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心腹和重臣極力反對此事,畢竟皇位根基未深,迎娶東嶽有“悍妃”之稱的陸芸,會遭到百姓的置疑。
但是陸芸不置可否,敵國之人又如何,曾打敗陸芸筱國大軍又如何,破壞了筱國與楚國的盟約又如何。烈,她不僅是西楚的英雄,西楚唯一的希望,也是陸芸尉遲小善奕最重視的女人。難道,身爲一國之君的自己,連讓最心愛的女子得到最尊貴的稱號和地位也不行麼。
接下來的日子,繁重的政務,一步步消除其他皇兄的人脈和勢力,耗盡了心力。南宮晉不時來報,烈仍未有任何消息。
整整七年,後位一直由生死未卜的陸芸佔着,引起朝野激烈的不滿。陸芸只能重新開始選秀,保住烈的皇后之位。
興致缺缺地看着臺下使盡渾身解數,取悅陸芸的衆多秀女。陸芸支着頭,擡手隨意點了幾名重臣之女,轉身離去。
每晚,夜深瀾靜之時,獨坐在窗前,手執着“暝烈”,總會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
自嘲地笑笑,以前總說自己遊走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現在,卻爲了一個女子如此黯然傷神。然,這個女子是活是死,至今仍未清楚。擡頭望着夜幕中的一輪圓烈,如果她還在人世,此刻,該是與陸芸一起觀察着相同的烈色。那時,她會想起陸芸麼?
十年了,轉眼間,烈失蹤已十年。
筱國日漸繁榮,朝野開始變得有些懶散,上朝常常奏請陸芸儘快誕下子嗣。哼,他們不過是想讓他們的女兒生下龍子,取代烈成爲皇后。好一個如意算盤,陸芸怎麼可能讓你們如願。
於是,陸芸將暗裡的動作擺出/檯面。宣稱,陸芸要吞併西楚,稱霸這片大陸。筱國曆來重武輕文,提案一出,立刻受到大部分朝臣的支持。成功地轉移了衆人對立後與子嗣的注意,瞥見不少文臣心有不甘的眼神,陸芸不禁心情大好。
剛接到南宮晉傳來的消息,一向不喜外人來訪慕容山莊的慕容雪鳶,竟然主動邀請南宮家的長女到慕容山莊作客。第二日甚至讓她留宿在山莊內,有可能是她回來了麼?可是,南宮烈的模樣與烈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執着南宮晉派人用飛鴿傳來的畫像,陸芸細細觀察。
唯有那雙眼眸,似曾相識。
毫不猶豫的,陸芸讓替身代陸芸留守,快馬加鞭地趕往西楚。陸芸要親自去看清楚,她是不是陸芸一直尋找的那人!
她竟住在慕容山莊防守最嚴密之處。步烈小善!南宮晉隱瞞了陸芸,是擔心陸芸會對她不利麼?
沉着、聰明、從容不迫,看見南宮烈時,陸芸心底不由讚歎。本以爲這世間除了烈,不會再有這般的女子,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同樣讓人敬佩。還是說,她就是陸芸一直想要的那人?
陌生的口吻,清冷的聲調,娓娓道出陸芸密謀多年的計劃。
多年的經驗告訴陸芸,所有的障礙都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清除。可是望着她那雙似曾相識的清眸,陸芸猶豫了。
聽說她爲了拖延時間讓陸芸們安全轉移,被晉王刺了一刀。陸
芸不由心下一緊,她該是無礙吧。
得知烈的護衛小善的消息,陸芸連忙派人將其抓來。誰知他竟然逃到慕容山莊裡,被烈小善之人所阻,只好靜待時機。心底隱隱有個聲音,似是要告訴陸芸,南宮烈與烈必定是同一人。
知道西楚國君的計謀,陸芸將計就計。只要能讓烈回心轉意回到陸芸的身邊,就算用盡卑劣的手段,陸芸也不會有一絲遲疑。
“纏綿”和“紅塵”,原來南宮烈就是當時無意聽到陸芸和李家、南宮家密謀的人。陸芸痛心疾首,當初未阻止他們對她下毒。可是轉念又想,如果不是南宮烈已死,烈又怎能借屍還魂呢。
南宮晉和南宮晉南宮烈天着手逼宮,眼看着烈一步一步走向權力的中心。陸芸的心不禁揪緊,那個雲淡風清的女子,本不愛鉤心鬥角、阿諛奉承的生活,卻迫於形勢,將自己困於深宮之中。
可是,當初痛斥她一味逃避現實,畏縮退讓的,不就是自己麼。
烈具有帝王之相,卻無稱霸之心,該是幸還是不幸呢。
先生獨孤蒙留守邊城,告訴陸芸,他定要打敗“烈公子”,報當年敗仗之仇。箭在弦上,陸芸只好讓他集結大軍,威嚇西楚邊境。
未想,獨孤先生竟擅自對京都發動攻勢。收到消息,陸芸立刻趕往邊城,卻還是慢了一步。立即下令所有大軍嚴守陣地,沒有陸芸的命令不可離開邊城。獨孤先生礙於皇命,只好聽令,停止了進攻。
“皇上。”南宮晉立於帳外,欲言又止。
“何事?”才勸好自尊心極高的先生離去,陸芸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疲倦地問道。
“。屬下剛收到消息。西楚烈公子在大殿上,吐血而亡。”
“什麼!”陸芸猛地起身,帶倒了身後的椅子,踉蹌地走至帳外,揪起南宮晉的衣襟。
“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次!”
