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然並不理會鳳無邪說些什麼,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着蘇錦兒,等待着蘇錦兒給自己一個解釋。
只可惜,蘇錦兒始終抿着脣,清寒的眸光空靈坦蕩,卻一個字也不願意開口。
良久之後,雲瀟然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毫無留戀的離去,鳳無邪自然也跟隨而去。
雲瀟然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扶着額頹然倒在了椅子之上,直到小二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王爺,可要吃些什麼?”
“來十壇上好的女兒紅,”雲瀟然赤者眸,低啞的音色帶着令人顫慄的陰鬱。
一醉解千愁,可醒了之後呢?
蘇錦兒上了馬車,鳳無邪則厚着臉皮跟了過來,剛踏上馬車正好對上蘇錦兒那寒徹的眸光,彷彿沒有看見一般嬉笑着擠進了馬車之中。
駕車的蘇容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地上無奈得望着蘇錦兒。
“做戲做全套,你既然想讓他死心總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吧。”
鳳無邪抿脣而笑,灩灩的陽光之下鳳眸帶着灼灼的光華,早已知曉蘇錦兒的用心,卻也樂得被人利用,只要能在她的身邊那又怎樣呢?
蘇錦兒漠然,看也不看已然坐進了馬車之中的蘇容,擡腳就將人踢下了馬車,對着蘇容冷冷吩咐。
“駕車!”
鳳無邪沒想到自己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冷漠的女人竟然還一腳把他提了出來,這當真是過河拆橋,利用完了就丟在一旁理也不理了。
現實的女人!
鳳無邪望着絕塵而去的馬車暗暗罵了一聲,擡頭看見二樓的窗戶邊一黑衣男子對着自己舉杯而笑,一雙桃花媚眼滿是譏諷之意,顯然將方纔蘇錦兒將他踢下馬車的一幕全然看在了眼裡。
“鳳教主可要上來飲一杯?三十年的夢魂引可是世間難得的佳釀。”
顯然,那黑衣人小覷了鳳無邪的臉皮厚度,本以爲對方必然臉上無光,掩面而逃,卻不想對方飛身上樓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黑衣人的面前轉眼間將一壺酒喝了個底朝天。
黑衣人笑着搖頭,手中的羽扇輕搖,仍一派翩翩濁世家公子的**不羈。
而他身後的侍衛追風卻是寒了臉,死死盯着桌上空了的兩隻酒罈,這三十年的夢魂引可以一百兩金子一杯,這鳳教主可真是好意思!
“怎麼這麼點兒酒,君太子就捨不得了?南隅什麼時候窮成那樣了?”
睨了一眼追風,鳳無邪冷笑挑眉。
此話一出,君驚瀾面如寒鐵,凌厲得威壓密織成網,鋪天蓋地而來,侍立一旁的幾個侍婢早就面色慘白,暈倒在地,追風也是汗如雨下,而鳳無邪依舊巋然不動,兀自飲酒。
直到喝完了最後一杯,鳳無邪才甩下酒杯冷笑。
“君驚瀾,別說你今天來就是爲了給我付酒錢的。”
聽罷,君驚瀾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整個軟廂之中皆是兩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