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父親,有運將軍的信息嗎?”猶豫了很久,南宮一還是問出了口。
南宮家一聽南宮烈臉上露出了點笑容。
“烈將軍還在康城,聽說康城的百姓都對他讚不絕口呢,一年前他出任合議史,讓東嶽和東嶽纔沒造成更大的傷亡。”
“是啊父親,兒臣都聽說東嶽的那個三谷主就是玉面修羅。”南宮晉說道。
“玉面修羅?無憂谷的那個玉面修羅嗎?”南宮明問道。
南宮很點點頭。
“恩,這件事朕又有聽聞,而且還證實了。”南宮家也說好。
“證實了?”兄弟兩同時問道。
“嗯,朕派人寄信給烈將軍問了這件事,烈將軍恢復確有此事,因爲有人見到那個三谷主在彈羅剎古琴,三谷主也正是用羅剎古琴已她一人之力對抗東嶽的十萬大軍。”
兩人都驚了,原來確有此事,看來,傳言中的這個傳奇人物真的不簡單。
“對了,真還有一件事忘了說,下月初五,是東嶽國君的六十大壽,我想派一個皇兒去道賀,畢竟這關乎到兩國的和睦,所以真非常慎重。”
“父親,就讓兒臣前去吧,畢竟東嶽的大谷主是兒臣的師姐,兒臣也好久沒見過她了,向前去看看。”南宮晉主動領命。
“這……”本來南宮家是想讓南宮明去的,她知道,自從芸兒去世後,他的這個兒子其實也變了許多,他很想讓他去散散心,另外,他有私心,他想百年之後將皇位傳於他,要想做個皇帝,勢力和地位是必需的。可是看到南宮明面無表情的臉,他也只有應了南宮晉的請求。
“好吧,恆兒你去,朕也累了,你們下下去吧!”南宮家的興致也沒了。
南宮晉接到這樣的美差,心裡樂開了花,他就要見到那位神奇的人物了……
陸名的六十壽辰很快就到了,這天師兄中都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南宮意和陸芸很早就陪同陸名到正殿接受衆人的朝拜與恭賀。
大家都東看看西瞧瞧,卻仍舊不見那抹芸色的身影。自從蓮妃事件後,陸芸就很少出現在正殿上了。
陸芸其實在那次戰役上受傷了,羅剎古琴雖然厲害,但是彈時需要消耗大量內力,而且雖然威力很大,但對於彈琴者而言受到的反彈力也會影響心脈。
上次南宮烈和桑亞的人一走,陸芸就口吐鮮血倒了下去,在翡翠和小善的安排下,把陸芸送去了無憂谷。這一年來她都在無憂谷養傷,小善在南宮意的苦苦懇求下,悄悄的帶南宮意去看了幾次,因爲無憂谷不得谷外之人進入。
現在都一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陸芸會不會回宮。
很快,喊官就宣佈有外國使臣到。
衆人都轉向殿外,看着來人都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原來是東嶽王子殿下和南漢的寧王殿下,二位的到來,真幸會幸會。”陸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本殿下奉父親之命前來道賀。”桑亞說完開始尋找陸芸的身影。
“本王奉父親之命前來恭賀貴國國君,祝國君福體安康。”南宮晉說道。
“呵呵……請起請起,說來寧王殿下還和靜兒還是同門,就不必多禮了。”陸名說道。
“謝國君。”然後他便走過去站在了陸芸的身旁。
“師弟……”陸芸對她笑笑。
南宮晉也回了一個笑容,然後問道:“對了,你們的三谷主在嗎?”
“這……”
正當陸芸說話之際,殿外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
“三谷主到!”
衆人又向外望去,看見陸芸飄然而來……
大殿上的縱臣紛紛跪下大神喊道:“三谷主吉祥……”。
桑亞和南宮明同時傻眼了,他們的國家從沒有那位谷主有眼前這位三谷主的派頭之大。
“平身!”
說話之聲冰冷如霜,這是南宮晉的感覺。
陸芸說完,向前走了幾步,跪下行禮,“兒臣恭賀父親龍體安康,長命萬福。”
“好好好……乖女兒平身。”陸名走下龍椅,親自扶陸芸起來,可見陸芸的地位之高以及皇帝對這個三女兒的疼愛。
扶起陸芸,陸名宣佈道:“朕已吩咐設宴,既然大家都來得差不多了,就隨朕一起去御花園用膳吧。”
於是,大批人向御花園旁的園子走去!
這個園子是御花園旁的一片空地上修葺而成的,位於皓月宮和御花園的中間。
衆人紛紛入座。
陸芸坐在陸名的身側的一張桌子上,皇上恩准,左右分別坐着小善和翡翠。
南宮意則和太子妃坐在一起。
陸芸因爲南宮晉在,她便和大駙馬一起坐在了南宮晉的身邊,大駙馬和他們也是師出同門,好敘敘舊。
桑亞,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眼光一直追隨着陸芸。
南宮晉盯了桑亞一眼,然後用手碰了碰陸芸,問道:“師姐,三谷主沒成親嗎?”
