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微微一笑,配上慘白的小臉,端的是詭異又恐怖,小虎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就聽他師傅道:“今日起,你便是我徒弟!”
小虎愣了愣,隨即眼睛瞪大,小臉上寫滿激動:“師傅,師傅。你說真的?沒有騙我?”
楚容點頭,小手往身後一背,挺直了腰板,道:“爲師從不虛言!”
小虎咧着嘴拍打雙手哈哈大笑:“啊哈哈,我有師傅了,回去告訴小舅舅,讓他羨慕嫉妒去!”
楚容扯了扯嘴角,那個什麼小舅舅,可是帶壞了一個孩子啊。
這時幾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五丫!”
“小妹!”
楚容身軀一僵,終於想起自己是有家人的,下一刻,雙腳騰空,溼噠噠有些發冷的身軀被一雙大手緊緊箍住,力氣之大,讓她呼吸十分困難,皺着小眉頭正想開口抗拒,頭頂一道強忍着顫抖的聲音傳來:“五丫沒事,五丫真的沒事!”
男人的聲音哽咽,胸膛的溫度漸漸溫暖了楚容冰冷的身軀。
“爹爹?”楚容道。
小小的手環上他寬大的脊背,一身熱汗臭氣充斥鼻腔,楚容卻不覺得難聞,反而有種漂泊小船迴歸港灣的安定之感。
透過楚長河健碩的手臂看向去,十來歲的大哥楚開翰雙眼含淚,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眼底下滿是青色,眉間具是疲憊,本就消瘦的身軀瘦了一大圈,幾乎皮包骨了。
楚容張了張嘴,喉嚨被堵得說不話來。
楚開翰一觸及楚容的視線,連忙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上前幾步,小手緊緊抓着楚容滿是泥沙的手,脣瓣抿得死緊,不發一言。
“好了,沒事了,爹爹帶五丫回家,你娘特意給你燉了一隻雞,整隻的!”終於找到小女兒,楚長河狠狠鬆了一口氣,抱着楚容往肩上顛了顛,讓她舒服的坐在手臂上,轉身就要離開。
小虎扭扭捏捏的走出衆人視線,髒兮兮的小臉竟是帶着三分羞澀,擰着手指道:“師公,師伯,我是小虎,師傅的弟子。”
楚長河愣了愣,有些沒聽清楚:“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師公、師伯。”
視線一掃,衆多穿着衙役服飾的官兵衝了進來,帶走孩子的帶走孩子,抓捕罪犯的抓捕罪犯,扛屍體的扛屍體,忙得不亦樂乎。
更有像楚家父子一樣急切的家長抱着孩子放聲大哭。
場面熱鬧無比。
小虎伸手扯了扯楚長河的衣角,小嘴撅起,嘟囔道:“我師傅可不是被師公抱着了麼?那師傅的爹爹就是師公啊,師傅的…哥哥就是師伯啊,沒毛病!”
楚長河面露驚訝,不明白自家小女兒離開了幾天,怎麼就多了徒弟,不由得看向懷中的楚容:“怎麼回事?”
楚容僵硬的笑了笑:“爹爹,這孩子死活要拜我爲師,我沒辦法,只能答應了,不過爹爹,什麼是師傅,小虎說一日是師傅,一輩子是父親,還叫我爹呢!”
裝傻到底,堅決不讓家人察覺她的與衆不同!
楚長河瞪着楚容,什麼都不知道還敢收徒?拜師一件嚴肅的事,是一種責任,腹腔沒有半分東西,拿什麼教導徒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