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鳳月問帝熙爲何會這樣,帝熙告訴她,那是忘憂丹,用忘憂果製成的。
“人在悲傷的時候,情緒激動,情感最烈,忘憂果的主要作用是忘情。”
耿永筠對華清清動了情,吃了藥,自然會忘了她。
“會不會復發?”以後要是再記起來就麻煩了。
“無藥可解。”他的毒藥通常都是沒有解藥的。
鳳月眉目舒展,徹底的放下心來,帝熙擡起她的下巴:“徐尚遠對你不一般啊。”
那人好像真的看上她了,這下她要怎麼收場?
鳳月眼裡閃耀着光彩:“我這麼好,他喜歡上很正常啊。”
帝熙氣得想捏死她,可是不捨得。
“阿遠只是我的朋友,不要想太多。”愛情對於她來說是個奢侈品,她不需要。
真的和徐尚遠在一起的話,她會內疚的,和妖孽就不會了,她和他一起狼狽爲奸,反正他已經是一隻烏鴉了。
還怕再黑一點嗎?
“是嗎?恐怕他不止把你當朋友吧?”帝熙陰陽怪調的說道。
哪個朋友會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的確。”徐尚遠不止何時走了進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變得詭異,瀰漫着一股硝煙,鳳月嗅到了危險。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照顧她難道不是應該的麼?”徐尚遠深情款款的凝視着鳳月。
帝熙的拳頭捏得劈啪作響,那樣子好像是在捏徐尚遠的骨頭。
“阿遠是不是拿藥給我的?”鳳月盡力緩和氣氛。
她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爲何他們搞得很像很喜歡她一樣,明明不是這樣的。
“不是。”徐尚遠眼神怪異的看了帝熙一眼。
難道他沒跟她說,今天不用吃藥了麼?
“那藥不用吃了,吃另外的。”帝熙悶悶的說道。
那藥性烈,喝多了她身體吃不消。
“不是說良藥苦口嗎?”鳳月眨巴着大眼睛問。
這人怎麼鑽進了牛角尖?帝熙冷冷的掀脣:“我何時說過另外一味藥不苦了?”
鳳月:“……”
在連續前前後後喝了七天的苦藥以後,鳳月能下牀了,這下能繼續的趕路了,只是她只能坐在馬車裡,還不能有過激的動作。
“警告你,這些天別動武。”帝熙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鳳月扁嘴:“知道了。”
他都說過那麼多次了,還要說,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嘮叨了?
不動就不動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吃個香蕉。”徐尚遠把撥好皮的香蕉遞到她嘴邊。
鳳月張嘴咬了一口,笑眯眯的:“謝謝阿遠。”
生病了就是好啊,時時刻刻有人照顧着。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世上,對她好的恐怕只有他們了,她所謂的爹都做不到這樣。
哪天要是她和他們真的站到了對立面,她會手下留情的。
也不怕有毒,帝熙瞪了她一眼。
不是有你嗎?毒不死。
帝熙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個人就是吃定他不會捨得對她動手。
發生了華清清的事情以後,
一路上風平浪靜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在帝熙和徐尚遠的悉心照料下,鳳月身上的傷全好了。
就是又留下了疤痕,徐尚遠無意中撞見,看到她後背大大小小的傷疤,一下愣在原地。
鳳月趕緊把衣服穿起來:“有事嗎?”
要不是看在大家是好朋友的份上,她一定會讓他對她負責的。
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樣被看光了後背,她很吃虧的好不好?
“這地方處處透着詭異,月兒小心點。”徐尚遠提着燈籠進來。
他們到了一個小城鎮,這地方他和帝熙都沒開有客棧,只能暫住在本地的小客棧,附近有多個修靈門派。
可以說他們到了別人的地盤上,必須得小心點。
“這個還需要阿遠親自來提醒我嗎?”鳳月翻了翻白眼,這麼點事,她早就知道了。
徐尚遠把燈籠吹滅,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鳳月走到屏風後面把衣服穿好,出來以後看他還沒走。
“阿遠可以回去休息了。”他莫非是打算和她一起睡?
先不說她還沒成人,就憑她現在受傷了他就不能動她。
他應該也還沒禽獸到那個地步。
“月兒受傷了,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他打算守着她,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他才放心。
“我沒事,不麻煩了。”不用人照顧,她可以保護自己。
“一點都不麻煩。”徐尚遠微微一笑,他照顧她是應該的。
“嘭。”
門被人用力推開,一身寒氣的帝熙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捧着一束花。
鳳月的目光定格在他手上的花上:“阿熙,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野花了?”
