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俊。”陳衛國連忙扔下鏟,向裡面跑去,沒多遠,只見王俊滿身鮮血,爬着卡在一塊石頭下,陳衛國連忙奮力將石頭搬了開:“你怎麼樣啦?”
王俊嘗試着動了一下身體:“還好,還能動。就是頭暈得厲害。”陳衛國厲聲道:“頭燈。開個頭燈!”“蠍子”連忙開自己的頭燈,但根本不亮,劉飛的頭燈一時不知掉在哪一里啦,他連忙急急地從包裡摸索出了一把手電筒,打開後遞給陳衛國。
陳衛國蹲下身仔細觀察王俊的傷勢,發現他的頭部血流不止,靠近太陽穴上一塊肉連着頭髮被削去了一大片,另外靠近後頸處也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還好沒傷用血管,其他的小傷不下十處。
陳衛國的心中稍安,他柔聲道:“兄弟,還好,你可真是命硬得很,放心,死不啦。”
王俊勉強擠出點笑容:“沒辦法啦,我們這種人太調皮太*蛋啦,閻羅王可是大大地不喜歡。”
陳衛國接着又去看克洛澤,他剛被“蠍子”用巴掌扇醒,陳衛國見了頓時怒火中燒,他雙手拎住“蠍子”的衣領,將他好像皮球一樣拋在土堆上,沒等“蠍子”反映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蠍子”“啊”的一聲捂着肚子坐了起來,陳衛國惡狠狠狠地上前一把揪住“蠍子”的頭髮,將他拉了起來,然後怒視着他,“蠍子”從來沒有見過陳衛國這般發怒過,他嚇一動也不敢動,“好疼”兩個字硬生生地吞進了嘴裡。
陳衛國對着“蠍子”怒吼道:“看着我的眼睛!”
“蠍子”望着陳衛國哭道:“營長,是我不好,我錯了!我該死!”然後開始雙手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臉頰,頓時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克洛澤不知怎麼一回事,嚇得不敢出聲,而王俊和劉飛想說點什麼但終於沒有說出。
陳衛國冷笑道:“噢,這麼快就知道啦。那你說說看,你說你錯在哪裡?”
“蠍子”哭着說:“我真的知錯啦,我以後再也不敢自作主張啦。”
陳衛國苦笑着搖了搖頭,狠狠狠狠地咬着嘴角,然後重重一拳打在“蠍子”的臉上,然後一字一字地說:“這一拳是爲了要讓你好好地記着這次的教訓,可別忘記啦。”然後鬆開了手。
“蠍子”不敢擦臉上的血,他沉痛地說:“再打幾拳吧。”
陳衛國拍了後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兄弟,我知道你是條好漢子,不怕死,但希望你要記着,一個人不僅僅只爲自己一個人活着,他還要爲他的父母、兄弟、朋友活着,所以,做什麼事都不能頭腦一時發熱,記住了沒有?”
“蠍子”沉痛在說:“營長,我記住啦。”
此時陳衛國才真正注意到震動早已停息了下來,而他的身上也是滿身血跡,一身的泥沙土石,其他的人也是如此,除了王俊傷得較重外,其他的人也都是傷痕累累,不過都是些小傷。
“蠍子”擔心裡面的敵人會突然衝出來,陳衛國說:“那你給我好好地守在那塊石頭後面,看着點就行了,不要往裡亂闖。”“蠍子”規規矩矩地,一聲不吭地守在了那裡。
王俊的傷包紮好後就背靠在一塊石頭上休息,陳衛國、克洛澤和劉飛則逐漸找回了差不多所有的裝備,經過檢查,手槍彈夾和衝鋒槍彈夾共丟了7個,子彈共計67發,5副夜視鏡報廢了1副、5副頭燈中2副燈泡碎了,揹包中備用的人個燈泡全部被壓碰碎,一把手槍被砸彎了槍管,兩隻衝鋒槍槍托斷裂。
劉飛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再給“蠍子”幾巴掌或幾腳,損傷了那麼多陳衛國也是心疼之極,但他還是說了聲“算了吧!智偉他已經後悔得很啦,我們就不要再責怪他啦。”幾個人簡單地喝了幾口水,吃了些食物後,陳衛國定了定神問克洛澤:“你怎麼下來的?”
克洛澤:“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知是先滑下來的,還是給沙石流衝下來的。”
陳衛國說:“我們在這裡面遇見了敵人,但由於雙方都使用了手雷,這個空間還是小了些、封閉了些,所以引起了裡面塌方,還好能躲得及,我在逃出來時,從聽見的裡面的敵人所發出的慘叫聲來看,他們的情況絕不會好過我們,說不定已報銷啦。”
透過夜視鏡,陳衛國發現裡面有一側塌得比較厲害,就是手雷爆炸的附近。爲了保險起見,陳衛國在打了發*後,藉着煙霧靠近了敵人的隱身處,當煙霧散盡,陳衛國發現敵人已被壓死在石頭下,那還是一個亞洲人,和前面所遭遇到的敵人一樣的裝備,他就趴在一座一人高的平臺上,至死雙手仍端着步槍向前瞄着,一塊不規則的大石塊正整整砸進了他的後背上,他的眼圓睜着,嘴張得很開,顯然死時很痛苦。
再往後,不遠的一個角落裡,躺着兩具屍體,臉上已經現出幾個空洞,身上的衣服鬆鬆地,肌肉都乾癟了,顯然已經死去一段時間啦,他們的旁邊除了步槍、夜視鏡、行軍包外,還有一臺和克洛澤正用的一樣的無線電收發器。
陳衛國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行軍包,裡面沒有任何的水和食物啦。陳衛國想了一下說:“我們又發現了3個,那麼算起來還有3個不能確定蹤跡。看起來這兩個先死了一段落時間,而這一個可能因沒有食物無力沿着通道爬上去,就算能爬上去,還有一個3米高的洞口在等着他。”然後心中一陣苦笑:“不知那條通道有沒有被塞死,別我們也回不到地獄之門啦。”
“蠍子”將壓在敵人身上的石頭推到一邊後,在那個人的貼身口袋中找到了一張草圖。所有的人便圍在一起看,陳衛國很快就看出了點名堂,這張地圖比起上次看到的草圖增加了不少部分,那就是從地獄之門開始到這裡的部分,那座托盤式的石頭也赫然在地圖上,一小截道路標誌的後面是個大大的問號,而一個“S”形通道標誌後是一個喇叭形,喇叭的尾又細又長,一直延長,盡頭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靠近盡頭處有一個垂直向上的井形標誌,然後周圍是一些波浪形加一些小三角形符號,上面標着“沼沢”,並且畫有一個令人生畏的骷髏標誌。
“沼沢”陳衛國唸了一遍,然後問王俊和劉飛:“應該是沼澤吧?”王俊和劉飛點點頭。
劉飛說:“這個S形標誌應該就是我們剛纔下來的那條滑道,而這個喇叭的位置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這些小日本還真本事!這麼看來,他們可能已經回到過地面啦,可是無法通過沼澤地,說不定是死了人後或沒了水和食物後才折了回來。”
陳衛國點點頭說:“看來是這樣啦。不過日本人走不通的路,並不代表我們也走不通。另外我還在想,爲什麼人家日本人敢於探路,而我們總是想着找人家走過的路來走。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應該有一種新的決心和意念,那就是,世上本沒有路,人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如果這裡沒有路,那我們就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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