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墨如水。
偌大的深水在漆黑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死寂。而深水下的這座宮殿,就像永遠不可能發現的秘密。
宮殿的臥室內,魘的狂笑還在繼續,似乎想打破這份寧靜。許久的壓抑都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你不要笑了!”陸芸叫到。她實在受不了這自大的傢伙。然而,她並不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
魘向陸芸走近,陸芸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魘繼續走近,再一次將陸芸堵在牆角,直勾勾地的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一股火。
陸芸馬上提高了警惕:“你要幹嘛?”
魘輕輕舉起左手,撫摸陸芸的頭髮和臉頰,陸芸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把他的手拿開。而他反而控制住陸芸的手,讓陸芸的胳膊無法動彈,臉慢慢湊近陸芸:“當然是做該做的咯。”
“等等,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就放過我吧。”陸芸略帶哭腔。士可殺不可辱,他這是要,強,佔了自己的節奏嗎?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這個魘要做什麼,先是變成南宮烈的樣子,然後想着法子整自己。
魘將脣湊到陸芸耳旁:“我能放過你?你可曾放過我?”一抹微笑拂過。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了,我可以幫你,或者叫當今魔界聖君幫你!”陸芸急促的說。搬出南宮晉或許有一線生機。
誰知,魘的臉色馬上變的異常難看,一股怒火在眼神中燃燒,更是加緊了力道攥着陸芸的胳膊:“你認識南宮晉?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喜歡他?”
陸芸吃痛,喊起來,看意思這魘和南宮晉有仇啊!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道:“我和他沒什麼關係,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
“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我討厭他!”陸芸這樣說着,淚水一顆一顆掉下來。只感覺胳膊痛的厲害,然而僅僅是胳膊痛嗎?自己也有點搞不清,自己明明應該討厭他,爲什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是那麼愧疚呢?
魘聽到她說討厭南宮晉,又想到開始對她使用讀心術,他心裡的事一個叫南宮烈的凡人。滿意的笑了,一個凡人,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不用他魔界聖君幫忙了,我想到了更好的辦法!”說着他將陸芸抱起,向牀邊走去。
“嗚嗚,不要!”陸芸在他懷裡鬧騰。魘一個凌冽的眼神看着她:“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有你好受的。”本想着用對她粗暴宣泄這些年的不滿,去發現自己不忍心。
魘把陸芸放在牀上,很溫柔。偌大的身軀壓在陸芸身上,陸芸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乾咳了幾聲:“不要,你放了我吧!”
“我等你很久了,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開你!”他邊說邊脫去陸芸的外衣,香肩露出。
“求你放了我吧!”陸芸完全被他的陣勢嚇到,自己這是要失,身啊,雖然自己思想沒那麼保守,不至於失個身就要死要活!但她想到南宮烈,再看眼前的人,總覺得那麼噁心。她不想被他碰!
“這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他溫情地說出這句話。並扯開陸芸的外衣,吻上那片雪白。任憑陸芸哭鬧,他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陸芸看出來,他對南宮晉還是有所忌
憚,只好搬出南宮晉:“滾開!我是聖君的心上人,你在他的地盤這麼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魘果然停下了動作,眼神中說不出的複雜。
“呵呵!不重要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他繼續吻着陸芸的甘甜,同時扯着她下方的裙子。
陸芸頓覺絕望。
突然間,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着門開的聲音。“誰說他是你的人?”南宮晉帶着幾個身穿盔甲的士兵緩緩走來:“放開她!”
希望在陸芸心中燃起,魘倏地一下子起身,陸芸趕快用衣服裹住自己,用力的起身,想要跑到南宮晉身邊,卻被魘施法死死定住,只得僵坐在那裡。魘看了一眼陸芸,又看向南宮晉:“呵呵,南宮晉居然爲一個小女子大駕,真是讓我詫異呢!”
南宮晉冷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魔界的人,不是你能褻瀆的!”
南宮晉之前雖然厭惡陸芸逃走,但看她受欺負的時候,便沒有那種恨意。此刻的他,只是恨不得撕碎魘。
陸芸漸漸恢復鎮定,暗想,聽這對火似的對話,這二人真是有仇。
“哈哈···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輕狂啊!只是不料,你是不是還有狂傲的資本?”
“手下敗將,也敢和本尊談資格?”南宮晉滿腔怒火,身後的紫黑色氣團漸漸流動。
南宮晉的霸氣和威武,明顯的高過魘。與之相比,魘的氣質明顯低俗些。
陸芸看到魘臉上的憤怒,他把陸芸定的更緊:“少廢話!有本事和我比試一番!”
南宮晉旁邊的一個士兵說到:“聖君九五之尊,你有什麼資格和聖君比試?”
