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您以前征討黃巾軍時,不是才八、九歲,比婉君還小!”婉君撅着嘴巴不依道。
“婉君,好了,不要煩你四叔了,到奶奶這來。”烏雅夫人適時的開口道。
“哦!”婉君就是再怎麼調皮搗蛋,可是隻要烏雅夫人出面了,就不敢再放肆了。
“娘,孩兒還有些話要跟你們講。”尹銘想了想衆人都在,便將廬江接納陸瑤與二喬之事說出。
尹銘說完眼神緊盯着趙雨,只見趙雨聽的只是微微神情一愣,即刻回覆了原樣,本來她就沒什麼奢求的,只要可以和尹銘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甄宓那裡尹銘沒有多想,他認爲甄宓不過是個小孩子,現在還不懂這些事,只是覺得對不起趙雨。
尹銘愧疚的看着趙雨說道:“小雨,我對不起你,可是……”
“大哥,快別這麼說,大哥英雄蓋世,豈會只有小雨和宓兒兩個妻子了,小雨能夠跟着大哥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趙雨情深意切的說道。
“是啊,澤天哥哥,我們不會這麼小心眼的,您就放心去做大事吧,家裡自有我們姐妹張羅!”甄宓人小鬼大,一派大家風範的說道。
尹銘看的稱奇不已,這洛神之名果然不虛,心中大是寬慰,再不用擔心自己後院繁瑣之事了。
“難爲你們這麼在意他!”烏雅夫人感嘆道。
“娘,小弟文武雙全,風流倜儻,日後自然是妻妾成羣,就是要委屈了宓兒、小雨兩個丫頭!”尹艿睛亦是感慨道。
“行了,爲娘稍後就去拜會陸、喬二公,早將此事定下來,也省去人家的掛念。”烏雅夫人輕嘆一口氣道。
“謝謝娘!”尹銘躬身道。
“謝我做什麼,記得日後可不要厚此薄彼!”烏雅夫人告誡道。
“放心吧,娘,孩兒哪裡是這種人。”尹銘保證道。
“咳咳!”待這些瑣事完了之後,姐夫何俊走到尹銘身前,說道:“小弟啊,你既愛才,荊州便大才多如牛毛,怎麼不見你去相請?”
“姐夫,我不是開了招賢館了,而且招了不少大才。”尹銘不以爲然,還略帶得意的說道。
“大才?可是杜畿、裴潛、司馬芝、趙儼、杜襲、潘濬等人?他們治理一州一郡尚可,論治國安邦之大才小弟可有麼?”何俊不屑的說道。
尹銘不由一愣,說道:“這個,小弟不是有鍾繇、婁圭、韓嵩等人麼。”
“元常倒是大才,婁圭、韓嵩勉強算是人才,可小弟爲的是一統天下,環視九州,只一個鐘元常就可以了麼?”何俊尖銳的話語質問道。
“這個、這個,不是小弟不想要治國安邦的人才,而是這些人才難尋啊!”尹銘叫苦道。
的確是難尋,他不止一次的派人搜尋他所知道的大才,可是幾年下來,什麼結果都沒有。
郭嘉、荀彧、荀攸等人跟了曹*,沮授、田豐等人又跟了袁紹,李儒、賈詡聽說現在跟着劉備大受其用,其他的一些都年齡上小,自己哪裡還有什麼人才可以找的。
“龐德公、司馬公二位當時之大才就居住襄陽,可是也不見小弟有任何的行動!”何俊氣急敗壞的說道。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要不你過來幫我得了。”尹銘沒有見過何俊如此有失儀態。
“小弟,你姐夫是爲你在着急了,你還說風涼話!”尹艿睛見尹銘說自己的夫君,心中自然不樂意了。
“我哪有啊,姐夫亦是難得之才,爲什麼就不肯來幫我了?”尹銘神情認真的說道。
“唉,小弟,姐夫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喜歡放縱山野,不愛太受拘束。”何俊感嘆道。
尹銘知道何俊依然還是在爲家族滅門之事耿耿於懷,是以厭棄世俗,縱情山野之間,現在倒也過的輕鬆自在。
“澤兒,你姐夫是爲了
你好,你可要聽進去!”烏雅夫人喝叱道。
“知道了,母親。”尹銘恭敬的點頭應道。“孩兒這就去襄陽城中逛逛,隨便去拜見龐德公、司馬公二位當時之大才。”
“嗯,你去吧,我們都累了。”烏雅夫人揮手說道。
