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推開門,望着站在牀前換衣服的男人,那高挺的背影讓她的心神一蕩,隨即輕輕關好門:“怎麼在換衣服?”
“味道有點重!”他低聲道了句,他以爲只要洗洗臉就行了,但是後來卻感覺渾身都是味道。
女兒真粑粑的味道。
他換了襯衫後一邊係扣一邊回頭,望着她緩緩地走來,臉上還帶着些冷漠的神情:“你要穿哪件,我幫你找。”
他說着性感的手指迅速把自己襯衣的扣子扣好,然後轉身又打開櫥子。
小幸站過去,在他身邊輕輕地轉了身,看着滿櫥子裡兩個人的衣服,不自禁的又轉眼看了他一眼:“我自己來,你快下樓吧,兒子跟女兒都很想你。”
她只低低的說了句,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是就等他滾蛋了。
傅總略微不悅的皺着眉,給她找衣服的手上動作停下,只是低頭看她,看她那一副不要跟我套近乎的樣子,不由的皺起眉:就只有兒子女兒想我?
小幸不再說話,只是轉眼望着櫥子裡,剛要往前走去找衣服卻突然聽到哐噹一聲,還不等回過神,她已經靠在那扇被他關了的櫥子木板。
小幸嚇一跳,紅着臉望着他:“你要幹嘛?”
他卻是二話不說將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拿開便是低頭兇猛的吻了上去。
一瞬間的不能呼吸,她緊張地感受着他的親吻。
卻是片刻,他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小幸站在門口,手裡舉着高跟鞋。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老公大人,她只想說氣死她了,他竟然以爲這樣就可以跟她做呀,他跟別人摟摟抱抱,還灌酒的事情她還沒跟他算清楚呢。
樓下停着匆忙的腳步聲都好奇的擡頭,只是當她們擡頭,他已經穩住步子,很穩重的邁着他的大長腿往樓下走來。
而小幸站在門口卻是不自禁的擡了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剛剛被啃了一口好疼。
低頭,看着自己被扯開的衣領,只是切了一聲卻是轉頭酷酷的回到原來的地方去找衣服換。
那傢伙竟然在她耳邊說:寶貝,我快想死你了!
然後就想……
她只好擡腿打斷他邪惡的思緒,然後趁他倒下在牀上就脫鞋去揍他。
傅執下樓來看着一大家人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擡手在脣瓣只是微微的咳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着在奶奶懷裡撒嬌的兒子跟女兒。
他們很想他?
一點也沒看出來呀。
不是在人家的城堡裡不願意回來了嗎?
兩個小萌包似是意識到爸爸不太開心,更是用力的往奶奶懷裡蹭了,小小幸索性轉了頭不再看他,倒是小小執看着他那深沉的眼神嘴巴微微動了下。
似是對老爸的冷漠不屑一顧呀。
何悅不由的笑了聲:“這倆孩子好像都不怎麼怕你呀?”
傅執冷哼了一聲,走上前坐下在旁邊的沙發裡:“小子你過來。”
小小執看他一眼,眼神裡輕浮起一層怕意,卻還只是嘴巴微微一扯,一副無奈聽命的表情緩緩地朝着他親愛的爸比走過去。
傅執看他還算乖纔算是有點滿意。
小傢伙到他身邊身子站的特別直,深吸一口氣然後很不情願的擡眼望着他,傅執忍不住笑了一聲,眼神裡卻依然凌厲:“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你不要回來呀。”
小小執撅了撅嘴然後微微轉身。
小幸剛好換了身輕鬆的衣服從樓上下來:“哎,這話怎麼聽着像是不高興我們回來!”
好似只是一句無心,傅總卻難過的擡手捂着自己的臉,沒話好說了。
剛剛差點被老婆高跟鞋毀容,現在好不容易要拿孩子撒撒氣還被偷聽到。
“是啊,你是不是激動的腦子糊塗了,好不容易把這娘仨盼回來怎麼又開始說胡話?”何悅立即站在中間位置,爭取讓兒子兒媳婦好好地。
小幸卻是知道傅執在找兒子的麻煩,心裡想着,這傢伙真小氣,兒子女兒懂什麼呀。
而且,關鍵時候倆小萌貨都站在他那一邊的,偶爾貪玩也是因爲看到媽媽要留下嘛。
哈哈,想到一些事情,心情卻是莫名的愉悅。
小幸下樓來到何悅身邊:“媽!”
“嗯,換好衣服我們先去吃晚飯吧,都這麼晚,我寶貝孫子孫女都餓壞了。”何悅說着起身拉着孫女的手。
小幸跟傅執跟在後面,傅執看她一眼,低頭在她耳邊道:“我不是針對你!”
