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做完這一切,南墨緊張的看着鳳月:“你沒事吧?”
鳳月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臣沒事,多謝皇上的掛心。”
看着她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模樣,南墨心裡一痛,帝熙靜靜的在一旁看着,那神色頗有看戲的架勢。
鳳月躲到他的背後,避開南墨,或許是知道她的想法,帝熙牢牢把鳳月護在身後,如一座大山擋在了南墨面前。
南昊很快來到,看到站在一旁的鳳月和帝熙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神色氣定神閒,沒有半點慌張。
看來是胸有成竹。
南墨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還沒質問南昊就主動說道:“臣弟那日和皇兄在宮裡把酒言歡,一直到深夜纔回去,又怎會請大學士到行宮裡一聚?”
南墨點點頭,這點他可以作證,但是不排除他故意幫公孫御和慕容溢。
“皇兄這話倒是說的可笑,要是臣弟幫他們的話也應該換個地方吧?”在行宮裡把人給抓去這不是把髒水潑在自己身上嗎?
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樣做吧。
“這樣,臣弟把臣弟身旁的人都叫來,大學士辨認一翻,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把你叫去的,我把他交出來怎麼樣?”南昊好脾氣的說道。
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帶着笑容,沒有半點的不耐,如一塊暖玉,只是那種溫暖到達心底的時候卻讓人突生一股冷意。
絲絲的冰冷自心底溢出,很快就遍佈全身。
這人,果然不簡單啊。
很快,南昊就把人叫來了,鳳月一眼就認出人羣裡站着的人。
那人供認不韙:“公孫御和慕容溢威脅我,讓我幫他們的忙,最後把髒水潑到翼王的身上。”
那人說完這句話就撞牆自盡了。
看着倒在腳邊的屍體,鳳月臉上泛着冷意,這案破得好生快速,翼王這一步棋走得極好,差點殺了她,又能讓自己置身事外。
好得不能再好了。
“事情真相大白了,沒事臣弟就告退了。”南昊拱手往外走。
待御書房的大門重新關上以後,屋子裡的三人還是沒有說話。
“皇上看出什麼了嗎?”鳳月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她想不到有一天她會這麼平靜的面對南墨。
過往的愛恨情殤,她好像真的能放下了。南墨落得今日的地步,過的並不比她好,她再恨不起來。
每個人都會犯錯,也會爲犯下的錯受到懲罰。
南墨搖頭:“看不出來。”
南昊心機深沉了許多,他看不出來他究竟要什麼。
“皇上去試探下不就行了?”鳳月看着他那張臉。
明明他病得不輕,臉色卻很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要是他把真面目露出來去見南昊,南昊應該不會起疑心。
畢竟南墨沒有兒子,真的走了皇位只能傳給南昊。
“好。”南墨沒遲疑多久就答應了。
“朕和大學士還有一些話要說。”南墨朝帝熙甩了個眼色。
“我在外面等你。”帝熙難得好說話的站了起來。
鳳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按照她對妖孽的瞭解
,他可不是這般體貼的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還是他在謀劃着什麼?
“阿月。”南墨走到鳳月身前,雙眸鎖住她,那眼睛裡有着深情還有着悽惶。
鳳月撇開眼:“不知皇上有什麼話對我說。”
“你對於這皇位是不是志在必得?”南墨艱難的問道。
他不想她站得那麼高,太高太冷了,他怕她會不習慣。帝熙喜怒無常,誰能保證有一天他不會負她?
遠離朝堂,找個愛她的人過一生也挺好的。
他想和她那樣,可是此生怕是沒有機會了。
“是。”鳳月答得肯定。
“那你陪我三個月,怎麼樣?”南墨開出條件。
他是在做夢嗎?鳳月鳳眸裡聚滿了怒意:“皇上請自重。”
“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了。”南墨話語裡帶了點哀求。
鳳月嘆氣:“皇上,我是鳳月。”
她是鳳月,蘇意早就死了,回不來了,他何必執着?
“不,你是,不然你怎會背阿意的兵法?”那只有她自己知道,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再沒人知道。
“皇上忘記了麼,我是太子妃的入室弟子。”鳳月胡謅。
無論怎樣她都不會陪他的,她不恨他已經很好了,再去陪他。就算名義上的未婚夫不會說什麼,帝熙那關就過不去。
“阿意沒有弟子。”蘇意根本沒有收過徒弟,她又怎麼告訴她?
