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雲看着東方婭出了黃府,回頭冷冷的向嶺南雙煞道:“現在你們可以滿意了,到底要我做什麼事?”
書生道:“馬少爺揮慧劍斬情絲,確是一代豪俠;來來來,我們坐下慢慢談。來人,備酒,我們今天要和馬二少爺痛飲一番”說着拉了拉馬嘯雲。不多久就有人做好酒菜拿上來,書生神態極是親切,不住拉着馬嘯雲喝酒,卻絕口不談其他之事。馬嘯雲心底淒寒,也就借酒消愁,不住痛飲。
最後經黃老爺介紹馬嘯雲才知道,這書生名叫徐震,江湖人“稱笑面書生”爲人表面謙和卻心狠手辣。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名叫朱大川,人稱“冷目奪魂”爲人亦是狠毒,一雙分筋錯骨手端的凌厲。兩人在嶺南一帶甚有名頭,只是兩人爲人狠毒,不爲江湖名門正派所取,便送他們一個“嶺南雙煞”的名號。
黃老爺給馬嘯雲介紹完之後,這笑面書生道:“飯後先請馬少爺回房休息,我已派人兼程去向教主稟報,以馬少爺的身手,教主必定歡喜;有了馬少爺,我教如虎添翼,稱霸武林指日可待,到時馬少爺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哈哈哈、、、那時您可不要忘了我們兄弟的舉薦之情啊!哈哈、、、”
馬嘯雲強自平靜自己的心情問道:“你們教主到底是何人,我一介草莽,怎能助你教主?”
這朱大川開口道:“這個不勞馬少爺操心,教主如此做必有用意,我們只需跟着做就是;只要跟着教主,必然榮華富貴,要什麼有什麼。”
馬嘯雲不去理會朱大川,轉頭問徐震道:“我何時可以見你們教主,還有我身上的毒該如何解法?”
這徐震道:“這個不用馬少爺勞心,教主知道後定有安排;至於少爺身上的毒,沒有大礙,一時不會傷及貴體;我們教主惜才如金,絕不會浪費您這樣的人才。哈哈哈”
馬嘯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索性不問。這嶺南雙煞不住的奉承馬嘯雲年少英雄,時而誇讚教主英明、、、
馬嘯雲想到了東方婭,不知道她此時在哪了?想到東方婭,馬嘯雲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好像受重擊一般。額頭的汗滴不止的落下,嶺南雙煞微微一笑,隨即故作驚訝的道:“馬少爺怎麼啦?”這書生接着道:“可能是少俠受了湖底冷氣,來人,趕緊送馬少爺回房休息!”
下人將馬嘯雲送到房間時馬嘯雲感覺疼痛已是減輕不少,他躺在牀上思量着如何走下一步計劃。馬嘯雲並沒有想着逃出去,他知道在他的房間四周不知道有多少明崗暗哨。這黃府看似是一處豪家大院,實則步步危機,剛來時他與東方婭並沒有發現這裡的佈置如何嚴密,而此時一切都變了。馬嘯雲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圈套,讓他和東方婭一步步的走進去。就是不知道他們有何用意!
馬嘯雲想着想着就睏倦了,他閉上眼睛。夢中他好像看到了東方婭,看到了他兩在黃山看雲海。突然他的胸口又是一陣刺痛,馬嘯雲在夢中痛醒,額頭依然冒着冷汗。他不知道爲何一想到東方婭就會胸口劇痛。
就這樣馬嘯雲在黃府住了好幾天,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喝酒絕口不談教主之事,馬嘯雲也懶得問他們。過了十天左右,就在月圓之夜,書生徐震對馬嘯雲說了教主要見他。馬嘯雲沒有多問,聰敏的都不會問沒有答案的問題!
