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孩子呱呱墜地。陸芸以前的時候沒有經歷還會以爲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其實這一切都是瓜熟蒂落一般。
這時間不過須臾,夢中已經是三秋,轉眼間就到了陸芸快要臨盆的時候。雖然這是夢中所想,但是陸芸卻是十分的好奇和驚喜。但是內心裡面卻是隱隱地又一絲的不安。
南宮烈看着陸芸這樣輕輕說道:“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現在看到的一樣。”
陸芸便不再說話了。
當然,對於沒有經歷過的女孩子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你已經懷了十個月的孩子,你是看着他一天天的從自己的身體裡面長大,覺得那已經適合自已一體的骨肉。
當護士抱着她到你的面前的時候,感覺那就是上帝創出的一個生命的奇蹟。那一瞬間也感覺到了母愛的偉大和作爲一個母親的幸福。
那天陸芸是照常的在自己的生活,南宮烈也沒有上班,而是將公司的事全部放手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在家安心的陪着陸芸生產。
這樣的幸福是來之不易的,因爲他同時面臨了巨大的痛苦。
但是過程卻是早就安排好了,提前預約的醫生,預留的病房,這一次南宮烈比陸芸摔破頭的時候還要照顧,那次是把她當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寵,這次是哪怕只要她和寶寶有一絲的不舒服都會驚異的叫醫生問是怎麼回事,有問題沒有。
陸芸虛弱得動不了,她的心裡無比的感動,這個男人,就是她寬大的港灣。
“感謝上蒼,如此眷顧我。”陸芸在微博裡面發到。
“感謝上蒼,如此眷顧我,我愛你,愛你們。小傢伙剛剛睡着了。”南楚照樣是在微博裡面回覆,只是他的分組從“粉絲”變成了“唯愛”。
陸芸看了下南宮烈,他正在小小的嬰兒牀邊,癡癡地看着那糰粉粉的寶貝。
看着相公和孩子都在身邊,陸芸想,我這一生,美滿了。
又是一年七月,北京城內安靜依舊。歲月安好,時光荏苒。
孤兒院內,一陣清脆的兒歌飄來。
"雪絨花,雪絨花
......"
歌聲清脆純潔,聽着這歌聲,這世界這彷彿安靜純潔了。
"蘭姐姐,你說我們會不會分開?"一個綁辮子的小女孩睜着大眼睛認真的問她旁邊的稍微比她大一點的孩子。
"不會的,我們不會分開的。"
"可是今天來這裡的阿姨對院長說想要領養我。"她孩子有些不安的說到。
"花兒,你想跟着那阿姨走嗎?"
"不!我不要和蘭姐姐分開,我也不要離開孤兒院。"雖然雨花對那阿姨感覺很好,她身上有種香香的感覺,雨花想,那應該就是孃親的味道吧。但是如果要讓她和蘭姐姐分開,那是不能夠的。
"我也是,花兒,不管誰來領養我們,我們都不走。"墨蘭堅定的握着雨花小小的手說到。
"嗯。蘭姐姐,花兒知道了。蘭姐姐唱歌真好聽,再給花兒唱一首好不好?"
"好的呢。"
......
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因爲種種的原因而聚在一起,互相依靠,一開始或許只是爲了彼此的取暖,而現在在她們小小的內心裡已經是一種承諾,一種依靠。多年以後她們再想起今日的約定的時候,依然堅定。
此時,程海心滿心憂慮的在房內踱來踱去
。政府傳來孤兒院即將拆遷的消息,爲了修建新的商貿中心,孤兒院必須在三個月內拆掉。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她倒是不擔心孩子們的去處,這裡的孩子都陸續有人來領養,都是些條件比較好的。可是她該拿蘭兒和雨花怎麼辦?她不能對不起武值當初的囑託,這倆個孩子不能由人領養,那麼以後她們的身世那可就真的石沉大海,無可尋覓了啊。她也不可能帶着,這樣秘密很快就暴露的。程海心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離鳳凰城五百多公里外的一個小村裡,一個畫家正帶着他的十二歲的兒子來鳳凰城的路上。他是是鳳凰城有名的畫家,明朗,但是誰也不知道他住在那裡。或許畫家都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選擇了無人知道的地方。每每有了足夠多的畫作,他就到鳳凰城來尋找願意收藏的買家,並且辦短期畫展。這次,他是按例而來。
他十二歲的兒子明溪對作畫極有天賦,小小年紀對色彩與寫意的理解和用法已經到純屬的地步,這是好多學習者十年二十年可能都無法領會到的。這次他帶着兒子來的目的也是爲了開闊明溪的眼界,他希望他的兒子明溪能成爲比他更優秀更能影響時代畫風的畫家。
他信心滿滿,他的兒子明溪也是興高采烈,這是父親第一次帶他進城,很多新奇的東西,是他在安靜的風谷完全沒有見到過的。就這樣,乘坐了一天的汽車,晚上的時候他們終於踏在了鳳凰城斑斕如大理石般的大地上。鳳凰花開得還盛,大多大朵的,在夜幕的燈光裡,鳳凰城就像在一片煙霞燦爛裡,如霧似幻。
明溪是沉穩端莊的孩子,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內心卻激動無比,這裡果然是世界聞名的鳳凰城,怪不得那麼多世界名流都會來這裡休假,怪不得父親每次都一定會來這裡開畫展,這裡是更具有現代氣息的童話裡的世界啊!
