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着小村,因劉辯等人來到,而喧囂了一整天的村子,終於陷入了沉睡中的寧靜。
村裡的一間土坯房內,劉辯端坐於草蓆上,他身前空蕩蕩的,甚至連張矮桌都沒有擺放。
屋內的擺設很是簡單,除了在西面的牆角有着一隻老舊的木箱,整間屋空蕩蕩的,除了鋪上了劉辯自備的鋪蓋,再沒其他家當。
小屋的土坯牆壁上,有着個四四方方的小洞,小洞中,一支兵士們隨身帶來的白燭,正燃燒着豆大的火光,給房間帶來了些許的微亮。
木質的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隨着一股清涼的風兒捲入,兩條人影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內。
前面的人影體態纖長,濛濛的黑暗籠罩着她,在黑暗的包裹下,她那窈窕的身段更是比白天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跟在她身後的人影,則身量矮小,進屋之後低垂着腦袋,就好似一個做錯了事情,正等待着大人訓斥的孩子一般。
“先生,人帶來了!”進了屋內,站在前面的管青返身將房門掩上,隨後拉着與她一同來到的柳娘,鑽進耳房,立於劉辯面前,抱拳向劉辯稟報了一句。
聽到管青的聲音,劉辯擡起頭,淡淡的對她和柳娘說道:“都坐吧,我只是找柳娘說說話兒!”
昏蒙的燭光照射在劉辯的臉上,將他那張棱角分明、透着俊秀的臉映照的一邊兒黑一邊兒白,爲他增添了一份朦朧、飄渺。
朝柳娘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挨着牆角坐下,管青纔在臨門的地方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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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待到二人坐下,劉辯擡眼看着跪坐於牆角的柳娘,嘴邊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對她說道:“或許我該叫你另外一個名字纔是……”
劉辯這句話出口,不僅是跪坐於牆角的柳娘渾身哆嗦了一下,將頭垂的更低,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就連臨門坐着的管青,也是滿臉茫然的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臉上。
“先生……”望着劉辯,管青微微蹙起了眉頭,嘴脣動了動,不過只是輕輕喚了劉辯一聲,就沒再把話接着說下去。
劉辯沒有去看管青,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低垂着腦袋坐在牆角的柳娘身上。見柳娘沒有迴應,劉辯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內來回的踱着步子,走了好幾圈,才停下腳步面朝着柳娘說道:“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請人幫你回憶?”
他這句話說的是平平淡淡,可聽在柳孃的耳朵中,卻如同晴空裡炸響了個霹靂一般震撼,把她驚的渾身猛一哆嗦。
請人幫着回憶,說的是輕描淡寫,可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卻是意味深長。無論是嚴刑拷打,還是採取其他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手段,都算得是請人幫着回憶的辦法。
“你現在說,我還能保住你,不在村民面前揭露你的身份!”低頭看着柳娘,劉辯一臉漠然的接着說道:“若你不願說,恐怕我只有對村裡說出你是匈奴人……”
“不要!”劉辯的話還沒有說完,柳娘就趕忙擡起頭望向他,一雙比尋常女子大了許多的眼睛中,竟是蘊起了點點淚光。
河岸對面的匈奴人犯下的罪孽,柳娘是一清二楚,她自是曉得若劉辯將她匈奴人的身份揭穿,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我說……”仰頭看了劉辯一眼,見劉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柳娘很是失落的再次垂下頭去,低聲呢喃了一句。
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兩顆淚珠已是從她的眼眶中滾落,掉落在她面前的泥土裡。
“說吧!”負着手,劉辯並未被柳孃的淚水打動,他轉過身走回到草蓆旁,重新坐下後,淡淡的對柳娘說道:“我等着聽你說!”
“我叫柳奴!”低頭沉默了好一會,柳娘纔再次仰起臉,望着劉辯,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匈奴單于於夫羅便是我的父親……”
“沒想到,無意中竟是巧遇了個匈奴居次!”撇了撇嘴,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接着向柳奴問道:“我只是好奇,身爲匈奴居次,你如何會到中原?帶你來到此地的又是何人?你是如何與你的族人失散?”
“我是匈奴女人,如何會出賣族人?”讓劉辯感到意外不已的,是柳奴臉上雖是滿帶着懼怕,可提到了關鍵性的問題,她卻還能保有着一份匈奴人的傲性,她擡手抹了把掛在小臉上的淚珠,仰起頭,不卑不亢的對劉辯說道:“我能告訴先生的,便只是這些,至於其他,先生莫要再問,我也不會再說!”
“你就不怕惹惱了我?”看着剛纔還淚眼婆娑,此刻卻一臉倔強的柳奴,劉辯嘴角掛起一抹怪怪的笑容,對她說道:“你可是個姑娘家,我手下這些漢子……”
“縱使被污了身子,也無甚打緊!”迴應劉辯時,柳奴下意識的朝跪坐於門邊的管青看了一眼,還沾着些淚痕的俏臉霎時一片通紅,話只說了一半,後半截就給嚥了下去,只是低着頭,再不言語。
盯着柳奴看了好一會,從她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看出了一時無法逆轉的倔強,劉辯朝臨門跪坐的管青擺了擺手,對管青說道:“青兒這幾日好生照料柳奴居次,莫要怠慢了,更不可讓任何人曉得她的身份。”
“諾!”管青先是抱拳應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向跪坐於牆角的柳奴說道:“居次請隨在下回去歇息!”
