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要她做妻還是做妾呢?”陸芸的這句話一針見血。
“這……”這次是南宮晉無話可說了。
“我這個妹妹心高氣傲,不管是做你的妻,還是做你的妾她都不會同意,你知道嗎?她連東嶽王子妃,以後東嶽的一國之後這個位子都拒絕了,因爲我發覺她的心裡藏着一個人……”
陸芸的這番話使南宮晉久久不能平靜……
陸芸坐在銅鏡前取下面具,撫摸着臉上的“蝴蝶”,一顆晶銀剔透的淚珠滑落下來,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的眼中發出嗜血的光芒。
身後的小善和翡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傷神的陸芸,他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谷主,別難過了,這樣會傷你的身子的。”翡翠走上前安慰道。
“難過?本谷主纔不難過,本谷主只是恨,以前他們怎麼對本谷主的,本谷主就要他們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谷主準備怎麼做?”小善問道。
“南宮王朝,你就等着瞧吧!”陸芸拿起桌上的茶杯,捏得粉碎。
話一說完,房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了。
三人同時轉向門外,只見陸名身材高大,一臉愁容的站在那裡。
“你們太不小心了,小心隔牆有耳。”薑還是老的辣,聽到這樣的事情,還能如此鎮定。
“幸好,這周圍都是自己人。”陸名關上門走過來說道。
“父親怎麼來了也不通傳一聲。”陸芸問道。
“看到你的房門關上,想必有事請說,就讓他們退下了,朕一人進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你們的對話,陸芸,告訴父親,四年前你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樣子和南漢有關吧!”
陸芸看了看陸名急切的眼神,她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來:“四年了,事情走到這一步上,好,陸芸就告訴父親。”
思緒飄向六年前,陸芸接着說道:“六年前,陸芸離開東嶽尋找徐泰昌也就是當年的長孫進,因爲隱隱覺得母后的事絕對沒那麼簡單。經過師傅不斷的調查,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長孫進這個人更本就不存在,如此神秘的一個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於是師傅在東嶽那邊暗查,而出於玩心,我來到南漢的都城泊萊城。就像一千個你們說的那樣,在燈謎會上我認識了兩個人,那便是南漢的奕王和烈大將軍。
想必父親也猜得到了吧,我就是當年的烈王妃,南宮皇帝口中的另一個懂月季的人。”說道最後,陸芸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心中也隱藏着諸多苦澀。
“豈有此理,居然這樣對待我的寶貝女兒。”陸名聽後十分憤怒。
“孩子,你準備怎麼做?不管怎麼樣父親都支持你。”他又說道。
陸芸心裡已經有計劃了,她將心中的計劃向他們三人說來。
“這怎麼行?”陸名一聽,就立馬拒絕。
“父親,只有這麼做,我的復仇計劃纔有意義。”陸芸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父親不想你這麼糟蹋和委屈了自己。”
“糟蹋,委屈!爲了報仇,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如果不是我復仇的信念強烈,早在四年前我就死在了那個冰冷的天牢裡。放心吧父親,有些事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陸芸懂得分寸。”陸芸說着。
“既然你主意一定,那好吧,但是你
千萬保護好你自己。”陸名叮囑道。
“知道了父親,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免得他們起疑。”
“也是,走吧!”
“嗯……”陸芸點點頭。
一天,陸芸得南宮明之邀去烈王府做客,到府上時才知道南宮烈也在。
久違了,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王府。
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樹木、花草,熟悉的角落,陸芸心中的恨意又迅速升起。
坐在花園的涼亭裡,觀賞着王府的美景,陸芸卻沒有一點心情。
看着陸芸悶悶不樂的樣子,南宮明還以爲是自己怠慢不周,陪上笑臉扯開話題:“聽聞谷主這次來南漢的另一個目的是招選駙馬?”