“無論怎樣,這件事都不可能。”他不要他的名聲,她還是要的。
“夜深了,我要回去了。”鳳月甩袖離開。
御書房外,帝熙靠樹而立,修長的身材在燈籠的映照下如夢如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身。
“阿熙。”鳳月走到他身邊。
“走吧,我送你回去。”帝熙半摟着她。
一路上,他什麼都沒問,安靜得讓鳳月不舒服。
“阿熙不問問南墨到底對我說了什麼嗎?”這不像他的風格啊。
“月兒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她不說他逼迫也沒用。
居然學會尊重人了,鳳月打量着他:“阿熙是吃藥了嗎?”
正常了。
跟鳳月在一起久了,帝熙對於她的一些話也聽得明白了,臉色剎那由晴轉陰:“月兒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給點陽光就燦爛,她是欠收拾了麼?
“南墨讓我陪他幾個月。”鳳月趕緊轉移話題。
說完之後她馬上後悔了,委婉呢,不直白呢?
“哎,你去哪裡?”鳳月拉住帝熙,他想幹嘛?
“我去把他殺了。”帝熙語氣裡滿是殺氣。
孃的,那樣的話他是怎麼說出來的?鳳月是他的,他都還沒碰他居然敢覬覦,簡直是找死。
鳳月滿臉不善的看着他:“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你碰了以後能把我隨意送人了?”
他欠抽嗎?
“等我把南墨殺了再跟你解釋。”帝熙往外走。
鳳月還未及笄他就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他心裡那個窩火啊,不把他殺了氣都沒法消除。
鳳月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我沒答應。”
人家都沒幾天可以活的了,他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我滿手血腥,再沾多一份他的又何妨?”只要她能安然,天下人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我沒答應,你不要生氣了。”鳳月順毛:“再說,就算去也應該是阿遠去。”
他去算什麼事?
“月兒難道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腳踏兩條船了嗎?”外面都說她手段好,同時勾引到他和徐尚遠。
對於這些傳言,鳳月都是假裝聽不到,那些人那麼酸溜溜的傳播無非是羨慕她。
她們要是有本事的話也去勾引兩個啊,她不介意。
“如果南墨糾纏的話,我就把他解決了。”這是她的事,他不要插手。
帝熙擡起她的下巴:“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捨不得。”
她有無數次機會,真的要動手的話不會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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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捨不得他,是不想天下大亂而已。”殺南墨容易,但是殺了他以後呢?國不可一日無君,到時南朝會四分五裂,國不像國,家不像家。
所以她一直在等一個契機,她殺了他以後可以順利接手皇位的契機,想不到不用她過多謀劃,老天就把這個契機送到了她的面前。
南墨日子不久了。
“總之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插手。”鳳月坐下來,神色上有點疲憊:“鬼影傳來消息,方國軍隊已經集結好了。”
她必須提防南昊。
“南昊這次敢回來恐怕也是因爲手握這張王牌吧。”南墨要是敢動他,他就把整個王朝顛覆了。
“我打算讓李奎領三萬人馬悄悄到朔關,那邊要是有異動可以及時阻止。”
“鬼影軍團不是在那邊嗎?”三萬人馬要靜悄悄的過去可不容易,要是打草驚蛇,逼南昊有動作就不好了。
“鬼影軍團主要是騎兵,主要作用是出奇制勝,以快準狠著稱,不適合防守。”鬼影主攻,防守還是正規軍好。
“李奎有辦法的。”到底是她手裡的大將,這麼點本事還是有的。
只要不走大道,晝夜伏出,不被人發現就好。
帝熙把鳳月送到房間,到門口時帝熙面色一肅,掌心一拍門,罡風把門吹開,帝熙瞬移到屋子裡,長劍下一秒就擱在了屋裡人的脖子上。
“阿熙,住手。”鳳月大喊。
帝熙頓住,妖冶的臉上帶了慍色。
鬼影靜靜的站在那,渾身的煞氣怎樣都蓋不住,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刀口過生活的人。
“他是我朋友。”鳳月把帝熙架在鬼影脖子上的刀拿開。
她的手下別的沒學到,把她的脾氣學了個十足十,小氣又記仇,帝熙得罪了他,苦頭有的吃了。
“你怎麼來了?”鳳月稍微擡頭。
鬼影本來就比她高,換了具身體以後他比她更高了,弄得她不得不仰視他,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鬼影面無表情。
“我想走就走。”她纔是主子吧?
帝熙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醋意自身上溢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鳳月居然又去勾搭了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