魘攥緊拳頭:“輪不到你一個奴才多嘴!”說着,一個光圈向士兵飛去,南宮晉將光圈打走。
“敢對本尊的將士出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說着和魘對打起來。
“就是要逼你出手!”魘邪魅一笑。
南宮晉身邊突然發出紫色光圈,迅速出掌,強大的氣流讓房間內的事物晃動。
“啊!”魘應聲倒地。
南宮晉收回動作:“本尊出手是想告訴你,一招之內你必輸,日後別再不自量力!”他的視線移向陸芸:“蠢女人!跟本尊回宮!”
就在陸芸害怕南宮晉會怎樣懲罰逃跑的自己時,她感到了一股難以控制的力量,讓她幾乎喪失意識。頓時,頭部無比疼痛,陸芸抱着自己的頭痛苦的叫着,她感覺一種其他的意識正在吞噬自己的意識。
南宮晉立刻慌了一下,有一種鑽心的痛。該死,自己難道是又在心疼這個女人?堂堂南宮晉,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女人慌神,何況是這個欺騙別人的女人?之前面對陸芸時的動心他都可以忽略,而上次以後她死掉時的恐懼和這次刻骨的痛,讓自己直視了這種感覺。他只是痛,不可名狀。
南宮晉只得暗問自己:“我難道真的喜歡上女人了?怎麼可以,女人是最可惡的!這個女人,不也欺騙了我嗎?可是爲什麼,我這般不能自控?”
“聖君救我!”聽着陸芸痛苦的叫喊。
南宮晉收回思緒,換而憤怒而莊嚴的語氣對魘:“你居然對她使用離魂?”
魘有異術,名之離魂。
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想救你的戀人?把隱藏的封印消除!”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快解了她的離魂術,我饒你不死!”命令的語氣,彷彿無人能逆其道而行之。
“饒我不死?呵呵,我被你封印百年,早就生不如死!你若是不放過我,我就拉着你的女人和我陪葬!”說着,他口中念起法訣,一旁的陸芸突然嘶叫起來:“啊!好痛······聖君,救我!”經過幾日相處,陸芸覺得冰冷的南宮晉,心並不完全是冷的。
“哈哈哈···不忍心你的女人受苦就快去解除封印!”
南宮晉此刻心中不聽使喚地痛,但是他知道,放出魘,魔界危矣!他出去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憶海找回那段記憶,然而他一旦憶起,整個魔界都會經歷浩劫!便是再心疼這個女人,他也不能拿魔界衆生開玩笑?何況,她只是個女人。
陸芸盼望着南宮晉會對她有所顧及,然而南宮晉思索片刻後,卻是皺着眉頭轉過身:“也罷,你覺得我會爲了一個女人放了你這個心腹大患嗎?”說着朝門外走去。
“不要走!”陸芸大喊着追過去,南宮晉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拉着南宮晉的胳膊:“求你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失去自己的意識,我不要做一個沒意識的植物人。”淚水如雨,滑落。陸芸不想讓自己的意識被吞噬,那樣不就等同於植物人,生不如死。
南宮晉甩開她的胳膊:“與我何干?”依舊冷漠的語氣,陸芸卻覺得他沒有那麼堅定。她隱隱感覺到南宮晉的不忍。“你是在乎的對不對?求你了,救救我。”幾天之前她還不是這樣,如今卻以央求的語氣和他說話。現在的陸芸,每說一句話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淚水浸溼了她的衣衫,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哭。
南宮晉看着哭泣的陸芸,心不由自主的抽痛,這女子,已經成爲自己的頑疾,不能治癒。
南宮晉不理會他,愈是看她,愈是心痛。他只是倍感無奈,畢竟他解不了離魂。唯有她跟着魘,纔有希望恢復意識。他頭也不回,朝着外面飛走,士兵們也追隨着離開。此時的南宮晉心底五味陳雜。即便是爲了心愛的人,放掉敵人的事,自己不會做。把她留在這裡,魘會救她。可爲什麼,自己堂堂南宮晉,連自己愛的女人都帶不走?
陸芸抱着頭追出去:“等等,不要留下我!”陸芸還是不打算放棄。
南宮晉此刻心痛的麻木,甚至抽搐,暗自說:“笨女人,留下來魘還可能會給你解除離魂術,跟過來幹嘛?”陸芸吃力的跑着,此刻他的身體在顫抖,眼前一片模糊,一個意識馬上就要覆蓋她自己的意識。
恐懼,無奈讓她幾乎絕望,而這個狠心的南宮晉,竟然真的選擇棄她不顧,畢竟是魔,怎麼會有人情味:“啊!”她叫着,跑着,眼前一陣模糊。卻還是,爲了一線希望追着南宮晉那個模糊的背影向前跑着,她自己最後的意識告訴她,要追上這個人,甚至她忘了爲何而追,忘了她要追的是誰。也不顧後面的魘在叫喊她,她只是努力的跑着,突然被一個東西絆倒,昏倒過去。此刻,她的意識已經消失。
魘的目光一下子黯淡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