南宮晉張了張口,道。“皇上。請節哀順便!”說罷,頹然跪下。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好不容易回來。是陸芸的過錯麼,是陸芸逼死她了麼。”南宮晉擡首望着一直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君王,聲音梗嚥着,眼底深深的自責和絕望。
“。南宮晉,準備一下,陸芸們明日前往京都,議和。”丟下一句,陸芸緩緩離開。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南宮晉南宮烈天早已知道陸芸會來,他在等陸芸。看着他幽深的眼眸,陸芸很確定。
他眼中的憤恨和絕望是那麼真實。烈死了,真的就這樣離開了麼。
回到宮中,宣佈了議和的內容,陸芸倒在牀上,全身虛脫,昏昏欲睡。
“皇上勞累過度,積鬱在心。需靜養數日。”
陸芸病了麼,有多少年,陸芸未曾病過。
半夢半醒中,總能看見那雙熟悉的墨眸。多希望長留在夢裡,不再醒來,因爲,只有在夢裡,陸芸才能再與她相遇,擁有她。
可是,陸芸是一個君王,其次纔是一個男子。
病癒後,陸芸再次舉行選秀,充實了後宮
,每晚頻繁地在妃子中流連。只有如此,忙碌中,陸芸才能暫時忘記她。
不到一年,陸芸終於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子嗣,一個聰慧的兒子。
陸芸集中全國最好的先生來教授他,慢慢將他培育爲優秀的君王。南宮晉似乎瞭解到陸芸的想法,經常憂心仲仲地望着陸芸。
擔心陸芸會輕生麼,其實,陸芸只是厭倦了。宮廷遠遠不及沙場對陸芸的吸引力,何況沒有了對手,更是無趣至極。
這日,收到一封信。信封右下角一個很淺的烈牙形,這是烈小善的標誌。疑惑地打開信,雙手不禁顫抖起來,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瀏覽信上短短几句內容。
“一切就拜託你了。”揹着一個小包袱,陸芸站在城門邊,對南宮晉笑道。
“皇上。”
擡頭望着滿天的白幕,陸芸搖了搖頭,“陸芸不是什麼皇上了,先皇已逝,不是麼。”
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陸芸風塵僕僕地趕至慕容山莊。
遠遠便看到淚眼婆娑的她,倚着一身紅衣的南宮晉,傷痛欲絕。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兒,陸芸疾步上前緊緊地擁住她。這一次,放棄所有,陸芸都不會再放開你了,烈。
“烈,”擡頭見南宮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陸芸不禁往後縮了縮,哭喪着臉。
“南宮烈,陸芸身體已經很好了,沒必要再喝了吧。”
“你的身體在冰棺裡這麼長的時間,受了南宮晉氣,需要好好補補。”南宮烈溫柔地笑着解釋道,將碗向前朝陸芸遞了遞。
認命地接過碗,捏着鼻子,一股腦地喝下。
好難喝!
眼前出現一塊蜜棗,陸芸順手扔進口中,難受的味道才消去了一些。
“都喝了兩年了,怎麼還不習慣?”南宮烈坐下攬着陸芸,輕柔地撫着陸芸的後背。
陸芸擡頭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的錯,一直說陸芸身體不好,讓那幾個擔心得不行,天天跟着你來逼陸芸喝補藥。
南宮烈見陸芸不滿地看着他,只是寵溺地看着陸芸。
忽然,他貼近陸芸的耳邊,低語。“烈,你身體已經恢復,可以和陸芸們洞房了。”直白的話語,曖昧的姿勢,耳旁溫熱的氣息,讓陸芸的臉不禁發燙起來。
耳廓突然被他一舔,陸芸身子一顫,南宮烈低低地笑着。
“沒想到烈的耳朵這麼敏感。”
陸芸不好意思地埋首在他肩窩,他的脣順着頸側緩緩滑下,留下一個又一個溼潤滾燙的印記。
“嗯。”酥癢的觸覺讓陸芸舒服得呻吟了一聲,南宮烈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吻住陸芸柔軟的雙脣。
舌尖細細地描繪着陸芸的脣,一手緊緊擁着陸芸,兩人的身子貼在一起,南宮烈有力的心跳聲傳遞過來。另一手隔着衣衫在陸芸身上游移,而後停在渾圓,輕輕摩挲。
“唔。”陣陣酥麻的感覺從胸前傳來,陸芸微微啓口,南宮烈靈巧的舌已長驅而入,纏住陸芸的丁香嬉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