陸芸盯了他一眼,看來切入正題了,既然形勢順着她的計劃一步步行走,那好,到時後她就等到收穫成果了。
陸芸笑笑:“確有此意,聽說南漢美男如烈,個個都精明神武。”
“那谷主可有中意之人?”南宮明又問道。
陸芸笑笑,“這還不好說。”
正在他們談笑之際,陸芸斜眼看到飄雪追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向這邊跑,那小女孩肥嫩肥嫩的,步伐闌珊的跑過來。
“雪海,等等娘啊!”飄雪在後面追着叫到。
而另一邊,楚烈燕也迎面而來,由於她走得過急,就快要撞到雪海了。
陸芸撿起地上的石子用力彈向楚烈燕的腳踝,她重心不穩,一個不注意,“撲通”一聲掉進了池子裡,連連大叫救命,搞得她隨行的婢女手忙腳亂,撞到了雪海。
飄雪看到女兒也快要掉下池子了,差點嚇得暈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南宮明立刻使用輕功飛出去,可是這遠水怎能救得了近火,似乎與南宮明飛出去的同時,陸芸使用內力,扔出腕紗裹住了快要落到湖面的小小身子,然後用力一提,那小人就落入了陸芸的懷中。
南宮明飛過去撲了一個空,可看到女兒已經得救,也就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楚烈燕也被救上來了,由於是冬天,她的身子凍得發冷,連忙被一羣丫鬟扶進房中換洗。
飄雪看到女兒沒事,連忙跑過去,抱住自己的女兒。
嬌小的人兒已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南宮明又命奶孃把她抱下去。
女兒被帶下去了,飄雪才正眼前着這個救她女兒的戴面具之人。此人武功高強,也不知是何許人也。
南宮明笑着走過來,對着陸芸開口謝道:“本王謝三谷主出手搭救小女。”
“王爺客氣了。”陸芸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話又說回來,王爺,王妃在府上都是這麼橫衝直撞的嗎?府上有小孩,注意點還是好一些。”
“對,三谷主說的極是,對了,飄雪,這位是東嶽的三谷主,還不行禮。”南宮明說到。
飄雪走上前,跪在地上,低下頭說道:“三谷主吉祥,飄雪謝三谷主剛纔救小女之恩。”
陸芸搖搖頭,冷冷的說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南宮烈從陸芸來開始,就一直注意着她,她——東嶽的三谷主,又是無憂谷的真正掌權者玉面修羅,今天的所見所聞,雖然她用石子暗算奕王妃,招致掉進冰冷的池水中,雖然做法他不贊成,可也是爲了救孩子。其實,她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冷血。
“烈將軍這麼注意着本谷主做什麼?”陸芸笑着問道。
“在下在想三谷主雖然戴着面具,但肯定是個大美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如果三谷主經常笑一笑,或許會更美。”南宮烈笑着說。
“是嗎?”陸芸聽後非但不笑,反而收起了笑容,冰冷的說道。
陸芸的態度猛然轉變,沖人衆人都不知爲何緣故。
“三谷主,怎麼了?難道在下說錯話了?”南宮烈問道。
“沒有,本谷主只是不習慣笑而已。”
“哦!”
雖然聽她這麼說,可是明眼人一看便明白不是這麼回事,這問谷主一定有什麼事,而無憂谷又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玉面修羅這號人物,也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南宮烈對她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
“哦,對了,奕王,陸芸聽聞王爺寫得一手好字,不知陸芸今天可否一睹王爺風采,隨便有幸得王爺一幅墨寶呢?”陸芸謙虛地說道。
“這……”南宮明有點猶豫。
“得了吧,奕!三谷主都開口了,你就答應了吧?”南宮烈說道。
“怎麼,王爺覺得陸芸沒那資格目睹王爺風采,又或是陸芸不配擁有王爺的墨寶?”陸芸假裝疑惑。
“不,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南宮明解釋到。
“哎呀,走吧,我們去書房。”南宮烈拉着南宮明說道。
“那好吧!”
三人來到書房,南宮明拿出筆墨紙硯,不知不覺的寫了一首詩:
千種相思爲誰愁?萬丈柔情爲誰留?
枉相思花自飄零水自流
清風明月不改,只是伊人何在?
欲得佳人嫣然笑!苦盡一生才所思!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人生的感悟只爲曾經的邂逅
曾經承諾的愛依然隨風而去
秋風難解風月意
只爲秋水伊人!
南宮烈看着南宮明寫下的詩,原本笑意正濃的臉一下子沉下來。
“將軍,怎麼了?”陸芸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南宮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南宮明心也沉重地望向南宮烈,兩人尷尬的對望了一眼。
陸芸看到南宮烈的表情也不好受,必定他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但目前她不能與他相認。
陸芸轉移目光,突然飄到萬卷畫卷中有一幅畫,畫中之人是如此的熟悉。
她慢慢走向前去,用手撫摸着那幅畫,那不是當年的她嗎?
只是可笑啊!南宮明,當初那麼真心的對你,擁有時你卻不珍惜,等到失去後,你才後悔莫及,何必呢!
畫上還題着南宮明剛纔寫下的那首詩。
南宮明和南宮烈也走過來,神情沮喪。
“清風明月不改,只是伊人何在?王爺,想必你所寫所記的就是畫中之人吧!”陸芸有種笑的衝動,笑自己以前的無知,笑自己以前的愚蠢。
看着南宮明後悔的樣子,是陸芸今生最大的樂趣……
陸芸看着呆滯的南宮明,冷眼笑笑,陸芸獨自離開了書房。
等南宮明和南宮烈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見陸芸的身影。
南宮明和南宮烈走出書房,看到正走上來的飄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