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護着蔣幹策馬飛奔的一個衛士,回頭朝會望的時候,發現一柄長劍正如同利箭般飛向蔣幹的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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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士連忙擡起長劍,朝着那柄飛向蔣幹的長劍磕了過去。
劍鋒磕上長劍,發出一聲脆響之後,飛向蔣幹後心的長劍被磕的朝側旁偏斜了一些。
雖說被磕的偏斜,長劍向前飛行的勢頭卻並沒有減弱,夾裹着勁風,貼着蔣幹身側飛了過去。
眼看着長劍從身旁飛過,蔣幹是驚的滿頭冷汗。
策馬飛馳,他連頭也不敢回上一下。
方纔他駐馬站立的地方,五名劍客已經與保護蔣幹的二十多名衛士廝殺在了一處。
二十多名衛士騎在馬背上,不停的揮舞着手中長劍,劈砍着步行的劍客。
戰場上,漢軍騎兵從來都是所向披靡,可他們眼下面對的,並不是敵軍士兵,而是幾個劍術高超的劍客。
閃轉騰挪間,劍客們避開了漢軍劈砍向他們頭頂的長劍,而他們手中的長劍,卻如同一道道閃電般,戳向馬背上的漢軍。
一個個漢軍從馬背上栽了下去,不過片刻光景,二十多名護衛蔣幹的漢軍,就全都掉落了戰馬。
領頭的劍客手持長劍,凝望着已經遠去的蔣幹背影,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而他的腳下,卻踏着漢軍軍官的屍體。
在兩名衛士的護送下,遭遇劍客伏擊的蔣幹,片刻也不敢多做停留,一路策馬疾馳,朝着洛陽方向飛奔。
目視着蔣幹離去的背影,領頭的劍客緊鎖着眉頭,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失望。
他們的任務是半道截殺蔣幹,只殺了二十多名衛士,卻眼睜睜的讓蔣幹跑了,對他們來說,任務並沒有完成。
“怎辦?”眼看着蔣幹的背影越來越遠,一旁的一個劍客向領頭劍客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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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進洛陽!”緊鎖眉頭,想了一下,領頭劍客向一旁的四名劍客說道:“不殺蔣幹,我等回到江東也是無法向吳侯覆命!”
四名劍客應了一聲,跟在領頭劍客身後,紛紛朝着戰馬跑了過去。
翻身上了戰馬,他們雙‘腿’一夾,抖了下繮繩,吆喝着戰馬,飛快的追着蔣幹等人去了。
劍客們翻身上馬時,蔣幹已經在兩名衛士的護送下走的遠了。
他們雖然一路都是策馬疾馳,卻也不太可能追上蔣幹與那兩名衛士。
二十多名衛士,被劍客誅殺在荒野之中,他們的屍體暴‘露’在野外,沒有人爲他們收屍,他們只是靜靜的躺着,身旁除了孤寂的荒野,只有遠處不時傳來的羣狼嚎叫與他們爲伴。
幾條野狗從遠處跑來。
遠遠看見躺在地上的二十多具屍體,野狗紛紛停了下來。
朝四周觀望了一會,確定附近並沒有人類存在,它們的膽子大了一些,加快速度朝屍體小跑過來。
跑到屍體旁的,只是四條野狗。
到了屍體前,野狗只是嗅了嗅,並沒有張開嘴去吃,領頭的那條仰起了脖子,發出了一聲聲長嚎。
野狗的長嚎在空曠的原野中傳播的很遠。
隨着長嚎聲飄向遠處,地平線的盡頭,很快又出現了數十條野狗的身影。
剛出現的野狗,最大的一條跑在前面,它的身後,是體格越來越小的野狗。
跟在最後的,只是六七條才滿月不久的小‘奶’狗。
數十條野狗小跑着,朝被殺死之後躺在曠野中的漢軍屍體奔了過來。
到了屍體前,領頭的那條野狗嗅了嗅其中一具屍體,張開嘴,狠狠的啃了一口。
在它開始吃的時候,其他的野狗都沒有動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它。
野狗羣體,首領從來都是第一個進食。
領頭的野狗進食時,其他野狗只能在一旁看着。
直到它吃的肚皮溜圓,一具屍體被啃的血‘肉’模糊,其他野狗才一擁而上,啃起了躺在地上的漢軍屍體。
可憐二十多名爲了保護蔣幹而死的漢軍,死後也是不得安生,成了野狗口中的美食。
由兩名衛士護送着,蔣幹很是狼狽的一路策馬疾馳,用了不過一兩日,便到了洛陽城外。
眼看着城‘門’就在前方不遠,他慌慌張張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五個劍客並沒有追上來,才領着兩名衛士,慌里慌張的進入了洛陽城內。
進城之後,蔣幹不敢有片刻耽擱,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內,安排司馬懿接替蔣幹前往江東,劉辯也正等待着蔣幹返回洛陽向他稟報江東發生的事情。
策反大喬和周瑜的事情,蔣幹早先已然派回人手向劉辯呈稟。
整個來龍去脈,劉辯也是大致曉得,並不會改變太多他的決斷。
當蔣幹說出半道上遭遇劍客伏擊時,雙手負於身後,凝望着眼前湖面的劉辯眉頭一皺,眼睛陡然眯了眯,冷冰冰的向他問了一句:“可曉得何人暗中伏擊?”