尹銘只叫上魏續,出宮巡遊去了,二人從襄陽宮出來,一路往鹿門山龐德公隱居住家之地而去,他明知道龐德公、司馬徵二位乃是隱士,不可能會出山輔佐自己的,不過自己既然立足襄陽,就不可不去拜會二位荊州大家了。
龐德公,《三國演義》中說其字山民,其實爲演義中的謬誤,因爲其子名叫龐山民。龐德公應當是字爲德公,名不詳,與崔州平等類似。漢末襄陽人,東漢名士,論學識名望,當在許多幕僚之上,但他一生未入仕。不是他沒有做官的機遇,而是他不願做。荊州刺史劉表數次請他進府,皆不就。龐德公與當時隱居襄陽的徐庶、司馬徽、諸葛亮過往甚密,稱諸葛亮爲“臥龍”,司馬徽爲“水鏡”,龐統爲“鳳雛”,‘皆龐德公語也’被譽爲知人。龐德公的兒子龐山民,娶諸葛亮二姐爲妻。
諸葛亮以師禮對待龐德公,每次來訪,獨拜於牀下。清人阮函在《答鹿門與隆中孰優說》中說:‘龐公卻闢劉表,知其不足與爲;而智辯昭烈,隱然出武侯以自代。在國可扶炎鼎之衰,而在已無改巖林之樂。’阮函認爲龐德公對諸葛亮的成才起了關鍵的作用。而後世學者譚良嘯則認爲龐德公實際上就是諸葛亮的老師。龐德公對於自己的侄子龐統的培養也是非常重視的。《襄陽記》中說:統少未有識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見德*。德*與語,既而嘆曰:‘德公誠知人,此實盛德也。’從這個記載可以看出,龐德公對龐統的成材、成名都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關於司馬徵的記載尹銘知道的就不多了,雖然他是一個大才,可是歷史對其的記載相當有限。尹銘只知道司馬徵字德*,穎川陽翟人,馮夢龍在《古今譚概》裡第一次叫他爲‘好好先生’。因爲他很善於識別人才,但由於當時政治鬥爭十分尖銳複雜,他就裝糊塗,別人無論和他講什麼事,不管是好是壞,他都回答“好”。
司馬徵別傳記“有以人物問徽者,初不辨其高下,每輒言佳。其婦諫曰:‘人質所疑,君宜辨論,而一皆言佳,豈人所以諮君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復佳。’”還記述了兩個差不多的故事,一個是鄰居錯把他家的豬當自己的了,後來知錯來還,司馬徵‘厚辭謝之’;一個是劉表的二兒子劉琮拜訪他時候正好在菜園子裡忙活,手下的人問他司馬徵在哪?他說我就是。結果因爲他外表太農民了,結果被劉琮的隨從罵了一頓。
“主公,這裡便是龐德公的家了!”魏續指着山谷小溪對面的古宅院說道。
“嗯,我們過去吧。”尹銘點了點頭當先走上小橋,過了橋沿着斜梯之上,到得院門,略停腳步,院中琴聲悠悠,清新淡雅,好一派神仙居所!
注目打量之下,宅院古樸簡潔,院前小溪潺潺流水,清然淡雅。這看似普通的宅院,怎麼看怎麼別緻;與此間此景和諧,就好像鑲入其中,天地本該有此一角,山水相得益彰。
悠揚的琴聲響透這個山谷,尹銘心想彈琴之人必是龐德公了,便靜立宅院之外,待琴聲停了再叩門不遲,免的打攪主人的興致。可誰曾想,尹銘這一站便是半個時辰,而那琴聲此起彼伏,仍是悠然。不要說魏續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就是尹銘他自己也頗不耐煩。
且聽琴聲裡面似乎還不是一人在撫琴,如此等待到底不知時辰。想到此處,尹銘再也等不得了,移步上前輕叩院門,朗聲說道:“區區中山國尹銘尹澤天前來拜見龐德公龐老先生。”
裡間聞聲而琴止,過了一會兒,院門嘎然打開,由裡面出來一個小童,也就十三、四歲,身材清瘦挺拔,
神情淡然自若,尹銘看的讚歎不已。
小童看了看尹銘,然後說道:“我家老爺正在撫琴,司馬先生與黃先生請你先進去。”語言之中略責備之意,似撓了他的雅興一般。
“如此,多謝小哥了!”尹銘拱手施禮道。
尹銘、魏續在小童的帶領下往後院行去,一路上只覺庭院之中花草整齊,擺放別具一格,暗道:“要是搬掉或是摞動一盆……”總覺得就沒了味兒,此間主人真乃高人也!
