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正是賢弟了卻心願之時麼?”李肅兩眼精光閃爍。
高順看了看李肅,知道他今日來的原因,沉思片刻,沖帳外喝道:“傳張將軍與成將軍來此議事。”
“喏。”門口一聲應道。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由帳外傳來,“譁!”的一聲,兩個身體健碩,年輕的俊偉將官闊步而入。
“怎麼晚了,表兄召我與文遠,有何急事?”說話之人面色微黑,驍悍威武。
“成賢弟可還記得我麼?”李肅看到成廉馬上起身行禮道。
成廉循聲望去,驚呼道:“你不是李肅麼?奉先一直都在找你,你這些年都跑到哪裡去了?”
“嗯,怎麼回事?”高順心頭一動,問道。
“表兄不知道?李肅可是唯一見到呂大哥一門慘案之人啊!”成廉詫異的望着高順說道。
高順聞言心中立時大定,說道:“果然如此。”
“那賢弟還不動手。”李肅大喜道。
張遼疑惑的望向李肅,說道:“高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唉!文遠,爲兄也不瞞你,事情是這樣的……,所以爲兄勢必要將丁原老賊斬殺之,文遠可願助我?”
高順說着便將自己與呂布如何的交好,又說出呂布的大仇,接着便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並希望張遼可以協助自己爲呂布報仇。
張遼仔細的聽着,聽到高順說完之後,他又將事情的前後回憶一遍,最後他果斷的說道:“小弟願緊隨高大哥的之左右。”
“好?”高順大喜道。
“可是,我等殺了丁原老賊,又將投往何處了?”成廉擔心謀殺朝廷重臣的結果。
“兄在朝廷,觀何人爲世之英雄?”高順卻是望向李肅問道。
李肅心道來了,急忙回答道:“某遍觀羣臣,皆不如董卓。董卓爲人敬賢禮士,賞罰分明,終成大業。”
高順深深的看了看李肅,又道:“某欲從之,恨無門路。”
“呵呵呵!”李肅欣喜的取出金珠、玉帶列於高順等人身前。
成廉詫異道:“何爲有此?”
李肅微微一笑,拱手向三人作揖道:“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將此奉獻。赤兔馬亦董公所贈也。”
“原來你是董卓之人。”張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高順回身背對李肅,以眼神示意張遼、成廉二人勿動,自己則故作語氣感激的說道:“董公如此見愛,某將何以報之?”
李肅呵呵一笑道:“如某之不才,尚爲虎賁中郎將,公若到彼,貴不可言。”
高順轉身說道:“恨無涓埃之功,以爲進見之禮。”
李肅低聲說道:“功在翻手之間,賢弟不肯爲耳。”
高順沈吟良久之後說道:“吾欲殺丁原,引軍歸董卓,何如?”
“賢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遲,在於速決。”李肅催促高順道。
高順看了看成廉與張遼,隨後猛然答允,當下便與李肅約定於明日去降董卓,李肅心中狂喜,此時任務已了便告辭而去。
待到李肅離去,成廉不解的問道:“表兄,你不是一直都討厭董卓麼?怎麼卻去投他?”
張遼也是神情凝重的望着這位自己素來敬重的兄長。
“奉先之仇不得不報,可是之後我等藏身何處了?先暫時屈身董賊之下,待日後尋到奉先,我等再去相投。”高順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哦,如今只能如此了。”張遼點頭理解道。
高順望了望成廉、張遼二人,有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來,咱們說說這樣將丁原老賊拿下而不使衆軍譁變。”
…………
是夜二更時分,高順令張遼、成廉二人領兵將幷州軍營控制住,自己則提刀徑入丁原帳中。
丁原此刻正秉燭觀書,見高順進來,微笑着問道:“公衡來此有何事故啊?”
高順沉聲問道:“呂良一家血案,汝不做解釋乎?”
丁原心頭一緊,不覺神情爲之一愣,隨後慌忙道:“這我哪裡知曉!”
高順見此神情更加篤定了,怒喝道:“虧得呂世叔待你如兄弟,誰知汝不過一中山狼耳!”
