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你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男子這下急了。
這女人出手好快,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就點了他的穴。
“我自認爲和你無話可說。”鳳月彪悍的踹倒他,讓他順水飄走。
“祝你好遠。”鳳月對他揮揮手。
小元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姐姐,你是不是殺人了?”
“錯,姐姐只是教訓壞人而已,你要記住,不教訓壞人,他就會禍害更多的人。”鳳月重新拿過他手裡的魚叉。
好像有道理,小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沒了妨礙的人以後,鳳月很快就叉到了魚,小元在一旁激動得哇哇大叫。鳳月臉色有點驕傲,她別的不擅長,這些最擅長了。
漫長的在外流浪的歲月,和一幫大男人混跡在一起,別的沒學到,就學到打架殺人放火打劫之類的。
叉得累了,鳳月就帶着小元走了。滿載而歸的兩人,心情很是美好。
“姐姐,等哥哥傷好了你是不是就走了?”小元突然問道。
“嗯,到時會有另一個哥哥來接姐姐的。”鳳月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捨,摸了摸他的頭。
這裡終究不是她的歸宿,她遲早要回去的。至於爲何不給帝熙傳訊,一是怕泄露藏身地,二是相信他會找到她。
這世間沒有帝熙找不到人,做不到的事,不是嗎?
“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小元小小聲的說道。
人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總是想把她留在身旁,小孩子更是如此。
“姐姐肯定是要走的,到時帶小元一起走好不好?”鳳月摸摸他的頭。
小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過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鳳月彈彈他的額頭:“怎麼啦?傻了?”
“姐姐說的是真的嘛?”小元抓着她的手。
“姐姐從不騙人。”鳳月揉揉他的臉。
“太好了,姐姐要帶我一起走。”小元蹦蹦跳跳的往家裡跑。
鳳月臉上帶了淺淺的笑意,回到茅草屋,在大爺和大娘出去做飯的時候,鳳月把自己的打算跟徐尚遠說了。
徐尚遠皺起眉頭:“不妥。”
他們都是正經本分的尋常人家,她帶他們回去,高牆大院,勾心鬥角,他們活不下來的。
“我知道月兒是一片好心,但是這樣容易辦壞事。”她帶他們走,反而是害了他們。
鳳月揚眉,狂野傾瀉:“我要培養小元,在那之前,我會保護好他的爺爺奶奶。”
那兩位老人家活不了很久了的,小元年紀還小,他們去世他都未長大,遲早會淪落成乞丐。她見他天賦還可以,打算收了他。
“月兒既然決定那就帶吧,只是你打算把他們帶回丞相府嗎?”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自然不是。”說的好像除了丞相府,她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一樣,她要把他放入軍營,跟着她的幾員大將。
“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他培養成一代大將。”鳳月臉上滿是自信。
泛着光彩的臉蛋,更添絕色,徐尚遠看着這樣的鳳月,心頭升起異樣的感
覺。
另一邊,帝熙已經找到鳳月當掉的簪子,把玩着手裡的墨簪,帝熙心急如焚,表現在臉上就是陰森詭譎。
那陰冷可怖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底下等待着命令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出。
“人呢?”荼蘼的嗓音,化爲繩索,纏上人的咽喉,令人呼吸困難。
“還沒找到。”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的回答。他們把那一帶都查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人,不知道鳳月姑娘到底掉到哪裡去了。
還是早已死了,墨簪被人撿到,拿去當了。這個想法,他們只敢在心裡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誰當的簪子?”很顯然,帝熙也想到了那一層。只是有的東西,大家心照不宣,全都不敢講明。
帝熙不敢想,鳳月真的不在了他會怎麼樣。如果他費盡心機,真的得到那般讓人絕望的答案,他就讓這人間變成煉獄。
所有的人全都給她陪葬!
“是一個老人家。”探子戰戰兢兢的回答。
“下去領罰,繼續找。”帝熙冷漠的吩咐。
門口的白束擔心的看了他一眼,他跟在帝熙身邊最久,自然知道他心裡定是不好受,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要不是十分擔心,他不會派這麼多人去尋。
要知道,帝門的情報網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勞師動衆了。
那邊的鳳月不知道自己差點把帝熙逼瘋了,還在開開心心的養着傷。
“公子,藥來了。”老大娘捧着一碗藥走了進來,鳳月趕緊接過:“我來吧。”
“公子和姑娘的感情真是好,想必很快就要成親了吧。”老大娘感慨。
鳳月手一抖,差點把藥給摔掉:“大娘,我纔多大,真的要成親還得等幾年了。”
毛還沒長齊就想着嫁人,她有那麼飢渴嗎?
