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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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1日,老爆發軍事政變。

如同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樣,政變在夜間爆發,叛變的老撾國防軍陸軍第21師首先控制了萬象與外界的公路交通,隨後向總理府與國家主席官邸推進,在市區與忠於政府的警察部隊發生戰鬥。

此時,+彥博與老撾總理欣達翁、陸軍司令門婆塞正乘車前往萬象國際機場。

收到軍情局的警報後,+彥博沒有立即離開萬象,而是把消息“透露”給了老撾國家領導人。+彥博的目的很簡單:絕不輕易放棄。

門婆塞上將立即通過電話聯繫萬象周圍的駐軍,可惜的是,電話根本打不通。

緊急磋商後,+彥博採納了張孝瓏的提議:前往萬象國際機場,如果情勢不對,立即離開萬象。只是,+彥博沒有單獨離開,帶上了兩個“客人”,即欣達翁與門婆塞。按照+彥博的想法,老撾國家主席西蘇里也應該去機場。

西蘇里沒有離開主席官邸,堅持留了下來。

用他的話來說,不管能不能鎮壓叛變,國家主席都應該與老撾共存亡。

+彥博非常佩服西蘇里的勇氣,卻不贊同西蘇里的愚蠢行爲。

年、或許5年後,還有誰記得這個“誓與老撾共存亡”的國家主席?

去機場的路上,市區內的槍聲炮聲已經清晰可聞了。

在元首警衛隊的幫助下,車隊有驚無險的到達了萬象國際機場。還好,機場仍然在政府軍的控制之中。

“我們的人員都到了嗎?”

“正在趕來,離的遠的去了大使館。”

+彥博點了點頭,看了眼正在緩緩駛來的商務飛機,對侄子+慕勳說道:“去找幾個人,重新佈置飛機上的座位,等下讓欣達翁總理先上飛機,能塞多少人就塞多少人,別在乎飛機上的設備。”

“可是,飛機地載重量就那麼點……”

“能丟的行李全都丟掉,實在不行,放一部分燃油,只要能夠飛到昆明就行了。”

+慕勳點了點頭,立即去找前來配合的老撾軍官。

不多時,門婆塞帶着一隊士兵趕了過來。

聽到漸漸逼近的槍聲,+彥博也有點焦急。

“+先生,我不能在此陪你們了。”門婆塞大步走了過來,“叛軍正在攻打主席官邸,我必須帶人過去。”

“情況很危急?”+彥博暗暗嘆了口氣。叛亂來得太快,太突然了。

“不算很危急。”門婆塞接過一部短波電話,遞給了+彥博。“帶着這個,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彥博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門婆塞留下電話,無非是在最後關頭告訴+彥博,讓他們趕緊乘飛機離開。

從市區內傳來的槍聲突然密集起來,還時不時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因爲不太熟悉萬象的情況,所以+彥博只能大致斷定戰鬥正在主席官邸附近進行。在硝煙與閃光的襯托下,萬象地夜空光怪陸離,如同一頭無形的野獸正在夜空中肆虐,無情的吞噬着大地上無助的平民百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機場內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槍炮聲越來越近,表明叛軍正在向機場推進。

難道主席官邸已經淪陷了?

看着機場上往往來來的軍人,+彥博想起了多年前的德黑蘭。政變可以拯救一個國家,也能夠摧毀一個民族。

“伯父!”+慕勳趕了過來,“已經準備好了,總共三十四人,飛機隨時可以起飛。”

+彥博點了點頭,朝主席官邸方向看去。

外面地槍聲漸漸稀疏下來,爆炸聲也越來越遠。

政變被鎮壓下去了?

就在+彥博有點困惑地時候,門婆塞上將搭乘一輛軍用吉普車趕了過來。

“+先生,好消息!”

“結束了?”見到門婆塞,+彥博終於鬆了口氣。

“多虧+先生提供消息,我們才及時調動周邊駐軍。”門婆塞跳下吉普車,非常興奮的說道,“進入市區的叛軍已經被擊退,平叛戰鬥在天亮前就能結束。”

“將軍,主席的情況……”欣達翁立即問了一句。

“主席官邸守住了,主席正在前線安撫軍心。”

“我要儘快與主席通話。”欣達翁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場叛變並不簡單,如果不能查清真相,就無法剷除所有叛變人員。”

門婆塞沒遲,讓手下拿來了短波電話。

欣達翁與西蘇里通電話的時候,+彥博很有禮貌的走開了幾步。

不多時,欣達翁走了過來,說道:“主席已經答應讓我跟隨+先生前往共和國,爭取得到共和國的援助。”

“既然如此,你們趕緊乘飛機出發。”