“你待如何?”丁原大驚失色。
“自然是爲奉先兄報仇雪恨了。”高順欺身上前,惡狠狠的說道。
丁原頓時大爲驚慌,高聲疾呼,“來人啦,高順造反了。”
“哼,不要白費功夫了。”高順輕蔑的說道。
“鏘!”丁原知道大營已被高順的人完全控制了,當下心中一狠,拔出長劍,厲聲說道:“我有什麼錯,呂良和成鵬若不是倚靠着張懿老賊,他們又怎會壓在我的頭上,想我通謀略,有武勇,善騎射,他們那個極的上,不就是因爲我出自寒家麼?我就是不相信,我就是要蓋過他們,我比他們兩個都強!”
“這就是你謀殺呂世叔一家的藉口?枉費奉先視你如生父。”高順徹底被激怒了。
“哼,他推諉嚴氏婚約,至我於何地?汝竟然言其視我如生父,可笑!”丁原面部近乎扭曲的說道。
“老賊,看來是留你不得了。”高順猛然大喝,疾步上前,長刀力劈而出。
丁原措手不及,被高順一刀便砍下首級。
高順斬下丁原首級,出營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殺之。肯從吾者在此,不從者自去!”
由於張遼與成廉的震懾,軍士們驚魂片刻之後,慢慢平靜下來,紛紛表示願意追隨高順,只有少數思念家鄉迴轉幷州去了。
次日,高順攜張遼、成廉持丁原首級,往見李肅。李肅見之大喜,忙將三人引見給董卓。
董卓見到丁原已死,自己又得三員大將,心懷大喜,使人置酒相待三人。
席間,董卓做禮賢下士之態,對高順下拜道:“卓今得將軍,如旱苗之得甘雨也。”
高順等慌忙起身,納董卓坐而拜之道:“明公不棄,順當傾力效勞之。”
董卓即以金甲錦袍賜高順、張遼、成廉三人,衆人暢飲一番,許久才散。
除掉丁原之後,董卓自是威勢越大,自領前將軍事,封弟董旻爲左將軍、鄠侯,封高順爲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
此時,李儒知道時機成熟,便勸董卓早定廢立之計。
於是,董卓便於省中設宴,會集朝廷一衆公卿,令高順將甲士千餘,侍衛左右。是日,太傅袁隗與百官皆到。
酒行數巡,董卓按劍說道:“今上闇弱,不可以奉宗廟,吾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帝爲弘農王,立陳留王爲帝。有不從者斬!”
席間一衆文武羣臣惶怖莫敢以對。
年輕氣盛的中軍校尉袁紹卻挺身而出道:“今上即位未幾,並無失德,汝欲廢嫡立庶,是想造反了麼?”
董卓勃然大怒,起身暴喝道:“天下事在我!我今爲之,誰敢不從!汝視我之劍不利否?”
袁紹亦不甘示弱,拔劍相向道:“你的劍利,我的劍未嘗不利!”兩個人便像鬥雞一般,在筵上怒目對視。
李儒顧忌袁氏宗族宏大,見到此景,立刻上前勸止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殺。”
袁紹氣揭過後,心中膽怯不已,當下不敢多留,便手提寶劍,辭別百官而出。 шшш ★ttКan ★C ○
董卓怒氣未消的對太傅袁隗說道:“汝侄無禮,吾看汝面,姑恕之。廢立之事若何?”
袁隗早就心驚肉跳了,此刻那敢反對,低聲下氣的說道:“太尉所見是也。”
董卓這才面色緩和了些許,環視席間一衆百官說道:“敢有阻大議者,以軍法從事!”
此言一出,文武羣臣震恐,皆雲一聽尊命。
宴罷,董卓問侍中周毖、校尉伍瓊道:“袁紹此去若何?”
周毖道:“袁紹忿忿而去,若購之急,勢必爲變。且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於天下,倘收豪傑以聚徒衆,英雄因之而起,山東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爲一郡守,則紹喜於免罪,必無患矣。”
伍瓊亦道:“袁紹好謀無斷,不足爲慮,誠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點頭從之,即日差人拜紹爲渤海太守。
卻說袁紹匆匆而
出,便見宮外一衆弟兄朋友,忙上前招呼。
“本初怎麼就出來了?”曹*問道。
“孟德不知,董卓惡賊忤逆,我頂撞幾句就拔劍殺我,此地不得久留。”袁紹心有餘悸的說道。
曹*心頭一動,問道:“本初今後欲如何打算?”
