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胡扯!纔不是你說的這樣!我纔不愛你!我愛的是我的莫學長!我哪裡愛你了?”
莫淺淺漲紅了臉,張口就反駁了回去。
呼哧!
陳默天瞪着眼睛一下子彈了起來,氣憤地瞪着莫淺淺。
“你說什麼?你說你愛誰?”
咬牙切齒地問出來這幾個字時,陳默天的心,卻彷彿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一下下地狠狠地割着他的心!
莫淺淺被陳默天那兇巴巴的樣子嚇到了,一時間閉了嘴巴,嘴脣抖着,然後還是顫抖着聲音說:
“我……我愛的是……我的莫學長……纔不是你呢……”
嘭!
陳默天懊惱得一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
“啊……”
嚇得莫淺淺捂着耳朵,全身繃緊了。
嚇死人了,真嚇人啊,陳壞熊發威了,他生氣的時候像是發狂的雄獅,好嚇人。
陳默天一張臉寒得結冰,雙眸透着一股股的殺氣,拳頭緊緊攥在腿邊,微微地顫抖着。
他在剋制着將要爆炸的狂躁情緒。
這一刻,他覺得超級無助,無助到,他想要殺死無數個人來泄憤。
爲什麼,爲什麼讓他的女人,將他如此乾脆利索地給忘掉了?
從她嘴裡,親口說出來她愛的是別人,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千瘡百孔!
陳默天深呼吸,胸脯劇烈起伏着,手指顫抖着指着莫淺淺,咬着牙擠出來幾個字:“你不許愛他!那個莫輕揚,我不許你愛他!你愛的人是我!是我!只能是我!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若再敢在我跟前提一次那個莫什麼的小子,我保證會讓他死的很慘!”
陳默天惡狠狠的說着,一面說着,一面無法遏制地心痛。
莫淺淺傻了眼,大張着嘴巴,愣了幾秒鐘之後,嚎啕大哭起來。
陳默天氣得在房間裡轉圈子,最終他拍門而去。
他可以容忍她忘記了他,可以忍受她抗拒他的親近,可是他不能允許,她心裡存着別的男人!
這讓他,快要瘋掉了。
“啊啊啊啊啊!”陳默天走到天台上,一拳拳的重重打着牆壁。
牆壁噼裡啪啦地往下落牆灰,牆壁還凹進去一塊,更主要的是,牆壁被他的鮮血染紅了。
“啊!少爺,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可以傷害你自己?你瘋了嗎,少爺!”
康仔跟了過去,一看陳默天那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抱住陳默天的胳膊,不讓他再打牆,再去看陳默天的手,右手已經血肉模糊。
陳默天在康仔的懷裡大口喘息着,眼眸散發着絕望的傷痛,透着一份份血絲。
“少爺,少爺,冷靜一下……”
“我都心痛死了!我如何冷靜得下來?”
陳默天左手嘭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痛心地說“她將我忘記了,沒關係,我可以讓她重新印上我的印記。可是!她卻不再愛我了,她心裡是其他的人,她口口聲聲她愛她的莫學長,這讓我如何能夠冷靜?康仔,我這裡很痛很痛!你可知道?”
一向強硬的陳大少爺,罕見地虛弱下來。
聲調都那麼傷感、心碎。
康仔抖了抖嘴脣,抱緊了陳默天,聲音哽咽了:“這是哪個混蛋耍人啊,讓我抓住這個混蛋上帝,我先把他揍扁!太涮人了!少爺,我知道你很煩,不過好歹莫小姐安好無恙,至於她的心,你再想辦法一點點挽回過來吧。”
陳默天對着長天,無奈地吐着氣息。
挽回?
有些事情,是人力可以挽回的嗎?
遺忘掉他們倆甜蜜過去的莫淺淺,會再一次愛上他嗎?
過了一會兒,有個護士很着急的跑了過來。
“請問,你們是那個莫小姐的家屬嗎?”
護士小姐是看着康仔問話的。
結果,陳默天第一反應轉過去身子,瞪着人家,急急地反問:“她怎麼了?”
“哦,你們快點過去幫忙吧?她一直在哭,就是不打針,她的吊針必須要打的,再遲一會兒,又要做皮試了。”
陳默天低罵了一句,已經顯示旋風一樣颳了出去。
徒留下呆呆的小護士和康仔眼對眼。
陳默天撞進病房裡,就看到莫淺淺正赤着腳丫子,躲到了牆角落裡,小爪子還胡亂揮舞着,不讓醫護人員接近她。
“別過來!我不要打針!嗚嗚嗚,我討厭你們!我討厭你們!嗚嗚嗚……”
哭得眼睛都腫了,聲嘶力竭的,嗓子也啞了。
看到莫淺淺這副樣子,陳默天立刻就後悔了,恨死了自己剛纔的粗暴。
他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好了,別哭了!”