+彥博沒多說什麼。他本來就計劃在天亮後離開萬象。

15鍾後,載着+彥博、+慕勳與欣達翁等人的商務專機滑上跑道,升入了即

一僂曙光的夜空。

此時,潘雲生剛好搭乘直升機離開軍情局總部。

安排好相關工作,潘雲生通過電話2次向趙潤東彙報了情況。收到張孝瓏地消息,確認老撾政府軍已經擊退了攻入萬象市區的叛軍後,潘雲生再次通過電話向趙潤東彙報了情況,隨後就讓秘書安排了1架直升機。

憑藉多年的經驗,潘雲生知道老撾軍事政變沒有結束。

動叛變的是忠於國家副主席塔馬馮與陸軍參謀長諾萬賽的陸軍第211師,該部隊的戰鬥力並不強,在政府軍的打擊下很快就敗下陣來。問題是,政變由CIA與越南情報機構聯合策劃,後面肯定有更大規模的叛變。

老撾會爆發內戰嗎?

一路上,潘雲生都在想這個問題。

能夠改變老撾命運的只有共和國。如果及時出兵,剿滅叛變部隊,抓捕叛變頭目,就能將叛變的影響控制在最小地範圍之內,阻止事態擴大。潘雲生很清楚趙潤東的性格,在確定萬象地叛變已經得到控制之後,趙潤東十有八九會放棄軍事行動。

局勢不等人,耽擱了寶貴時間,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無奈之下,潘雲生只能去找紀佑國,希望紀佑國能夠出面影響趙潤東。

直升機一路西行,潘雲生地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回想起來,他不得不佩服紀佑國的“灑脫”。

離任後前2年,紀佑國帶妻子秦傲霜到處遊山玩水,全國地景觀名勝都逛了一趟。表面上看,紀佑國在彌補過去數十年的虧欠,彌補做丈夫的職責。實際上,紀佑國是藉此避免捲入政事、讓人認爲他離任後還在干預國家大事。

紀佑國的做法很明智,也很灑脫。

從今年年初開始,紀佑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公益活動”上。按照軍情局記錄的前任元首日常行程安排,1月份,紀佑國在青島參加了“保護海洋環境百萬簽名活動”,還擔任了該活動地親善大使;2月份去西寧,不但爲“保護高原生態基金”捐款2萬元,還爲該基金募捐了大概1萬善款;3月份去呼和浩特,參加“綠色國土”公益活動,與一幫中小學生一同植樹。

對一個年近70的老人來說,紀佑國正在用最簡單的方法發揮餘熱。

潘雲生相信,紀佑國根本“閒”不下來。

前2年不在公共場合路面,是不想讓人說閒話。隨着趙潤東在中央的地位與威信得到確立,紀佑國纔在公共場合嶄露頭角,表明他不是那種可以在家裡過清閒日子的人,退休後的生活也與社會息息相關。

跟着紀佑國幾十年,潘雲生太瞭解紀佑國了。

雖然不能在國家領導人的位置上繼續爲國家做貢獻,但是並不妨礙紀佑國在其他方面爲國家做貢獻。

潘雲生更相信,只要國家有需要,紀佑國會挺身而出。

懷着這個想法,潘雲生決定直接去呼和浩特一趟,與紀佑國當面談一下。

直升機微微震動了一下,軍情局長地思緒回到了現實中。

“局長,快到了。”

“好地,車派過來了嗎?”

“已經到了,正在機場等你。

隨着直升機降落在呼和浩特郊區的空軍基地,潘雲生首先下機,登上了趕來接他的轎車。

天亮的時候,潘雲生已經來到紀佑國下榻的賓館。

很普通的三星級賓館,根本不像接待前任國家元首的地方。想了想,潘雲生覺得很正常。離任後,紀佑國不再享受國家元首的特別公務補貼,外出活動的花費得自己掏腰包,紀佑國又是一個非常節儉地人,肯定捨不得住五星級賓館。

賓館裡很冷清,沒有幾個客人。

在警衛員的帶領下,潘雲生很快就來到了紀佑國的房間外。

讓警衛離開後,潘雲生敲響了房門。

“誰啊?我說過,不要搞特別招待,賓館安排了早餐……”房門拉開,見到站在門外的潘雲生,紀佑國嚇了一跳,“小潘,你……你怎麼來了?”

“難道不能來看看老朋友?”

“當然可以,請進。”紀佑國拉開了門,“看樣子,還沒吃早飯吧?等下我們一同去餐廳,是自助餐,管飽。”

掃了眼房間裡的情況,潘雲生笑着搖了搖頭。“老紀,你還真是瀟灑自在啊。”

“退休後都不瀟灑自在,還想讓我像以前那樣累死累活?”

“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嗎?”

紀佑國微微皺了下眉頭,迅速穿好外套。“到餐廳去吧,你嫂子出去跑步了,等下要回來洗澡換衣服,我們別在這裡礙事。”

潘雲生沒多說,跟紀佑國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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