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六叔的左手,哈達宜過去了,想把那手弄開,可是不行。
我過去,伏在六叔的耳邊。
“六叔,我來了。”
六叔的手慢慢的展開了,哈達宜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什麼眼神。
六叔手裡賺着的是紙條,我拿到手裡,放進兜裡。
“斷調一停,給六叔厚葬。”
我和哈達宜出去,回管事房,這個時候,我感覺每走一步,都會要了命。
“我休息一會兒,去素棺室,看看肇小雨到底能處理不,不行我就動想法。”
哈達宜會在那兒倒氣。
我去了青陵室,白皮人哈達芳守在那兒。
我準備讓白皮人哈達芳打開素棺室門的時候,那斷調就停了下來,瞬間的。
我坐下了,等着。
看來肇小雨是幫我解決了。
白皮人看了我一眼。
“恐怕下一次響起來……”
不會吧?還有下一次。
肇小雨進去不過小半天,她說兩天後,恐怕白皮人哈達芳所說的沒有錯。
我出去,讓哈達宜告訴守村人,封村,清理外人。
我去專家組那邊,劉宇的意思是不走,這是機會,他們雖然沒有被斷調影響,但是也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劉宇既然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希望他們能拿到數據。
斷調一直沒有響起來,我去地宮,哈達媚說沒有事,能挺過去。
“下一次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看看村子裡的人,誰還有事。”
我在村子裡轉,其它的人沒有事情。
去石頭牀那兒坐着,我把六叔手裡握着的紙條拿出來,我沒有讓哈達宜看,知道,這也許是六叔的秘密。
那字條是六叔寫的,我看了之後,呆住了。
【阿洛,我恨你,你將死於十一天後。】
我呆呆的站在那兒,謠謠的死,和我有關係,六叔恨我太正常了,我不恨六叔。
“對不起六叔。”
我並沒有覺得六叔說我將死於十一天後,那只是恨我罷了,我把紙條撕碎了。
回管事房,坐着。
哈達宜喝茶,看書,有點寵辱不驚的樣子。
茶期就是這樣,看來這丫頭到是學到了茶期的某一些能力。
我看着哈達宜,這個人將來是我的老婆嗎?我不知道,看着現在並不煩她了,到是覺得可愛了。
我讓哈達宜休息,我去青陵室,白皮人哈達芳還守着。
“你回去休息,我守着在這兒。”
“不行,如果緊急的時候,我需要開門。”
我伏在門上聽,沒有動靜,叫了幾聲,沒有反應。
我坐在一邊抽菸。
“這棺室一百六十間,當年這個青陵得多少人在建?”
“並不是一下來了那麼多人,而是一批一批的,完成一些,殺掉一些。”
我戴着金面罩的時候看到的。
半夜了,哈達宜送吃的來。
斷調就響起來了,先緩後急。
明天是肇小雨出來的時候,這真要是這樣響下去,還是會出問題的。
呼吸開始一斷一斷的,比上次的斷調更猛了。
我搖頭,看來真是麻煩了。
“阿宜,你出去看看村子裡的人,找幾個身體好的,四處看看。”
哈達宜走了,我站起來,斷調比第一次更兇猛了。
如果真的有事,我就動想法。
我的腦袋有一些亂了。
我不得不坐下了,難受,感覺馬上就斷氣了一樣,白皮人哈達芳也是。
“阿芳,你沒事吧?”
“沒事,我挺好的。”
我閉上了眼睛,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感覺馬上就要死了,單調停下來。
我馬上就出去了,進村子,四處的看,哈達宜帶着人過來了。
“阿洛,又死了一個。”
我閉上眼睛,段木,你這個孫子。
回管事房,坐在那兒發呆。
“阿洛,恐怕還要來一次,一次比一次強烈了,恐怕肇小雨是難對付了。”
我進了青陵室。
“阿芳,打開棺室門。”
白皮人哈達芳想了半天。
“阿洛,能不能再等等?”
“不行。”
棺室的門打開了,我進去。
看到肇小雨躺在棺材裡,緊閉雙眼。
“小雨。”
她沒有反應,我又叫了幾聲,依然是沒有反應,我伸手要拉肇小雨,哈達芳拉了我一下。
“別動,她沒事,你動了會有事的,出去吧。”
我猶豫了,出去了。
肇小雨的表情告訴我,她很難受。
我擔心肇小雨會有事情,也擔心她不能破了這斷調。
天亮了,斷調並沒有響起來,我祈盼着,沒有了。
坐在管事房,心裡煩躁不安。
我去專家組那邊,劉宇讓我看數據。
“我看不懂,你說。”
劉宇告訴我,確實是不正常,那斷調之聲,我們聽不到,但是設備檢測到了,你看看這個。
那是曲調,很簡單的一個音,高低不同。
“這只是鬼曲童音中的一調,一共是13調,還有13格。”
劉宇說童謠的計算結果是宏大的,但是算出來了,那麼鬼曲童音是一個預知,那預知是什麼呢?
