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淺好奇地轉過身子,向有聲音的地方看去。
“嗬……”莫淺淺嚇了一跳。
有個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頭上還戴着一個紫色的帽子,臉上還圍着個紫色的口罩,只露出她兩隻眼睛來,就那樣,陰鷙、陰冷地看着自己!
是的,莫淺淺可以確定,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正在毒毒地盯着自己,而不是盯着蘇曼溪。
“她、她是誰?曼溪姐?”
莫淺淺小聲地怕怕地問蘇曼溪。
蘇曼溪身子微微顫抖,沒有回答。
反而是那個紫色女人咯咯咯笑起來,只是,她的笑聲,彷彿毒蛇一樣,讓人聽了心底發憷。
“呵呵呵,曼溪,你怎麼不告訴人家小姑娘呢?人家正在問你話呢,你倒是回答人家啊。要不,我來自我介紹吧,我是蘇曼溪的同盟,我姓方。”
“哦,方小姐……你好。”
不過,莫淺淺開始奇怪,這個姓方的女人,爲什麼稱自己是蘇曼溪的……同盟……而不說是朋友呢?
莫淺淺禁不住被這個方小姐那渾身的寒冷所嚇住,心臟顫了顫,小聲跟身邊的蘇曼溪說,“曼溪姐~~~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不好!”那邊的紫色女人拔高了聲調,兇巴巴地回答了莫淺淺。
“既然來到了這裡,怎麼可以讓你回去?你可知道,爲了把你騙過來,我們計劃了多久?”
莫淺淺被紫衣女人的話驚住了。
騙?
她說騙?
自己是被她們騙過來的嗎?
“你、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騙我過來?”莫淺淺禁不住一邊說,一邊向後退。
紫衣女人大步流星向莫淺淺逼迫而來,目光越發的毒烈,莫淺淺嚇得身子貼到了後面的汽車上,驚恐地睜着大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的紫衣女人。
“蘇曼溪,你爲什麼不告訴這個小白兔,你爲什麼要把她騙到這裡來呢?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在扮演這個傻子的好朋友角色吧?蘇曼溪不好意思告訴你,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小白兔,你不該活着的,明白嗎?你這種沒信仰他的小白兔,早就該去陰曹地府報到了,你活着,讓我們很多人都不開心。我們想要看着你這種好運氣的小白兔成爲一隻死兔子!”
“啊……”莫淺淺被紫衣女人的話嚇得尖叫起來,伸手去抓旁邊的蘇曼溪,哀求着,“曼溪姐,曼溪姐,救救我啊,我不想在這裡了,我要走!”
蘇曼溪的身子抖得厲害,她快速抖着眼睛,轉過身子,目光復雜地看着莫淺淺。
紫衣女人bi到跟前,伸手,狠狠打下去莫淺淺抓着蘇曼溪胳膊的手,一手扣住了莫淺淺的下巴,咬牙切齒,“你想走?你做夢吧!沒門!你竟然傻得還讓她救你?她就是專門來騙你的人,她是我們一夥的,你懂不懂?你這個傻姑娘!你把蘇曼溪當做朋友,她可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朋友,你眼睛都是瞎的嗎?還是讓陳默天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你一點兒社會經驗都沒有?就你這種智商的笨蛋,你竟然還有臉站在陳默天的身邊,你早就該死了!來人啊!把她給弄進去!”
紫衣女人的手指甲,無意間刮過了莫淺淺的臉頰,尖利的指甲在莫淺淺的臉上留下了三道鮮紅的血痕。
莫淺淺都感覺不到疼了,她被迎面奔過來的兩個壯漢男人嚇壞了,如果可以,她這想變成了小蟲子,往草地裡一鑽。
兩個男人一邊一個,架着莫淺淺的胳膊,扭得她骨頭都要斷了,半拖半拽地往城堡裡走。
“救命啊,曼溪姐,救救我啊,曼溪姐,曼溪姐……嗚嗚嗚……”莫淺淺哭喊着。
“哈哈哈哈哈……”紫衣女人仰面朝天,笑得極是猖狂。
蘇曼溪久久都不能動彈,她像是個殭屍一樣,呆站在那裡。
紫衣女人打量了一眼蘇曼溪的樣子,禁不住不屑地啐了一口,“怎麼,蘇曼溪,你心軟了嗎?這個時候了,你別告訴我,你纔開始同情她。不要忘了,當初可是你想要結成同盟的。哼!”
