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愚蠢之極。
“你把藥扔過來,等我確認以後就放人。”那人思考了一會說道。
“你當我傻呢?”鳳月露出副看白癡的眼神,他要是不放人的話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這個提議一點都不好。
“那我就把她給殺了,再殺了你。”那人作勢抹藍依依的脖子,寒光閃過,金屬刺進肉裡的聲音傳來。
男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就倒在地上。
鳳月眼眸眯起,看着那突如其來的人,他怎會在這?
“你一直跟蹤我。”鳳月恍然大悟。
她纔不信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
“月兒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帝熙臉上帶笑。
鳳月正要說什麼,突然帝熙捂住她的嘴,蹲下身,藍依依被綁着,動彈不得,只能對鳳月不停的眨眼。
問題是鳳月現在連自身都難保,又哪裡顧得了她?
幾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男子站立的地方,見到男子倒在地上,一人踢了踢。
“看來他已經死了。”那人蹲下,把他全身搜了個遍,什麼都沒發現。
“程哥哥,事情辦砸了。”金婉芯蹲在男子身旁。
“嗯,這個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男子扶着女子站了起來。
不用看人,光聽聲音鳳月就知道是誰了,這幾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去到哪,他們就出現在哪啊。
她突然好奇,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金婉芯要統一修靈門派不成?看樣子也不像啊,那女人小雞肚腸的,一點都不像是做大事的人。
“阿熙,你知道她的目的嗎?”話就那樣脫口而出。
說完以後,鳳月捂住嘴,臉上出現驚訝,她爲何會那樣問?明明她和他不熟悉。
“要是我沒猜錯,金婉芯背後應該有人指使。”恐怕還是她的熟人來着。
“那她應該是要掌控整個修靈門派纔是。”這樣纔好利用不是嗎?
“月兒現在只是看到表面而已,她身邊的人還沒掌控到自己的門派,她現在還在做第一步。”先打亂,再趁虛而入,插入她身邊的人,到時她只需通過那些男人得到她想要的。
鳳月有點唏噓,這一切對於她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背後之人恐怕想要的不止這些吧?”
“那月兒覺得他想要什麼?”帝熙靠近她。
“或許更多的權勢。”鳳月沉思。
躺在地上的藍依依,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聽到沒有響動了,以爲那些人都走了,試着動了動。
“誰。”聽到聲響,一人轉過頭來,朝鳳月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糟糕,鳳月抓起藍依依,小心翼翼的躲起來。
帝熙站了起來:“我。”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鳳月突然有種安心感,好像他能爲她遮風擋雨,扛起一切災禍。
“是你。”金婉芯的聲音在藍依依身後響起。
真的是天助我也,鳳月扔下藍依依,化身爲蝴蝶,剎那飄落在金婉芯身旁,玉簫抵住她的咽喉:“別動。”
金婉芯駭得不敢動彈,鳳月把她抓起來,和帝熙並肩而立:“如果不想她有事最好站在那。”
“放
了芯兒。”幾人看到她抓了金婉芯,臉上出現急色。
鳳月的玉簫在金婉芯的咽喉處留戀:“我真想看看,殺了你會是什麼後果。”
那麼多人在乎她,她要是殺了她,那些人恐怕會悲痛欲絕吧。
鳳月發現,自己邪惡了。
可能這就是她的本性。
“妖女,你要是敢動芯兒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放過你。”
帝熙眼神陰冷,他怎麼覺得這句話異常的刺耳呢,袖袍一揮,無色的靈力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對方涌去。
男子被打趴在地。
“瞧瞧,這麼激動作甚?我都還沒對她做什麼呢。”鳳月笑得妖嬈。
“師妹。”徐尚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師兄?鳳月回頭,就是這個時候,金婉芯擡起手,銀針沒入鳳月的肚子,鳳月疼得彎下腰。
靠了,這就是死於話多麼。
運起靈力,玉簫擊中金婉芯的咽喉,金婉芯如破碎的風箏飛出去,鳳月半跪在地。
“月兒。”帝熙扶起她。
“你放開她。”徐尚遠趕來,推開帝熙,自他手裡接過鳳月。
他的手放在鳳月的後背,幫她把毒針逼出,再把一顆藥餵給她。
這些年潛心學習醫術,他也算是小有所成了,縱然比不上帝熙,但是一般的毒還是可以解的。
鳳月歪倒在他懷裡,沉沉閉上眼睛。
“王爺,請你放過她。”徐尚遠抱着鳳月,背對着帝熙。
“憑什麼?”帝熙不甘心,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手。
那是他的命,他要怎麼放手?
