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門在那裡,管他幹嘛。”言下之意只需當他不存在便好。
“我來尋回吃裡扒外的東西。”清潤如融融春水的嗓音徐徐傳來。
“那是連劈風也不齒有一個比禽.獸還禽.獸的主子。”陸芸甩都不甩他,來來回回撫着趴在腳邊的劈風,劈風也很享受地眯眼承.寵。
南宮烈看到劈風舒服的樣子,有種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念頭。
“有些人就該適當地禽.獸一下。”他徑自落座在她對面,包子想爲之斟茶,結果被自家一瞪,連忙縮回手退後站好。
他自個動手,慢條斯理地淺啜了口,朝外喊道,“鍾衛,把東西送進來!”
一擺手,鍾衛率着宮人手捧托盤魚貫而入,一時間,珠光寶氣流瀉滿屋。
這是……要賠償?
“果然是庸俗無下限啊!”她嚴重鄙視他的銅臭味,她需要的話還用得着他送嗎。
“既然無法入眼,鍾衛,撤下去。”某人撥着茶蓋,不慍不惱地出聲。
“是!”鍾衛應得十分響亮,捧着手上的東西自陸芸面前走過。
“等一下!”陸芸眼前一亮,起身跑上去拿起鍾衛托盤上的鎏金手鐲看了下,“這個我要了!”
“娘娘真有眼光!”鍾衛狗腿地哈腰。
“你叫我什麼?”吃人的眼神乍現。
“娘……”
“娘什麼娘,我才生不出這麼狗腿的兒子!”
南宮烈忍俊不住,上前拿過她手裡的鐲子給她戴上,鍾衛則機靈地帶着所有人閃了。
陸芸也許真是被手鐲給迷住了,低眉順眼地讓他戴上。
手鐲鑲有細碎紅寶石,上面的花紋及雕工都堪稱一絕,整體傳遞出古老的神秘氣息。
滿意地看到鐲子戴在她手上後,他掃過她腕上的青痕,從袖中拿出一瓶東西,“這是冰肌玉露膏,後宮娘娘們的聖品,對去痕化淤相當有效。”
陸芸從古鐲中擡頭,磨牙霍霍,“南宮烈,你馬不停蹄地給我滾!”
南宮烈知道此時不宜再捉弄她,含笑離開。
門外
“爺,您可真捨得。”那可是絕跡了的絕世寶貝。
“也是她有眼光。”若她不識寶也無法擁有。
……
雨後的夜空,星辰璀璨。
陸芸躺在屋頂上仰望星空,眼中流露出淡淡地思念,一抹紫影降落在她身爆陪她仰望。
“我剛路過烈王府,聽說烈王妃被的老鼠嚇得花容失色,尖聲大叫。”
“哦。”她懶懶迴應。
“你哪來的老鼠?”
“我叫劈風抓的啊!”敢傷她就要有膽還。
南宮烈覺得她就像個小惡魔,刁鑽古怪,別人讓她不爽了她就讓人不得安寧。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冰肌玉露膏,對祛疤淡印效果很好。”
陸芸接過來開瓶嗅了下,還給他,“味道不對。”
南宮烈接回,悵然一笑,“你是不是始終懷疑在孔雀東南飛裡下毒的人是我?”所以纔不輕易接受他的東西。
“……”陸芸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我也是後來得知的,其實眼下時局不止烈王爭位,肅王亦對皇位虎視眈眈,倘若除去烈王爺,皇兄最先懷疑的人必定是烈王。”
等他說完她才慢悠悠地開口,“其實我只是覺得留點疤、留點印
在身上也沒什麼。”言下之意就是你想多了。
南宮烈差點沒從屋頂掉下去,他將她轉過來面對面,勾出邪魅的笑容,“要是你的話,爺絕對不介意。”
“嗒!”的一聲,突然傳來的異響打斷了看來含情脈脈的一幕。
他們一同望去,承陽殿牆外,有個小太監正吃驚地看着他們……
小公公害怕地點頭。
“別告訴皇兄本王半夜來採.花喔!”
小公公聽到‘本王’二字更加驚恐地點頭。
“知道本王是誰嗎?”
小公公點頭後又嚇得立馬。
“哈哈……怪不得只能讓你夜裡伺候了。小芸兒,接着!”說罷,縱身消失在黑暗中。
陸芸接住拋來的小瓷瓶,走到小太監面前,小太監正忙着查看方纔因受驚而鬆落在地上的食盒。
“擡起頭來!”
小太監依言稍稍擡頭,沒敢直視。
“長得還挺秀氣,幹嘛來了?”話落,垂涎地瞄了下食盒。
“回娘娘,皇兄命御膳房做了宵夜,讓奴才給烈王爺送些來。”小太監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回答,聲音微啞。
“你知道烈王爺最近帶衰,無時無刻都有人想置他於死地,以防你送來的宵夜裡有毒,我決定以身試毒!”最近被逼得出盡風頭,她知道宮裡很多人都開始尊稱她爲娘娘了,多他一個也沒差。
小太監見她要揭食盒,連忙伸手想阻止,“娘娘,這些是由專人試吃過再呈給皇兄,再由皇兄親自分給烈王爺享用的,您……”
“嗯?”
