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着連退數步的尹銘,收劍卓立,雙目神采飛揚,“哈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確實痛快,如此對手難求啊!”
尹銘持刀之手仍感痠麻,心中暗驚此人如此瘦長的身體竟然蘊含這麼強大的力量,甚至強過一向以神力稱冠的張飛,難怪無敵當今之世。
如此神力就是隻拿劍硬砍,估計也沒有幾人接得下來,更不要說其一身精妙絕倫的劍法,簡直到了震人心魄的地步。
此時尹銘的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頹廢感,可是他知道自己千萬不能失去信心,否則必將首嘗敗績。
說實話,如果站在此處的不是尹銘,而是次一級身手之人,不要說相持對敵,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王越,果然名不虛傳!如此劍道的修爲,只怕已經達至神之境界了。
突然王越臉色一正,冷喝道:“侯爺請受王某一劍!”
幾乎是聲道劍道,利劍來的無聲無息,照着尹銘的斜下削來。
尹銘全身繃緊,凝神戒備,可是王越這一劍卻使他倍感無奈,他竟然不知如何應接此劍。
可是此劍閃電以至,令人難以閃躲,更不能後退,若是一退便會引來對方決堤洪峰般的攻擊,直至將其殺敗。
別無選擇之下,尹銘團身抱刀而進,“叮!”的一聲,長劍正削刀身,尹銘身軀劇震,只覺虎口欲裂,無奈斜對半步。
果然不出尹銘所料,王越哈哈一笑,沉腕下挫,劍勢轉盛,劍鋒直取尹銘胸口。
自動手之始,尹銘是連退數丈,處處受制,竟然沒有還手之機。他此時已深徹領會到這聞名天下的劍術大宗師,其劍法真正是疾如閃電,快似追風,實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尹銘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世間武學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此話果然不虛!王越更是深得其中三昧。
其劍法若有若無,有招似無招,而其最基本的要訣就是快於力量。在後世世界有速度就是力量之說,力量就是速度+自身質量的總和,可眼前這王越不僅天生神力,更且速度驚人。
無怪此人18歲便敢隻身匹馬入賀蘭山,獨取羌族頭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芒,30歲周遊各州,打遍天下無敵手。
尹銘心頭難過之極,猛一咬牙,後腳猛蹬,撲身而上順勢側旋,雙手抱刀閃電般朝王越胸腹猛厲的砍去。
王越面色如常,低喝道:“來的好!”
長劍合身而上,正好貼住繯首刀,“當!”的一聲脆響,王越長劍一絞,將繯首刀絞開,長劍順勢斜刺尹銘咽喉。
尹銘還是輕看了王越,這一絞使得尹銘手中繯首刀差點脫手飛出,不但將自己傾力一擊化解,還能組織進攻,直取自己的要害。
“當!”又是一聲巨響。
尹銘借勢飛退三步,這是他被王越第三次擊退,不過這一次與前兩次有所區別,前兩次是迫不得已被硬生生*退,可是這次尹銘是自己借勢而退,以圖打破對手的節奏。
所以,尹銘後退的身形剛剛穩住,身體便又如箭一般激射而出,繯首刀幻化無數刀芒,鋪天蓋地的向王越劈砍而去。
“咦!”王越乍見突變,雙眼異芒一閃,首次露出驚訝之色。
但見其舉步迎上凌厲的刀芒,就在刀劍相交之際,他卻猛然錯開身去,側劈一道霹練,剛好迎上尹銘的第一刀。
“當!”刀劍猛烈相擊,尹銘只覺虎口劇震,可是卻不敢鬆懈,刀勢連環劈出。
“當、噹噹!”
