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她的手都快痛死了他還不放手,敢情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蠻力有多大嗎?
“胡扯,我皇兄至今尚未正式娶妻,哪來的太子妃。”
“你才胡說!除非這兒不是東嶽,否則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我是當今五皇子——南宮烈。我不管你是從哪裡來的,總之,你現在是我的,從現在開始我不准你踏出這房門一步。”他大刺刺的烈示她是他的。
“你放屁!我是我自己!我纔不管你是不是啥皇子,現在我要你交出我的衣服,然後放我回去!”
南宮烈浮出冷笑,這丫頭的火氣可真大,難道她不知道這外頭冰天雪地,嬌嫩的女孩若沒有適當禦寒的衣服,貿貿然的衝出去可是會被凍死的。
“請便,不過我好心的告訴你,這外頭不但全是我的人,而且冰天雪地,就算你身手了得可以躲過他們,但是一到外面……”他故意停了一下,用力拉走遮蓋她的錦被,“你是會被凍死的。”
“你……”羞愧的陸芸狠狠的瞪他,“你胡說,雪是方纔下的,怎會是冰天雪地!”
“是嗎?不是已經下了三個月之久了嗎?”
這句話終於引起陸芸的警覺,明明雪纔剛下,他偏說下了三個月,而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皇帝的五子,但明明……
“告訴我現在是不是平成八年?是西元一九九八年。”
“瞎說,現在是平安時代,我沒聽過什麼平成不平成,你再胡說休怪我當你是刺客看。”
天啊!不會那麼倒楣吧!她,陸芸居然掉到時空隧道里,跑到東嶽的平安時代來!
她軟軟的癱了,若不是南宮烈還緊抓住她的手,陸芸鐵定會咚一聲倒在地上。
是怎麼跑到這來的?怎會這麼衰?那種只有小說裡纔會出現的荒謬情景怎會出現在她身上呢?陸芸直在這間大得驚人的房間裡踱步,心中不下一千次一萬次的問自己,怎麼會、怎麼會?
努力的回想自己從浴室沐浴後,告訴筱都她要先去泡“湯”開始並沒有異樣呀!她還聽見筱都要她到右邊的“湯”去,她也照着走到右邊啊!只是當時她沒注意到有異常的白煙從裡頭冒出來,因爲那時她只認爲那是正常的,溫泉顧名思義就是熱,所以說有熱煙當然是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當她穿過白煙時稍有的不適,和平日素來急驚風的筱都卻反常的溫吞。
會不會那陣煙的關係?應該不會吧!陸芸立刻推翻這個想法,因爲小說或是漫畫女主角要掉進古代都必須受到重傷或是快死掉了,可她卻活得好好的,除了被那個南宮烈抓住的地方有點紅腫疼痛外,沒有任何傷口呀!
哎喲!不要想那麼多了!現下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回去現代。
這可傷腦筋了,別人不是跌入河就是湖,反正幾乎都有水作爲媒介,但她呢?她連怎麼來的都不知道,總不會要她跑去找一處輕煙縹緲的溫泉,然後穿過那霧氣就可以回去了吧?這可怎辦是好?
她想到如果筱都沒見着自己該是如何的緊張,還有她爹地、媽咪,哥哥們會不會擔心的衝到東嶽來找人?
嗚,纔多久沒見到他們,一個星期了吧!陸芸從未如此想家過,因爲不管她到哪裡玩總會有回家的一天,但現在她卻是身在不知幾百年前的東嶽,怎
麼回家啊?
突然間,她好想家裡的一切,想自己養的小狗狗,她好想好想再親親它們!想着想着,淚水就這樣一滴滴的落下。
這是南宮烈屋子時所看到的。
他發現自己竟有一絲不捨,可是方纔鍾衛的話猶言在耳,他要自己查明烈兒的來歷,但她怎看都不像是刺客、細作之類的人,光是她的日語既不是京都音調也不是東京音調,更不是沖繩那邊的語調,而且他從來未見過那麼好哭的細作。
他屈身坐到陸芸身旁,擡起她淚溼的小臉,“你說,我該拿你如何?”
陸芸撇過臉不發一言。
對於他,她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若她真的是生在古代的女孩,那當他瞧過她的身子之後,她不是要求他必須娶她就是要自殺,如今她連家都回不去了,她該如何是好?
