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還不知道其實陸芸和南宮烈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現在還有些擔心陸芸會無法接受。
陸芸的薄脣輕輕上揚說道:“李逸兄莫非也是和慕容影月一樣的不老不死的修煉者吧?”
陸芸此話一出,那李逸的面容都變得十分的不自然了,剛剛還是俊秀的臉頓時僵硬住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李逸說道:“倒是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現在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
陸芸說道:“吃驚,我肯定吃驚,只是不知道此刻的你是怎樣想的?你說你們爲了修煉,爲了掩蓋當初所犯下的那些罪孽,一個謊話連這一個謊話地去欺騙這天下人,這真的是有意思嗎?”
面對着陸芸的反問,李逸竟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覺得陸芸說得挺對,自己卻是十分地愧疚。
“我沒有做什麼殺孽,我這是來幫人贖罪的,我和慕容影月他們不一樣。”李逸說道。
陸芸瞥了一眼李逸說道:“我現在也不想來指責你,我想你也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你竟然來這大梁找我,我想我應該相信你。”
李逸得到陸芸的這句話,頓時臉色就變得柔軟了許多,就好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存在一樣,就好像是得到了陸芸的原諒就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
“謝謝陸姑娘還能夠這樣的信任我,目前我們的形勢十分地緊急,要是讓那慕容老賊得逞,這江湖真的是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李逸說道。
“小妹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陸芸說道。
李逸此時已經十分地自責,看到陸芸現在又能夠相信自己,立刻脫口而出說道:“陸姑娘有話儘可以說。”
陸芸頓了頓說道:“既然這一切都與你無關,我想李逸兄也是修得不老不死之身的人,爲什麼還要參與進這場洪水中來呢?你完全是可以自保脫身的是不是?”
那李逸哭笑了一下說道:“陸姑娘果然是快人快語,說話也半點情分都不講的,你說得很對。但是又不對,我雖然是可以完全地脫離這裡不管,但是這裡始終是我生長的地方,我怎麼能夠忍心看着這個地方遭受別人的蹂躪,哀鴻遍野呢?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當你對一個地方熟悉了之後,那就是融入到了血液之中的感情,見不得一絲一毫的不好。”
“我知道,這種感情叫故鄉,那是一種根的感情。”陸芸說道,那清冷的目光裡面泛起了些微細細的波紋。
這種感情她太熟悉了,她無時無刻都不在想念着那個她生長的地方,雖然那個地方曾經那麼深刻地傷害了她,可是她還是依舊愛着那片的土地。
陸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逸驚呆了,他以爲只有像他這種活了幾百年,依舊看透了生死的人才會掙脫權利名譽的束縛,纔會看到這些東西,沒想到陸芸只不過是十六歲,只是短短的十六年的光景,就已經將這些東西看得是這麼地透徹了。
“你果然不是凡人。”這是李逸說出的話。
陸芸輕輕地笑了,不置可否地說道:“我知道現在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虛假的,但是那是因爲你知道,而我們纔是真真地被矇蔽着的人啊,這天下還有千千萬萬的,更多的千千萬萬的人也還是被
矇蔽着。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知道我所存在的世界是一個虛假的存在,都只不過是別人的玩具一般存在的時候,那時候誰來考慮天下人的感受。”
李逸嘆了口氣說道:“是的,所以現在我們要受到懲罰了,我們當初一心認爲的是我們要創造出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想要用和平去掩蓋一切,但是我們錯了,我們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在不同的階段該有不同的事情發生,我們這樣做只不過是徒勞的,誰也沒有能裡可以將幸福暫停。”
陸芸笑了,笑得那麼得諷刺,原來,原來這些人費盡這麼大得力氣只是爲了能夠將時間暫停,只是爲了能夠將幸福和快樂永遠地暫停保存下來。只是這不是南宮麟能夠做到的,也不是影月能夠做到的。
他們也忘記了,他們也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員,只要是能夠存在的,就是不斷地向前發展的,不然那和一潭死水又有什麼分別呢?
“你別笑了,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做到了,只不過是後面才發現有一股不可避免的能力打破了這種平衡,這纔開始控制不住的。”李逸說道。
“一股不可避免的力量?”陸芸不解地問道。
“是的,就是一股不可避免的外力,一年前外界好像是有一股力量突然撞擊進來,擾亂了我們整個大陸的靈力有序穩定。”李逸說道。
“一年前?”陸芸的眼裡閃過一抹的驚異,但是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難道這件事情又和自己有關嗎?上次柳神醫那些若明若暗的話,都是在指代自己,難道這一切的最酷禍首真的是自己嗎?
