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溢庭接電話的時候寧嫿兒還沒有醒過來,人正站在外面着急,林渙他也沒工夫去管,打了120。
寧嫿兒已經睡了兩天了,睜開眼睛看看就又睡着了,郝溢庭也已經兩天沒合過眼了。
120的的電話剛剛打完,寧嫿兒又醒了過來,阿梅一看寧嫿兒醒了,連忙和郝溢庭說,郝溢庭這才推開門走進去,跟着身後的幾個人也都進了門。
其中一個是郝溢庭的助理,另外一個是阿梅,還有兩個是醫生。
寧嫿兒醒了醫生忙着跟了進去,郝溢庭坐下的時候,醫生已經開始給寧嫿兒檢查身體了。
寧嫿兒感覺自己像是經歷很漫長的一個時間,而且是在一個沒有人的世界裡面。
有些累,但是心裡很輕很輕,起碼是不疼了。
“哪裡還不舒服?”郝溢庭緊緊握着寧嫿兒還有些冰涼的小手,一個勁的朝着臉上貼,郝溢庭也不知道寧嫿兒是怎麼了,手腳一直就冰涼冰涼的。
這兩天他也沒少給寧嫿兒捂着,但不管是怎麼樣,就是捂不熱。
小時候郝溢庭就聽人說,女人的手要是冷就是沒人疼。
那時候的郝溢庭並不能明白這些,現在明白了,但他卻糊塗了。
寧嫿兒就算沒有了全世界,也還有他,怎麼就沒人疼了。
殊不知,寧嫿兒寧願守住全世界,也不願意守着他。
他要的寧嫿兒給不起。
眨了兩下眼睛,寧嫿兒忽然咳嗽了一口,竟咳出一口血出來。
擡起手寧嫿兒看着手心裡面的一口血,整個人都愣住了。
郝溢庭的臉色瞬間雪白的沒有了顏色,朝着醫生大喊:“都是幹什麼吃的,沒看到麼?”
醫生急的冒汗,忙着給寧嫿兒檢查,檢查完醫生朝着郝溢庭說:“是肺火,沒什麼事。”
WWW ✿тTk дn ✿C○ 郝溢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拿了紙馬上給寧嫿兒把手擦了擦。
阿梅站在門口不住的哭,擡起手緊緊的捂着嘴,到底命運對大少奶奶是怎麼了,怎麼就折騰起來沒完了。
“水,我想喝水。”寧嫿兒此時還很虛弱,但是求生的慾望卻比任何時候強,阿梅忙着給寧嫿兒到說,郝溢庭也朝着一旁的人喊,緊跟着坐到了寧嫿兒的面前,朝着寧嫿兒扯開了乾裂的嘴脣笑了。
“好了?好了!”郝溢庭就像是傻了一樣,一連着說了幾個好了,也不管病房裡是不是有很多人,低頭就去親寧嫿兒,寧嫿兒卻反映極快的躲開了,而後把手擡了起來,因爲裡面吐了一口痰,寧嫿兒把手心朝着自己的臉,手背對着郝溢庭,結果郝溢庭沒親到臉,只親到了手背。
寧嫿兒的手動了動,郝溢庭沒有放棄,跟着去親了寧嫿兒的嘴脣一下。
寧嫿兒沒能躲開,有些不太舒服,甚至是反感噁心。
但人太多了,寧嫿兒只想要喝水,看到水送過來,寧嫿兒朝着水看了過去,郝溢庭馬上轉
過去看,伸手把水接了過來,跟着給拿了一根吸管放進水杯裡面,手託着杯子給寧嫿兒吸。
寧嫿兒雖然睡了兩三天,但嘴脣一點不乾裂,一直營養針給輸着。
一口口的,寧嫿兒吸水的動作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小臉蛋也漸漸有了點顏色,粉白粉白的好看。
郝溢庭看的有點兩眼發直,一旁的阿梅也總算放心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到一邊去了。
等人都走了,病房裡也就剩下了郝溢庭和寧嫿兒兩個人了。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餓不餓?吃點什麼,我叫阿梅回去做。”郝溢庭坐在牀上,手拉着寧嫿兒的小手,怕人跑了一樣,一直不放開。
寧嫿兒的手也終於有了一點溫度,郝溢庭才覺得寧嫿兒有了一點人氣。
“我有點不舒服,你把手放開好麼?”寧嫿兒商量似的,郝溢庭微微愣了一下,寧嫿兒以前不這樣和他說話,雖然偶爾也會和他商量,討好,但就不是現在這樣,現在似乎他們越來越遠了。
看着寧嫿兒郝溢庭眉頭越發深鎖,寧嫿兒卻只是朝着她看着。
而後目光在病房裡面打量,這裡是一間十分豪華的病房,又桌子椅子,有電視風扇,沙發茶几,就連冰箱都有,可想這裡有多嗎的舒適。
但這裡畢竟是醫院,她真希望以後也不要在來了。
看了一會,寧嫿兒看向郝溢庭蒼白的臉,看着郝溢庭說:“我有點餓了,你給我弄點粥可以麼?”
