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雲不知所措,正思慮間只見白三爺、天魔三娘子、白麪無常、彩兒等四人也都跪倒在地。這樣一來他心裡更亂了,他本來答應了五人要幫他們對付天南教的,但現在一聽要將天南教之人殺得一概不剩心裡也覺得有些不該;但現在衆人跪在地上,想想往日的恩情他也不得不答應了。於是忙應道:“各位兄弟都起來吧,在下從命便是了”衆人一聽他答應了才起身,臉色俱都欣喜。
這晚錢老爺在地窖裡搬出一筐筐**,看那分量足以炸燬整個山頂了,他親自盤點清楚才一一裝上馬車,錢老大握着馬嘯雲的手囑咐再三後五人才拜了一拜離去。
自五人走後,馬嘯雲心裡頓感空虛,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然和他們有了很多默契之處,尤其是彩兒,她對自己的感情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只是大家都一心想着報仇誰也沒有提出來罷了!情之一物到底是個怎樣的東西,時而讓人欣喜若狂時而又讓人若墮冰山,真是****又欲罷不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眉目,突然感覺自己很可笑,兩天之後的華山之會自己估計就要命喪山巔了還想什麼勞什子的情愛。他猛喝一聲,提酒狂飲長劍展開習練劍法。
如此這般過了一天,明天便是華山之會了,他背上一大罈子好酒執了長劍上路去華山,錢府到華山有約莫半天路程,他一邊醉飲一邊慢性。日落之時便到了華山山腳,華山素有“自古華山一條路,奇險天下第一山。”之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西嶽華山坐落在漢中之東,北瞰黃河,南牽秦嶺,因“遠而望之若花狀”,故有其名。又由於其西臨少華山,故又有太華山之稱。擡頭仰望,只見奇峰峻嶺、幽谷險道、靈泉古洞、趣石秀木、祠廟宮觀美不勝收,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讓人神思飛揚。
他再往山頂行走,二百六十多個臺階,呈陡槽形,像是人工在天然的石縫中鑿出來的,槽長三十多尺,寬只有二尺許。仰望,天開一線,原來這便是千尺瞳了。過了千尺瞳便到了華山之巔,他此時才領會到武林人物將華山之巔視爲比武聖地的意味!要說天下第一高山莫屬藏北的珠穆朗瑪峰,據說這座山高千仞有餘,山頂終年積雪始終不化,從來沒人能夠到達峰頂,但就是這樣的高山也比不上華山的威望,因爲站在這裡纔有俯瞰天下唯我獨尊之勢!
他正思潮澎湃間,突然身後有腳步之聲響起,他一錯身閃進一塊大岩石之後,不多時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手執齊眉棒奔上峰來。其中一人道:“大哥,咱們教主也忒小心了吧,硬是要我們來這峰頂守着,華山之巔又不是誰家的,哪個能把它揹回去不成?”
另一人喝道:“你知道個什麼,教主那是怕有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前來搗亂,讓我兩上來查探一番的,若不是教主信得過我兄弟兩個怎麼會讓我們前來!咱們天南教武林第一大幫派又怕得誰來,就算有些許小賊也讓他有來無回”
那人陪笑道:“是、大哥說的是,連馬家堡、東方世家都被收拾了咱們害怕別的不成?哈哈哈、、、”他笑罷又接着道:“大哥,只是我還不明白,咱們教已經把馬家堡、東方世家都打趴下啦幹嘛不一鼓作氣將南宮世家也給端了啊?”
另一人面露喜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道爲何?”
那人奇道:“不知道,到底爲啥啊,大哥?”
另一人得意道:“那是因爲咱們前教主是南宮世家的人,就是因爲這樣纔不立刻攻打南宮世家!”
那人不解道:“我們前教主是南宮世家的人?”
另一人更得意了,懶洋洋道:“你又不知道了吧,你可知道咱們前教主便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玉兒!”
那人驚呼道:“南宮玉兒!”另一人忙一把捂住這人的嘴喊道:“你不想活了啊!”兩人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沒人那哥哥才接着道:“這可是本教的機密之事,哥哥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你以後可不敢胡說,知道不?”那弟弟急忙點點頭,但似乎還有些不明所以。
哥哥接着道:“就是因爲前教主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沒有立刻攻打南宮世家,所以鐵長老才聯合其他長老將他廢了!”
“噢、、、”那弟弟恍然大悟,忙將哥哥大肆誇獎了一番才上山頂查探去了。
馬嘯雲聽到兩人談話,心裡苦笑:“你們這些人又知道什麼!”他找了個隱蔽之處坐下,端着大罈子一口一口的灌着酒,金色的夕陽灑在山巔,一切都顯得這般靜謐幽然。巍峨的雲峰上,霎時峭壁生輝;轉眼間,腳下山林雲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着雕檐玲瓏的屋宇村落。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可惜這樣美麗的地方明日就要變成煉獄戰場了!不知不覺間他就靠在岩石背後睡着了,在夢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婭兒,夢到了美麗的雲霞和初見之時的煙雨樓、、、
“嗖”突然一枝響箭在空中爆開,他從夢中醒來,只見月朗星稀樹影斑駁,還是夜晚四五更的模樣。響箭爆開約一炷香的時候,他藏身的岩石背後陸陸續續的上來很多人,他悄悄瞄去,只見清一色的都是玄色勁裝,手裡的兵器卻各不相同。瞧那武功身法也各不相同,想來該是天南教的人了!只是他們怎麼來的這樣早,按照錢老爺給他的時間應該是日出之時啊?他也無暇多想,斂着身形藏到岩石後一處縫隙裡。
他突然想笑,覺得自己的樣子像條狗,要是婭兒看到了肯定會笑自己的!人影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方纔住了,他擡頭往山頂一探,只見來的人俱都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山巔空地上,山頂不知何時已搭起了一個五丈方圓的臺子,臺子上備有香案椅子等物,香案上似乎還有個排位模樣的東西,只是離的太遠看不大清楚。他見臺上有五把椅子,心想這天南教內長老只有五個吧!
衆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樣,沒有動靜沒有話語,在月光下乍一看陰森森的就像殭屍復活了一般,甚是嚇人。馬嘯雲好幾次想找幾個熟面孔來但還是沒一點眉目,過了良久那臺上還是每人上去,那些人也和原來一樣靜靜站着,靜的沒有一點生氣,彷彿站在那裡的不是人而是一羣地獄來的惡魔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