天空孤月圓圓,洞庭湖邊月色如銀。唐朝詩人韓偓曾在詩作《洞庭玩月》中寫過“洞庭湖上清秋月,月皎湖寬萬頃霜。玉碗深沈潭底白, 金盃細碎浪頭光。寒驚烏鵲離巢噪,冷射蛟螭換窟藏。 更憶瑤臺逢此夜,水晶宮殿挹瓊漿。”足見其美,自古以來洞庭之月曾迷醉了多少文人騷客。此時素月如輪,煙波浩渺。儘管時值盛夏,沒有詩人所寫的秋日之月的悽美,但是另有一番風味。
而湖邊馬聲嘚嘚,一輛馬車在湖邊飛馳而過。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笑面書生徐震。他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四周,儘量壓低帽檐,生怕有人認出他一樣。突然大道上出現一個叫花子擋住了去路。來人滿目滄桑,都看得出他是個窮叫花。而徐震卻是滿臉警惕,狠狠地道:“臭叫花,快滾開,老子還有事,沒時間和你叫嘴。”
這叫花沒有生氣,可憐的擡了擡頭道:“行行好,給叫花子施捨點吧,好人會有好報的。”徐震在懷裡摸了半天,掏出幾枚銅錢扔過去道:“快滾,不要再擋老子的財路。”
這叫花嬉笑着撿起幾枚銅錢不住的哈腰,口中喃喃的說着感激的話。眼睛卻一直瞄着拉下來的車簾子,徐震好像看出了不對勁,一個吆喝繼續向前行去。走近老叫花時,可能走得太快,也可能是起風了,車簾子被掀了開來。老叫花有意無意的向車裡瞄了一眼,裡邊空空如也。徐震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繼續趕路,神態極是得意。
這老叫花一直看着車子消失在夜色裡,眼神似是有些失望,搖搖頭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君山丐幫總舵,神龍東方赤坐在一把破爛的竹椅上。一邊嚼着雞腿一邊搖着頭呢喃:“奇怪,真是奇怪、、、”旁邊的老叫花、小叫花、中叫花都看着他。不知道幫主是說這雞腿奇怪還是在說別的。就在這所有叫花子圍着東方赤的時候,外邊走出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所有叫花子看到她走進來都舒了口氣。
這少女俏皮的喊着:“幫主爺爺,雞腿可合您老人家的胃口啊?”
東方赤聽到這少女的聲音頓時如坐鍼氈,站起來訕訕道:“那是,那是,你做的雞腿肯定好吃啊?”看他的神態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討好大人一般。底下所有的叫花子看到幫主的樣子都笑了。
這少女大馬金刀的在東方赤坐過的破竹椅上坐下來,看着東方赤道:“幫主爺爺,你吃了我做的雞腿,有沒幫我找到我雲哥哥啊?”
這下可問倒了東方赤,他小聲說道:“我已經派人盯着黃府了,你的雲哥哥可能被藏起來了。剛纔那笑面書生駕着輛馬車出去了,但車上沒有你的雲哥哥。”
這少女聽東方赤說完,從破竹椅上猛地站起來哭聲喊道:“那就是還沒有找到啦!我雲哥哥是不是死了?你說過一定會找到的,你又騙我,我不要、、、”說完便朝着東方赤大吵大鬧,東方赤一臉無奈,看着這少女哭好像十分苦惱,只鬧得抓耳撈腮。對着旁邊的叫花子吼道:“你們還不再去看看有沒消息,這麼下去老叫花還活不活啦?”
旁邊的叫花子如遇大赦,一轉眼就跑的一個不剩。東方赤轉身陪着笑臉對這少女道:“現在我讓他們出去再探探消息,一旦知道了那馬嘯雲在哪,我們就去截他回來送給你,好不好。你先不要哭啦、、、”
這少女繼續哭啼道:“我就哭,就哭,是你說十天內把雲哥哥救出來的,現在都十天了,你騙我。”說完放生大哭。只急的東方赤似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正在東方赤無計可施之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嘯。丐幫歷來都是以天爲廬以地爲席,沒有什麼廳堂之類的,即便是丐幫總舵也是一片草屋,若遇通報便以嘯聲爲號。東方赤迴應了一聲,走進一個老年乞丐,向東方赤一禮。東方赤揮揮手道:“快說,快說”神色急切。
這老乞丐道:“啓稟幫主,我們跟蹤黃府的一輛馬車到了小湖灣,發現他們將馬嘯雲送進了‘青雲寺’裡”
東方赤眉頭皺了皺,低頭不語。旁邊的少女此時已是停止哭泣,目不轉睛的望着東方赤。
過了半晌這少女道:“幫主爺爺,我們現在就去救雲哥哥吧!”而東方赤好似沒聽見一般,低着頭沉思,嘴裡依然啃着那塊雞腿骨頭,啃得津津有味。這少女也沒再去打擾他。
過了良久,東方赤才道:“這可有點難辦”
這少女道問道:“幫主爺爺,你在問我嗎?這有什麼難辦的啊,我們去把他搶出來不就好了嗎?”
東方赤被這少女打斷了沉思,看着少女道:“傻孩子,哪有那麼容易,這‘青雲寺’估計是他們的老窩,就像我們叫花子的君山總舵一樣,那會那麼容易讓你們挑了!你雲哥哥這次是被推進虎穴啦!”東方赤說完這話突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可能又要招來一陣哭聲了。他望了望這少女,這次少女居然沒有哭。
少女咬了咬嘴脣道:“不管他被送到哪,我都要把他救出來。”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給所有人一個說明。她擡頭望着東方赤道:“幫主爺爺,你到底幫不幫我啊?”少女說的一臉正色,東方赤幾乎有點不適應。
過了半晌東方白才道:“好吧,今天我就召集所有叫花,後臺咱們就去青雲寺”
隨後東方赤喚來幫內的幾個長老下令,要所有能趕來的丐幫弟子後天在小湖灣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