紫衣女人說完,率先向裡面走去。
蘇曼溪停了一會兒,那才晃盪着身子,幽靈一樣向裡走。
一邊走,一邊落下了眼淚。
莫淺淺被關在了一個屋子裡,綁在了一個椅子上。手,背在椅子後面,用鐵鏈子鎖上。
莫淺淺忍不住低聲哭泣。
她好害怕。
門打開了,蘇曼溪走了進去。
“曼溪姐!曼溪姐,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好姐妹的,曼溪姐……”
莫淺淺一口一個曼溪姐喊得蘇曼溪無限煩躁,她打斷了莫淺淺的話,急躁地說,“你別說了!我纔不是你的好姐妹!我怎麼會和搶走我男人的女人成爲好姐妹?”
“什、什麼?”莫淺淺撐大眼睛,不敢置信。搶走蘇曼溪的男人?哪個是?
“我、我沒有啊!我沒有搶走你的男人啊!”
莫淺淺晃着頭。
蘇曼溪冷笑一聲,“你看到了沒有?我這個地方!”蘇曼溪將她的手腕拉出來讓莫淺淺看,只見,白皙的皮膚上面,留着一道深深的紅色的難看的埂子,那是用刀片劃過的痕跡吧。
“嗬……”莫淺淺吸口氣。
“這是他拋棄我時,我不想活了,我要自殺的證據。可惜,我沒死成,我被人救了,我就成了現在的行屍走肉。”
“拋棄你的人是誰?”
難道是陳默天?
蘇曼溪彷彿墜入了回憶中,看着高高的窗戶,幽幽地說,“他當初追求我的時候,那麼熱烈那麼真誠,他曾經買了兩汽車的白玫瑰,給我鋪了一條五十米的玫瑰路。他曾經包下了學校的整個餐廳,在那裡請人給我唱午餐歌,他還曾經將直升飛機開到校園裡,轟動地把我接走……那時候,全校師生都知道,我正被一個闊少爺狂追求着,我漸漸迷戀上了他,愛上了他。
“後來,我懷孕了,我很激動,有些無措,我打電話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時,他顯然是震驚了,停了一下就堅決的說,一定要打掉孩子,他根本不想要孩子。我很傷心。但是我可以理解他,我們當時都那麼年輕,我還是在校生,不要孩子就不要吧。誰知道,不等我去打掉孩子,他就通知我,他和我的遊戲結束了,他另有新歡了。”
說到這裡,蘇曼溪非常難過,眼淚嘩嘩地流淌着。
“我去找他,我瘋了一樣去找他,想要告訴他,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他繼續和我在一起。可是,他竟然找了人,攔住我,使勁跺我的肚子,生生將孩子給弄沒了。我大出血,送到醫院,差點沒了命。他對我太狠了!不要我了,竟然還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我在醫院裡就自殺了。你說,我是不是該恨他?我是不是該報復他?可是我很沒有出息,等到我從醫院回家休養時,我依然無法忘記他,我依然很愛他,我依然會去關注他的消息,任何一個都不捨得放過。所以,你遇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廣場上,自己一個人畫着他的畫像,雖然我不是學美術專業的,我卻可以把他畫得栩栩如生。因爲,他刻在了我的腦子裡。你要不要看看我畫的畫?”
蘇曼溪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緩緩攤開,拿給莫淺淺去看。
“啊!金勳!”莫淺淺吃驚地看着畫像,吸了一口氣。
是的,蘇曼溪畫得確實非常傳神。金勳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薄脣,那副勾人心魄的風流神態,都畫得絲毫不差。
“你說的拋棄你的男人,是金勳?”
“嗯,就是金勳。我們金銀財團的金大少爺。”
莫淺淺突然想到,那一次在康仔的電腦裡看到了蘇曼溪的照片,如此聯繫起來想一下,那看來是金勳找到康仔,讓康仔安排人做掉了蘇曼溪的孩子。
莫淺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是曼溪姐,我沒有搶走金勳啊,我根本不喜歡他,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我男朋友是陳默天,不是金勳。”
蘇曼溪冷笑幾聲,“是啊,你是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你啊!他喜歡你!那一次,又一次聚會,我也去了,我看到了他,他正圍繞在你身邊,像是個小巴巴狗。他看到了我,他嚇得當場就變了臉色,我知道,他那是忌憚你,他怕你知道,這世上還有個我存在。他跑來跟我說,蘇曼溪,你想要幹什麼,你瘋了嗎,這世上的好男人那麼多,你幹嘛就揪着我一個不放?你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裡,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莫淺淺,明明是他對不起我,爲什麼他卻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地聲討我?只因爲你!因爲有你存在,我們的金少爺就那麼急迫的想要扮演成一個好男人,毫無污點過去的好男人。那時候,我還對他抱有希望,我以爲,終有一天他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可是,他讓我再一次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