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靈力高的話,就算刀來了,一通亂砍,那也沒什麼用。但是這個人,不僅靈力高強,刀法還快準狠。
絕對不是一般高手。
“那又如何?”帝熙冷哼,寬大的袖子隨風擺動,一柄劍從袖口內飛了出來。
這還是鳳月第一次看到帝熙的劍,劍身上流淌着紅光,如帝熙那個人一樣,妖冶魅惑。劍眼上鑲嵌着一顆黑色的寶石,縱然在黑夜中,寶石上也閃爍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幽黑冷光。
帝熙兩指一撥,長劍砍上刀身。紅色的光暈照亮黑夜,“叮”的一聲,大刀生生被他砍爲兩半。
鳳月眨眨眼,當真的看到那柄大刀化爲兩半靜靜的躺在地上時。鳳月心裡無數的念頭閃過,其中最強烈的一個就是:帝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怪不得他不擔心和害怕呢,敢情一早就打算好了,那他白天是耍着她玩?鳳月眸光裡掠過一絲陰沉。
幾道人影自窗外飛進來,他們的手中還抓着幾個人。
“死了嗎?”帝熙神色不變,語氣裡卻帶了陰狠。
“回世子爺,沒有。”黑衣人齊齊跪倒在地。
帝熙脣角勾起冷酷無情的笑容:“那就把他們放下來,本世子親自審問。”
那些人同情的看了那些人一人,手上卻一點都不憐惜的把他們扔到了地上,然後識趣的離開。
鳳月睨了那些人一眼,走到帝熙的身旁,很自覺的在他身邊坐下。帝熙大手一扣,牢牢把她扣在懷裡。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因爲那能令他心安,而只有這麼近,他才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鳳月把頭靠在帝熙的懷裡,眼睛看着地上的人,冷淡的問道:“不知爺想如何處置他們?”
“月兒有何好想法?”帝熙語氣高深莫測。
鳳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懶得猜,只顧着把心裡誠實的想法說出來:“爺不是說好好審審嗎?不如問下,那些人藏身在何處好不好?”
她喜歡主動出擊,不喜歡被動。與其總是提心吊膽的算計着他們何時會找上門,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找他們。
“月兒,深得我心。”帝熙在她耳畔輕聲訴說。她想的,和自己想的,剛好不謀而合。
鳳月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襯得她整個人柔和而溫婉,完全不復之前的凌厲和兇狠:“多謝爺的誇獎,那開始吧。”
一縷暗香,自帝熙的身上飄出,在屋子裡的香味漸漸濃郁的時候,地上的人悠悠醒轉過來。
“掌教真人。”看到上面的帝熙,那些人匍匐叩拜。他們的眼睛黯淡無光,臉上的表情木然,就像一具傀儡一樣,任由帝熙操控。
鳳月本來以爲帝熙會問一些問題呢,想不到他簡單粗暴的說道:“我們的人裡出了內奸,意圖對本掌教不利,你們去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是。”那些人竟然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
鳳月詫異:“這般就好了?”
他都不問問追殺他的到底是
何門何派嗎?還有,這些人難道沒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嗎?竟然由得他說殺就殺?
“不然月兒還想怎樣?”聞了他的迷魂香,他們從人到靈魂都由得他控制,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至於問門派嘛,那需要問嗎?他只要派個探子出去就能知曉了。他更感興趣的是,那些人見到這些人對他們揮刀相向時的表情。
妖孽真不愧是妖孽,這邪惡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過,她喜歡!
鳳月勾住帝熙的脖子,對他璀璨一笑,剎那百花盛開,春色無邊:“爺,帶小女子去開開眼界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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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殘殺啊,那得多精彩!她怎能錯過?
“你這女人,真不怕死。”帝熙搖頭,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她居然不怕死的湊上去,恨不得上去補一刀。
不過,他喜歡。
大手摟緊她的腰,在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沒有任何縫隙的剎那,帝熙凌空而起,帶着鳳月緊追黑衣人而去。
兩人剛出了船,一道身影也跟着飛了出來。看着身後那道影子,帝熙在鳳月耳邊吐氣如蘭:“月兒想讓他跟嗎?”
鳳月墨眸漆黑,神色凜冽:“有人要當我們的擋箭牌,爺何必阻攔呢?”
他愛跟就讓他跟着唄,只是一路兇險,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呢?