郝溢庭看着寧嫿兒,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液。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郝溢庭始終覺得,寧嫿兒不會爲了新婚之夜他不回家就鬧這麼大的性子,一定是有人說了什麼,或者是有什麼對寧嫿兒而言重要的人來過,所以寧嫿兒纔會情緒這麼激動,不去學校就誓不罷休,甚至不惜和他鬧離婚。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去學校讀書,至於離婚的事情……”至於離婚的事情,寧嫿兒也是此時纔想起來,她和郝溢庭根本就沒有登記過,所以,離婚也就成了無稽之談,都沒有結婚,還離不離婚有什麼用。
看着郝溢庭,寧嫿兒突然的有一個想法,或許他就是這種想法,妻子的位子只能屬於哪個叫奕家媛的女人。
“我餓了。”寧嫿兒又是忽然的說,郝溢庭的臉色沉了沉:“餓了也要把話說完,離婚的事情怎麼了?”
郝溢庭看上去一點耐心都沒有,寧嫿兒就會想,是不是他對她從來沒有耐心,因爲他的耐心都給了哪個就奕家媛的女人。
“那就不吃了。”反正也不是很餓。
寧嫿兒轉開臉朝着窗口看去,難道說不喜歡就連飯都不給吃了麼?
寧嫿兒正想着,給郝溢庭硬是拉了過去,這才擡頭看着郝溢庭,正開着郝溢庭咬着牙威脅她:“你再敢給我鬧絕食,我就…就…”
就怎麼樣郝溢庭說不出來,寧嫿兒卻小眉頭皺了皺,輕嘆了一聲:看來他是已經膩歪了,竟然不分青紅皁白了,吃飯也不行,不吃飯也不行,那她怎麼樣才行?
想了想,寧嫿兒看了一眼那杯還剩下半杯的水,擡起手端了過來,低頭喝着裡面的水。
郝溢庭看的一陣心煩意亂,擡起手把水拿走了:“餓了就吃,不許喝水。”
寧嫿兒悠然的雙眼看着郝溢庭,想了想,捫心自問,是麼?
難道水也不給喝了?
郝溢庭看着寧嫿兒,突然覺得,這人一下子就空了,空的什麼都沒有,靈魂都丟了。
手有些抖,郝溢庭轉開了臉,聲音一顫一顫的朝着門口說:“阿梅,你去,去買點粥過來,快快一點。”
阿梅答應着忙着去買粥,郝溢庭坐在牀上半天都回不過神,寧嫿兒反倒是平平靜靜,看着窗戶上面的葉子發起呆。
原來他們認識一個三個季節了,她都不知道!
阿梅的粥很快買了回來,寧嫿兒聽見開門的聲音,轉身朝着阿梅看過去,阿梅忙着把粥給郝溢庭送了過去。
郝溢庭鬆開了手馬上打開了一盒,端着盒子要喂寧嫿兒,寧嫿兒就不想用,想要自己吃。
“我的手不髒,你還怕我?我喂,餵了幾口。”郝溢庭商量着,寧嫿兒沉默了半天也沒動一下。
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你要非要餵我,我就不吃了。
“阿梅,你喂大少奶奶。”郝溢庭把手裡的粥給了阿梅,阿梅走過去坐到另外一邊要喂寧嫿兒,寧嫿兒馬上說:“我不習慣,你讓我自己吃好不好?”
寧嫿兒幾快要求着阿梅了,阿梅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只好朝着郝溢庭看,郝溢庭沒說什麼,看了一眼埋針的腳,倒省事了。
阿梅把粥給了寧嫿兒,寧嫿兒像是個小孩子似的抱着,一邊吃一邊低頭想什麼的樣子,小嘴一動一動的,看的郝溢庭喉結一下下的滾動,吞嚥着口水。
“嫿兒。”郝溢庭忍不住叫了寧嫿兒一聲,寧嫿兒擡頭看他,一臉的莫名。
“阿梅,你想出去,有事我叫你,你在進來。”郝溢庭先把阿梅給打發了,看着阿梅離開,寧嫿兒就有些緊張,不知道郝溢庭又要幹什麼。
門關上郝溢庭看向寧嫿兒,起身站了起來,雙手按在寧嫿兒的身體兩邊,低頭看着寧嫿兒的嘴脣。
寧嫿兒的嘴脣是他咬破的,但他沒想到會留下一顆痣,越看又是喜歡,忍不住想親親。
“好吃麼?”寧嫿兒端着粥,郝溢庭看了一眼,寧嫿兒嘴裡的粥含着還沒嚥下去,說不了話,便也沒說,剛想着要把嘴裡的粥咀嚼一下嚥下去,郝溢庭低頭便親了過去。
攪和着把寧嫿兒嘴裡的粥吃了,離開後郝溢庭舔了舔嘴脣,忽的扯出一抹笑來,寧嫿兒卻吞了一口唾液,朝着一旁看去,這碗粥也吃不下去了。
放下粥寧嫿兒拿了一塊紙巾擦了擦嘴,而後便不再看郝溢庭了。
郝溢庭的臉這時候纔有點白,感覺寧嫿兒又有些不對。
跟着寧嫿兒的臉就白了,郝溢庭慢慢離開雙眉深鎖,擡起手摸了摸寧嫿兒的手,手竟然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郝溢庭不敢相信這些,忙着握在手裡摸了摸,結果更涼了。
寧嫿兒擡頭看着郝溢庭,緊張的臉,又是一聲嘆氣。
小手慢慢收了回去,還是那句話:“我想去學校讀書,想住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