“說!”南宮烈有些生氣的捏緊她的下巴,“淺田要我送你進柴房逼你說出你的主子是誰,如果你再不說你是如何潛進這來的話,休怪我把你當成是刺客或奸細之類的人。”
陸芸聽不太懂他那一串長篇大論,可卻明白他聲音裡的威嚴,她知道他是在威脅她,就算她再笨、日文再破,也聽得懂刺客這個名詞。
“我說過我不是生在這個時代的人,我家……”她徒勞無功的說,但南宮烈立即打斷她的話。
“荒謬!我明個就要回去京都,我給你時間考慮,如果你願意說實話,我尚可饒過你,否則一切後果自行負責,你該知道被當作刺客的下場。”
陸芸用力推開他,站起身來,她努力的考慮該如何用她僅知道的日語來解釋自己的出現。
“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你們東嶽大和民族的人,瞧,我的日音多破啊!一點都不標準,我真的是和朋友一塊泡溫泉時,不知怎麼搞的就……接下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一句話,陸芸講得零零落落的,但南宮烈卻不怎麼滿意。
他是真的想相信她說的話,但這種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若他信了她,那他該如何對下屬說,光是淺田那裡就不是如此簡單就可打發過,她的那套說詞如果說給其他人聽,相信他們也不會信的。
“看來不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你是不會招的。”南宮烈站起身,用力的拉開門,“叫淺田前來見我。”
門外的武士立即領命前去,對於主子屋內出現的陌生女子都聰明的裝作沒看見。
鍾衛幾乎是同時就出現在南宮烈面前。
“殿下?”他微微的磕頭。
“淺田,”他再次看陸芸一眼,希望她在最後一刻說出他想聽的,就算是她開口求他,他也會不加考慮的留她在身爆但陸芸卻仰起頭來不願看他,“換下她的衣服,明天要她下廚房。”
陸芸咬緊下脣,好歹她也聽懂“廚房”這兩個字,這樣也好,只要他離她遠遠的,她纔好去找那座溫泉,找到了溫泉,她纔有希望回到現代。
她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容,南宮烈看在眼裡不免有一絲怨氣。
陸芸搓着一雙被凍僵的手,卻絲毫不後悔,雖然廚房的工作很疲累,但她卻做得很快樂,因爲她可以利用被派去打水的時候偷偷觀察地形。
她知道如果她順着南宮烈的話乖乖的說自己是他所想的那種人,那她可能會招來
幸與不幸兩極化的待遇。
幸宅可能就是溫牀之類的人,那可避免做粗活,把自己累個半死;不幸宅就是一命嗚呼嘍。
開玩笑,明明沒有做過的事要她承認個屁啊!她纔沒那麼笨。
哇!發呆發太久,再不洗完這些東西,待會準又被捱罵了。
垂着頭,陸芸賣力的清洗蔬菜,聽說是要給皇帝吃的,所以要加倍的乾淨,真是的,倘若東嶽的皇帝老子要到這座別館的話,那她今天的探險可又泡湯了,她只剩下北側還沒查過,那裡是不是有個像洞爺湖的溫泉。
算算,她來到這也有七、八天了吧!好想媽咪和爹地,還有筱都,如果筱都沒找到她會不會急瘋了?
她的來,除了手上奶奶留給她的戒指外,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沒有帶來,哎,連張照片都沒有,如果真的有老天爺的話,求求他好心點,趕快送她回去。
陸芸自言自語的用中文講話,引來其他同在廚房工作的人驚慌的議論。
她是南宮烈親自點下廚房的人,卻時常自言自語說着別人聽不懂的話,而且淺田執事對她存有的戒心,讓人直覺認爲她的腦袋瓜有問題。
可是她安靜且勤奮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常掛在臉上那朵甜甜的笑容卻是他們無法拒絕的。
“烈兒,”廚娘叫她,“待會記得要去打水,水缸裡的水快用完了。”
“嗨!”陸芸將洗好的東西放到臺子上,隨即又拿起水桶往外走。
“呼,好冷哦!”對於這的冷,她真有點受不了,幸好她天生底子好,沒被這冷空氣打倒,但她晚上卻常常被凍醒,因爲她沒有足夠禦寒的被子或衣服,那淺田執事只給她一牀破破的棉被和兩件可以換洗的衣服。
她走到水井旁,先用木棒敲破水面上的冰,然後再丟下水桶。
當陸芸拉起水桶,卻因爲手早被凍僵抓不住桶子而打翻一地的水時,正好被經過的南宮烈瞧見。
他對着陸芸露在外面的腳皺眉,然後又看見她一再呼着熱氣搓着發紅的手。
在陸芸第二次試圖打水上來時,南宮烈忍不住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想嚇死我啊!”她驚呼出來。
對於她的無禮,南宮烈裝作不知道,他斥退左右侍衛。
翻過她的手見到不似以前那樣白嫩,卻覺得有些粗糙,該死的淺田,他只不過要她到廚房幫忙罷了,沒有要她做這些苦工,也不瞧瞧她一身的細皮,怎堪做這等粗活。
陸芸被他盯得有點羞澀,她抽回自己的手粗聲粗氣的說:“你是沒瞧過做粗活的手嗎?”被磨了好幾天的她,日語可是溜多了,至少罵人的話學到不少。
“看來你的脾氣還是沒變。”他再次的鉗住她。
“變?變你的大頭,姑娘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假若你堅持我是刺客的話,那我歡迎你隨時取走我的性命。”陸芸可是盤算過纔敢說出這番話來。
她是算好南宮烈應不是如此嗜血的人,倘若他是的話,那當時他便可殺了她,以免後患無窮,畢竟她是個身分不明的人。
鍾衛被通報南宮烈返回別苑,正想前去報告事情,卻在水井邊看見陸芸對殿下出言不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