“這個……有,可是,那男的卻傷了她……”陸芸吞吞吐吐的說,他也是好不容易纔從南宮意的口中得知的。
“哦,是這樣啊,那她怎麼依着帶着那半面具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
“哦。”說完,南宮明也仔細打量起陸芸來。
這樣的場景和當年南漢腫的皇宴太相似了,陸芸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忘不了當初桑玉嬋在這樣的氣氛中是怎樣的羞辱她的。胸口好像要窒息。
南宮意發現她的不適,便過來問道:“陸芸,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師兄,我胸口好悶,我想下去休息。”說完,便走到陸名耳邊說了一句,然後下去了。
桑亞失去了中心目標,便好像就失去了興致,就獨自飲着酒。
南宮晉見陸芸走後桑亞喝着悶酒,便立馬明白了桑亞的心思,於是端着酒走到桑亞身邊說道:“表兄,人都走了,別不開心,來陪表弟喝一杯。”
“什麼意思?”桑亞問道。
“表弟說的是表兄心裡的意思,也是表弟心裡的意思。”南宮明說道。
“你……難道你對她……”
“蒽亨……”南宮晉笑得一臉無賴。如果南宮晉知道陸芸對南宮家的人,又豈是與桑玉嬋有關的人她都恨之入骨的話,恐怕他就沒那麼囂張了。
宴會完後,衆大臣都回家了,只有桑亞和南宮晉帶着幾名隨從住在師兄中。
第二天傍晚,桑亞
和南宮晉在南宮意和陸芸還有陸名的隨行下去了皓月宮。
皓月宮菊花遍地,美好盡收眼底。蓮池邊,不見其人,先聽其聲。
四周琴音想起,然後漸漸地低了下去,一曲終了,只剩餘音嫋嫋,繞片刻之後,又漸漸響起了另一首不同的曲目,不同於方纔的悠揚,時緩時促,卻又如高山流水般流暢,間歇又緩了下去,輕輕的,若有似無地彷彿靜靜流淌的小溪……
走進一看,依舊一身芸衣的三谷主端坐於琴架後,擡眸帶笑,十指撥動,一串音符自指尖流瀉而出,空婉輕靈,猶如天籟之音,扣人心絃,直撥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最後一個音符滑落,蓮池周圍響起了陣陣掌聲。
陸芸愣了一下,然後才正眼看了看來人,走過去向陸名行禮,完全無視桑亞和南宮晉。
看到陸芸不理睬自己,南宮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他也不知道他何時得罪了這位三谷主。
而一旁的桑亞看到南宮很一臉窘迫,心裡很是高興。
陸名的壽辰結束後,桑亞和南宮晉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國家。
不久,桑亞又帶着大批聘禮來東嶽向三谷主陸陸芸下聘,可是遭到了陸芸的拒絕,桑亞沮喪的回了東嶽。
同年九月,南漢寧王喜得貴子,於是陸芸便和陸名以及陸芸前往南漢祝賀。
四年了,陸芸終於又踏上了南漢的土地,心裡的有着惆悵,也有着濃濃的恨意。
陸王朝,我又回來了,我發過誓,只要我活着,我就要陸王朝付出代價。陸芸在心裡想着。
東嶽的車隊駛入泊萊城,然後再駛進了師兄。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熱鬧非凡。
作爲原道而來的貴賓,東嶽除了送上賀禮之外,還特地準備了一個節目。
大殿外賓客滿座,陸芸坐在一個用薄沙羅帳做的大轎內彈着琴,緩緩的擡入宴席中央的紅毯平臺上。
琴聲優雅婉轉,全場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目光,陸芸都不屑一顧。
停下琴聲,陸芸踩着蓮步慢慢的走下來。
微風浮動,芸色的衣衫飄動,點點陽光照射在陸芸的冰面具上閃閃發光。
羅琴坐於琴架旁,十指芊芊,彈起了一曲動聽的旋律。
陸芸輕輕俯身,從將裙襬收起,露出半截小腿,再腳踝處戴上事先備好的鈴鐺,發叉一拔,扔在地上,如瀑的長髮傾斜而下,雙眼眯起,來個傾國傾城的笑容。
扯出早已準備好的水袖,樂曲緩緩奏起,身影流動,風吹仙袂,身子隨着節奏舞動,當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
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悽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夜寒驚起。
樂曲緩緩激烈,旋轉,甩袖,扭腰,下襬,動作一氣呵成。樂曲緩緩放慢,身姿也隨着柔軟起來,水袖翻飛,抽出五尺餘長,彎腰跪地,頭朝後仰去,腰肢彎起,樂曲結束,一切都安靜了,似不曾發生過這一切般虛幻伴隨着樂聲的消失,最後一個舞畢,微微調整了下呼吸,揚起清亮的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