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寧嫿兒,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是覺得很累,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當她聽見有個人在身後好想郝溢庭那樣說郝溢豐你是活膩的時候,她都沒想過自己是真的聽見了什麼,反倒是以爲她是產生的幻覺。
她沒回頭看,只是手裡握着筆在紙上準備簽名,可惜她手不聽使喚,握筆都握不住了。
跟着,她身邊哐噹的一聲巨響,她茫然的朝着身邊看去,郝溢豐已經倒在了地上,隱約的,她看見郝溢豐嘴角上流出血,但她也不確定,郝溢豐的嘴上是不是真的流血了,她只是那麼像,腦子就不夠用了。
跟着,她被一把摟進了懷裡,嘶啞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嫿兒!嫿兒!”
耳邊是郝溢庭不斷喚她的聲音,但她也聽見地上好像有人在打人的聲音。
她想看看地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想擡頭看看抱住她的人,他的身體很冷,好像是來時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郝溢庭,是郝溢庭麼?
還是,還是她在做夢?
眼前忽然一黑,寧嫿兒陷入了昏迷當中,緊跟着人便失去了意識。
郝溢庭的臉上一暗,低頭十分緊張的看着懷裡已經瘦骨嶙峋,且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本來是要把她先送到醫院裡去的,結果他現在根本就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忽然朝着地上已經躺下的郝溢豐看了過去,狠絕的目光彷彿是來自地獄裡面的死神一樣,要將人射穿,取人性命,飲血平息憤怒。
放開了懷裡的寧嫿兒,把寧嫿兒妥善交給一起跟過來的滿江,邁步走了過去,拿了地上的椅子便朝着郝溢豐的身上砸了過去,咔嚓的一聲,椅子都碎了。
郝溢豐擡起手擋住自己的臉,只是手臂上面疼了,但還沒有碎裂。
但他朝着郝溢庭呵呵的乾笑了兩聲,一臉的得意忘形。
郝溢豐還說:“郝溢庭,我要你後悔一輩子,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你看到了,她現在離死已經不遠了,我要你一輩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郝溢豐說着哈哈的笑了起來,因爲郝溢庭進門就打了他一拳,他沒有來得及反應,人摔到在了地上,頭磕在桌角上面,所以流了一些血。
林渙進門帶着人又打了他,此時郝溢豐也是動彈不得。
他的人在外面也是被郝溢庭的人都給控制住了,也因此他的大勢已去,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郝溢庭咬緊牙關狠狠的看着郝溢豐,聽他說就憤怒不止。
彎腰拉起郝溢庭的一條手臂,拖着人朝着外面走,郝溢鳴進來一看事情不好,郝溢庭要殺人的樣子,趕忙上去阻攔。
“大哥,他是你兄弟,你要他死你才願意麼?”郝溢鳴站在門口不讓郝溢庭出去,郝溢豐躺在地上不動彈,呵呵的乾笑。
郝溢鳴目光復雜的落在郝溢豐的身上,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執迷不悟,他以爲他是愛,卻從來不知道愛什麼。
小時候他們一起出門,遇到麻煩都是他這個做弟弟的擋在
他面前,他做哥哥的站在後面。
他可以小時候不懂事,卻沒想到長大了仍舊是那副樣子。
“你是我大哥,他是我二哥,除非你弄死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傷害他,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你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去坐牢,還是愧對死去的老頭子一輩子。
我們是一條血脈下來的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難道你真的要我們兄弟爲了嫿兒自相殘殺麼?
就算你給嫿兒報仇了,那嫿兒以後怎麼辦?
她還能全身心的愛你麼?
想到你,她就不會想到你身上的人命麼?”
郝溢鳴說着去拉郝溢庭的手,試圖讓郝溢庭放開郝溢豐的手,放郝溢豐一碼。
郝溢庭卻忽然朝着郝溢鳴大喊了一聲:“滾,馬上滾!”
郝溢鳴被喊得一愣,緊跟着郝溢庭轉身把郝溢豐的手扔到了地上,上去就是一腳,只聽見咔嚓的一聲,郝溢豐痛的吼了了出來,腦門冒汗,雙眼爆瞪,差點疼死過去。
轉身郝溢庭有力踢了幾腳郝溢豐,原本要去找寧嫿兒了,卻聽見郝溢豐在後面低喚着:“嫿兒!”
