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劍柄,劉辯立於皇宮後園的主路上,眉頭微微擰着,正默默的等待着搜索後園的羽林衛和虎賁衛向他回報。
“啓稟殿下,我等搜索宮室,未有找到袁術!”一名羽林衛軍官飛快的跑到劉辯身前,抱拳躬身向他稟報了一句。
冷着臉朝那羽林衛點了點頭,劉辯並未說話,依然默默的等待着。
沒過多會,一名虎賁衛軍官也跑到了他的身前,抱拳躬身說道:“啓稟殿下,我等將後園花木悉數翻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袁術!”
宮室也沒有、後園的花木之中也沒有,劉辯眉頭漸漸越擰越緊。
直到這時,他纔想到袁術爲何會將淮南軍大部調到皇宮外圍。
袁術並沒有大勝這一仗的打算,他恐怕是知道敗局已定,將淮南軍調集到皇宮外圍,爲的便是給他逃離迎取更多的時間。
“袁術究竟在哪裡?”腦子裡思忖着,劉辯嘴裡也喃喃的念出了一句。
立於他身後的陳宮聽到他這麼一念,抱拳對他說道:“殿下,袁術想來是從密道……”
“此處房舍衆多,即便曉得他是從密道離去,我等又到哪裡去找密道入口?”緊緊的擰着眉頭,劉辯轉過身,望着這座所謂皇宮內的宮室,好像是在問陳宮,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這個問題不僅劉辯沒有想明白,就連陳宮也是被難住了。
與劉辯一樣望着成片的宮室,陳宮眼睛眯了眯,最後視線落在了稍遠處袁術的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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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望着那片宮室,陳宮略微遲疑了一下,對劉辯說道:“袁術會不會……?”
“後宮?”陳宮的話還沒說完,劉辯就愣了一下,扭頭看着他,過了好一會才向身旁不遠處的一羣虎賁衛喊道:“你等好生搜索後宮!”
“諾!”一羣虎賁衛應了一聲,飛快的朝着那片宮室跑了過去。
看着那羣虎賁衛跑向後宮,劉辯招呼了一旁的陳宮一句:“公臺,我二人也去看看!”
得了劉辯吩咐,陳宮應了一句,跟在他身後,跨步朝着袁術的後宮走去。
劉辯步幅邁的很大,走路時腰桿挺的也是筆直,竟是要比三衛將士走路的姿勢更加標準。
跟在劉辯身後,陳宮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看着在前面大步流星走路的劉辯,陳宮心內是一陣暗暗吃驚。
他也曾與不少貴胄接觸過,還從來沒遇見像劉辯這樣,出身尊貴,卻保持着軍人風姿的貴胄。
走在前面,劉辯根本沒有留意到陳宮的表情。
他的臉色一片鐵青,走路時也是虎虎帶風,就好像只要他走的快些,就能在皇宮內將袁術擒住一般。
比劉辯他們早一步進了後宮的虎賁衛,衝進後宮,四處亂翻着,其中一些人甚至將後宮的一些傢俱也給砸了,希望能從傢俱後面找到暗道的蹤影。
跨步進入一座後宮,劉辯剛進屋內,就看見在廳內的角落擠着十數個女子。
大多數女子都是穿着尋常的宮女服飾,只有一個生的相對嬌美些的女子,身上的服飾要比其他女子華貴一些。
шшш .тт kan .¢ O “殿下!”數名虎賁衛兵士正在廳內翻箱倒櫃的找着暗道入口,見劉辯進來,齊齊朝他行了一禮。
朝那些虎賁衛點了下頭,劉辯看着被一羣宮女簇擁着站在角落的華服女子,冷冰冰的問了句:“袁術何在?”
一羣女子擠在角落裡,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慌亂。
劉辯來到此處,更是讓她們亂作一團,幾乎所有人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劉辯視線相對。
被劉辯問了一句,華服女子低着頭沒有言語。
“袁術何在?”華服女子沒有迴應他,劉辯跨步上前,一把將她從一羣宮女中拉了出來,再次冷聲問了一句。
劉辯的手剛抓到那華服女子的手腕,她便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見她嚇的不輕,劉辯鬆開了手,向她問道:“你是何人?”
“賤妾乃是袁術妃子!”劉辯連續問了幾個問題,華服女子不敢不答,當劉辯問起她是何人時,怯怯的應了一句:“陛下……不,袁術並不在此處?”
“他去了哪裡?”說話時,華服女子雖是滿臉驚慌,可眼神卻是飄忽不定,讓劉辯心內頓時生疑,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死死的盯着華服女子追問了一句。
“賤妾不知!”面對劉辯的連續逼問,華服女子身體都有些微微哆嗦了起來,小聲答了一句。
“你是想要本王將你送到軍中,任將士們把玩麼?”華服女子說出他不曉得袁術在哪,劉辯嘴角牽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向她說道:“本王曉得你必定知道袁術身在何處,若你不說,本王便只有讓將士們想法要你開口!”
