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仔細一看,來人不是別人,竟是在博陵大覺寺中見過的衍戒大師。
以前在博陵的時候,柳珂曾經多次見到衍戒,在京城宮中也曾有過一面之緣,所以,雖然柳珂與他並不熟悉,卻也因爲見的多了,心裡有些親切的感覺。
衍戒見到柳珂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稍稍一滯,心裡的那份悸動卻以前更強烈了。
現在的柳珂比上次見到時豐滿了一些,臉上也脫去了稚氣,越發的清麗脫俗了。
一想到此時的柳珂已經是容熠的世子妃,衍戒的臉上還是有了一絲絲的悍意,不過旋即便恢復如初,給妙法行了一禮,道:“我聽到有山門開合的聲音,便出來看看,沒想到是有貴客來訪。”
柳珂給衍戒行了一禮,道:“深夜打擾諸位大師靜修了。”
衍戒衝柳珂一笑,沒有應答,只是他對妙法大師道:“師叔,師侄懇請進城一趟。”
妙法聽了此言之後,一笑道:“現在大約還不用,待需要的時候再去吧。”
衍戒聽了此話之後,沒有立即轉身回來,而是接着道:“師侄進城看看情況便回來。”說完便朝着寺門外走去。
柳珂以前便知道衍戒與容熠之間有着外人不知道的關係,此時她沒有多問,只是走到衍戒的跟前懇請道:“衍戒大師既要進城,柳珂煩請大師將楚世子的情況轉告給我,若是他遇到了什麼事情。大師若能相幫,柳珂不勝感激。”
衍戒聽了此話,須臾間,心口一一絲絲的疼痛傳來,不過很快,他便反映了過來,微微一嘆道:“放心!”
說到這裡,他半開玩笑的道:“我還欠着容熠一個救命之情,正好瞅着個機會還上。”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妙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眼睛微微一眯沒有說話。
柳珂心裡記掛着容熠。沒有注意到他們神情的變化。跟在妙法的身後進了慈恩寺。
容熠返回京城之後,他沒有返回王府,而是直接便去了別院,做了一番安排纔回到王府、
他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卯時初刻了。府上的奴僕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起身做事。
見到容熠從外面走了進來。都頗爲意外,不過,主子們的事情誰也不敢多問。
容熠進了府門。先找到吳儀讓他找機會帶着晚秋離開王府,儘量照顧好晚秋的生活。
吳儀不解,愣了一會兒才道:“世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可是他真的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危及到了容熠,當然還有柳珂。
容熠一揚眉毛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知道的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吳儀聽了此話,不好再問,便拱手進了晚秋的房間。
容熠正想離開,忽然吳儀有從裡面走了出來,急急忙忙的到了容熠的跟前道:“世子,晚秋有話要對您講。”
容熠一嘆氣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搖頭道:“不必了。”
說完便要舉步前行。
“世子!”身後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吳儀回頭一看,晚秋竟然自己想撐着跌跌撞撞的從牀上走到了門邊,扶着門框道:“世子爺,晚秋在此,多謝您與世子妃,的救命之恩,晚秋無以爲報,”她斷斷續續的說到這裡扶着門框強撐着身體喘&%息了一會兒方接着道:“世子爺,請你附耳過來,奴婢有重要的話要講。”
容熠回頭朝她看了一眼,問道:“何事,就在這裡說吧,吳儀也不是外人。”
晚秋喘%¥息了一下,無力的搖搖頭道:“不,此事我只告訴世子一人。”
容熠沒有辦法,回身走到晚秋的身邊,他以爲晚秋會向她提出什麼要求,道:“你說吧,有什麼事情,只要不會對世子妃不利的事情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晚秋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旋即小聲道:“我姐姐蘇淺秋想陷害世子通敵,正在蒐集證據。”
“這個我知道!她一直在給皇上做事。”容熠點點頭道。
晚秋慘笑一下,擡起頭,將嘴湊到了容熠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容熠驚訝的看向了晚秋。
晚秋點點頭,旋即慘白的臉上有了一抹緋紅,輕聲道:“我就算背叛誰也不會背叛你。”
容熠沒有回話,轉身對吳儀道:“趕緊將她帶走,記住要保證她的安全。”
吳儀拱手應是。
容熠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臉上認不出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心道:容燁此生也算是白活了!