小太監被她充滿威脅的眼神嚇到,鬆了手。
‘徵’得同意後,陸芸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享受美味。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食盒裡的宵夜被試光光。
小太監默默收拾殘羹。
陸芸慵懶斜倚紅牆,嘴裡噙着一根剔完牙的草。
她瞥了瞥小太監,“烈王爺近來消化不太好,我這是幫你懂嗎?”
小太監剛好收拾完,似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拎起食盒回去覆命。
“站住!”陸芸扔掉乾草,走到他面前,“下次但凡是從皇兄那送來吃的都得先讓我試知道嗎?不然我以後就專門欺負你!”
小太監馬上用力點頭。
“孺子可教,叫什麼名字?”
“吳慈仁。”
“無此人!你耍我?”
“吳姓,仁慈的慈仁。”
“給你取這名字的人也駛天才的,給!”她把冰肌玉露膏塞給他,轉身就走了。
身後,吳慈仁呆呆地看着手裡的東西。
※
夜半三更,一抹身影悄然無息地靠近酣睡的女人。
撩開帷帳,兩指快如閃電地點了她的睡,然後坐在牀邊輕輕掀開被子,伸手去解她的衣帶……白綢中衣被打開,望着貼身的海棠紅肚.兜不禁聯想到肚.兜後的美景……喉嚨滾動,憶起昨夜在山洞裡對那對白嫩無法自拔,導致後來幾乎親遍她全身的場景,全身又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熱。
對她的似乎來得強烈了些,這樣未必是好事。
收斂遐想,他一心查看她的傷勢,果然是沐浴過後就懶得換藥。
他拿出帶來的藥物,重新給她換好藥後爲她繫上衣帶蓋好被子,然後從枕頭下取出腰佩往外一揮,腰佩被擲出重重紗幔外。
“知道怎麼做了?”聲音寒冰,冷眸如刃。
外面,只見紗幔拂動,卻也沒聽到腰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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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尚書府,靈堂之上,三司會審。
慕容丞相死活都不願再開棺驗屍,死抱着棺材不放。
“林大人,我可是接了聖旨還自身清白的,你這樣讓我有點難做呢。”嬌.軟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你一無證據,二無人證,憑什麼你說開棺就開棺!”慕容丞相憤恨地反駁,還不是仗着有烈王爺爲她撐腰。
“所以我現在就在取證據啊,是林大人你不讓。”
“胡說!證據怎會在一個死人身上!”
“在不在看看就知道了,還是……林大人你堅決不讓我們開棺是另有內情?”
“哪有什麼內情,老夫只是不想讓月兒死後也沒得安寧。”說着,慕容丞相聲淚俱下地跪到烈王爺和三司大臣跟前,“太孫殿下、各位大人,死者已矣,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她胡來嗎?”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幾位大人面面相覷,再看到烈王爺波瀾不驚的臉色,誰也不敢隨便開口。
“林大人,皇兄下旨讓陸氏查明真相併由本王看管,本王亦希望早些水落石出,委屈您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不!今日誰想動我女兒的屍首就先從我的屍體踏過去!”慕容丞相堅決地擋在棺材前。
“煩人!”陸芸不耐煩地嘀咕了句,上前利落地劈昏了慕容丞相。
在座所有人無不驚得站了起來,這,真的太胡來了!
瞧見烈王爺還在悠悠地撥弄茶蓋,他們又故作鎮定地坐下,烈王爺都擺明縱容了他們還能怎麼着。
“仵作,給我剖開她的肚子!”
陸芸一聲令下,有人從椅子上跌落,有人同情地看了眼昏倒在地的林大人,若他知道她女兒即將被開膛破肚的話會不會馬上醒過來?
大家紛紛看向淡漠如斯的烈王爺,只見烈王爺頭也不擡地撥弄茶蓋,不鹹不淡地說——“剖吧。”
末了,他放下茶盞,看向她,似笑非笑,“倘若證據不在死者腹中,那就剖她的肚子來還。”
衆人臉部抽搐,肚子是剖來玩的嗎?
陸芸付之一笑,想看她求他是嗎?可惜,這一次又要叫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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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還不動手麼?”她嬌聲提醒,期待的表情着實讓人惡寒了一把。
烈王爺都這般說了誰還敢猶豫,拉起屏風,開棺,動手剖屍。
某人還親眼確認動刀後才慢條斯理地回到座位上閒閒喝茶,這異於常人的膽色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人都忍着作嘔的衝動死撐着陪同,而座上的烈王爺與他的廢妃,一個砸杏仁,一個吃,不過,負責砸的是烈王爺,負責吃的是他的廢妃,而且……烈王爺手裡拿來砸杏仁的好像是——夜明珠?
有人不信的揉了揉眼,那可是夜明珠啊,不是說烈王爺與他的廢妃水火不容嗎?
“喔,她替本王擋了刀劍,砸杏仁還好,砸腦袋的話本王就做不來了。”他是這樣淡淡解釋自己的反常行爲的。
陸芸輕翻白眼,明明是他搶着乾的,說得好像她奴隸他似的。
半個時辰後,屏風後的驚呼打破了和諧的一幕。
“啓稟烈王爺,從林家腹中取出胎兒,約莫兩個月餘。”其中一仵作出來稟報。
“咚”的一聲,剛轉醒的慕容丞相聽到這消息又昏過去了。
陸芸得意地對某人挑眉,轉而看向幾個大臣,“幾位大人聽見了?還是……需要親自上前確認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