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人都會變的……你其實沒必要太在意。”糾結了半天,蕭雅怯弱開口。
沐言慢慢轉回身子,燈光下,他的臉色,少有的溫和。
看的蕭雅胸口微微一蕩。
“蕭雅,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算上在警校的時候,那時,你可是風雲人物,可能沒注意到我,大約快十年了。”蕭雅的臉頰漲的通紅。
“十年?都這麼久了。”沐言輕嘆了口氣。
“是啊,日子過的好快,一轉眼都這麼久了。”
蕭雅也有些感慨。
“十年足夠了解一個人了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沐言的眸光凝聚在她的臉上。
“沐言……”蕭雅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如果你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的性格,我一旦決定的事,一輩子都不會改變。蕭雅,我們曾經是好朋友,好搭檔,但,僅此而已,你明白嗎?”
“我明白,可是沐言,就算你一輩子不會變,可有些人她變了啊,局裡那些風言風語你不在意,可眼前呢,她當着你的面都這樣,你還這麼相信她!”
蕭雅的臉因爲極度激動變的有些扭曲。
“她不會變,我也不會。”沐言一瞬不瞬的看着蕭雅,“我們有十年的交情,我希望你以後別在針對明明,這樣,我們還是朋友。”
“你一定會後悔的!”蕭雅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狠狠抹了把臉上的淚,發瘋似的朝遠處跑去。
沐言沉默的看着她跑遠,良久,輕輕嘆了口氣,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但願蕭雅能早點解開心結。
不知立了多久,直到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曾明明走到沐言背後,看了一眼他凝視的遠方。
“在等我?”她問的很小聲。
沐言沒答,伸手將她肩膀摟住。
曾明明心頭一顫,頭輕靠在他肩膀,“剛纔我太着急了,所以沒和你解釋清楚,你不要生氣。”
沐言還是沒吭聲。
靜了一會兒,她開口:“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沈建其實……其實…….”一時間,曾明明也不知道該如何向沐言解釋,說沈建是妖?可他現在已經變成人了,一個具有龐大妖力,貨真價實的人類,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管他是什麼,下次不許當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裡溫軟無比,還含着濃濃的怨氣,和些許撒嬌的味道。
曾明明彎了彎脣角:“沐言?你在吃醋嘛!”
沐言側眸看她一眼。
燈光隱約映照着她的臉,長髮如同綢緞般柔軟,髮尾輕撫過他的手背。
她的眉眼這樣清晰,清澈的眼烏黑透亮,眼神顧盼神飛的盯着自己,帶着小小的驚訝。
“不能吃?”沐言控制着自己低頭吻下去的慾望,將懷裡的人箍的更緊。
“能啊,我喜歡看你這樣。”曾明明小貓似的蹭了蹭他。
“如實交代,你跟他幹嘛去了?”沐言低下頭,捏住曾明明的鼻子,狠狠揉搓了一下。
“別提了,這人太滑溜了,任憑我如何旁敲側擊,什麼都探聽不出來,還不停追問我?”
曾明明嘆了口氣,本想從沈建口中套點什麼,沒想到,卻被他逼問了一通。
“他問你?”沐言微微一怔。
“對啊,問我父母的事,還問我的生辰,好好的,打聽這些做什麼?”
“你告訴他了?”
“纔沒有,我纔不會告訴他呢,這個沈建,明明知道那個是罪犯就是推三阻四不肯說,氣死我了。”
“你說咱們到底忽略了什麼?爲什麼這三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沐言眉頭一皺,好像想到了什麼?
“我也想不通啊,工作服,手背上的傷,高大的身材,這些特徵三個人都符合,卻又查不出實證?對了,沐言,你們怎麼這麼快確認的嫌疑犯目標呢,才一個晚上而已。”
曾明明忽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這三個嫌疑人目標確定就是刑偵處提供的。
“是蕭雅連夜調查的出來的,她認識一個高級會員,幫忙打聽出來的,情況不會有假。”
“能聯繫到那個人嘛,我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兩人一邊對話,人已走到沐言停車的地方。
停車場安靜異常,一個人影兒都看不到,只有燈光迷離閃爍,照的人微微有點心慌。
沐言一邊打電話,一邊拉開車門進了駕駛座,曾明明也上了車。
“那人說他找了個藉口,詢問了一個會所的高管,說和一個人發生了衝突,因酒醉卻沒看清那人的相貌,只記得他手背有傷,穿着會所的襯衫。”
放下電話,沐言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提供線索的人說話極有條理,藉口找的滴水不漏,應該沒有問題。
“那個高管是誰?”曾明明追問。
“好像叫伊藍山。”
“小伊!”曾明明微微一怔,腦海中立刻浮現起那個翹着蘭花指一臉八卦的男秘書。
“嗯,應該是他。”
沐言應了一句,忽看到曾明明直勾勾的盯着方向盤發呆,“想到什麼了?他有問題?”
“沐言,你剛纔好像沒解鎖就開了門對嗎?”曾明明身體有點僵硬。
沐言微微一怔,剛纔他一直在撥打手機,走到車旁邊隨手拽開了車門,好像,真的沒有解鎖。
“你的車裡不是沒有任何薰香嗎,這是什麼?”
曾明明指着車內空調出口的懸掛的一個小香囊。
很普通的過濾香精,車內,卻沒有任何味道。
曾明明捂着頭,腦子有點懵,四肢也麻痹了。
“快下車!”沐言意識到不對勁,拽開車門走了下去,腿和腳都有點不聽使喚,剛跨出車門一步,竟然跌倒在路上。
曾明明比他好不了多少,搖搖晃晃下了車子,腳步一陣踉蹌。
“有人在車裡放了高濃度的麻醉劑,神經麻醉劑!”沐言捂着頭,意識開始渙散,他想摸手機,一摸口袋,手機好像掉在了車廂內。
“明明,報……警!”沐言倒了下來,不知碰到了路邊的什麼東西,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使勁晃了晃頭,一低頭,手被撞在了鐵質的隔離網上,擦破了皮。
“我的手機?”曾明明迷迷糊糊伸出去摸口袋,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