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剛想說什麼,迎面撞上來個人,他本能的擋在鳳月面前,升起防禦結界,來人沒有防備,只忙着趕路,被結界彈開兩步。
“什麼人?”小元警惕的問。
“那是我兒子。”鳳月扯下小元的手。
小元嘴巴張大,兒,兒子?她何時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而且年紀比她還大。
“草民見過大學士。”謝臨淵行禮。 wωω⊙тt kán⊙¢O
疏離有禮的態度讓鳳月皺起了眉頭:“兒子,你莫不是怪爲娘?”
她不是故意要騙他的是,實在是逼不得已。
“姐姐,他比你還大。”小元笑着說道。
他怎能喊她孃親呢?怎麼看怎麼怪異。
“草民無意冒犯,大學士大人有大量,不要與草民一般計較。”謝臨淵作揖。
“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娘,那我自然是你孃親的。”鳳月不容拒絕的說道。
謝臨淵憤怒的擡起頭:“你不必……”
見到鳳月的真容時,他再也說不出話,觸到她那頭白如雪的發時,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兒子,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鳳月。”
鳳月二字一出,謝臨淵腦袋嗡嗡作響,鳳月,鳳月,她竟然就是那個戰王妃。
“姐姐很美,可不是你能宵想的。”見他一直盯着鳳月看,小元不樂意了。
“小元,他只是我兒子,好了,繼續走吧。”鳳月也不想多說,終究是騙了他,她也不要求他的原諒。
一枚飛鏢,自一旁飛來,小元快速的拉開鳳月,隨手一擋,飛鏢落地。
一黑衣人不知從何出現,手中的長劍直直朝鳳月砍去,耳辨風聲,鳳月快速的避開,摸出懷裡的玉簫,和來人對上。
玉簫和長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鳳月和來人分開,浮在半空中,和對方對峙。
“樑太傅倒是來得快,這麼想要本妃去死麼?”鳳月嗓音空靈,說出的話飄渺無力,如同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樣。
樑智眯眼:“你倒是命大。”
鳳月笑得妖嬈:“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可我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這年頭講究弱肉強食,弱者註定沒地方可躲,剛好,她是屹立於世的強者,和弱者半點不沾邊。
樑智看了底下的謝臨淵和小元一眼:“你以爲他們能救得了你嗎?”
“我需要他們救麼?”鳳月把玩着玉簫。
鳳月何時求過別人?向來都是自救來着。
“姐姐,不要動手。”小元一劍把身邊的人解決掉來到她身旁,張開手臂把她護在身後:“姐姐,我幫你。”
鳳月把他推開:“這件事你幫不了我。”
來人的目標是她,不傷到她是不會罷休的。
“那我呢?”一冷冷的聲音響起。
鳳月身子一僵,回頭看向身後之人,鬼影站在她身後,雙手抱臂看着她。
見到這麼多人,樑智很識趣的就要逃走。
“想逃,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啊。”鳳月小臉繃緊,手中的玉簫脫手,人隨即飛上去。
兩道人影錯身而過,樑智在鳳月身上砍了一劍,鳳月把樑智的整
個手臂砍下來。
“主公。”一黑衣人扶住樑智,虛晃一招,避開鬼影的攻擊,帶着樑智離開,另外一人纏住小元,在兩人沒了影子以後快速的逃竄。
“月。”
“姐姐。”
鬼影和小元過去扶住鳳月。
“沒事。”鳳月捂住手臂,受點傷而已,對方也沒討到好處。
“永遠都是這樣。”鬼影抱起她。
門口,謝臨淵站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小元和鬼影靠在柱子上,涼涼的看着他。
“月既然喊你兒子,那就是把你當兒子了,不過願不願意是你的事,她不會勉強你的。”鬼影說道。
“她不會有事吧?”想到鳳月慘白的臉色,謝臨淵很是不放心。
“不會。”她是不會捨得死的,不必擔憂。
“她的頭髮?”想到鳳月的一頭白髮,謝臨淵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她才雙十年華啊,還那麼年輕,怎會白了發?
“熬白的。”鬼影面無表情的回答,見謝臨淵還想問什麼,率先開口:“勸你不要問太多。”
有的事情不是他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尤其事關鳳月,她不是他該瞭解的。
“在說什麼?”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出來的卻不是大夫,而是鳳月。
見到她,大夥迎了上去,卻又覺得不對勁,鬼影往裡瞧了瞧:“大夫呢?”
