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有勞王爺費心了
花玉琿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塞入水竹的口中,又點了水竹的幾處要穴,阻止血液的迅速涌出,並對厲無邪吩咐道:“立即找一處乾淨所在,我必須趕緊爲她療傷。”
“好。”厲無邪應了一聲,抱起水竹,急忙尋找療傷的處所去了。花玉琿緊緊地跟在厲無邪身後,此時兩人已顧不得其他人了,他們的心已完全傾注在水竹身上了。
柳忘塵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得意地笑道:“看來,我們可以去做我們想做的事了,估計他們是暫時無法理會我們了。”
劉恆聽了他的話,只是側頭不語,臉色平靜得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而站在他身邊的桑子矜,卻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眼中竟是一片空濛。
柳忘塵見他們反應木然,也沒有多加理會,拉起夜凝紫就往丹穴山的最高峰——鳳舞峰趕去。劉恆看着柳忘塵他們直奔鳳舞峰而去,便也緊隨其後,向鳳舞峰的方向而去。桑子矜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略作猶豫之後,也隨之而去。
鳳舞峰是丹穴山的最高峰,遠遠望去,猶如鳳舞九天,因而得名。柳忘塵帶着夜凝紫最先登上了鳳舞峰,只見封頂雲蒸霞蔚,恍如世外仙境,讓人觀之忘俗。
“這裡真美。”夜凝紫由衷地感嘆着,杏眼中流露出眷戀之色。
“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來。”柳忘塵望着她嬌俏的容顏,目色柔和,含笑說道。
夜凝紫冷笑道:“這裡是你的嗎?竟然如此大言不慚。”眼中流露出輕蔑之色,不願去看柳忘塵。
柳忘塵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之色,卻稍縱即逝,收斂笑容傲然道:“只要我想,別說這小小的鳳舞峰,就算是這整座丹穴山也可以是我的。”
隨後趕來的劉恆和桑子矜都聽到了柳忘塵的狂妄之語,劉恆倒沒有說什麼,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桑子矜卻不服氣地道:“無塵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怎麼,你覺得我不能嗎?”柳忘塵挑釁地望着桑子矜,冷冷問道。
桑子矜輕輕搖動着手中的摺扇,冷笑道:“能不能,又與我何干?”
柳忘塵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淡然一笑道:“你明白就好。”說完,還頗含深意地望了桑子矜一眼。
桑子矜則邪魅一笑,語帶玄機地說道:“但願我們永遠都不會相干。”
兩人同時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眼中都閃過一絲精芒。
在柳忘塵和桑子矜對話的過程中,劉恆一直細心地觀察着鳳舞峰及其周圍的環境,突然自言自語地道:“這裡的景色雖然優美,卻完全能夠一覽無餘,哪裡有能夠藏得寶物的地方呢?”
柳忘塵與桑子矜的注意力都被劉恆的話吸引了過來,他們也隨着向四周認真地查看了一遍,發現果如劉恆所說,這裡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雖然這些石頭形態各異,美輪美奐,但是卻都不像是藏寶之地,於是兩人也同時蹙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夜凝紫對所謂的寶物原本就不放在心上,見此情形,便低聲地詢問柳忘塵道:“你不是說,飄香雪會在此地出現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他的蹤影,莫非你是騙我的?”
柳忘塵蹙眉道:“我只是說,有人看見他在這裡出現,我可沒說他一定會等在這裡,等着你來找他。”
“你……”夜凝紫被他氣得漲紅了臉,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柳忘塵連忙舒展眉頭,一把拉住她指向自己的手,含笑哄勸道:“好了,不要再任性了,總之我答應你,等找到了寶物之後,我一定會幫你把他找到就是了。”
夜凝紫怒氣未息,生氣地想要甩開柳忘塵的大手,卻沒能甩脫,只能用怨憤的眼神瞪視着柳忘塵,以讓他明白自己此時的憤怒。
柳忘塵忍住心中的怒氣,再次含笑哄勸道:“對不起,都是我語氣太重了,你不要再生氣了。”
夜凝紫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還不忘叮囑了一句:“你說的,一定會幫我找到他的,你可不能食言。”
柳忘塵心中冷哼,嘴上卻討好地承諾着:“好好,我答應你就是。”
“那我們快去找寶物吧。”得到了柳忘塵的承諾,夜凝紫便立刻急躁起來,爲了能快點見到飄香雪,她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寶物找到。
柳忘塵心中的陰霾更重,臉上卻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輕輕地撫了撫夜凝紫披散在肩頭的秀髮,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去找寶物。”說着,便趁機拉緊夜凝紫的手,往鳳舞峰內外走去。
“不是說寶物在鳳舞峰嗎,我們爲什麼要離開?”夜凝紫被柳忘塵拉着往外走,卻不解地詢問道。
“你看這裡像是有寶物的樣子嗎?”柳忘塵耐心地解釋着,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半點鬆緩,“我們還是到別處去找找吧。”
夜凝紫聽他說得不無道理,便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劉恆與桑子矜見狀,也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走去。
很快,他們就下了鳳舞峰,回到了先前水竹暈倒的地方。
柳忘塵停下腳步,目光四處打量着,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厲無邪他們會去哪裡爲水竹療傷呢?”