陳默天清脆地一聲低喝,嚇得情緒失控的莫淺淺一個愣,傻不愣登地看向門口的陳默天。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陳默天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是溫暖的,是平和的。
愣了幾秒鐘,莫淺淺就又開始咧嘴哭。
陳默天已經快速騰挪到莫淺淺跟前,一手摟住她的後腰,一手撈起她的腿彎,直接將她託抱起來。
“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放開我啊!”
莫淺淺胡亂拍打着陳默天,打得噼裡啪啦地,外面看的康仔都直心疼。
“我不要你抱我,你放下我,你不許碰我,嗚嗚嗚……走開啊,你們全都走開,我不要見你們這些人……嗚嗚嗚……”莫淺淺胡亂打着陳默天,失控地嚎叫着。
她覺得自己很丟臉。
她剛剛在病牀上都被陳壞熊給潛規則了……
陳壞熊將她當做了什麼?
她明明說了不同意,他卻還要那樣強硬地上了她的身……
她過後想了想,更爲自己愧疚。
自己真是太賤了!
一想到剛纔的事情,莫淺淺就覺得,恨自己,也恨陳默天。
腦子很亂,心底惶惶的,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讓她覺得心底空落落的,有一種踩在懸空的不安全感。
一哭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護士拿着吊針進來時,莫淺淺已經成了一隻驚弓之鳥,完全是歇斯底里地跳下來,滿屋子地亂跑,幾個護士都摁不住她。
其實她不怕打吊針的,她是個看病時很乖的孩子,從小,她都不會給大人增添麻煩,因爲她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資本去撒嬌,她還有個妹妹,她家裡很窮,家裡大人負擔很重,她不可以撒嬌。
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她就那樣失控了,情緒,就像是沒有了剎車盤的火車,轟轟烈烈地燃燒起來。
陳默天緊緊抿着薄脣,任由莫淺淺胡亂打着他。
他寒着臉,將亂扭亂擺的莫淺淺放在病牀上,莫淺淺馬上就張牙舞爪地踢起來,腿腳凌亂地踢到了陳默天的身上。
“別怕,打針不疼的,我保證。”陳默天摁着莫淺淺的身子,一臉心痛地看着瘋了一樣的女孩子。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放開我!” 莫淺淺尖叫着,眼睛瞪得很大,滿是焦慮。
“好好好,我不碰你,只要你不亂動,我保證不碰你。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不再碰你了,好不好?”陳默天深深地凝視着莫淺淺,啞着嗓子保證着。
“你說話算數嗎?你說了算嗎?”
“算!我保證說話算數!好不好,不要鬧了,咱們打針,好不好?”
莫淺淺一臉的驚恐,淚珠子在臉上掛着,一副受驚的小動物的樣子。
“我不信,我不信你……嗚嗚……你出去,你不要在這裡,你出去……”
陳默天的心,在一點點下沉,“好,我出去,等到你打上針,我就出去,好不好?”
莫淺淺鬆懈下來,咬着嘴脣,抖着身子,亂亂地呢喃着,“你們都壞,你欺負我,我恨你,恨你……你出去……我不要見你……我不是有錢人的玩具……”
轟——陳默天雷劈一樣,僵在那裡。
玩具?
這個詞……深深刺痛了陳默天的心!
是的,這是他當初提出來的定義,最初,他確實是將莫淺淺當做小玩具的,可那是當初,不代表他現在的心思啊。
莫淺淺將他們倆後來的感情忘記了,卻記住了最初的定義。、
淺淺啊,如果你有記憶,你可以掂量一下,我對你,何曾像是對待小玩具一樣了?
你說出玩具這個詞,你分明就是在傷我,傷我的心!
醫生趕緊趁着莫淺淺目前老實的空隙,走過去,先給莫淺淺打了一針鎮定劑。
陳默天馬上擡眼,給了醫生一個非常犀利、嚴厲的眼色。
醫生知道,陳默天很厭惡醫生給莫淺淺亂用鎮定劑,他認爲那對莫淺淺的身體很不好。
可是很無奈啊,沒辦法,現在這個女病人情緒太過激動,如果不給她打鎮定劑,就怕在接下來的診療中會出現什麼意外。
醫生有點膽怯地朝陳默天聳了聳肩膀。
仔細一看陳默天,他的臉上,竟然有一道道的血痕,嗬,剛纔那個女病人瘋掉時,竟然將這麼俊美的男人的臉給抓破了。
被打過鎮定劑的莫淺淺,眼皮越來越沉了,睡意漸漸濃郁起來。
她依舊看着陳默天,陳默天也低着頭,握着她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