“被我敲暈了。”鳳月看了裡屋一眼。
鬼影眼角抽了抽:“月。”
“不要怪我,誰讓他不讓我出門?”鳳月看了胳膊一眼,就這麼點傷居然就不讓她走動了,真是庸醫。
鬼影往裡瞧了一眼,眼神凜冽:“月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鬼影。”聽到他陰陽怪調的語氣,鳳月柔了神情:“我有要事要辦。”
她爲何會在這裡,他不會不知道吧?
“月何時沒有要事?就你的身子不重要罷了。”鬼影冷哼。
鳳月擠出點笑容:“我沒事,不要擔心。”
永遠都是這句話,鬼影雙手抱臂:“死的又不是我,我自然是不擔心的。”
“小元,把他拖出去,我要更衣。”鳳月瞧了裡面的人一眼。
“是。”小元聽話的把大夫抱出去,手伸到他的口袋裡留下錠銀子。
本來想穿官袍的,現在想想那般真的是不妥當,她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嗎要那麼高調?
鳳月再出現在別人面前時,再次變成老太婆模樣。
“怎的又這樣?”看着她那樣,鬼影皺起眉頭,好好的一如花少女,總是打扮成老太婆,真的合適麼?
“方便行事啊。”鳳月掩嘴笑。
“隨你喜歡,有事吩咐。”鬼影一晃不見了影子,順帶把小元帶走。
鳳月這個樣子,他跟在身邊太過惹眼,容易曝露她的身份,既然要當暗衛,就該有暗衛的自覺。
很快,鳳月的身邊只剩謝臨淵,謝臨淵發現她身邊的人很奇怪,來無影去無蹤,說親密,好像很親密,說不親密好像也不親密。
要是親密,他們對她那麼緊張,要是不親密,她身上還有傷,他們居
然捨得扔下她。
“兒子,你要和爲娘一起走嗎?”鳳月挑了挑眉,鳳眸裡波光涌動,流光溢彩,偏生帶着傲氣,給人一種難以親近之感。
“孃親的要求,做兒子的自然不能違背。”謝臨淵最終妥協,他沒有鬼影那麼大的心眼,能看着她帶傷在街上溜達。
“走吧。”鳳月伸出手,謝臨淵很自覺的扶着她。
鳳月並沒坐馬車,而是選擇走路,並且她沒走前門,而是從後面悄悄的走,不驚動任何人。
“孃親,爲何不坐馬車?”坐馬車方便,她腿腳不太方便,眼睛又不好使,走路何時能走到?
“兒子,孃親的眼睛雖不好,心卻不瞎,該聽到的東西還是聽得到的。你只有走路,停駐才能發現你想發現的,治國如此,做生意亦如此。”凡事都靠別人說的話,那耳朵能聽到,心卻被矇蔽住。
那和真瞎沒啥區別了。
謝臨淵若有所悟,茅塞頓開:“孃親所言極是。”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之前的事,我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有的事不想告訴你。”鳳月低聲說道。
她處於漩渦之中,認識她,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本只想借乘一截,哪想陰差陽錯之下他喊了她作孃親。
“我知道,孃親做事總有孃親的道理的。”謝臨淵語氣平淡。
剛開始他是憤怒的,回過頭來想想,若是他的話,他恐怕也會這樣做,在她這樣的處境中,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
特別是外面還那麼多人覬覦着她的命。
想到這個,謝臨淵突然想起之前的黑衣人:“孃親,之前那人是?”
“樑智,以前方國的太傅。”鳳月眼神微暗,他應該和方哲有聯繫,方哲不方便出面乾的事應該都讓他幹吧。
把好使的棋子推出去,把敵人殺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出來給別人致命一擊。
嗯,這個方法真的挺好的,很不錯。
“他們是打算復國?”謝臨淵肅了臉色。
方國近年不太平他是知道的,前朝留下來的餘孽時不時的出來造亂,戰王已經派兵去鎮壓了,可是每次正規軍出現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人走了以後就出現。
簡直就是讓人抓狂。
“復國?想得倒是美好,他們不過是想要我的命罷了。”只要有帝熙在,他們就不用想了,只是終究是不甘心的,想要報復罷了。
她沒命了,他們還能發下會成功的美夢。
“樑智不過是我殺了他最愛的女人才不斷找我麻煩,可惜,人都死了,他註定活在痛苦中。”鳳月笑容不含半點的溫度,眸色譏諷。
她活得好好的,他們的人死的死,傷得傷,家不家,國不國的,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心理定然是扭曲不平的。
給她製造點麻煩,她過得不好的話,他們就開心了。
看着鳳月的神情,謝臨淵覺得陌生,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她是誰?是和戰王平起平坐的女人,是號令千軍萬馬的女人。
鳳月和謝臨淵隱藏在人羣裡,百姓誇總督和府尹是如何如何的愛民如子,如何如何爲他們辦實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