“是啊,我是想早點把她娶回家的,可惜還不行。”徐尚遠臉上充滿了無奈。
鳳月的手抖得更厲害:“阿遠,不要開玩笑。”
她和他都知道,那樁親事並不是兩廂情願的,他喜歡的人不會是她,她自然也是。
“好了,你們小兩口聊,我先去做飯了。”大娘含笑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鳳月和徐尚遠,氣氛一下變得奇怪起來,至於到底哪裡奇怪,鳳月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喝藥了。”鳳月抖着手把藥放到了徐尚遠的嘴邊。
“月兒的手在抖。”徐尚遠的目光專注在鳳月的手上。
鳳月訕笑:“沒有抖,是剛纔拿重物拿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抖什麼,抓狂,糾結。
“月兒就這麼不想嫁給我嗎?”徐尚遠看了她一眼,語氣微涼。
“阿遠別開玩笑了,我們兩個在一起會成爲怨偶的。”既然彼此不合適,又何必在一起?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月兒就那麼喜歡帝熙?”徐尚遠話題一變。
鳳月不明白,這怎麼突然扯到帝熙身上了,這明明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看來月兒是真的很喜歡他了。”徐尚遠嘆了口氣,帝熙不過是比他早點遇到她,認識她而已。難道
他慢了一步,註定再也趕不上了麼?
鳳月不知該怎麼解釋,她不是有多喜歡帝熙,只是嫁給他,是她自己要求的。說出的話,許下的承諾,自然是要遵守的。
“先喝藥吧。”鳳月把藥放到了徐尚遠的脣邊,大有逼迫他張嘴的意思。
“如果能一直和月兒在一起,在這種地方也沒有什麼不可。”徐尚遠就着鳳月的手喝了一口藥。
藥很苦,可是沒有他的心苦。他想,他是喜歡上她了。
“阿遠莫要說這樣的話。”別人會誤會的。
別人無所謂,她最怕的就是妖孽會誤會,那大爺掌控欲極強,要是讓他聽到,他會殺人的。
徐尚遠黯了神色,驕傲的他,第一次對人袒露自己的心意,沒想到被拒絕得這般徹底。
伺候着徐尚遠喝了藥以後,鳳月再去把飯捧進來,兩人一起用過晚膳以後就各自躺下了。整日躺在牀上的徐尚遠,無心睡眠。
他摸索着起牀,站在了鳳月的身旁,月光照在鳳月的身上,爲她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唯有臉上的笑容若隱若現。
熟睡的她,沒有了白天的銳利,整個人溫柔如水,宛如少不更事的少女。徐尚遠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她明明是個未及笄的少女,爲何在他看來卻像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過分炙熱的目光,讓牀上的鳳月醒了過來,看到牀前高大的身影,她眯起了眼眸,殺氣掠過。
待看清楚是徐尚遠以後,她收斂銳芒,沒好氣的說道:“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幹嘛?”
像個幽靈站在人的牀前,這要是換個膽小一點的早被他嚇死了。
“自然是看月兒。”徐尚遠悠悠的說道。
清冷動聽的嗓音,實在不適合說這樣流氓的話,鳳月扶額:“很晚了,阿遠快點休息吧。”
“月難道沒發現,我可以走了麼?”對於她這樣忽視他,徐尚遠表現了不滿意。
身體受傷了,難道腦子也傷了麼?鳳月有點擔心的看着徐尚遠:“阿遠,你沒事吧?”
爲何受了一次傷,他整個人都變了?幼稚,還有點不可理喻,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問題是他比她還大。
難道不是應該他照顧她的麼?爲何一切都變了?
徐尚遠剛想調侃鳳月兩句,還未開口,耳朵裡就傳來狼叫聲。
“阿遠,你聽到了嗎?”鳳月一下自牀上起來。
“自然是聽到了。”他耳朵又沒聾,怎會聽不到?
鳳月披上外套就想往外衝,徐尚遠一把拉住她:“穿鞋。”
這四周都是山,山路崎嶇不平,荊棘叢生,她居然敢不穿鞋,是不想要她的腳了麼?
鳳月訕笑:“一時激動忘記了。”
大半夜的,居然有狼出沒,這無法不讓人不警惕。按理來說,狼羣不會無緣無故騷擾村莊,一般人不犯它們的話,它們是不會主動來惹事的。
很多動物都是,山上食物豐富的話,都不會來村莊滋事。
“走吧,出去看看。”待鳳月穿好鞋以後,徐尚遠比她先一步轉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