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許褚,曹純二將得令,抱拳應聲,勒馬便向端氏方向追趕而上。麾下三千虎豹騎兵,人當精銳,每以百人將補之,驍勇善戰,又有曹純親自訓練,許褚領軍,戰鬥力極端強悍。正是曹操手中,最爲有名的部隊之一。
戲志纔看曹操怨憤難平,當即出聲勸道,“主公不可寧能以五日時日佈置這般詐退之計,顯然便是有條不須,貿然追趕,恐有伏兵!”
曹操卻並非戲志才所想被憤怒充斥了腦袋,臉色依舊不變,沉穩道,“正是如此,我才以虎豹鐵騎前去追趕!衛寧與我軍對峙一個多月,又兼顧新收徐榮萬餘士卒,糧秣輜重定然耗費不少,而樂進,曹洪領軍深入敵後,使其軍心動盪,戰力必然不比往日。虎豹鐵騎戰力強橫,又全是騎兵,大可以寒敵心!”
想了想,曹操狠狠握緊了拳頭又對戲志才道,“更何況,衛寧故弄玄虛,能花如此精力時間來故佈疑陣,便是害怕我軍進發,衛寧必然沒料到,我軍竟然便在今日發起總攻!他分批撤軍,難以集中軍力,三千人馬,便是對上他全部萬人,也足可糾纏死鬥,而等我軍大舉掩殺上去!”
“傳我軍令!大軍加速北進,追隨許褚曹純兩位將軍身後,務必追上衛寧兵馬!”曹操不等戲志才接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猛然拔出腰間倚天寶劍,高聲令道,“衛寧兵不過萬人。以被我軍三萬所膽寒,如今連夜逃竄,衆位當隨我大破敵軍!”
“喏全軍皆振奮揮戈,仰天嘶吼迴應起來。
三萬人馬在曹操鼓足士氣之下,又在數量和戰力上的差距上。使得所有人對追擊衛軍充滿了信心。曹操素來賞罰分明,擺放在所有將校,士卒面前的,不是一堆堆唾手可得的軍功。還是什麼?
放眼望去,曹軍上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頭,撒開的腳步紛紛跨過衛寧那三座虛營,紛紛向着北方追趕而去。
戲志纔看曹操堅決地模樣,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卻說許褚曹純二將領了三千虎豹窮窮追擊,人所坐胯下戰馬,皆是曹操重金購來。又有曹純這樣一個練軍能手仔細看管照顧,自然體力充沛。
撒開馬蹄直追向北,一片塵土飛揚。
未幾時,二將便領軍趕到端氏。等他們大批兵馬涌來的時候,不出所有人意料當中的便是,端氏這座小縣城,也早已經沒有一個把手兵馬。
許褚。曹純不費一絲力氣便佔領了這座城池。卻見小城中,顯然蕭條無比,不見多少人丁,而更多的卻是一些孱弱老人留守城中,兩將慌忙遣人尋來當地百姓,詢問衛寧大軍動向。
衛寧早遷端氏大多青壯西進,留在城中的多是一些不肯離開故土地老弱之人。面對一羣凶神惡煞的曹軍虎豹。不敢怠慢,便老老實實的將衛寧幾日來的軍令吩咐一一告之。但衛寧撤軍畢竟還是頗爲謹慎小心。端氏百姓也被嚴令不得出城,所以並未得知衛軍動向。
百姓向西遷徙,卻讓曹純與許褚有些疑惑,猜不準衛寧大軍到底是向北移動還是向西撤退,二將不敢擅自決定,只好連忙遣人向後面曹操中軍報告,以等後續軍令到達。
“徙百姓西遷?哼……!”等曹操收到二將回報之時,當即泛起一絲冷笑,“西遷百姓又有何用!?既已詐過我一次,還想欲蓋彌彰!?”
“傳令回報二位將軍,速速向北沿大路追趕!”曹操大手一揮,當即沉聲回令道。
先以虛營詐於他,後又假百姓之手再故布迷陣,曹操到了現在,纔敢肯定,衛寧定然已經是連夜匆匆北上了!
勝利地曙光似乎就在他的面前,展開了一絲窗戶,透射進來。
快馬傳令,在端氏暫時修養已待曹操軍令,不等多久,便見飛馬而來,“回報兩位將軍!主公有令,讓兩位將軍速速引兵北上,追趕敵軍,沿路若有疑惑,當可由曹純將軍一手決斷!”
