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被我養嬌了,除了會撒嬌,其它什麼也不會了,今天刺客進院,它也不知道。”
林小寧輕聲道:“府裡這麼大,大黃在後院,哪裡聞得到,你聞得到嗎?”
寧王笑了:“聞不到,但二三十丈內,能聞到。”
林小寧又問:“那今天那刺客,你可是等她進了門,你才知道的。”
寧王輕輕的笑着:“屍體的味道,血腥味道,二三十丈內,其它的味道,便得近些。”
林小寧也笑了:“你就會聞屍體與血腥,你的鼻子不如大黃。”
寧王笑道:“是,大黃是好狗,比我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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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長敬公主對青青郡主道:“青青,那個林家二丫頭不要去動她,怕是你皇帝表兄看上的人,竟派子軒去處理迎親隊伍。我今日去見了皇上,他讓我好好管教於你,說你任性妄爲,說你用那下作手段,不過就是想讓那林小姐屈於你之下,好折騰。你說你好好的爲何去買那幾個人使套兒呢,這下人家不進套,反落口舌到了皇上那兒。皇上而今身體越發好,是那丫頭尋得三株千年寶藥給了他。你想想,不然爲何皇上要賜她封號,今天還聽到,林家手上還有皇上賜的免死金牌。你啊,你就輕省些吧,與郡馬好好過日子吧,那林家二丫頭啊,我看你皇帝表兄多般維護,搞不好是要入宮爲妃的。”
青青郡主道:“娘,那林家二丫頭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之前讓郡馬爲她一往情深。就是現在,郡馬對她也仍是有情,如今又把皇帝表哥給迷住了,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長敬公主笑道:“青青。就那丫頭,鄉下出身,家世單薄。一朝入了後宮,怕是連骨頭也剩不下,你就好好過你的快活日子吧,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寧王府,正門,寧王帶着大黃下馬車,大黃搖頭擺尾歡快地跟隨着。寧王笑道:“大黃,你說那丫頭,笨得要命,怎麼養你這條狗也是笨的。”
大黃叫了兩聲,寧王笑了:“大黃是好狗。不笨。”
寧王進了書房,銀影正在書房候着,見了寧王低聲道:“爺,邊境告急,西南三位王爺頻頻犯境,西北颳了七天七夜的大風沙,許多兵失蹤了。”
“我大哥知道嗎?”
“已報去了,我在這候着您。”
寧王目光又銳又冷,道:“進宮。”
醫仙府。林小寧坐在屋裡,臉色發燙,心怦怦的跳着,耳邊一直縈繞着那句:“小豹子,下回再來找你,我一人。”
第二天清早。梅子推門進來,看到林小寧還在睡着,便輕手輕腳地上前。林小寧並沒睡着,躺在牀上,睜着眼還想着昨天的事。看到梅子前來,便坐起,梅子嚇了一跳,道:“小姐,你醒着啊”。
林小寧道:“嗯,早就醒了。”
梅子道:“小姐,我早晨醒來時,脖子疼得歷害,是不是落枕了,您給我扎一針吧。”
林小寧笑道:“蠢笨的丫頭,你哪是落枕了,你是昨天被人打暈了。”
梅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荷花看我怪怪的,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似的。啊,小姐,我想起來了,昨天王大人讓我們退下,我後來就去北院檢查門鎖,才入了院口就不知道後面的事了。”
林小寧又笑了:“梅子,就你與我不知道,王大人便是六王爺寧王。”
梅子大驚失色:“小姐,什麼時候的事情。”
林小寧道:“梅子你犯傻了,什麼叫什麼時候的事情,王大人一直就是六王爺,只是沒告訴我們,怪不得你以前老是怕他,原是因爲這個,梅子你雖然笨,但比我聰明。”
梅子疑惑道:“小姐,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我早起時看到荷花有些慌,我問她,她只說宴廳的桌子掀翻了,小姐,是不是王大人,啊不,六王爺發火了?”
“不是,是安風巡院時,誤把你當作賊人,擊了你一掌,把你打暈了,六王爺便發火掀了桌子。”
梅子又疑惑道:“安風怎麼會認錯我呢。”
林小寧道:“反正就是認錯了,許是被沙子迷住了眼吧,反正你現在沒事了,安風昨天也被罰了,你不要去問他,讓他難堪。”
“知道了,小姐,我不會問的,安風安雨功夫那麼高,有他們兩個人在,我每天睡覺都覺得踏實。”
“人家安風做錯了事,心中內疚,連夜又給我們找了一具屍身來了。”
梅子笑道:“安風人真好,其實認錯人也不能怪他,誰沒有認錯人的時候啊。”
林小寧樂了:“是,現在安風安雨就像夏護衛一樣,反正都知道我們的事了,也就不瞞了。”
“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找找活物來試試,兔子什麼的?”梅子問。
“行,隨你,不過我這兩天要去鋪子裡對帳。我還想着,把售賣棉巾的那一個小間移到東街賣布匹成衣的鋪子就近處去,棉巾與茅坑物件挨一起,好像讓那些千金小姐們不太舒服對吧。你這陣子把荷花給我好好調教一下,荷花手腳麻利,其實比你好用,不過,她到底是新來的,心裡生怯。”
梅子失色道:“小姐,你不用我了?”
