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將門關上,不,準確來說,是將門狠狠撞上了。
“輕點兒,木門這麼大力容易散。”王琥剛把魏千城放下,回頭就對李萬里說了一句。
李萬里扛着任初,背靠着木門,幾乎虛脫。
剛纔與狼羣廝殺的時候沒覺得,現在停下來,腳腕的疼痛就如同毒蛇的毒液一般迅速蔓延了上來,疼得魏千城齜牙咧嘴。而任初的傷並不比魏千城要輕多少,爲了幫魏千城擋住襲擊過來的狼,任初的後背上滿滿的全是鮮血,她掛在李萬里胳膊上,呼吸也急劇微弱下來。
“喂,女人,你怎麼樣?這麼多血?!”李萬里抹了下手掌,發現手掌心裡全是黏膩的感覺,從任初背後抽出手來,發現滿手鮮血,側腰看過去,發現任初背後那道傷口已經撕裂得相當嚴重了。
而此時,魏千城還正捂着腳腕哀嚎着,一聽到李萬里驚呼了一聲,趕忙擡頭,也顧不上自己的腳上,蹦躂着就跳了過去,一眼看到任初背上駭人的傷口,心臟都幾乎停滯。
“快,先扶她到牀上去,虎頭,找找屋裡有沒有傷藥之類的東西!”魏千城一隻腳蹦躂着,跟在李萬里後面。
王琥應了一聲,就在屋子裡到處亂轉,翻箱倒櫃地各種找。
任初趴在牀上,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李萬里小心撕開,傷口幾乎見骨,這一路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這女人,竟然就這麼忍着一句話都沒說,李萬里緊皺着眉頭,猛然想起自己以前似乎也認識這麼一個爲了完成任務不惜搏命的人。
可是,這女人又是爲了什麼這麼拼命呢?李萬里看着那傷口沉思了一會兒,隨後看了一眼站在邊上擔心得不得了的魏千城。
爲他,這麼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李萬里輕輕嘆了口氣,不管原因究竟是什麼吧,你這女人也對自己太狠了些。
“我就找到這些,不知道哪些是傷藥,怎麼辦?藥也不能濫用啊!”王琥捧了一大把藥瓶到牀邊,三個大男人在那邊挑挑揀揀,藥瓶上也沒有寫字,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藥。
任初幽幽醒轉過來,用極微弱的聲音說:“帶青花的……那隻。”
“青花?”魏千城耳尖,一下就聽到了,抓起手邊那隻橢圓形的瓷瓶,問:“這隻?”
任初點頭,因爲失血過多,她的面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異常駭人。
“是不是直接倒就行啊?還要不要做什麼其他的措施?就這麼倒下去會怎麼樣啊?啊?阿初?”魏千城拿着瓷瓶靠近了一些,心裡七上八下地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平日裡脾性果斷的魏千城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婆婆媽媽起來,拿着瓷瓶全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李萬里看着心焦,一把奪過瓷瓶,推開魏千城,說:“我來!再不包紮,她就死了!”
魏千城愣了一下,隨後看着李萬里麻利地將藥粉係數撒在了任初的傷口上,可是剛撒上去,任初就疼得屈了身,豆大的冷汗順着她的額頭一下就滴到了牀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