袁紹看了看眼睛精光連閃的曹*,低頭沉思片刻,不由想到昔日與尹銘、曹*等人攀爬北邙山時的情景。喃喃說道:“有槍就是草頭王,槍桿子來面出政權。”
“呵呵,好一句,有槍就是草頭王,槍桿子來面出政權!”曹*心領神會的大笑道。
尹銘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昔日的一句話,竟然將他苦苦隱忍不敢篡改的歷史輕易的改變了。
“事不宜遲,我這就要走了。”袁紹感到時間急迫。
“好好,我等一同走。”曹*豈會落入人後。
衆人馬不停蹄,蜂擁至西園軍營,趁着董卓尚在宮中宴請一衆文武百官之際,假傳旨意各自將自己掌管的軍隊帶出。
西園八校之中,宦官蹇碩、趙融、馮芳麾下之軍皆被董卓所控制,夏牟、淳于瓊二人忠於袁紹,當下便與袁紹之軍匯合一軍。屯騎校尉鮑鴻則是曹*的人,他也將自己麾下軍隊交由曹*統領。
衆人將軍隊帶出,與洛陽城外會合,袁紹與夏牟、淳于瓊告辭曹*、鮑鴻奔冀州去了。
“孟德,保重!”
“本初,一路慢走。”
“鮑鴻,你且去譙郡,我還有一事要去完成,若是久等我不至,你便領軍去投尹銘。”送走袁紹等人,曹*卻是不同鮑鴻一同上路,反覆又叮囑鮑鴻幾句,便自己回洛陽城去了。
曹*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就是決定刺殺董卓,爲了報效國家的,也算是爲了自己的將來,他必須去試一試,如果真的爲國家消除了董卓這一大患,一可爲國家除害,二來自己也是名利雙收。所謂人生在於搏,險中求富貴,何樂而不爲!?
次日,曹*滿身壯志,佩着寶刀,來到董卓相府之外,問左右門衛道:“丞相何在?”
門衛認得曹*,便回答道:“在小閣之中。”
曹*謝過門衛,徑直走入董府。來到小閣,見董卓坐於牀上,邊上一位身高八尺,威風凜凜的壯漢侍立於側。
“孟德拜見丞相。”曹*躬身施禮道。
董卓見到曹*,含笑問道:“孟德何來?”
曹*沉心靜氣道:“孟德聽聞丞相欲廢帝另立,想過來問問。”
董卓略一點頭,望向旁邊的壯漢,說道:“華雄,吾有西涼進來好馬,汝可親去揀一騎賜與孟德。”
“喏!”華雄領令而出。
曹*心中大喜,暗忖道:“此賊合死!”
待到華雄出去,即刻就想拔出短刀刺殺之,但是想到董卓力大凶悍,是以未敢輕舉枉動,便若有若無的與其閒聊起來。
董卓身寬體胖,不耐久坐,與曹*聊的時間一長,便倒身而臥,轉面向內。
曹*心知時機就是現在,暗咐道:“此賊當休矣!”
隨即急掣寶刀在手,正待要刺,卻不想董卓仰面看倒衣鏡中,照見曹*在背後拔刀。
心中便是一驚,急忙回身問道:“孟德何爲?”
這時華雄正好也已牽馬至閣外。
曹*心慌,知道沒有機會了,便持刀跪下道:“*有寶刀一口,獻與恩相。”
“噢!”董卓低聲應道。
接過視之,見其刀身長尺餘,七寶嵌飾,極其鋒利,果真乃絕世寶刀也。隨手遞給華雄收好。曹*當即將腰間刀鞘解下遞給華雄。
董卓引曹*出閣看馬,曹*躬身謝道:“願借試騎之。”
“好。”董卓就教與鞍轡。
曹*牽馬出相府,加鞭望東南而去,逃出得洛陽城外,飛奔譙郡而去。
華雄覺得此事詫異,便對董卓說道:“適來曹*似有行刺之狀,及被喝破,故推獻刀。”
董卓想了想說道:“吾亦疑之。”
正說話之間,恰好李儒到來,董卓便將其事告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