“讓我決斷?!這麼說,主公已經料定衛寧是向北面而去了!?”曹純點了點頭,側過頭來看了許褚一眼,卻見他依舊在那悶聲不吭的擦拭着手中大刀,微微搖了搖頭,曹純臉色霎時嚴肅了起來,一躍跨上戰馬,高聲道,“主公有令,讓我等速速北上追趕敵軍!諸位將士當同心協力,共同殺賊!”
“喏!”所有人皆是百戰精銳,只片刻,便人人披甲上馬,列開陣勢。
“隨我來!”曹純長槍一揚,當先而出了城門,一干騎兵虎嘯着尾隨而去。
端氏以北,便是汾河,跨過去,又是臨汾,再望北面而去,則爲平陽。沿河之處,多爲平原,少有樹木遮擋,正是如同虎豹騎這樣精銳的騎兵部隊發揮馬力的時候。
而衛寧大軍顯然撤離不過一日,就算他最後撤離的那批部隊同樣是騎兵,曹純也有信心,能夠完全追趕的上去。
追趕了大約半天時日,曹純眼看麾下衆將,戰馬也多有疲憊神色,這才下令休息一下。
精銳之名果然副實,卻看人人下馬多尋依身之物斜靠着圍攏而坐,人人衣甲不脫,兵戈不離手上,而儘量保持自己戰馬離自己不到十米的範圍。
所有人便是休息也是緊密地縮緊靠近,倘若驟然受到突襲,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聚集起不弱的反擊力量。所有虎豹將士各自取了水袋乾糧食用,又取了黃豆等精良餵養馬匹,沒有人三五成羣的交頭接耳,卻是人人閉目養神,肅然嚴待。
“……報將軍!前方又岔路,向北是往平陽,爲大道,向東爲上黨,是爲小道!敢問將軍,我軍卻走哪方?”卻在這時,曹純等待已久地探馬飛快而回,高聲道。
“可有衛軍蹤跡遺留?!”曹純皺了皺眉頭,當即問道。
“不曾!”探馬搖了搖頭道。
“竟然還能如此小心翼翼……大道如何,小道又如何?”曹純頗爲有些躊躇,曹操讓他臨機應對,卻是給了他不少的壓力。
“大道沿汾河向上,地勢平坦,可過臨汾,再到平陽,我軍若走,需廢十日方可到平陽!小道向東,便近山地,地勢頗爲崎嶇,多有山林,但可直到谷遠,上黨,卻也需廢十日時間!”探馬想了想,當即回道。
“兩路皆爲十日麼……?若到平陽再東進,必然又再廢許多時日……”曹純捏了捏下巴,眉頭高高皺起,這才驀然擡起頭來吩咐道,“來人,可速速向中軍主公回報!”
“那我軍現在如何打算?”自出兵以來,一直寡言少語的許褚卻當即出聲道。
曹純看了他一眼,卻是知道這個傢伙早已經被戰鬥的激勵得渾身血氣上涌了,笑了笑道,“我軍自然當走小路!此地到平陽需要廢十日時間,到上黨也需十日時間,倘若衛寧先到平陽再轉到東進,我軍便早該到得上黨了!倘若與樂進將軍匯合,再有主公從後逼近,平陽已東,便盡入主公之手爾!而晉陽也在我軍面前門戶大開,進可攻,退可守,不論追敵還是進攻,走小路當是我軍最好地打算!”
許褚點了點頭,眼中還是閃過一絲詫異,事實上,曹軍上下,大小諸將,多有本事韜略,曹純平時多山水不顯,能夠躋身到如此地位,不過憑藉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虎豹鐵騎。而許褚卻是從沒想過,這傢伙卻也是如同樂進,于禁等人那般能夠獨擋一面……
既然曹純主意已定,一聲號角吹起,三千虎豹從假寐中霎時睜開眼睛,躍步胯馬,數息完成。
曹純一甩馬鞭,勒馬而上。許褚緊了緊大刀,對曹純的話,並不懷疑,曹操能夠讓他臨機決斷,便是早相信了他有這樣的能力。
而讓他頗爲期待的,自然便是即將到來的大戰。
如今曹操不在,他當然可以放開手腳一陣廝殺了吧。想到這裡,許褚不禁興奮的舔了舔舌頭,衛寧帳下黃忠確實悍勇無比,但卻聽他還有另外一員大將,也是難得地世之虎將,怎麼也該會上一會了!
“駕許褚猛然一踢馬肚,飛快地追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