郝溢庭腳步輕輕頓了一下,跟着人便停下了,也正當此時郝溢庭看見民政局的一邊放着的照相三腳架,走過去便扯了下來,轉身朝着郝溢豐走了過去,郝溢鳴上去要拉着,身邊林渙的幾個人上來拉住了郝溢鳴,結果郝溢鳴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郝溢庭把郝溢豐的一條腿給打斷了,人到底是昏過去纔算結束。
轉身郝溢庭把寧嫿兒抱了起來,直接抱去了外面。
郝溢鳴被人放開,雙眼發呆的注視着躺在血泊裡的二哥郝溢豐,郝溢豐再不好也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被打成這樣,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人都走了,郝溢鳴把郝溢豐從地上面前抱了起來,出門送去了醫院裡面。
郝家的醫院裡面,同一天送了兩位危急病人,一個是寧嫿兒,一個是郝溢豐。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醫院,結果郝溢豐手術結束脫離危險,寧嫿兒還在搶救室裡面被搶救着。
“情況不樂觀。”醫生出來便和滿江說,而此時郝溢庭正坐在椅子上面坐着,他也不是沒聽見醫生的話,但就是因爲聽見了,心裡纔會發慌。
滿江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郝溢庭,醫生這時候出來一般只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他們盡力了,第二個是要病人家屬有個心裡準備,病人隨時有肯能熬不過去。
但是郝溢庭現在的狀態,要是寧嫿兒真的出了什麼事,估計他也好不了。
“如果,嫿兒熬不過去,誰也別想活着出去。”郝溢庭的聲音異常冰冷,雙眼深邃冷漠,好戲一尊冰封了千年的人一樣,一時間讓整個走廊都沉寂了下來。
起身,郝溢庭朝着說話的醫生看了一眼,醫生整個人都愣住了。
郝溢庭要爲了一個寧嫿兒殺人麼?
“去看郝溢豐,隨時等着我的電話,嫿兒要是死了,他也要陪葬。”不等醫生和滿江
反應過來,郝溢庭朝着走廊盡頭的兩個人說。
這些人都是郝溢庭花錢僱傭來的,大多數都是爲了錢買命,亡命天涯的人。
他們沒有什麼是好怕的,只要有人肯給錢,他們就肯動手。
滿江恍然朝着身後看去,他知道郝溢庭一直都不喜歡郝溢豐這個弟弟,不像是郝溢鳴那樣,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但他也絕對沒想到,郝溢庭爲了寧嫿兒會真的要郝溢豐的命。
郝溢豐閒雜已經被他打殘了,難道他真的要讓郝溢豐給寧嫿兒賠命麼?
沉默着郝溢庭走去了醫生和滿江的滿前:“嫿兒只要熬過這一劫,你們都沒事,如果嫿兒出事,你們也一哥活不了,我會給你們安家費,你給我進去和裡面的人說,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只要保住嫿兒,要她的一條命。”
醫生嚇得臉白,郝溢庭咋菁城是什麼身份他也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坐牢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但郝家的一切事物也還是照常運行。
醫院裡面都沒人敢說郝溢庭半個不字,足見郝溢庭的勢力已經在整個菁成根深蒂固。
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郝溢庭能有今天的權勢,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郝溢豐只是一是趁虛而入而已。
早晚還是要爲了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就是可惜,連累了他們。
醫生也不敢說什麼,忙着答應,而後轉身回去。
進去後沒有多久醫生又跑了出來,跑出來的時候郝溢庭正面向對面的牆壁上面雙眼出神的看着。
聽見門響,郝溢庭緩慢的轉身看着剛剛那個進去的醫生,拳頭在身邊緊緊的握着,等着醫生和他說話。
醫生看到郝溢庭忙着說:“病人現在沒有活下去的意識,我們不知道怎麼讓她有活下去的意識,所以--”
聽到醫生說,郝溢庭邁步便朝着搶救室裡面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說:“叫郝溢鳴馬上滾過來。”
聽郝溢庭喊,醫生也是一番茫然,郝溢鳴在哪裡他們哪裡知道。
滿江在外面已經開始安排,叫人去找郝溢鳴過來。
不知道是爲什麼,滿江也打了個電話給徐藝嘉,還派人專門去接徐藝嘉。
是想讓徐藝嘉過來見一面寧嫿兒,還是想要幫幫郝溢庭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手術室裡寧嫿兒孤零零的躺在病牀上面,整個人好像是已經死了過去一樣,周圍圍繞了一圈醫生,一個個正交集的想辦法。
郝溢庭進去穩了穩心神,走到寧嫿兒的身邊坐到了寧嫿兒的身邊,把寧嫿兒的手拉了過去,握着了手裡。
“我允許所有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唯獨你不行,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了,要她們給你陪葬,郝溢鳴也不例外。”
郝溢庭說話的時候郝溢鳴從外面推開門進來,剛好聽見了這句話,人便停在了搶救室的門口。
對望着,郝溢庭絲毫沒有猶豫,“在我還沒有使用之前醒過來,我就放了他,放過這裡的每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