他如此想着,便朝着自己的院門口走去。
不多時,遠遠的看到,院門口站了一個人,不是蕭秀珍還會是誰。
蕭秀珍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連忙回頭,見是容熠,上前幾步行禮道:“秀珍見過世子爺,世子爺吉祥。”
容熠冷冷的道:“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不要再來這裡。”
“雖然世子爺與世子妃體恤秀珍,可是秀珍卻不能因爲有着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關係而放任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蕭秀珍矮身禮道。
容熠沒有功夫跟她浪費時間,便道:“今天就算你已經來過了,現在便回去吧,不用進去了。”他說着便要進門。
可是蕭秀珍好像並不死心,笑道:“已經給世子請安了,可是卻還沒有給世子妃行禮,秀珍怎麼能就這麼回去。”
因爲柳珂此時不在府中,容熠當然不會讓蕭秀珍進去,便耐着性子道:“世子妃有孕在身,需要多休息,你的禮我便格尼帶到了,你回去吧。”
蕭秀珍聽了此話之後,果然應聲道:“是,多謝世子爺。”
容熠眼見着蕭秀珍的身影漸行漸遠纔打開院門進去,命玉葉收拾東西。
蕭秀珍走出不遠之後,聽到身後開合院門的聲音,回過都望了一眼,臉上帶着些許疑惑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一進院門,便有一人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跟前。
“啊——”蕭秀珍嚇的輕聲叫了一聲,看清眼前的人是太后身邊的小吳子,這才拍着胸口道:“原來是吳公公,嚇死奴#家了。”
小吳子冷冷一笑道:“蕭小姐到了楚王府之後,可別光顧着與楚王世子敘舊情,也要記得辦正事纔是。”
“知道了,我這不是天天的往他們跟前跑嗎?可是您也容我一些時間啊,現在我在他們跟前連話都說不上,怎麼辦事啊。”蕭秀珍一甩手,朝前走了兩步,背對着小吳子道。
小吳子聽了她的口氣,道:“哼,蕭秀珍,別忘了你是怎麼進的楚王府,若沒有太后的幫忙,你能到楚世子跟前嗎?”
他說完這話之後,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急了,緩了緩口氣道:“你想想,若是你不能將那個柳珂弄走了,你在楚世子身邊還呆着有什麼勁兒,天下那個女人會心甘情願看着本屬於自己的男人,整天圍着別的女人轉悠。”
蕭秀珍聽了此話之後,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在說了,剛纔我去他們院子的時候,看到容熠是從外面回來的,不知道昨天夜裡去做什麼了,聽說他與柳珂恩愛有加,很少在外面過夜,今天應該算是個反常的現象吧。”
“這就對了,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轉告太后的,你自己也掙點氣,再辦點讓自己能說嘴的話,我也好在太后跟前給你美言。”小吳子聽了蕭秀珍的話之後,笑眯眯的道。
說完此話之後,他伸手快速的將蕭秀珍頭上帶着的一個金簪拔了下來,收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這就算是我這次的跑腿費了,也算我沒有白白的跑這一趟。”
蕭秀珍氣的回頭怒瞪道:“上次我已經給過你一個金鐲子了,你怎麼這麼貪心不足。”
“哼,你坑了你那死鬼相公多少銀子,打量我不知道嗎?這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我也不是貪心的人,但是見者有份,我也不能白白的爲了你的事這麼跑來跑去的。”小吳子強詞奪理的道。
蕭秀珍低聲喝道:“你這是爲了我才跑來跑去嗎?你這是在給太后辦差,別以爲就只有你才能在太后的跟前講上話。”
小吳子只做沒有聽到,一個躍身便走了。
只留下蕭秀珍恨恨的站在原地。
還好,玉葉給她分配院子的時候,並沒有給她分配奴婢,整個院子就只有她一個人,再就是在外面負責打掃的婆子,旁無他人。
蕭秀珍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嘆了口氣,悠悠的道:“容熠,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太后曾經答應過我,不會要你的命的,到時候不管你是富貴還是貧窮,我定會一輩子都陪着你的,你享福我便伺候你,你受苦我便陪你受苦,到時候便真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她此話剛剛的落音,只聽外面傳來了一個說話聲:“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因爲癡情纔到了楚王府,原來竟然是個細作!”
蕭秀珍聽了此話嚇的頓時一身冷汗,忙回身去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