二人刀劍死磕,尹銘是希望藉着猛烈的刀勢能將其長劍劈開,以便後續的刀勢延綿不絕而上。
畢竟尹銘不是凡手,幾次失利之後,很快的調整自己的進攻手法,現在總算是將王越壓制住。
不過,即使是稍落下風,王越的氣勢依然是霸道無匹,使尹銘之前的所想均化虛無。
十餘刀之後,王越驟然發力,數十年來還從未有人將其死死的壓制十餘刀而無力還擊,這讓王越極爲惱火。
只見他猛然旋轉,長劍劇震,立時其渾身便若刺蝟般射出無數劍芒,似風捲殘雲一般向尹銘反捲而去。
尹銘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再退讓了,否則將是兵敗如山倒,一發不可收拾,是以硬生生的釘在地上。
此時的尹銘已經將再一次進入到九原之夜所進入的意境當中,他已將什麼刀法戰略統統忘卻,只是憑藉着自身的本能與對方精妙凌厲的劍法對戰。
激射的刀光劍影使得天上的月色都黯淡了許多,兩人幾番交錯,剎那間又是十餘招。
“當!……嚯!……”
兩人錯身而過,交換了彼此間的方位,面面而對,突然靜止不動。
尹銘繯首刀依然在手,可是右手臂卻是血光摒現,一道兩寸餘長的血痕透過劃破的衣衫顯露出來,不過還好,只是皮肉之傷。
王越也沒有好到那裡去,其頭頂青條武士巾已被尹銘的繯首刀挑落,此時一頭烏黑的長髮散披與肩。
而些許削落的頭髮,在二人之間隨風飛散,緩緩落地。
王越大爲錯愕,微一愣神,便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刀法,王某從未試過如此痛快的比鬥。”
“呼!”尹銘吐出一口氣,說道:“在下實非前輩對手,今夜真是受益匪淺啊!”
王越凝望着尹銘,連連點頭,淡然說道:“數十餘年來,從無一人能在與王某交手之中得到便宜。真是對手難求,侯爺可知王某今夜有多欣悅!”
“在下適才無禮,還望前輩見諒。”尹銘收刀入鞘,躬身施禮道。
“少年心性,銳氣可嘉!”王越負手言道,手中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插入劍鞘之中。
“不知前輩可有興致到寒舍小酌?”尹銘拱手說道。
“不了,如今正是交班之時,王某還得回宮察看一番,省的這些小子偷懶。”王越說着,便轉身舉步而走。
“如此在下恭送前輩了。”尹銘恭恭敬敬的禮送道。
尹銘此時對於狂傲的王越一點也提不起脾氣,他已經完全被其出神入化的劍術所折服,面對大劍師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
“後會有期!”說話間王越已經行出數十丈之外了。
“唉!”
想到堂堂一代劍術大宗師,竟然淪落到爲帝王充當保鏢,尹銘不由深深的感嘆一聲。
看看天色,已至深夜,尹銘趕緊收拾心緒,回到自己的房中,也不敢驚動烏雅夫人等人,自己悄悄找來金瘡藥給傷口抹上,消消炎便行了。破爛的衣衫便擼成一團丟到圍牆之外,免得烏雅夫人見了又要大驚小怪的,到時還得責怪自己一頓,索性丟了。
一切搞定之後,尹銘舒舒服服的躺倒自己的睡榻上,腦子裡盡是剛纔與王越比斗的情景。
想到王越那浩瀚如山嶽一般的氣勢,精妙絕倫的劍法,尹銘久久不能入睡,他今日真正體會到了什麼纔是山外青山樓外樓,一山更比以上高!
一直以來,尹銘自認爲自己可以橫掃天下,雖然呂布、關羽等人實力強悍略勝自己,可是自己還小啊,將來超過他們那只是時間的問題,是以養成了尹銘藐視一切的目光。
可是,今夜。
一代劍術大宗師——王越,他以其凌厲精妙的劍法,及其霸道無匹的氣勢告訴尹銘,天下還有太多的高手。
自己絕對不能高傲自大,還要更加努力的錘鍊自己的刀法武技,以其達到真正的化神之境!