胡思亂想中,尹銘隨着小童已經來到後院中,便見到一老盤膝撫琴,身側兩個老者亦是盤膝而坐,神情出神的聆聽着悠遠的琴聲。尹銘不知道誰是龐德公,卻見三老均是不凡,便渡步上前,就欲衝其打招呼,旋即想起三老正沉醉於琴聲之中,怕驚擾了三老,便拉着魏續靜立一旁,靜靜聆聽。
趁着這時光,尹銘仔細的打量起眼前三老來,但見那撫琴老叟六旬上下,與其他二老一樣,都是一襲文士儒生裝扮;眉毛鬍子都花白了,但臉膛仍是紫紅色的,顯得神采奕奕,其琴技之精湛,即使如尹銘、魏續這等不識音律之人,也很爲之入迷。
另外二老,亦是相貌不凡,左首老者滿頭是銀髮,白鬚掛頷的風度超凡,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右首老者則是滿面紅光,他亦然是滿頭銀髮,鬍子斑白,卻是精神抖擻,似年輕小夥子一樣。
一曲終了,觀琴二老中左首老叟輕擊雙掌道:“好、好!德公之琴技越發精進,以堪大成,使小弟入迷不已,今日該是肉食無味了,哈哈哈……”
“呵呵,的確如此,看着德公琴技日益精湛,老朽可是豔羨不已,德公心境躍上一層,老朽終是不及矣!”右首的老者也感嘆道。
聽三老言語,尹銘已知道撫琴的必定是龐德公無疑,而能和龐德公如此論琴品道者,應該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龐德公起身嘆息道:“唉!心無旁騖,才能致境,可適才君侯進來時,老朽心有所動,差矣,還需靜心修養!”
尹銘見有機會插得上話,自然是不會放過,便連忙上前拱手說道:“區區中山國尹銘見過三位先生,不才一時性急,打攪了德公先生之雅興,真是罪該萬死,還望三位見諒!”
“哦!閣下便是那個神武大將軍及忘憂公主之後,名冠京華,威震天下的荊州之主無極侯尹銘?”左首老者細細打量着尹銘,忽又哈哈大笑道:“果是少年俊才,龍章鳳姿!”
尹銘總覺得聽的特別的彆扭,被三老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個不停。
當即忙躬身施禮道:“不敢,不才正是中山國尹銘,託祖上庇護,至今小有成績!”
“君侯謙虛了!”龐德公接過話,說道:“君侯之‘永字八法’令天下多少士人傾倒,一曲精忠報國點燃了多少熱血男兒的激情,閣下之將敬酒與明月幾時有讓全天下的文人都自嘆不如!”
“對,對對,剛纔打了老朽三人的雅興,更打亂德公的心緒,如此就算完麼?不若,爲我等三個老朽撫上一曲,讓我等也看看這天下奇才之超絕宇內之絕學!”紅光滿面的老者此時更是神采飛揚,並非是他要爲難楚躍,只是尹銘昔日表現的太過耀目了些,使天下士人無不想親聞其人其技。
尹銘怎麼會答應?他往昔不過是用的‘乾坤大挪移’,要他撫琴,這倒是有些爲難他了,雖然他的琴技尚可。
一番推辭之後,尹銘實在拗不過三老盛情,無奈的坐到古琴邊上。輕撫古琴,一陣熟悉的感覺瞬間侵襲尹銘的大腦,不假思索,尹銘撥動琴絃。
“錚錚……”琴聲響起,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柔和,隨着尹銘手指的撩動,琴音漸漸高亢,忽而又慢慢低沉下去,但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