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均毫不猶豫的提出不願結婚,徐庶微微笑着,向他追問了一句:“將軍可是果真不願成婚?”
“是!”抱拳躬身,向徐庶深深行了一禮,諸葛均對他說道:“懇請丞相奏知陛下,末將尚且年少,暫且不‘欲’成婚。”
“將軍心思,某已曉得!”捋着鬍鬚,微微點了點頭,徐庶對諸葛均說道:“某這便寫信告知陛下,請陛下收回成命!”
說着話,徐庶轉身就朝屋裡走。
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對諸葛均說道:“差點忘了,某還要告知嚴顏老將軍,婚事作罷!”
“丞相!”徐庶剛轉過身,正要進入前廳,諸葛均連忙喚了他一聲。
聽到諸葛均喚他,徐庶回頭問了一句:“將軍還有甚事?”
“丞相方纔說……是要與誰解除婚約?”看着徐庶,諸葛均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嚴顏老將軍!”歪頭看着諸葛均,徐庶說道:“陛下聽聞嚴顏老將軍膝下有一‘女’,智慮通達,且相貌美‘豔’,因此意‘欲’爲將軍保媒。可將軍……”
“哎呀!”徐庶話還沒有說完,諸葛均連忙跨步上前,雙手抱拳跪在他面前說道:“末將唐突,丞相親自來到成都,竟是爲末將保媒。末將謝過陛下恩德,謝過丞相。這‘門’親事,還望丞相費心!”
“將軍方纔不是說,年歲尚少,暫且不‘欲’成婚嗎?”低頭看着諸葛均,徐庶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說道:“何以前後相沖,着實要某心中不解!”
被徐庶問的一愣,諸葛均跪在地上,仰臉看着他,臉上流‘露’出一片尷尬。
低頭看着諸葛均,徐庶心內雖是如同明鏡一般,臉上卻是一片‘迷’茫,就好似根本不曉得諸葛均對嚴飛燕已是情有所衷。
遲疑了一下,諸葛均把心一橫,對徐庶說道:“不瞞丞相,末將與嚴小姐曾有一面之緣,嚴小姐心思靈巧,末將早是情衷於她,因此纔會斗膽謝絕陛下賜婚。不想丞相來到成都,所‘欲’保媒者竟是嚴小姐。如此一來,末將如何不肯?”
“原來如此!”捋着鬍鬚,徐庶點了點頭,對諸葛均說道:“將軍請起,此事某已曉得了!既然將軍也有迎娶嚴飛燕之意,某這便着人,將彩禮送去!”
“丞相已是將彩禮備妥?”徐庶說出着人送去彩禮時,諸葛均愣了一愣,脫口問道:“陛下如何曉得末將對嚴小姐心有所屬?”
“將軍領軍,雖說智慮練達,每日卻是心思不寧,陛下如何不知?”微微一笑,徐庶對諸葛均說道:“將軍屬意嚴小姐,陛下身爲仁君,自是會‘成’人之美!”
“末將感服陛下!”站起身,諸葛均抱拳躬身,朝着洛陽深深一躬說道:“陛下恩德,末將銘記於心,此生此世爲陛下討伐叛逆,匡復大漢,絕不相棄!”
雙手負於身後,徐庶並沒有阻止諸葛均說出這些表‘露’心跡的話。
待到他把話說完,徐庶才向一旁的衛士喊道:“將某早已備妥的彩禮,送到嚴老將軍府上!”
徐庶在成都,爲諸葛均忙活着婚事,身在洛陽的劉辯,幾日後收到了從成都傳來的書信。
書信是徐庶着人送回,說的便是諸葛均大破張魯,並且已與嚴顏商議妥當諸葛均的婚事。
不僅說了這些,書信中還着重提到了嚴顏膝下止有一‘女’,雖是允諾了將‘女’兒嫁給諸葛均,心內着實不捨的情況。
看完書信,劉辯雙手背在身後,把信捏在手中,仰臉望着天空,微微蹙起了眉頭。
過了片刻,他向身後一名衛士吩咐道:“着人前往成都,告知徐丞相,要他傳令下去,高順與其麾下羽林衛調回洛陽,其餘將軍,留在諸葛均帳前聽用。至於諸葛均,要他且在成都安家,爲朕鎮守川中!”
“諾!”衛士抱拳應了一聲,先是退後了兩步,而後轉身飛快的走了。
“陛下!”劉辯手中捏着那封書信,王柳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小聲問道:“怎了?”
把書信遞給王柳,劉辯沒有吭聲。
接過書信展開瀏覽了一遍,王柳把信遞給了一旁的王榛。
王榛也看完書信上的內容,才向劉辯問道:“陛下,這書信上說的皆爲好事,如何陛下臉‘色’這般難看?”
“嚴顏老矣!”仰臉望着天空,劉辯眉頭緊緊的鎖着,並沒有回頭去看王柳、王榛,嘆息了一聲說道:“若是諸葛均將嚴飛燕領回洛陽,那嚴顏又由何人照料?”