“殿下饒命!”雖說從來沒有去過軍營,華服女子卻是曉得,軍營內全是野蠻剽悍的兵勇,假若將她真的送到那裡,恐怕她想說,軍營裡的那些粗魯漢子也不會給她機會說了。
“袁術何在?”華服女子跪在地上,渾身都哆嗦着,劉辯卻絲毫沒有憐憫的又向她追問了一句。
劉辯語氣裡絲毫沒有憐憫,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華服女子深信,她若是不說出袁術的蹤跡,劉辯定會將她送到秦軍軍營,任將士們糟踐。
渾身微微哆嗦着,她擡手朝後園指了一下,以細弱蚊蚋的聲音對劉辯說道:“後園水塘……”
“走!去後園!”不等華服女子把話說完,劉辯已是跨步朝這座宮室的後園走去。
袁術建造皇宮,借鑑的便是洛陽皇宮的格局。
靈帝之時,他也曾有機會去過後宮,曉得後宮的每一座宮室內部,都有着一個並不算小的花園,供后妃們賞玩。
也正是因此,他的這座皇宮內部,格局竟是同劉辯的秦王府很是想象。
進了後園,劉辯還在迴廊上走着,便看到園子裡有一片水塘。
水塘並不是很大,至少要比劉辯那幾位王妃後園中的水塘小了許多,可塘內卻是種滿了蓮藕。
夏季雖是尚未來到,蓮葉卻已抽芽,塘面上也是鋪着一層蔥翠欲滴的綠意。
領着陳宮和數名衛士快步走到水塘邊,劉辯環繞水塘,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着水塘邊緣。
“殿下,快看!”劉辯還沒尋到暗道入口,一個衛士便擡起手臂,指着水塘邊的一塊青石向他喊了一聲。
聽到那衛士的喊聲,劉辯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朝青石看了過去。
青石很大,卻薄的出奇,若是天然的石頭,除了頁岩根本不可能有這麼薄的厚度。
天然的青石一般都很厚重,衛士指着的那塊青石,顯然有些違悖常理。
“過去看看!”看見那塊青石,劉辯向衆人吩咐了一句,快步走了過去。
緊跟在劉辯身後,走到青石前,陳宮一眼就看出青石旁邊的泥土存留着被石塊摩擦的痕跡。
“殿下……”指着那些被石塊摩擦出痕跡的泥土,陳宮看着劉辯,只是招呼了他一聲,便沒再把話說下去。
從劉辯的表情裡,陳宮已經看出,劉辯也發現了青石有些不同尋常。
“將石頭搬開!”站在青石旁,劉辯向身後跟着的衛士們吩咐了一句。
“諾!”數名衛士應了一聲,上前擡起石頭,將那塊青石挪到了一旁。
還沒等青石被完全挪開,一個黑黢黢的大洞就出現在劉辯等人的視線中。
見了大洞,劉辯和陳宮相互看了一眼。
“臣下有些事情着實想不明白!”看着那黑黢黢的大洞,陳宮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對劉辯說道:“此處就在水塘邊緣,塘內滿滿的都是水,袁術是如何在此處開出了個沒有積水的暗道?”
“恐怕只能問袁術了!”發現暗道,劉辯心內已是暗暗歡喜,先是答了陳宮一句,接着向身後的衛士們吩咐道:“去請鄧展前來!”
一名衛士得了劉辯吩咐,趕忙應了,飛快的跑出後園,離開皇宮找尋鄧展去了。
站在暗道入口,劉辯眼睛裡閃過一抹殺機,想到鄧展來此處還須一些時候,他擡腳走到大洞前,作勢要進入洞窟。
劉辯的一隻腳還沒伸進洞內,陳宮就連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陳宮這個舉動,顯然是有些違悖尊卑,被他拉住胳膊,劉辯扭頭看着陳宮,一臉愕然的問道:“公臺何意?”
雙手緊緊的拽着劉辯的胳膊,陳宮與他相互對視着,絲毫沒有退讓的說道:“臣下拉扯殿下,有悖綱常,可無論殿下事後如何處置臣下,臣下也是斷然不讓殿下進入此處!”
看着陳宮,劉辯的眉頭始終緊緊的擰着。與劉辯對視,陳宮也是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見劉辯瞪着他,他接着說道:“袁術留有暗道,雖說是爲逃離壽春之用,尚不曉得暗道內可有機關,殿下貿然入內,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三軍將士該當如何?大秦百姓該當如何?”本欲親自進入暗道追擊袁術,被陳宮這麼一問,劉辯竟是有些愣了,一時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