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在忙什麼?”程遠聲音低沉悅耳又帶了一絲慵懶的氣息;顧盼盼握着手機,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輕柔的羽毛緩緩拂過。這男人……是不是可以被稱爲妖孽?每次出現在她身邊都顯示出不同的面貌和風采,就連聲音都讓此刻的她又一次受了迷惑。
“沒,沒忙什麼,你呢?”她居然連話都講不利索了,顧盼盼懊惱地打了個滾兒,手機卻沒離開耳邊。
程遠輕笑,他聽出了她喘息中的氣惱。這麼要強的丫頭,居然也緊張了。不過他這會兒沒有太多時間逗她,外面還有一位方太太在等他應付,男士洗手間總不能呆得太久。靜塵阿姨每晚都給他排得滿滿當當,看來他還債之路應該會很順暢。
“累不累?我看見那個白頭髮的老先生了,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聲音裡帶上了恰到好處的體貼調侃和醋意,程遠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呃……”顧盼盼語塞,程遠,在吃醋?跟一位七十多歲的長者吃醋?想了想,她老實交待:“我很早就上來了,這會兒馬老和廖先生在書房談事情。”
“沒纏着你就好,別的我不關心。”他笑,“不過,那些他帶來的客人就那麼大方,讓他和主人都偷溜去‘私會’?”
他說的真是曖 昧,顧盼盼忍不住想批他:“什麼私會啊?沒正經。馬老是律師呢,那些客人也不都是他帶來的。而且貌似他們都是同行,爲了正事聊得很熱鬧。”她腦子裡就那麼點琉璃灌輸的常識,根本聽不懂專業律師的探討,再加上從來不喜人多的環境,所以才跑上樓來。
“瞧你,爲別人倒是挺能說的。”程遠聽到了洗手間外面高跟鞋的聲音,“我在工作,不能說了。最後一句:我想你。掛了。”
這句“我想你”他必須說出口,因爲接下來的幾天他會很忙,絕不能因爲自己顧不上她,就讓她把他拋在腦後。呵呵,他承認,他骨子裡的確霸道。
顧盼盼半晌才放下手機,將臉蛋埋在了枕頭裡。
幾天後,烈焰女士會所。
商靜塵放下電話,轉身斜靠在辦公桌上,微微冷笑。
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值得專程打電話來道謝?這麼多年了,孟起難道還不打算對自己放手?堂堂馭天幫的幫主,兒女都成羣了,卻還在這件事上打算盤。呵呵,果然到不了手的纔是最好的,犯賤的男人真多。
沁芳,清雅脫俗的你爲什麼偏偏也喜歡了男人呢?我對你的心纔是最真的,你明明知道。
商靜塵一陣心痛,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篤篤”的敲門聲讓她不得不振作,隨着她那聲“進來”的命令,一層大廳女經理推開了門,疾步走到了辦公桌前面:“商總,那位龔女士又來了。我們拒絕她入內,她威脅說要報警。”
“我知道了,馬上下去。”
姓龔的還真聰明,居然能把三海集團的危機和烈焰女士會所聯繫到一起。龔女士的一百萬罰款遲遲沒有到位,所以,即使程遠已經在股市上攪了些風浪,那也只是報他自己的中招之仇而已。至於烈焰的規矩受到挑釁這一點,她商靜塵又怎麼能輕易饒過了姓龔的。
有膽量買藥,那就得有膽量承擔被查出違禁品的後果。陷害這招兒她熟,能留下證據的就不是烈焰的手筆。那麼,這位聰明又膽大的龔女士打算以什麼名目報警呢?
商靜塵很想聽聽,所以她下來了。
“請坐,李太太。”商靜塵將滿面寒霜的龔女士請進了一層會客室,隨手點上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轉頭問沙發上坐下來的人:“要不要也來一支?”
“商總,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龔霜並沒有理睬對方的假惺惺地招呼,她恨死這個老女人了。
原本公司的股票突然瘋漲又突然暴跌,雖讓她和老公忙得焦頭爛額,卻也並沒有損傷到三海的根本。損失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她並沒有聯想到烈焰的頭上。但是最近媒體突然爆出,在三海旗下的食品企業在產品中加了禁止的化學藥劑。這種黑暗的手法,讓她立刻想到了烈焰
。
烈焰明面上做的無可挑剔,但沒有後臺也同樣經不住風吹雨打。她龔霜要是想不清這點也就甭混了。
她不是沒想過先找剛子來幫忙,可是剛子卻突然人間蒸發了。白虎幫裡除了剛子她就不再認識別人了,她不敢貿然去接觸黑道的人,怕盯在暗處的便衣更得了把柄。無奈之下,她只好來這裡碰碰運氣!
“李太太說笑了。我是個本分的生意人,專爲女士服務,是您瞧不上烈焰,怎麼變成我們過分了?不知道我們過分在哪裡?”在對面沙發上坐下的商靜塵姿勢優美地用手指夾了香菸,眼睛淡淡地掃過李太太扭曲的臉。
“別告訴我三海的那些東西不是你故意搞出來的!”龔霜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着深深的恨意。
“三海?是李先生旗下的集團吧?有什麼東西被搞出來了?我只聽說三海集團即將和秦氏合併,倒是忘了先說聲恭喜。”商靜塵將煙湊到脣邊,輕輕吸了一口,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龔霜噌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身,衝到了商靜塵跟前:“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壞事做盡還不敢承認!”她的手掄圓了直奔商靜塵的那張臉,被激怒的她已經沒辦法再保持理智。
“啪啪啪!”三聲脆響,女人淒厲的哭嚎聲將守在門外的經理和女接待都嚇了個半死。
可是她們誰都不敢進去,商總的規矩,沒有傳喚絕對不能隨便闖。
商靜塵叼煙的姿勢都沒有變,好像剛纔豹子一樣出手的人根本不是她。淡淡看了一眼被她打倒在地的李太太,嘖嘖,真可惜。那張保養得宜的臉蛋腫成了豬頭,鼻子和嘴角都冒了血;她今天碰巧想到了沁芳,所以沒顧上憐香惜玉。
“自己把錄音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饒了你。別一再挑戰我的耐性,雖然人老了點,但是,”商靜塵等龔霜聰明地停止哭嚎和抽噎,然後才接着說:“我的火氣其實很大,你只是看不出來。”也不看看她給會所起的名字,烈焰呢,這都不懂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