“王爺莫非看不出來,她氣息不穩麼?”徐尚遠譏諷的看着她。
鳳月看起來很好,只是看起來,她吃了那麼多的洗漱丹,他真的以爲一點後遺症都沒有麼?
縱然她靈力深厚,依然沒有個很好的身體,不然她不會那般動不動就困。
“她睡了三年,整整三年,我救她回來的時候,她全身漆黑,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用了三年的時間,皮膚才恢復。”
帝熙臉色一白,他隱隱猜到,現在的鳳月面目全非,定是和當初那場大火有關,當初她靈根俱斷,就算恢復也無法如初。
“她吃了無數的苦頭纔有今日的重新站立,王爺難道還想再燒她一次不成?”鳳月是個人,一次不死,總有逃不過的一天。
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帝熙嘴脣動了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放過她吧。”那抹白影很快消失不見,遠遠的傳來幾個字。
睡夢中,鳳月看到紅豔豔的一片,炙熱的感覺傳遍全身,像是有大火在燒她,心上傳來痛意,鑽心的疼痛讓她從睡夢中醒過來。
“不要。”
“師妹。”徐尚遠抓住她亂舞的手,擦拭掉她額頭上的冷汗。
“做噩夢了?”
鳳月呆呆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顏,眼神漸漸聚焦:“我夢到我被殺了,還是兩次。”
徐尚遠臉上的笑容有點淡:“夢都是反的。”
“嗯,我睡了多久?”看徐尚遠臉色不太好,鳳月心裡有點打鼓。
“四五天了。”徐尚遠幫她把散落在前的頭髮別
到腦後。
鳳月打個哈欠:“師兄,你不用一直看着我,我沒事。”
不知道爲何,她總是睡不夠,動不動就犯困,藍依依總是調侃她,說她懷孕了。
“嗯,你繼續睡,我就在你旁邊,有事叫一聲就好了。”徐尚遠看看天色,扶她躺下以後順帶把被子蓋好。
等鳳月閉上眼眸以後徐尚遠就出去了,關門之前往暗處看了一眼。
沒人以後,帝熙出現在鳳月牀前,看着她的睡顏,他的手稍微擡起,卻遲遲沒有落下去。
他好像連守護的資格都失去了,只是放手麼,他又做不到。
就這樣罷,能看着她就好了。
鳳月坐在涼亭裡,看着湖裡的荷花,出神。
“月,來,喝藥。”藍依依捧了碗藥過來。
鳳月眉頭都不皺的喝下,完了把碗遞給藍依依:“這些事你不用做的。”
師兄會幫她辦好,用不着她。
“月在想什麼?”藍依依坐在她身旁,臉上有點愧疚,要不是她的話,她不會受傷。
是她太大意了,輕信了金婉芯,結果被她抓住。
“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看着我。”鳳月看看四周。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偏生又找不出來,這種感覺非一般的糟糕。
“有嗎?恐怕是你太敏感了吧。”藍依依四處扭頭看了看。
“對了,這些天怎麼沒看到我師兄?”還有林君,他們都忙什麼去了?
連二大爺都不見影子了,真是的。
“他們去幫我重振門派去了。”藍依依有點羞愧,本來是她的事,結果要麻煩鳳月。
遇到鳳月以後,她一直都在麻煩她,她幫了她很多很多,多到她不知道要怎麼報答。
“幫你的是師兄。”鳳月提醒她,她可沒幫過她什麼,她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何況她是她的朋友,還是唯一的。
朋友之間,不是要兩翼插刀嗎?
“月。”藍依依抱住她,淺綠的衣裙,把瘦小的鳳月全部包裹住,藍依依驚訝的發現,鳳月比之前更瘦。
一剎那,她的眼眶紅了,這個人,到底吃了多少苦。
鳳月習慣她的親暱,伸手輕拍她的後背:“怎麼啦?”
“沒怎麼。”藍依依自她懷裡出來:“要是你是男的話我一定嫁給你,纏也要纏你娶我。”
鳳月失笑,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你再坐會,我給你做點東西吃。”藍依依站了起來,拿着碗離開。
待確定鳳月看不到以後,她腳步一拐,往暗處走去。
那裡站着個人,誰都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還將站多久。
“戰王,不知你對月抱有何種心思,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再傷害她。”藍依依抓緊手裡的碗。
她有點後悔,把鳳月再次推到帝熙面前,她佩服徐尚遠對鳳月做的,但是鳳月喜歡的始終是帝熙。
鳳月要是想帝熙死,她有千千萬萬個辦法殺了他,可她沒有那樣做。
她把他看得比命還重。
當年愛得那麼深的,怎能有緣無份呢?
帝熙沒回答她,他的保證,他的誓言都不是對她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