“你想讓水竹那個臭女人幫你找寶物?”夜凝紫瞪大了一雙杏眼,驚訝地問道。
柳忘塵伸手拍了拍夜凝紫的頭,害得夜凝紫連忙往後縮了縮,躲避着他這過分親暱的觸碰,柳忘塵心中不快,卻不露聲色地笑道:“我就喜歡你的聰慧,你總是能準確地猜到我的心中所想。”
夜凝紫被他贊得有些不自在,彆扭地岔開話題道:“就怕人家根本不會聽你的。”
柳忘塵微微一笑,頗爲自負地道:“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說不定,她還會很樂意爲我效勞呢?”
夜凝紫困惑地望着一臉自得的柳忘塵,質疑道:“你究竟想怎樣做?”
柳忘塵莫測高深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夜凝紫的問題,只是拉起她的手,道:“跟我來。”
夜凝紫再次被他被動地拉着走,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道柳忘塵究竟要怎樣做,不過爲了快點見到飄香雪,她卻不想去多管閒事,甚至私心裡還希望柳忘塵能夠讓水竹幫他快點找到寶物,這樣他就可以早點見到飄香雪了。自從那日由桑子矜的口中得知飄香雪墜崖後,她的心便一直擔憂着,害怕着,生怕飄香雪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的。
一間清幽雅緻的竹樓中,水竹靜靜地躺在牀上,還沒有醒來,而厲無邪與花玉琿都一直守在她的牀前,寸步不曾離開過,眼中都滿是擔憂和痛楚。
當柳忘塵一行四人踏進竹樓時,厲無邪與花玉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將他們從竹樓上撇下去,所以他們望着柳忘塵的眼神中充滿了怒意和仇視。
“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來搗亂的,我們只是有事相求水姑娘罷了。”柳忘塵禮貌地拱了拱手,含笑解釋道。
花玉琿雖然心中氣惱,知道柳忘塵這樣做一定有什麼不好的目的,但是眼見人家禮貌有加,卻不好發作,所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發一言。至於厲無邪,卻沒有花玉琿這番好涵養了,他怒視着柳忘塵冷叱道:“竹兒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因爲你們根本就不夠資格,識趣地就趕快滾開。”
“哼,你好像沒有資格替水姑娘做決定吧,你算她的什麼人嗎?”柳忘塵的臉上帶着童叟無害的微笑,但是說出的話卻很是傷人。
“無塵公子還不知道,他是水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桑子矜輕搖摺扇,踱步上前,臉上帶着欠揍的邪笑,目視着厲無邪緩緩說道。
厲無邪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很難看,“親哥哥”三個字讓他的心裡特別的不痛快,不痛快到想要殺人的地步,所以他望向桑子矜的眼神中,染上了嗜血的冷光,惡狠狠地道:“你們到底出不出去。”
“我們是來找水竹的,在她沒有醒來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桑子矜無視厲無邪的暴怒,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厲無邪怒斥道:“看來,你是想要我把你丟出去了?”說着,就要動手。
花玉琿一把拉住她,冷靜地勸道:“竹兒還沒有甦醒,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守着她,保護她,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事,我們又何必去管呢?”
花玉琿的話提醒了厲無邪,頓時如一壺冰水般,讓他怒火中燒的心在瞬間冷靜下來,此時水竹的安危最爲重要,想到此點,厲無邪只是狠狠地瞪了桑子矜一眼,卻沒有動手。
桑子矜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複雜之色,不由自主地向牀上的水竹望了望,竟然也破天荒地沒有再開口。
“水姑娘的傷究竟怎樣了,很嚴重嗎?”一直靜默不語的劉恆突然上前一步,擔憂地望向牀上的水竹,用充滿關切的語氣問道。
厲無邪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倒是花玉琿做了禮貌得體的回答:“不是很嚴重,有勞王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