陸芸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們要繼續幫他們維持那麼虛假的世界嗎?”
“已經被打破,暫停不了了,再強行下去,只能夠是毀了這裡,這裡也將不復存在了。”李逸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陸芸繼續問道,她不想這個自己好不容易來了一躺的世界特麼的是個軀殼,她真的感覺老天是在和她開玩笑。
“現在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他們也想要掌控這個世界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只有南宮麟纔有這個能力,但是現在的南宮麟也沒有這個能力了,而慕容影月卻想做南宮烈想做的事情,這麼些年他一直都在暗處集結勢力,想要吞併了東嶽,進入皇宮,得到南宮麟控制一切的那個寶貝。”
陸芸聽得不禁吃驚,原來這一切的主導者竟然是南宮麟。果然都還是爲了權利和慾望,人人都想爭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但是人人都最後爲此送了性命。
陸芸說:“那這又和柳若心的病有什麼關係?”
陸芸記得按照安翼王說的,柳若心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這個,和柳若心姑娘沒有什麼關係了,她也只不過是這場戰役中的犧牲品而已,只是那安翼王動了心,那也算是上天對她柳若心的眷顧了,以前殺了那麼多的人,她還能夠得到一個男子的真心。那還真的是讓人羨慕。”李逸無不感慨地說道。
“我懂了,現在我們就要讓這個秘密永久保持下去吧,但是要如何阻止影月和慕容修的行動呢?”陸芸說道。
“這個,其實這個簡單,只要東嶽皇帝一天在,慕
容影月的陰謀就一天不得逞,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在三年前被那股力量打破了,已經不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世界了,所以沒有人能夠再做這種事情。”李逸說道。
陸芸不禁覺得頭大,難不曾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南柯一夢?其實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既然是這樣,那安翼王爲何還要告訴我們這個事情?”陸芸問道。
“這個我也只是猜,那安翼王並沒有能力和慕容影月對抗,他也只不過是想借南宮烈的能夠希望他們兩個可以一戰而已,一直以來,那個柳若心一直都受到慕容音樂的傷害,並且一直以此要挾安翼王。”李逸說道。
“果然這個世界是真實得那麼得殘忍呢,要是真的是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安翼王能夠有這樣的心機,那說明其實他也有悔悟了,至少是他不想再受到慕容影月的擺佈,我覺得他應該是可以幫助我們的人,他就算是利用了我們,也只不過是在尋找有力的幫助而已。”陸芸說道。
此時的李逸看着陸芸,眼裡的感情稍微有些變化,頓了頓說道:“陸姑娘,我感覺你好像是有過不平凡的經歷的人,這纔可以說出這麼不同凡人的話和見解。”
陸芸趕緊說道:“哪裡有什麼不同見解,我只不過是多在別人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罷了。”
說着陸芸準備起身,用手整理下衣服。
李逸也跟着起身,“要去哪裡?”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找安翼王,他一定還有話還沒有說完。”陸芸說道。
“你是說?”李逸問道。
“現在既然已經不存在什麼虛幻的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他竟然要把這一切都說得這麼複雜地告訴我們,他得用意一定不簡單,我覺得他們不應該讓他這麼辛苦地一個樣演一場戲,只有解決他的後顧之憂,他纔有可能完全地站在我們這一邊。”陸芸說道。
“你說的沒錯,可是要怎麼樣你纔會知道他的想法呢?”
“這還不簡單,他看得最重要得東西是什麼?那就一定是和這件東西是有關係的。”陸芸說道。
李逸也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始終還是覺得安翼王好像並沒有那麼好對付,或許陸芸正要前去的地方正有一個陷阱在等待着陸芸,但是他現在一時又找不到什麼理由來阻止。
“我和你一起去。”李逸說道。
陸芸看了一眼李逸說道:“也好,一起去吧。”
說着兩人一起向安翼王的府邸飛去,希望此去可以在安翼王的身上發現更多的線索,陸芸覺得安翼王的身上纔是嫌疑最大的。陸芸總感覺好像是有哪裡不對一樣,一開始到現在,從來到大梁的那天開始,她們的目光就一直都在安翼王的身上圍繞着。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讓人感覺到很不安,好像是掉入了一開始別人就設計好的陷阱。
就連那次安翼王是不是要故意救自己,才和那個黑衣人演一場,以此來獲得他們的信任,這也是未可知的。
現在的陸芸只是覺得,安翼王這個人身上的疑點太多,他是必須要先突破的口子。
就這麼想着,陸芸不用地又深深提了一口氣,加快了趕往安翼王府的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