“陛下仁德。”抱拳朝劉辯拱了下,王榛說道:“陛下若是‘欲’要嚴顏與其‘女’相鄰,完全可以在洛陽爲其建造府宅,如此一來,豈非更爲妥當?”
“只怕嚴顏戀鄉情重!”捏着下巴,劉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諸葛均鎮守川中,也是爲防劉備等人入川。暫且讓他在彼處待上幾年,日後再做計較!”
相互看了一眼,王柳和王榛都沒在再言語。
劉辯派出徐庶,前往成都爲諸葛均保媒一事,很快便傳得天下皆知。
原先並沒有多少名氣的諸葛均,因這場婚事和進伐漢中之戰,一夜之間,竟是家喻戶曉。
身在隆中的諸葛亮,雖說每日依然保持着躬耕山林的習慣,卻也是能得到一些外界的消息。
得知諸葛均領軍平定了川中,先是從劉璋手中奪取了益州,爾後又一戰擊潰張魯,佔據了漢中,他的臉‘色’是異常的難看。
讓諸葛均前往洛陽,不過是想兄弟仨人各投一主,日後即便有人事敗,也不至於諸葛家斷了血脈。
與諸葛均在隆中同住多年,諸葛亮向來是覺着他這位弟弟並無大才,日後頂多也只是個府尹的材料,卻沒想到,投到劉辯麾下,時日不多,竟是名噪天下!
得到這些消息的諸葛亮,心內正自煩悶,家中小童來到‘門’外,抱拳對他說道:“先生,有位劉玄德求見!”
一直在等着劉備,始終不見劉備前來尋他,尤其是川中被漢軍奪了去,曉得將來劉備難以入川,諸葛亮心內是一片煩悶。
聽聞劉備來到,他眉頭一皺,對小童說道:“回覆於他,就說某不在!”
“諾!”小童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走向前‘門’。
前‘門’外,站着三個漢子。
左側的漢子身量中等面如重棗,雖說不算是十分的高大,肌‘肉’卻是異常結實,不是關羽又能是誰?
右側那個,臉黑如炭,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那裡,就好似一團直立着的煤泥的,正是劉備的結義三弟張飛。
被兩人簇擁在中間,麪皮白皙,臉上一片狡黠之‘色’的,正是投奔了劉表如今暫且在荊州安身的劉備。
仨人站在‘門’外,劉備臉上是一片淡然,關羽和張飛則是滿臉的焦躁。
在此處已是等了好一會,小童說要進去向先生稟報,卻遲遲不見他出來。
“大哥且在此處候着,小弟入內將那諸葛亮給擒出來!”等的有些不耐煩,張飛朝前跨出一步,嚷嚷着就要去踹大‘門’。
“三弟不可!”張飛剛跨出一步,劉備就連忙喊道:“諸葛先生乃是世之高人,我等前來求見,如何可這般造次?”
被劉備喝止,張飛還是一臉的煩悶。
就在這時,房‘門’終於打了開,先前進入宅中的小童探出腦袋,對劉備等人說道:“幾位請回吧,先生說他不在!”
丟下這句話,小童就要將‘門’關上。
“先生說他不在?”小童還沒來及關‘門’,張飛已是跨步上前,一把推着大‘門’,怒目瞪着他問道:“既是不在,又如何對你說他不在?”
張飛說的話,就像是繞口令一般,把小童問的一愣一愣,捂着嘴巴睜圓了眼睛沒敢吭聲。
推着房‘門’,張飛已是怒了,關羽臉上也流‘露’出了煩躁的神‘色’,對劉備說道:“大哥,這諸葛村夫顯然就在宅中,我等且衝入宅內,將他揪出來問話!”
“二位賢弟!”張飛和關羽正要衝進宅子,劉備連忙喝止了他們說道:“諸葛先生不‘欲’面見我等,必定是有着他的計較,我等今日且回去,明日再來求見!”
明知諸葛亮就在宅子裡,劉備卻不肯闖進去相見,張飛和關羽都是一臉的不解。
朝二人擺了擺手,也不等他們應聲,劉備抱拳向小童拱了拱說道:“煩勞童子告知先生,某明日再來拜會!”
已是被張飛嚇慌了的小童睜圓了眼睛,朝着劉備連連點了好些下頭。
不等張飛和關羽迴應,劉備已是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朝着拴在不遠處小樹上的戰馬走了過去。
見劉備走向戰馬,關羽、張飛相互看了一眼,才無奈的跟在後面,各自走向了他們的坐騎。
看着仨人翻身跳上馬背,還沒從驚惶中回過神的小童‘舔’了‘舔’嘴‘脣’,趕忙將大‘門’關了起來。並不知道小童說錯了話,諸葛亮此時坐在屋內,還在看着一張他自家畫的地圖,研究着待到見了劉備,該如何讓他在江南一地站穩腳跟。盯着地圖看了好半天,諸葛亮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長江以南的江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