“用,怎麼能不用你呢,我現在都離不開了你,但你是我的助手,有些細碎伺候人的活,讓荷花做就行了,用不着你。你的精力多放在醫術上,你有這個天賦,不能埋沒了。”
梅子紅着眼睛哽咽道:“小姐,你對我真好,我一輩跟着你,伺候你,報答你。”
林小寧笑道:“你啊,梅子,你忘記我在蘇州時對你說的,不要輕言一輩子,有你嫁人的時候呢,到時,我想留你,你估計會在心裡記恨我。”
梅子繼續哽咽道:“我纔不嫁人,我只要跟着小姐。”
林小寧俏生生的笑着:“行,那梅子以後嫁了人也在我身邊,與你相公一起跟在我身邊,跟一輩子。”
梅子臉紅了:“小姐,你說什麼呢。”
林小寧又樂了:“梅子,打水給我洗臉吧。”
林小寧用過早膳,叫安風上前低語:“那具屍體上穿着的梅子的衣服脫了沒?”
安風道:“脫了。”
“那根簪子呢?”
“拔出來了,扔到了城外的河中。”
“安風你真歷害,你怎麼知道我所想。”
安風道:“小姐,這樣不是省了五十兩銀子嗎。”
林小寧愉快地笑了,安風安雨真是好用的人,他送這兩個人前來,是他的心意。便道:“安風,你送我去鋪子,我要對帳,還有,下午帶我去東街逛逛,我要看看鋪面。”
安風道:“好的,小姐。”
林家的鋪子的茅坑物件仍然是火爆,柳青與五個夥計,共計六人,都忙得團團轉,細心的詢問主顧的屋子大小,格局,還要前去查看一翻後才能定下所要各種瓷片。棉巾鋪是在把那鋪子隔了一個小間,由楊木頭與他婆娘在接訂單,要買現成棉巾的,則由楊木頭的婆娘親自售賣,不讓楊木頭沾上半分。
林小寧與老掌櫃對帳一直對到中午,老掌櫃也是用的阿拉伯數字記帳,是從柳青那學到的,當初學時稱奇不已,說是簡單方便,易算好用,一目瞭然,清晰無比。老掌櫃更爲細心的是在每一旬的結帳處,還要加上漢字數字,這樣便不易出錯做假。
林小寧對完帳,便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便與安風在鋪子裡用膳,鋪子裡的吃食是楊木頭婆娘所做,家常口味,也算可口。安風在外便不拘主屬,大家都一桌吃着。林小寧看着安風沉穩地吃着,還有他永遠沒有表情的臉,覺得安風特別酷。像那種殺手?高手?好像都像一些,又都不太像。有點像王剛初來桃村時那樣,但安風更成熟。胸中定是裝着許多滄桑吧。
林小寧暗自笑着,我怎麼這般小女人起來,看到什麼人都想研究一番,是不是有了愛情的女子都這樣,老是胸中有柔情。便又想起寧王的懷裡的氣味,隱隱地愉悅着。
下午,安風帶着林小寧去了東街,東街太熱門繁華了,全是的奢侈擺設,玉器,飾品,成衣,布匹,首飾,以及各種定製的衣、鞋,掛件等。
林小寧看花了眼,安風穩穩當當地跟在林小寧一步半之後,絕不前半步,也絕不後半步。
林小寧逛了一圈,問了一圈,沒看到有空鋪出售,也沒人願意出售鋪子,便問:“安風,京城還有哪條街適合賣那個,嗯,就是我家茅坑物件邊上的那個……”
安風沉吟道:“小姐是看中這條街是嗎。”
“但這裡沒有空鋪。”
安風道:“有,小姐。”
“哪來的空鋪?”
“小姐想要哪間鋪子,告訴我便是。”
林小寧汗道:“安風,你怎麼買,人家不賣,怎麼買。”
安風道:“小姐要,就自然能買下來。”
“安風,你是要強買?”
安風不作聲了。
林小寧突然又想起在蘇州強買金銀鋪的事情,但現在不同,金銀鋪子是那東家太狗眼看人低,加上後面出的銀子也讓雙方都兩廂高興,算是和平解決。便道:“安風,經商不可強買,也不可強賣,人家不賣鋪子,我們怎麼能這樣。”
安風便道:“小姐,那便沒有空鋪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