這心,果然夠狠的。帝熙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沒有發現身後的人一樣,頭都不回的往前飛去。
身後的歐陽朗看着前面那一大一小的和諧身影,神色漆黑冷然,足尖輕點,不遠不近的跟着。帝熙行走如那行雲流水,姿態優美,瞬間就飄出去很遠,他需要凝聚全副心神纔不至於跟丟。
黑衣人到岸上以後,把身上的夜行衣脫了,露出清一色的米白色衣袍。他們把夜行衣隨手一扔,就繼續往前飛去。
帝熙優哉遊哉的跟在他們身後,那輕鬆恣意的模樣和身後滿頭大汗的歐陽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些黑衣人飛到一個村莊以後,停了下來。他們握着刀,走到村中間的那間屋子,用刀片挑開門,閃身進去。
哀嚎聲,怒罵聲很快響起。帝熙帶着鳳月來到屋頂,鳳月掀開瓦片,大大方方的往裡看。地面上已經堆積了幾具屍體,鮮血自屍體上流下來,蜿蜿蜒蜒的流了一地,血腥味順着風在屋裡擴散。
“你們幾個瘋了嗎?”其中有人一邊抵擋一邊大聲呵斥。
那幾個人根本不理,像是沒聽到一樣,見人就砍,很快就殺得眼都紅了,手腳依舊不停的機械的揮舞着。
混戰在屋裡展開,淒厲的喊聲,混着刀劍聲,夾雜着血腥味,飄出去很遠。
大概一個時辰以後,裡面的聲音漸漸輕了。鳳月伸頭一看,地上堆滿了屍體,清醒的人一個不剩,中了迷魂香的還剩兩個。
他們對着彼此,伸出了刀,在就要碰到的時候,白光一閃,分開兩人,一個白鬍子灰袍的五十多年的老頭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的手指對着兩人的額頭一點,兩人瞬間清醒過來。屋頂上的鳳月眸光裡掠過一抹深色,快速的挽住身旁帝熙的手,無聲說道:“快走。”
這老頭絕非一般人,他不要和他硬碰硬。
“已經來不及了。”帝熙揚起眉梢,臉上一派淡漠。
鳳月神秘一笑,雙手改爲去抱帝熙的腰,雙手運起自己爲數不多的靈力,把他往後推。她身上的衣帶,纏住他的衣袍,宛如那糾纏不休的青絲,不分你我。
非常巧妙的,鳳月落到了歐陽朗藏身的地方。然後腳一伸,腳心用力,“嘭”的一聲,把歐陽朗踹了出去。
“竟然想跑?”老頭站在了歐陽朗的面前,雙眼怒視着他。
鳳月拖着帝熙,屏住呼吸往後退。她闖過無數次敵營,竊取過數不清的緊要密報,每次都能平安歸來,憑藉的就是高超的暗殺技術還有藏身技巧。
只要有東西遮擋,她就能順利逃脫。退出去兩步以後,帝熙撈起鳳月,如一陣風般離開。
“那老頭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鳳月眉頭深鎖,一臉的若有所思。
“自然是那掌教真人了。”帝熙懶洋洋的說道,身影不停,帶着鳳月往船上飛去。
“不管是什麼人,今後我們有大麻煩就是了。”鳳月的表情又嚴肅了一分,她一定要想個法子來對付他。
可不能還沒到靈山就被人給滅了。
帝熙沒有說話,停住了腳步。眼底有隱隱的亮光竄進來,鳳月從帝熙的懷裡擡起臉。不遠處的河上,一艘大船着火了,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我們的船。”鳳月咬牙,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千里良駒,因此她纔會問帝熙有多久才能上岸,現在走陸地,比走水路更危險。
帝熙眼裡掠過詭譎光芒,整個人變得異常的危險和邪魅:“想不到,他來得倒是挺快的。”
在他預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對方遲早會追上來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可惜了,到靈山的時間要拉長了。
“看來爺有應對之策了嘛”淺淺的笑容在鳳月的臉上綻放,她的神色卻愈發的冷冽了。
看她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咬放火的人兩口的模樣,帝熙勾脣:“除了殺之外,月兒覺得還有其它辦法嗎?”
鳳月擡頭看他,眸色深淺不定:“爺可有勝的把握?”
“爺何時輸過?”帝熙放開鳳月,鳳月直直從他懷裡掉落,在碰到地面時,鳳月雙腿彎曲,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鳳月很不優雅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爺,你就不能憐香惜玉點麼?”
好歹她也是一朵嬌嫩的花好不好?
帝熙狹長的黑眸裡閃過異芒,眼角迤邐,襯得他愈發面如冠玉,眸色詭幽,如兩團鬼火在飄着:“等爺把面前這礙事的老頭子解決了,再好好的對你憐香惜玉。”
鳳月身上豎起汗毛,這位大爺的寵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