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嫿兒並沒有留意到郝家人,包括郝溢鳴的眼神,她只是知道,她不能讓寧家的人把她看扁了。
她不能給郝溢庭丟臉,她要讓全世界知道,她是郝溢庭的女人,是誰都要仰望着的人。
下了樓寧嫿兒站在了哪裡,已改以往傻乎乎的樣子,裝也要裝出她的氣勢。
郝溢鳴走來仔細的看着寧嫿兒,輕哼了一聲,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寧嫿兒隨後跟了出去。
出門便下了雪,擡頭寧嫿兒看着天空上面飄着的雪花。
似乎,這會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下吧。
郝溢鳴的腳步停在門口,身上只賺了一套灰色的外套,站在那裡雙手插在口袋裡面。
寧嫿兒沒有繼續走過去,而是站在郝溢鳴的身邊等着,漫不經心的目光,無慾無求的臉,似乎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全世界也只剩下了她和郝溢庭兩個人了。
郝溢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身上的寬鬆外套,問她:“沒有衣服穿了?”
寧嫿兒說:“這樣覺得暖和一點。”
郝溢鳴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朝着前面看了一會,車子開了過來郝溢鳴去了車子上面,寧嫿兒隨後坐了進去。
車子開走,郝溢鳴在後視鏡裡面隱隱約約看着寧嫿兒的臉。
她不一樣了,過去的那個她不見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寧嫿兒在也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沒有溫度的靈魂,就是雙眼都被冷漠遮住了。
車子裡面郝溢鳴仰起頭眯上了眼睛,寧嫿兒則是轉開臉看着外面正飄着的雪,那些雪裡面倒影的是她和郝溢庭初次見面時候的影子。
郝溢庭被女人追着,藉着她逃避那個女人,而後她便把初吻給了郝溢庭--
想起來她很想要笑出來,可卻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笑也笑不出來。
廚子經過了幾條喧鬧的街,最終停在他們寧家門口。
寧嫿兒微微愣了那麼一下,似乎她還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這一刻她不能退縮。
郝溢鳴那邊的車門被人拉開,人跟着便下了車,寧嫿兒的這邊,很快也被拉開的車門,寧嫿兒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跟着便走了下去。
高跟鞋踩在白色的雪地上面,發出細碎的聲音,因爲已經過了正月十五,所以這個季節不是那麼的冷,而地上的雪也隨着落下來,隨着就畫掉了。
好在這裡都是乾淨的,地上沒有泥土。
寧嫿兒低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目光之後落在了寧家的門口。
此時的寧家門口,很多人守在這裡,看樣子已經被控制住了。
郝溢鳴下車邁步朝着裡面走去,寧嫿兒隨後跟了過去。
進門郝溢鳴在一些人的索引下,帶着寧嫿兒去了寧家的客廳裡面,而寧家的客廳裡面此時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客廳的中間,在哪裡坐着幾個人,每個人都藍色蒼白,渾身顫抖着,即便是寧天成,此時也早已經被嚇得臉上沒有了血色。
郝溢鳴進門,寧天成朝着郝溢鳴看了過去,而看到寧嫿兒的那一瞬,以爲寧嫿兒是來
救他這個父親了,竟忍不住脫口而出:“嫿兒,你可來了。”
寧嫿兒並沒有意外,其實進來之前的這一路,她已經想好了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直到這一刻她都是沒有反應的。
看到寧天成寧嫿兒只是看了一眼,而後漫不經心的目光便在四周圍掃了一眼,直到看到坐在一個沙發上面正低頭面色蒼白,若有所思的寧書宇。
看到寧書宇寧嫿兒便送了一口氣似的,他還在這裡就好。
郝溢鳴走過去,中間的人才扯了下去。
走去中間的地方,郝溢鳴問:“我大哥出事你們誰的注意?”
郝溢鳴問話的時候申慧娟看了一眼兒子李東成,是她兒子的注意。
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這件事情,根本沒想到會被郝溢鳴知道,如今要把他們都殺了喂狗。
郝溢鳴的人早就說了,等郝溢鳴來了就把他們都殺了放血喂狗。
申慧娟很害怕,哆嗦着看向寧書宇。
這時候,也只能自保了。
“是他。”申慧娟擡起手指着寧書宇。
寧書宇沒有說話,李東成就也指着寧書宇說:“對,是他。”
寧天成的臉色驟然一變,朝着申慧娟吼着:“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們兩個給書宇出的注意,你們現在想要倒打一耙,想要置身事外?”