被劉辯如此一問,蔣幹趕忙抱拳躬身說道:“回稟陛下,臣並不曉得究竟何人暗中伏擊!”
捏着下巴,劉辯沉‘吟’了片刻,向一旁的衛士說道:“去將鄧展請來!”
“諾!”一個衛士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沒過多會,衛士折了回來,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啓稟陛下,鄧將軍請至!”
得知鄧展來了,劉辯朝那衛士擺了擺手。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衛士退了下去。
隨着衛士來到皇宮後園的鄧展,在衛士退下之後,跨步上前,抱拳躬身面朝着劉辯。
回頭看了鄧展一眼,劉辯向他問道:“龍騎衛如何了?”
“回稟陛下!”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鄧展對劉辯說道:“自打龍騎衛從遼東返回洛陽,臣與將士們整日賦閒,着實是閒的緊了!”
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劉辯仰臉望着天空,悠悠的說道:“鄧將軍莫要着慌,用不多日,怕是你等想要賦閒,也無有閒暇如此!”
聽了劉辯的話,鄧展曉得,漢軍龍騎衛,怕是又有事做了。
已經賦閒了許久的鄧展,依然沒有直起身子,對劉辯說道:“陛下但有驅使,龍騎衛必當赴湯蹈火!”
“朕也不要你等赴湯蹈火!”朝鄧展虛擡了一下手,待到他直起身子,劉辯才說道:“子翼返回洛陽時,半道曾遭人伏擊。朕料想,刺客未有成事,或會來到洛陽!鄧將軍當率龍騎衛,於城內好生探查,且在子翼府中安‘插’好手,莫要讓刺客得逞!”
“諾!”抱拳應了一聲,鄧展回道:“臣這便前去安排!”
鄧展應了之後,保持着抱拳的姿勢後退了兩步,爾後才轉身離去。
目送着鄧展離去的背影,劉辯緊鎖着眉頭,臉‘色’一片鐵青,向蔣幹問道:“護衛你的兵士,已是被那些劍客殺了?”
“正是!”劉辯問起此事,蔣幹趕忙應了一聲。
應聲時,蔣幹額頭上還佈滿着冷汗。
投效劉辯的日子並不是很多,蔣幹卻是從別人那裡聽說過劉辯的脾‘性’。
對於麾下的謀臣和將軍,乃至尋常士兵,劉辯都有着一種近乎護犢的心態。
但凡外人傷了他麾下的兵士,即便是發動千軍萬馬,他也是要將那些人當場格殺!
劉辯沒有吭聲,可他鐵青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鄧展離開皇宮,立刻着手安排龍騎衛在城內四處巡邏,搜尋可能潛入城內的劍客reads;。
五名截殺蔣幹未有成功的劍客,在蔣幹進入洛陽之後的第二天,也來到了城‘門’外。
駐馬立於城‘門’口,五名劍客相互看了一眼,領頭的劍客朝另外四人使了個眼‘色’,齊齊翻身跳下馬背,牽着戰馬,向城‘門’走去。
守衛城‘門’的漢軍,見他們身後揹着長劍,執勤的軍官跨步上前,擡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等何人?因何來到洛陽?”上下打量着牽馬打算進入城內的五名劍客,軍官向他們問了一句。
“我等乃是雲遊劍客,聽聞洛陽城內有商賈徵集護衛,因此特來尋些事做!”面對軍官的質疑,領頭劍客陪着笑說道:“還望軍爺高擡貴手,讓我等進城謀個生路,我兄弟五人,也是有些日子沒好生吃頓飯食了!”
領頭劍客回的話,也是合情合理。
洛陽城內,往來商賈衆多,有些商賈爲了路途上的周全,會‘花’費重金聘用一些劍客隨行護送。
城內往來討生計的劍客,也是不少。
又把他們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軍官朝他們擺了擺手說道:“進入城內都安穩着些,莫要無端的惹是生非!”
“多謝軍爺!”軍官給他們讓出了路,領頭劍客趕忙抱拳躬身,陪着笑向他行了一禮。
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劍客,也都紛紛抱拳拱手,朝軍官行着禮。
謝了軍官,五名劍客進了洛陽城。
牽馬走在城內街道上,他們的目光始終在路兩側漂游着。
洛陽城的戒備十分森嚴,路上不時會有一兩隊披堅執銳的漢軍經過。從劍客們身旁走過,巡邏的漢軍‘挺’直着腰桿,跨步向前走去,並沒有多看他們一眼。畢竟洛陽城內像他們一樣討生計的劍客,不是隻有一個兩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