"爸爸,這裡風景不比風谷差啊。"
孩子:"是的,但是這裡太浮躁了,容易讓人漂浮起來,腳離開了大地,就會失去了方向,而風谷是一個讓人能夠洗淨污垢讓心沉澱的地方。這就是我爲什麼擁有上億資產卻居住風谷,在那裡,我才時刻找到自己。明溪,你也是要學會明辨世間浮華背後的真實,雖然有些東西很好,但是真的能夠讓心靈安恬的纔是我們最終所要追求的東西。"
孩子:"哦。"明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父親的意思,雖然他對於父親的那番話不是很理解,在小小的明溪心裡,父親是像神一樣偉大的人,父親說的明溪都會用心的去記在心裡。
一個月過去了。
來領養墨蘭和雨花的夫妻來了一對又一對,但是沒有一對夫妻能把那兩個孩子帶走。這兩個孩子死活都不願意分開,也沒有一對夫妻願意同時領養倆個孩子,這也讓正在爲難的程海心樂懶得解釋爲什麼不能領養這兩個孩子,就說孩子不願意。就這樣一直拖着。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上個月就已經問武值這兩個孩子怎麼安排,他也只是說再託她照顧一段,估計他也是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去處。
雨園,武直的住處。
此時的武值正在書房內認真的想着什麼。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由窗戶外閃了進來。
僕人:"武先生,這次有什麼吩咐。"明明是一句問的話,卻說的同陳述句一樣理所應當。
武先生:"你替我送兩個孩子到北郊外的福利院去。孩子在同心孤兒院,你找院長程海心,就說是我的意思,她會幫你的。"
僕人:"明白。"
武先生:"要正大光明的送去。"
說完,黑衣人就走了。武直望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他也算是中年得女,但卻不得不與女兒分開。這終究是誰作孽,武值不禁對當初的做法有些退縮了,但是一想起十年前亞山的所作所爲,武值又立刻換上了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第二天,下過雨的早晨空氣格外的清新,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的味道。鳳凰花也落得滿地都是,感覺有點悽慘。小雨花坐在鳳凰樹下的鞦韆上靜靜地一個人想,如果人也同花一樣,開一季,敗一季,這中間的過程,或許只有花會記得。可是雨花她希望被記得,她也希望墨蘭被記得。可是現在得她感覺那麼得無能爲力。
正當她想得出神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門外有個小男孩在畫着什麼,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雨花好奇的走了出去。
"你是誰?你是新來的嗎?"
"額,我叫明溪,我不是孤兒院的孩子哦小妹妹。"明溪看到這個小妹妹那麼天真可愛,於是耐心的回答,說完不忘了對雨花微笑一下,淺淺的弧線在嘴角勾起。明溪本也是儒雅的男孩子,他的儒雅得體源自他的父親;他的乾淨純淨源自藝術。
"哦,我叫雨花。那剛纔你在畫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
"嗯,你看,是你哦。"說完便把畫板給雨花看並咧開嘴笑了起來。這時的陽光剛好他額前的劉海掠過,留下一道很好看的光影。
畫中,一個穿着可愛裙子的小女孩坐在鞦韆上,正出神的想着什麼,陽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她的身後是一片落英繽紛。雨花看得出神了,好美。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畫中的人就是她。當她擡頭看向明溪的時候,她纔想起什麼。於是,一時紅了臉。
男孩"明溪,快點了,我們該回去了!"
男孩"好的,來了!"
那邊,一個大叔嚮明溪吆喝,明溪回過頭去應了一聲,收起作畫的工具就要走。
"明溪哥哥,你要走了嗎?"雨花不捨的問到。
"嗯,我們要回去了。這個就送給你了,我們住在風谷,我會再來找你的,記住哦。"然後少年奔跑的身影就消失了鳳凰城飄落的花瓣裡。一路上明溪的腦海裡一直迴盪着那個聲音“明溪哥哥...明溪哥哥...”嘻嘻,真好聽,她叫我哥哥了呢。
"雨花,你在這裡幹嘛?我四處都找不到你。"
"嗯,姐姐,我在這裡看花瓣。"雨花小心的把畫藏起來,這是她的小秘密,她更怕墨蘭會笑話她。
墨蘭輕輕的走近雨花,握住雨花的手:"院長孃親說要送我們兩去北郊福利院,這裡下個月就要拆遷了,來接我們的車馬上就到了。"
"我捨不得院長孃親"雨花眼神黯然了下去。
"我也是,但是沒辦法,我們倆還能繼續在一起,已經很好了嗯。不能奢望太多了。"墨蘭樂觀堅強的性格一直鼓勵着雨花,一直到很多年她們分開後也是,兩隻小手緊緊地握着,雖然不知道前路會面臨什麼,只要握在一起就感覺什麼也不怕了。
傍晚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孤兒院門口,墨蘭和雨花上了車。她們正在朝着她們的"新家"北郊福利院駛去,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會不會再發生什麼。
一個陸芸關於姐妹傳奇的故事也正在進行着,這次的主角不是南宮烈,而是他們的孩子和柳若心的孩子。
她要將這份友誼和感動傳遞下去,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