這個預言我並不知道是什麼,這一切都是一個謎。
“找到術人的後人,也許能瞭解到,關於青陵之術,應該有傳出來的東西,當年術人全部被殺掉,有的人來的時候,就知道,做完術,會被殺掉。”
“我們已經派人在調查,在找了,不太容易找,畢竟過去了三百五十多年了。”
我回管事房,已經是中午了,再過兩個小時,肇小雨就能出來了,就是說,這斷調也許不會再響起來了。
我讓人把飯菜準備好,肇小雨一出來,就弄到這兒來。
我進青陵室,白皮人哈達芳坐在那兒看着門發呆。
“沒事吧?”
“沒事。”
一分鐘,兩分鐘……
還有五分鐘,看來是沒事了,我慶幸,這一災又躲過去了。
然而,我慶幸得有點早了,剩下最後一分鐘的時候,我讓哈達芳開棺室門的時候,突然斷調響起來了,驟然而起,聲音之大,嚇得我下就靠到牆上,瞬間,我感覺到,如同沒有了空氣一樣,整個呼吸都斷了。
我靠他大爺的,大難來了。
斷調持續了整整一分鐘,這種沒有防備的斷吸,沒有空氣的感覺,差點沒讓我死掉,我趴到了地上,白皮人哈達芳也是靠着牆坐着,一動不動。
斷調停下來了,緩了幾分鐘,把棺室的門打開,我衝進去。
肇小雨坐起來了,臉色慘白。
我扶着肇小雨離開青陵室,進了管事房。
肇小雨緩了半個小時後
,站起來就走。
“留下,吃飯。”
“不必了。”
我讓人送肇小雨,她搖頭,不需要人送。
我還是讓人跟着肇小雨回了懸壁。
肇小雨成功了,只是那一瞬間,哈達家族兩個年紀大的人,又沒有挺過去。
死了四個人,我靠他大爺的,我都快瘋了。
錄馬風旗飄起來。
旅遊局長找來了。
“不能讓遊人在外面等着,這損失太大了。”
“你沒看到,死人了嗎?四個人。”
白色的錄馬風旗,又讓庫裡陷入了一種悲傷之中。
“這是風俗,讓人看一下,更是吸引人。”
“你媽死了,你讓別人參觀嗎?”
旅遊局長的臉都綠了,罵了一句什麼,滾蛋了,這貨,打鐵也不看火候。
那天埋葬了六叔,還有其它的三個人,我出庫裡,到縣上轉。
馬上就過年了,庫裡出了這事,真是讓我不痛快。
進飯店,坐下喝酒,段數進來了。
“阿洛,出來散心?”
我點頭,現在我連段數都要恨上了,他養出來的這麼一個貨色來。
我沒和段數提死人的事情,但是他應該是清楚的。
段數喝了兩杯白酒,站起來。
“我走了。”
段數把一個包着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拍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有淚出來,晃着走了,似乎他一下老了很多一樣。
那東西我拿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巫師的東西最好少碰。
我沒有打開,回庫裡,進管事房,哈達宜和哈達媚在說什麼,似乎急了。
我進去,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這快過年了,讓族人調整一下心態,七天後,白色的錄馬風旗撤下來,換上彩旗。”
哈達宜聽完,一甩袖子走了。
哈達媚笑了。
“怎麼了?”
“哈達宜說讓我離開庫裡。”
“有病,不用理她。”
“知道,阿洛哥哥,有空你去地宮,有事跟你說。”
哈達媚走了,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呢?
我坐下,把段數送的東西打開,我一下就呆住了。
那是一瓶的血,小瓶子不大,裝着的是血,紅色的,肯定是血。
這血應該是肇小雨的血,【親血化術】,肇小雨這個決定做出來,有多艱難?她把血給了段數,那是讓段數來做決定,段數也是難受到了極點,從小養到大的,就是不是親生的,這和親生的有什麼不同呢?
我看着那小瓶的血,段木讓庫裡死了四個人,四個人呀!
可是肇小雨和段木是親兄妹,這個我怎麼能下得去手呢?如果不是肇小雨,也許哈達家族會死更多手人。
何況,段數也幫了哈達家族無數次。
茶期跟我說過,庫裡想度過難關,想脫守,需要人。
可是死了四個人。
我去墳塋地,給六叔跪下了。
“六叔,對不起了,我沒辦法幫你報這個仇。”
我決定不用這瓶血,不把段數的術化掉,術掉人死,這是術人做到了極致,術人合一,術人很少這樣幹,所以術到一定的程度就停下了。
我上山,茶期化雪水煮茶。
我把小瓶放在桌子上,看着茶期。
茶期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話,讓我一下就站起來了,瞪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