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孟老頭你現在還不說明來意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商靜塵用餐巾擦了擦嘴,眼皮都沒擡,卻讓對面一直明顯有心事的男人倍感壓力。
孟起搓了搓大手,囁喏半天,才硬着頭皮說:“阿靜,我上次說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那個海島真的挺不錯的,最適合養老,你跟我過去那邊,咱們把這些累心的活兒都扔給年輕人不是挺好嗎?”
這話自從兩年前他鐵了心跟商靜塵挑明瞭關係之後就沒斷過,商靜塵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說白了就是“不答應”三個字。說起來人大概也是個賤骨頭,孟起他就是認準了這個女人了,年輕漂亮的美人兒身邊有的是,他就是連玩都沒心思。
商靜塵終於擡眼看了看他,“又是這個話?沒有別的事兒嗎?”她都懶得理這個茬兒了,要說她現在有多討厭孟起,倒還真沒有;但是要讓她這麼大歲數了跟個男人,她還真是有心理障礙。
再說了,程遠和顧盼盼那邊正要訂婚,乾妹妹林靜香拜託她給主婚呢,她滿心思都是這件事兒。
說起來姓廖的她還是看不起,但好歹程遠是她養大的,跟兒子也差不了多少,沁芳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兒子。能給程遠主婚,她心裡頭非常高興。顧盼盼那女孩子也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能力有能力,還是個有功夫的。乾妹妹喜歡,她也就不橫挑鼻子豎挑眼了。而且媒體戰這事兒本來她想扛下來的,沒想到那女孩子倒先出手了,說明她把程遠的事兒看得挺重。
說來說去,商靜塵這是打算要當婆婆了。
這個時候跟着孟老頭隱居養老,她可不幹。再說了,赤集團現在名義上她打理,實際上權利早下放了。要不是程遠鬧着要跟媳婦去過小日子,她現在跟退休沒啥兩樣,憑什麼要丟下這麼多看着順眼的或者放不下心的,跟着眼前這老頭子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沁芳她在這兒啊。如果她走了的話,離得那麼遠,沁芳萬一想回來看看,豈不是連她的夢都入不
了?
孟起看商靜塵淡淡的神情,心裡頗感沮喪。看來這次還是不行,阿靜她到底還是沒有愛上他啊……
但是他不信她就那麼絕情,對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既然商量無果,那麼不好意思,他只能來點兒狠的了!
商靜塵可不知道,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孟爺人家做出了個讓無數人日後跳腳加吐血的決定。
既然不知道,商靜塵就還是一派坦然地邊喝紅茶邊等着對面的孟起說話。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纔不相信這老傢伙只爲了那個都蘑菇了兩年多的邀請而來。而且現在是多麼敏感的時期啊,他來了必然有事兒。
“我的一個手下今天捅了個簍子。”孟起終於把來意亮出來了,看商靜塵的樣子,程遠似乎還沒來得及打小報告。靳超都拿槍指着他了,他早晚會鬧到商靜塵面前來,孟起覺得自己先說的話會不那麼被動。
“什麼簍子?”商靜塵繼續喝茶,但是耳朵支起來了。
“那個,你不要着急啊。”孟起知道商靜塵越是在乎表面上越是清淡,現在這幅樣子說明對方很認真。雖然他一向喜歡商靜塵對他說的事情上心,可不代表他想惹怒她啊!
“你說說看。”商靜塵倒是有點兒奇怪了,這麼鄭重其事的孟起,該是犯了什麼事兒纔會擺出這副樣子啊。
“就是,靳超那混蛋自作主張,派人狙擊了顧盼盼。不過她沒事!”孟起看見商靜塵的眉毛一豎,趕緊補充了一句,“她真的沒事兒,就是周波不知怎麼剛好經過,把那一槍給擋下了。”
“程遠呢?”商靜塵聽到孟起說派人狙擊顧盼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別的不知道,程遠總是護在她身邊可是錯不了的。她真怕接下來會聽到程遠替顧盼盼吃了槍子的話,幸好不是。可是周波那個馭天幫的御用大夫擋了槍,程遠哪兒去了?程遠怎麼樣了?
商靜塵可顧不上想周波爲什麼肯替顧盼盼擋槍,她滿心滿眼的都是程遠。
“程遠也沒事兒,就是
打鬥中劃了幾道血口子捱了幾下,都是皮肉傷。”孟起稍微鬆了口氣,看來商靜塵對顧家這一位看來也並不怎麼在意,主要還是程遠別出事。那這樣一來,他和顧家那場恩怨,商靜塵肯定也不會因爲這個而對他有惡感了。
“皮肉傷也不行,靳超怎麼回事?他不認識程遠?”商靜塵護犢子得厲害。
孟起當然知道商靜塵的這個特點,趕緊表功:“我接到消息就把靳超給拎回去了,明天就派人壓着他到非洲去做苦工。”
商靜塵皺眉:“真的假的?你可別袒護自己的人,程遠和盼盼的事兒我早就拜託過你,就這樣你還整出這麼危險的事來,難怪你今天過來獻殷勤!”
孟起苦笑,只能在一邊賠不是,再三表示這都是靳超惹的禍,他也一定嚴懲,商靜塵這邊纔算穩了下來。
最後商靜塵問孟起:“顧盼盼這孩子我看着不錯,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說實話,這事兒商靜塵也多少有點兒心虛。她之前拜託孟起的時候,顧盼盼的真實身份並未曝光。可現在靳超膽敢狙殺顧盼盼,說明孟起這裡肯定是知道顧盼盼的真實身份了。她雖然多少有所耳聞,但畢竟這是孟起的私人恩怨,她貿然插手就有點兒過分了。
這也是商靜塵會因爲程遠的傷小題大做,卻不能因爲顧盼盼的事情表什麼態的原因。
孟起挪了挪椅子,靠過去一把拉住商靜塵的手。
商靜塵嚇了一跳,往回抽:“你這是幹嘛?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孟起卻死活不放,這樣的機會可不多:“阿靜,阿靜,讓我靠一下。這段往事我一個人從來不敢回憶,真的。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涼?阿靜,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商靜塵很想訓他肉麻,可是孟起雖然殷勤,卻很少露出這種脆弱的姿態。
不知怎麼,商靜塵的心就軟了。
而孟起乾脆兩隻手將商靜塵的那隻包了起來,額頭靠了上去,開始低低地訴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