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丫鬟猛地跪下:“是我...是我......”
心水看到那丫鬟,頓時覺的熟悉的很。
“哆嗦什麼,快如實說來!
丫鬟看了淑雲一眼反倒正定了許多:“這酒罈子,是奴婢取來的。昨日下午,奴婢聽說到了些好酒,便去廚樓取了一罈子。”
“誰給你的?中途遇到了什麼人?”
“奴婢...奴婢...不敢說。”
嵩陽真人看了一眼心水:“說,有什麼不敢說的,在這裡難道還有人大的過我嗎?”
心水苦笑,怕是要和自己脫不了關係了。
丫鬟支支吾吾的說道:“昨日取酒的時候,正好看見心水姑娘也在,奴婢...奴婢過去跟心水姑娘打了個招呼......”
“你是侍奉淑雲的,跟她打什麼招呼?”嵩陽真人看了一眼淑雲。
婢女驚慌道:“主子知道陌然跟心水姑娘的情誼,早早的將心水姑娘當做妹妹般看待。所以,也吩咐奴婢們如此,見着心水姑娘,務必要對待自己主子一般。因此...因此奴婢才向心水姑娘問好的。”
嵩陽真人冷冷的眸子看看向心水:“你還想狡辯什麼?”
心水苦笑:“師尊可是懷疑,是丫鬟給弟子問好的時候,弟子趁機放在了酒瓶之中?可是師尊,明知今日有要事在身,弟子此時害了陌然對弟來說有什麼好處,這是其一。雖然陌然草草與淑雲姑娘成婚,弟子雖然心中不善,但弟子與陌然這段時間相處的情誼也並非是假,弟子又...如何下得去手呢?”
“還敢狡辯!早上的時候,分明是你拿了骨鞭想要置淑雲死,置陌然於不顧。陌然只是稍微說了幾句,你就懷恨在心,暗中尋機報復。”
心水不甘:“師尊說弟子報復,弟子若真想報復,爲何只單單下一個睡蠱?”
嵩陽真人冷哼:“不然,你還想真的,置陌然於死地?我倒是小看了你。拉出去,帳責五百,割去一隻耳朵,以示懲戒。嵩陽弟子們之間,再不可相互暗害。”
竟然要,割掉她的一隻耳朵?她是不是應該感謝,沒有將她的兩隻耳朵都割掉呢?
南宮鏡夜猛地磕頭:“師尊,陌然不過是昏睡幾日,也並無大礙,這麼處罰心水,太過嚴厲了些。現下嵩陽再無多於的人手,不如派心水去查探此次的機密,將功補過。”末了,又看了一眼淑雲。
淑雲也跪下說道:“還望真人開開恩。女兒家吃醋的事情,原本也只是尋常,只要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就是。現如今,嵩陽的事情是大事,不如就照着鏡夜公子所說的纔好。”
嵩陽真人坐在大殿的最高處,掰着手中翠綠翠綠的扳指:“只怕有了這次,還有下次。你先去將機密查探好了,這頓責罰,回來在細細算。”
這暗害陌然的罪名,最後還是算到了自己的身上,到底是誰,暗中害她至此。只是多說無益,沒人會相信,在南宮鏡夜的攙扶下,想師尊磕了頭,謝了師尊暫時的寬恕。
本來心水想要叫暗衛擡着轎子來的,只是南宮鏡夜將她攔腰一抱,不容分說的往自己的住處去了。她因爲渾身疼的要命,也就不再多言。
鏡夜師兄的竹舍還是一樣的清清淡淡簡簡單單,細細的替她包紮了傷口。
南宮紫陌蹬蹬蹬蹬的跑來:“姐姐姐姐,你怎麼受傷了?”
心水想笑,可笑到嘴角,又生生的沒了。
肉嘟嘟的小傢伙雙手叉腰:“誰欺負姐姐了,本皇子派人將他抓起來!”
南宮鏡夜從裡間拿了藥丸出來:“去倒杯茶來,整日無用,就會說不中用的大話。“南宮紫陌一見自己的哥哥來了,趕緊把叉腰的小手放下來,訕訕的揉了揉袖子,蹬蹬蹬蹬的跑到桌前,跪倒板凳上,倒了杯水。
“心水,”南宮鏡夜放了個靠背,扶心水坐起來:“師兄要你知道,師兄始終是相信你的。只是師尊素來獨斷的慣了,意思是不能夠違背的。”
心水哽咽:“我知道...多謝師兄。”
南宮鏡夜也笑笑:“你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虛禮和客氣的話。”不容分說,抱起心水往馬車上去了。
嵩陽真人的吩咐,又有誰能耽擱的起呢?縱然是傷到了心肺,心水也不敢耽擱半分。
南宮紫陌蹬蹬蹬蹬的跟上:“姐姐,這是我早上偷偷藏的雲霞糕,姐姐帶在路上吃吧,可甜了,吃到嘴裡連笑都能軟化了。”
心水掉下淚來,將雲霞糕收到簾子裡,朝南宮紫陌和南宮鏡夜揮揮手,將簾子合上了。隱約可以聽見南宮鏡夜教訓南宮紫陌的聲音,心水彎起嘴角來,笑了笑。
她明明沒有做那樣的事情,師尊卻無端專橫,認定了是自己做的,根本不給她辯駁的機會。而且,這次師尊是真的發了狠的,竟然要割掉自己的一個耳朵。
心水笑笑,毒蠱雖然能生一個和原來耳朵一般無二的耳朵來,只是那樣的耳朵,就像是陌然的舌頭一般,只是用來看的,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毒蠱做成的身體果然不同凡響,只一夜的功夫,師尊打的傷口竟然好了十有八九,坐起來動了動,果真是一點也不疼了。
雖沒刻意想什麼,卻還是流淚了。
僅僅兩日的功夫,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如風進了馬車之中,將食物並着文書一併送了來。見主上活動着,知道主上的身體是好了許多的,只是臉色差些。這幾日主上經歷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換做是他,被如此冤枉了,也難以忍受,何況是主上。
只是事情已經如此,嵩陽真人親自斷的,誰又敢說一詞半句的。何況這陣子正是嵩陽用人的時候,陌然主上卻昏睡了,難保師尊遷怒。
恰好有叫花雞,心水看見,掰下來一個雞腿啃着。又想起來斬空來,便問道:“斬空來了有些日子了,都做些什麼?”如風說道:“斬空雖是嵩陽的廚子,但也是鏡夜公子的臂膀,除了爲主子做叫花雞之外,另外是隨着鏡夜公子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