寧天成其實當初根本不知道兒子寧書宇要害郝溢庭的事情,要是知道也不會同意。
一方面郝溢豐已經進了監獄,郝家就剩下了郝溢庭。
怎麼說郝溢庭是女兒的丈夫,如果能善待他們也是一件好事,卻沒想到兒子太不成事,一直就對郝溢庭懷恨在心,郝家的人他都不喜歡,纔會起了害人之心。
如今郝溢庭在牀上,郝溢鳴卻沒事,郝溢鳴怎麼可能放過他們父子。
找上門是早已料到的事情,只不過他沒想到,郝溢鳴會耗了他們幾個小時纔來,磨滅了他們的意志。
開始讓他們相互指責。
“天成,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你這麼袒護他,就是害了他,我們母子到底是個外人,我們怎麼會這麼幫你們,我們好後悔。”申慧娟說着哭了,寧天成和不能打他們,氣的臉都白了。
一旁的寧書宇一句話都沒說,而寧天成此時也不想說那麼多了,只能寄希望在寧嫿兒的身上,便朝着寧嫿兒說:“嫿兒,他是你哥哥。”
寧嫿兒看了一眼爸爸,淡漠的眨了一下眼睛,而後看向了身邊的郝溢鳴。
郝溢鳴的心裡其實也挺好笑的,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父子竟然還這麼天真,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嫿兒今天有些不一樣麼?
可憐的人,必有可恨的地方,這對父子就是太可恨了。
出賣女兒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暴露了他們齷齪的天性,可惜嫿兒被他們騙了,大哥也太大意了。
“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們說出真相,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郝溢鳴走了一步看了一眼面前的四個人。
李東成忽然朝着郝溢鳴說:“是寧書宇做的,我還聽見他和一個女人打電話,
那個女人答應事成之後陪他的。”
聽到李東成說寧嫿兒朝着寧書宇看了過去,問他:“那個女人是誰?”
寧書宇沒有回答,擡頭看着寧嫿兒:“你想爲郝溢庭報仇,難道我就不想保護我的女人麼?”
“你先保護的是惡魔,而我要保護的卻是我的天使,你有權利不說,我覺得能夠知道。”
寧嫿兒不願意多說什麼,看着哥哥的臉也只是默然。
寧書宇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寧家別墅裡面,忽然的他問:“我不說,你能怎樣我?”
寧嫿兒沒有回答,郝溢鳴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身邊的人立刻走過來了三個人,其中的兩個拉住了寧書宇的兩邊手臂,硬是把人從沙發上面拖了起來。
寧天成一看事情不好,馬上朝着寧嫿兒大喊:“你這個逆女,他是你親哥哥,你要害死他麼?”
寧嫿兒看着爸爸寧天成,對逆女兩個字想了又想,最終說:“如果我是逆女,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
寧嫿兒轉身看去,朝着一旁的寧書宇那邊看去,眼見着一個人用棍子打斷了寧書宇的一邊手邊,寧書宇哀嚎一聲,人便臉白的沒了血色,但他卻沒辦法掙脫。
另外一邊的人也打了他的手臂,結果他又哀嚎了一聲,手臂再度端了,寧嫿兒站在她面前,沒有表情的看着,腦海裡卻是郝溢庭在醫院裡面的那一幕,是郝溢庭把她帶出來,寧書宇開車直撞過來,郝溢庭推開她的那一幕。
寧天成忽然站了起來,而後朝着寧嫿兒跑了過去,他想要打死寧嫿兒,打死寧嫿兒這個吃裡扒外的逆女。
感覺到身後不對勁,郝溢鳴轉身把寧嫿兒護在了懷裡,雖然只是一個本能的反應,所有人卻都看的出來,郝溢鳴在乎寧嫿兒,比他自己都在乎。
寧天成站在那裡,氣憤不已。
郝溢鳴慢慢放開了寧嫿兒,低頭看了她一眼。
“把他拉開。”郝溢鳴吩咐,馬上有人把寧天成給攔住了,拉到沙發上面按在了哪裡。
轉身郝溢鳴說:“本來我只想打算你兒子兩條手臂一條腿,現在最後的一條也不用留了。”說完郝溢鳴命人打斷了寧書宇的兩條腿。
兩邊的人一鬆手,寧書宇就好似沒有骨頭的人,一下摔倒在地上,趴在那裡就像是一隻落水狗。
轉身郝溢鳴朝着寧天成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用你兒子一輩子的苟延殘喘換我大哥的一生一世,我以爲,你們欠的是我們。”
寧天成的臉色大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顫抖,牙齒都在打架。
寧嫿兒這時候走去了寧書宇的面前,站在他的頭上問:“我只想知道她的名字,如果你肯告訴我,我放你,如果你不肯,等我找到了她,我會讓她和你一樣,苟延殘喘的活着。”
“你--”寧書宇說着疼暈了過去,你噶忽而站在那裡很久才沉了一口氣,轉身面向另外三個人。
毫無溫度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骨骼,彷彿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只想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如果不說,下場和他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