口味變了?但是再怎樣他都不可能喜歡上這種其貌不揚的花吧?他的品味呢,他的眼光呢。
帝熙神色陰暗的看了徐尚遠一眼,那眼神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心裡本來就不高興,聽到鳳月那調侃的話,心裡的怒火更多了。
他在外面辛苦勞累,爲她尋找安神藥,她居然在這裡和別人卿卿我我。揹着他勾引別的男人!
“給你的。”帝熙黑着臉把花塞到鳳月的懷裡。
她不是喜歡花嗎?他就特意讓人去尋找這種五彩花,花瓣小小的,一片一個顏色,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會折射出五種顏色。
要是一大片的話,陽光照下來,五光十色,場面很是壯觀。
它的花香淡淡的,不濃郁,具有安神的功效。
她不喜歡藥,他纔想出這種辦法。
聞着那花香,鳳月有點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光亮自她眼底浮現:“謝謝阿熙。”
帝熙冷哼:“在聊什麼?”
看她和徐尚遠聊得那麼開心,不知道說了什麼。
鳳月納悶,他那隻眼睛看到她很開心?沒看到她非常嚴肅的討論事情嗎?
“沒說什麼,阿遠要留在這保護我,我說不用了。”鳳月據實以告。
帝熙妖豔的面容上閃過一抹厲色:“自然是不用。”
有他在,哪裡還需要別人?
爲了這件事,帝熙和徐尚遠又吵了起來,在兩人都抄起武器的時候,鳳月趕緊阻止
:“停,橫樑有兩根,你們一人一根。”
這都算什麼事啊。
完美的解決了以後,徐尚遠和帝熙一人躺一邊,鳳月躺在牀上,三人形成個三角形。
“月兒,你身上的傷。”想起進門時看到的,徐尚遠目光幽幽。
縱然是在黑暗中,鳳月都能看清他的神色,她想不到,一向高冷的徐尚遠會有這般陰暗的一面。
不,不是想不到,是她早已知道,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驚訝。
“無礙。”其實已經輕了很多了,帝熙一直給她用藥,只是舊疤剛去,新傷又來,再好的藥都無法痊癒。
就這樣堆疊,就有了他看到的景象。
“她以前過的何種日子莫非你不知道麼?”帝熙冷嘲。
別在那假惺惺的裝好人,他不信他不知道鳳月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可是從亂葬崗爬回來的。
徐尚遠無言以對,他是知道,只是……
鳳月無心睡眠,從牀上起來。
徐尚遠和帝熙馬上飛身下來,攔在她跟前。
“白天睡多了,晚上我們活動活動。”
……
院子裡,鳳月指揮着帝熙和徐尚遠移動着石頭。
沒錯,她要在這裡擺個陣法,爲啥?因爲好玩啊,反正她不想睡,他們更不想睡,那就一起玩好了。
帝熙和徐尚遠一人站一邊,袖子輕輕一揮,石頭就到了鳳月指定的地點。
修爲高就是好啊,鳳月羨慕,要是她沒受傷,她也可以。
“月兒,這是什麼陣法?”徐尚遠問道。
“吸附陣法。”一旦啓動,附近有人走過的話都會被吸到裡面去,這個可是她獨創的,懶得起名,就隨意叫。
“好了,你該休息了。”帝熙一把撈起鳳月,不顧她的抗議把她扔到牀上。
“睡覺。”鳳月扯過被子閉上眼睛。
她是個大方的人,原諒他對她的無理了。
後半夜,帝熙讓人把徐尚遠移了出去,自己爬到了鳳月的牀上。
哼,跟他鬥,他還嫩了點。
剛躺下不久,外面就傳來淒厲的喊聲,鳳月一下驚醒過來。
看到牀上的帝熙,鳳月毫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踹下牀,還有別人在呢,他不要臉她還要的。
帝熙慢條斯理的自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月兒是越來越生猛了。”
受傷了都能這麼折騰,這要是沒受傷……
鳳月不理會他,自顧自的穿衣服:“出事了。”
“對了,阿遠呢?”眼角沒掃到徐尚遠的身影,鳳月後知後覺的問道。
見她那麼關心對方,帝熙酸溜溜的問:“你很在意他?”
不可理喻,無法溝通,鳳月不打算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剛穿好衣服,帝熙的手臂就纏上了她的柳腰,輕輕一帶,兩人就到了屋外。
出門之前,帝熙貼着她耳畔說了一句話,雖然很輕,鳳月還是聽到了:“你只能愛我。”
鳳月翻了翻白眼,這愛情要是可以控制的話那就不是愛情了。
徐尚遠早已在外面等候着,陣法裡面光芒閃動,時不時的伴隨着呼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