離熬藥,誰知一拉開門,就看見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女子身影正在屋子門口東張西望。踏歌還未上前行禮,那女子看見她立刻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看見你就知道是這裡沒錯了!你主子呢?在屋子裡嗎?”
踏歌微楞,眼前這女子年紀歲仍然不大,但穿戴氣質皆屬明豔高貴,一看便是出身不俗。她踏歌只是若離的一個婢女。都能借着若離的面子讓這位貴女記下,難道眼前這位跟若離主子關係很好?
“回貴人的話,奴婢的主子正在屋裡頭歇着呢。這位貴人請捎帶着,奴婢這就進去通報一聲。只是不知貴人姓名?”
踏歌恭敬地行了禮,心裡卻實在不知這位是誰,只得藉着通報的理由婉轉詢問。
那高貴的女子原本已經擡腿要往屋裡走了,被踏歌這樣一攔住,先是一愣,隨即竟“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婢子,當初還上我府上求救,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算不算是忘恩負義?”高貴女子半開玩笑道:“去跟你主子說。何初晴聽說她來了京城,專程來看她了。”
踏歌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美人,忽然“啊”了一聲,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失態。
“何小姐恕罪,奴婢眼拙該死。”踏歌說完之後還是繼續失態地跑進屋去,“小姐,何初晴何小姐來探望您啦!”
若離將手在脣上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踏歌可以小聲一點:“還愣着?快去將何小姐請進來。”
踏歌方纔在外面說話的聲音,明顯比平常高了幾個音調。若離在屋子裡早就聽說何初晴來了。她趁踏歌再次去請的時候,伸手取了一條長絲圍頸,將頸子上淤青一圈遮了起來。
才整理好衣裝。何初晴就已經踢着裙子進了屋。
若離回頭一看頓時樂了!
難怪踏歌‘忘恩負義’,何初晴如今扶柳纖腰,體態輕盈,哪裡還是當初那個連宴會都不敢參加的胖子?!
她這小鳥依人的模樣,要不是若離早知道是她來,恐怕在路上相遇,也是認不出的。
“若離!你怎麼這麼淡定,看見我都沒有驚訝。”何初晴上前拉住若離,“還是你的婢子討喜一些。嘻嘻。你不知道,看見別人驚訝的樣子我心裡有多高興!一直就盼着能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呢!”
何初晴不但外貌大變。就連性情也明顯開朗了不少。
若離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回握住何初晴的手。對她讚許地點頭。然後指指自己的嗓子,表示歉意。
何初晴初見若離有些激動,現在靜下來看,才發現若離帶了一條不合時宜的圍頸,並且似乎是不能出聲了。她也是聽說過昨天客棧遇刺的事情,連忙扭頭看向踏歌,用眼神詢問若離的情況。
“回何小姐,主子是被人傷了脖子。不過郎中說無礙,修養月餘,便能恢復嗓音了。”踏歌上前行禮答話。
何初晴這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昨日的事情現如今鬧得滿城風雨,之前北疆大勝,我爹回去說聖上封賞中有你一例,我原本以爲你此次進京是要風光無限的。誰想到……”
何初晴與若離不同,她自幼生在官家,對這些事情說起來到是輕車熟路。似乎昨天的事情真相如何,大家早都心裡有數了!
若離也不好一直讓踏歌答話,隨手取過紙筆,在上面寫下,“我無事,一切自有聖上做主裁奪。”
何初晴看了,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今晨宮中收到消息之後,據說龍顏震怒。我爹爹一早就被宣進宮去了,鬧得這樣不可開交,要是最後沒個說法,豈不是叫百姓看了笑話?”
“再者,我方纔進來客棧,還是很費了一番功夫的呢!你還不知道吧?你們這小客棧外頭,現在全是內庭的侍衛。這些人原本都是守在陛下身邊的,現在卻被指派過來守着客棧。這樣的殊榮史無前例。外頭不知有多少人圍着觀看呢!”
都來守着客棧?那誰守着皇帝?這種做作樣子的事情,恐怕就是要讓人圍觀纔好。
“你進來的時候,沒人攔着你?”若離忽然好奇,外面既然被內廷侍衛保護起來,那他們是怎麼區分好人壞人的?
何初晴看了紙上的字,說了一句讓若離差點暈倒的話。
“他們大致問了我的身份,然後就跟着我進來了。那位統領一直離我十步遠,現在可能就在門外站着呢吧!”
這還真是皇恩浩蕩,幫莫家防着陸家,同時也沒忘了防着莫家。若離簡直快被這些天家人蛛網一般的心思煩透了。
“去將門打開,讓那侍衛離開。只說何小姐是我的朋友,不用這樣守着。”若離將寫了字的紙遞給踏歌,破天荒地任性了一回。
若離卻不知道,這次任性,卻意外給她帶了一些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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