就這樣,尹銘與大劍師王越悄悄的在暗中比較了一番,雖然尹銘佔了少許便宜,可是最終還是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接下來的日子便無聊了,首先是張邈就任去了,曹*、袁紹、袁術均被職務所拌,蔡邕、王允等人
尹銘又不敢去找,免得被他們充當寫手、歌伎。而特勤組目前也沒什麼事是他可以做的,除了見見唐周的十餘個心腹密探,與吳裡訓練的幾個小密探,聯絡一下感情之外,實在是沒事可做。
無聊之際,尹銘便天天去照料自己心愛的馬兒赤電,他不去也不行,因爲其他人根本就接近不了赤電,除了喂喂草料,那些馬伕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每天赤電的洗涮都是尹銘親自上的,雖然髒累但卻與赤電的感情與日俱增,人馬之間已經到了難以割捨的地步了。
此外,便是與母親烏雅夫人及姐姐、姐夫一塊聊聊天,敘敘情。或者跟甄逸二人下一把圍棋,雖然他是一個臭棋簍子,但苦於無人手談的甄逸卻是一點也不嫌棄。
時間就怎麼一天天過去了,轉眼便到了仲秋之夜了,尹銘來到京城也兩個多月了,也是他重生漢末的第一個仲秋節。
如今小六回到中山國去了,因爲今年仲秋之夜便是他與鄭霞的新婚之夜,只是尹銘沒有得到皇帝的旨意,不敢隨意離京,只能叫人託上厚禮,遙祝小六新婚快樂了。
京中的外情組便是由甄逸在負責,尹銘見其樂忠於此事,便讓他與小六共同掌管外情組。現在的甄逸可是越活越年輕了,身上的暗疾在張仲景的治療下已基本去根了。平時都是周旋於京中權貴之間,他身處其中如魚得水,而且還是樂此不疲。一有空閒便是叫來尹銘與其手談一盤,也不管尹銘的棋藝如何,只要盡興就好。
漢靈帝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中秋節,中國的傳統節日之一。關於節日起源有很多種說法,也有很多關於這天的傳說和傳統。
‘中秋’一詞,最早見於《周禮》。據史籍記載,古代帝王祭月的節期爲農曆八月十五,時日恰逢三秋之半,故名‘中秋節’;又因爲這個節日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節’、‘八月節’、‘八月會’、‘中秋節’;又有祈求團圓的信仰和相關習俗活動,故亦稱‘團圓節’、‘女兒節’。
又因中秋節的主要活動都是圍繞月來進行的,所以又俗稱‘月節’、‘月夕’、‘追月節’、‘玩月節’、‘拜月節’;在唐朝,中秋節還被稱爲‘端正月’。中秋節的盛行始於宋朝,至明清時,已與元旦齊名,成爲我國的主要節日之一。關於中秋節的起源,大致有三種:起源於古代對月的崇拜、月下歌舞覓偶的習俗,以及古代秋報拜土地神的遺俗。
此外,還有很多美麗的神化故事,其中最著名的一個故事,便是嫦娥奔月,早在戰國末年成書的《歸藏》記載:‘昔日嫦娥一西王母的不死藥以服之,遂奔月爲月精。’人們對嫦娥寄以同情,說她登上了天帝的*,十分寂寞。所以在唐代開始將八月十五日夜的賞月改稱爲祭月,期盼嫦娥迴歸人間。
每年農曆八月十五日,是傳統的中秋佳節。這時是一年秋季的中期,所以被稱爲中秋。在中國的農曆裡,一年分爲四季,每季又分爲孟、仲、季三個部分,因而中秋也稱仲秋,這就是中秋節的來歷。在如今這個時代,中秋節已經有了。不過不在八月十五,而在立秋之日。這一天,王公貴族出外打獵,將所獲獵物奈把宗廟。所以今年的中秋節對與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過去了。
但是對於後世人的尹銘來說,今日纔是中秋佳節,所以今夜他特意將家人盡數叫來,吩咐下人在外庭院擺上兩列案席,中間另置一張香案,其上擺放着一盤由漢靈帝賞賜的域外異果,以及兩盤‘月餅’。
八月十五吃月餅的習俗,在西漢便已經有了,當時的人們每逢中秋佳節,民間就會流行一種或蒸或煮的餅。時下有人言:‘餅,並也,溲麥面使合併也。’不過現在的人們管這種餅爲小餅或甜餅,是祭月神的供品之一。漢代張騫出使西域,引入核桃、芝麻等,出現了以胡桃仁爲圓形的‘胡餅’,也就是當今世人最喜愛的美食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