聽到管青說話,柳奴愣了一下。在拒絕回答劉辯問題時,她已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劉辯是將她的身份告之村民,將她交給村民處置,還是對她嚴刑拷打,甚或是讓手下糟踐她,她都已做好了承受的打算,唯獨沒想到劉辯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手臂往身前一抄,彎腰向劉辯行了個匈奴禮,柳奴跟在管青身後走出了劉辯的房間。
待到二人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劉辯才站起身走到窗邊,向窗外望了過去。
夜色越來越濃重,窗外黑黢黢一片,甚至連對面的民房都看不真切。站在窗口,除了能聽到剛出門的管青和柳奴走路發出的稀碎腳步聲,整個村子都好似睡着了一般,沒有半點聲響。
領着柳奴,回到與劉辯住處相鄰的民房。管青打開房門,先將柳奴推進了屋內,隨後點上火折,將一根白燭點燃。
白燭點燃後,管青吹熄了火折,指着屋內靠牆角的一處鋪蓋,對柳奴說道:“居次這些日子在山野中露宿,想來也是吃了不少苦楚,今晚好生睡上一覺,只是切莫想着逃……”
管青的話尚未說完,柳奴的舉動就讓她驚的愣在了那裡,半晌也不曉得該把臉轉向一旁,還是該繼續盯着這位匈奴居次纔是。
只見柳奴走到鋪蓋旁,緩緩的解開衣衫,將身上衣衫褪盡,光溜溜的面朝管青站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的凝視着離她只有三四步遠近的管青。
柳奴年歲尚幼,她的身體尚未發育完全,扁扁的小胸脯兒只是兩坨稍稍凸起的小小丘兒,至於兩腿之間最吸引男人前赴後繼的溫柔溪谷,則還是光禿禿的,連一根雜草都未生出。
如此青澀的身軀,在早已有了成熟女子風韻的管青眼中,自是無甚好看。
“居次莫不是晚間睡覺,有此喜好?”把渾身光溜溜的柳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管青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早些安歇吧,今晚我也在這屋中,若居次起身小解,只管呼喚,我陪居次前去便是!”
“青先生……”管青說着話,轉身就要去鋪她的鋪蓋,就在她剛彎下腰的那一剎,站在牆角鋪蓋旁的柳奴輕聲喚了她一句。
“居次有何吩咐?”聽到柳奴喚她,管青直起腰,扭回頭看着在燭光下身體泛着青春光澤、身上連一縷紗都沒有的柳奴。
“先生對柳奴莫非半點興致也無?”柳奴那雙美豔的大眼睛透着無盡失落的望着管青,柔聲對管青說道:“只要先生喜歡,今晚便由得先生,也好過柳奴尚未破身,便被那些粗魯漢子糟踐了。”
“你如實回答我家先生提出的問題,先生定不會爲難於你!”自打頭天晚上遇見柳奴,管青就曉得,柳奴一準是將她當成了男人,她微微一笑,並不解釋她究竟是男是女,只是對柳奴說道:“居次早些睡吧,我家先生並非如居次所想一般兇惡。河岸對面那些匈奴人,殺人無算、作惡多端,居次若是向我家先生透露他們的訊息,我等日後便如同朋友般親密,何須有此顧慮?”
“先生莫不是嫌柳奴身子污穢?”見管青好似對她沒有半點興趣,柳奴臉上的失落越發濃重,語氣中帶着些許幽怨的說道:“若是先生嫌柳奴身子污穢,我這便去清洗乾淨。這身子尚未被男人碰過,只要洗上一洗,那便是最乾淨的!可先生若是喜好……喜好……”
連說了兩個喜好,柳奴先是仰起臉,看着管青,隨後很快便將頭低了下去,嘴脣兒蠕動了好一會,卻沒能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管青一臉茫然的眨巴了兩下眼睛,歪頭看着柳奴,向她問道:“居次說話,怎生如此古怪,在下着實有些不懂!”
“柳奴曉得先生喜好龍陽……”低着頭,緊緊的抿着嘴脣,心內糾葛了好一會,柳奴才對管青說道:“莫非先生只愛承納,卻不喜有女子在先生身下承歡?”
聽了柳奴這句話,管青是徹底的明白過來,敢情柳奴不僅將她當成了男人,而且還把她當成了個和劉辯有着龍陽之好的男人!
“噗!”一口口水,險些沒將管青嗆死,她先是噴了口口水,隨後劇烈的咳嗽了一會,伸手輕輕拍打着胸口,待到氣息喘勻,她張了張嘴,本想向柳奴解釋她也是個女兒家,可轉念一尋思,柳奴有着如此誤解,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她便沒有向柳奴說明真相,只是朝柳奴微微一笑說道:“居次早些安歇吧,在下不欲奪走居次貞潔,只因尊重居次,並無他意!”“先生!”管青的話音剛落,渾身光溜溜的柳奴就呼喚了她一聲,快步朝她跑了過來,一頭撲進她的懷中,將小臉兒埋進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