他可是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在盼着她趕緊回來。
不過今晚還不知道她打算讓他睡哪裡。
不過一定要是牀,死也要守住她身邊的那個位置。
小幸淡笑不語,只是坐下後望着桌上的晚飯,眼淚差點落下來:“還是家裡的飯好,西餐真是太難吃了。”
“是吧?我們中國飯是最養人的了。”
“嗯,您不知道,這幾天這姐弟倆都消化不良,上廁所都……”話還沒說完,一想到是在吃飯立即住嘴。
小小幸卻是低着頭用力吃飯,好像對於一些事情充當聽不到。
小小執也是,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傅執卻是也緩了過來,看她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心情莫名的大好,這陣子他這裡一直空着,空的他的心都被凍住了。
今天終於她又坐在這裡,終於這個桌子前又坐着一家人,終於又溫暖了。
歡聲笑語如此讓人懷念,他靜靜地聽着,像是曾經那樣不怎麼說話,只看着她跟母親聊的很開心。
“少奶奶,您回來真好,這陣子您不在,咱們家裡啊,連點笑聲都沒有。”
小幸聽着張姐說話更是擠出滿臉的微笑:“是嗎?我有這麼重要?”說着看了眼婆婆又轉頭看了老公一眼。
傅總正端着酒杯望着她看的癡迷,見她突然回頭還沒回過神,但是她卻是立即冷了臉看他一眼,然後轉頭跟何悅說話卻是又立即笑着。
傷心啊,她就這樣欺負他。
何悅望着兒子現在的樣子,卻是從心底裡感動,他總算等到媳婦回來了。
吃完飯後她坐在沙發裡跟何悅聊天,他坐在旁邊看着腕錶微微皺眉,已經要十一點了。
“住城堡不會太陰森嗎?”何悅總是覺得那裡面太陰森,大概是看外國恐怖片看多了。
“不會,小小執跟小小幸都不捨的走。”小幸說,爽快着聲音。
傅執瞅她一眼:“那你怎麼捨得離開的?”
小幸聽到不屬於女人的聲音才轉頭看他一眼,他那一臉的不高興呀,她心裡爽着呢,嘴巴上卻說的認真:“我一個已婚女人帶着孩子在人家單身男子那裡住着總是不合適。”
何悅低了頭,看了看時間:“得了,咱們明天在慢慢聊,現在也不早了都趕緊去休息吧。”
何悅說着就起身離開,小幸跟着站起來:“媽晚安。”
他也站起來:“困了,上樓吧!”
然後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卻是沒動。
小幸就看他一眼,看他那沉悶的眼神:“你不是說困了?”
“是啊,我在等你一起上樓!”傅總認真道。
說的夠清楚了吧?
小幸微微昂首,卻是一本正經的望着他:“我們提前說好了,睡覺就睡覺,不能亂來。”
她雙手背在腰後,對他很肯定的說。
他看她一眼,終於走在了前面。
睡覺就睡覺的意思就是能睡在一起唄。
能睡在一起,別的就都不是事了。
這麼點小事要是還搞不定,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於是她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他上樓。
其實,也不是心不甘情不願。
其實,好像是有點緊張。
畢竟自己一介女流打不過他傅大老闆。
哎。
所以有人說女人找老公的時候不一定要找個身材魁梧的,他雖然不算魁梧卻是高大英挺,那較好的身形加上男人的力量。
分分鐘她就會被他吃幹抹淨。
於是這一顆小心臟在很努力地剋制着,也在很努力地提防着。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入他這隻腹黑狼的圈套裡。
他到了門口也不急着進去,反而停下身子站在門框邊上,低着頭看着腳上。
她走上前,看他站在那裡就好奇的問:“不是要休息了嗎?”
想要從他旁邊過去卻是被他突然橫過來的手臂給擋住。
他站在那裡,修長的臂彎擋住了進去房間的路,扶着另一邊的門框,只滿滿的擡眼,漆黑的鷹眸望着她透徹的讓人看着就有些緊張的眼神。
是的,他看她,也緊張。
但是他依然要這樣做。
她那眸子太透徹,透徹的好像隨時都能鑽進他的眼底,殺入他的心房。
“你知道這一場我等了你多久嗎?”他低聲問,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
“四十七天。”小幸微微垂眸,思量片刻後作出答覆。
其實根本不需要思量,因爲她分明每分每刻都在記着。
他微微吃驚,眸子裡略帶疑惑的望着她,看着她那滿是落落大方的眼神卻只是更苦惱的望着她,悄然間皺了眉。
“你算的這麼清楚卻不瞭解我的心思嗎?”
“如果你的心思只是因爲‘那件事’那倒也不是很難了解,反正男人大概都這樣下半身思考動物。”她淡淡的聲音,其實是假裝若無其事,一顆小心臟砰砰砰的跳的兇猛。
她從他臂彎下鑽了進去,他也只能緩緩地轉身,看着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只是低了低頭,跟着她身後淡淡的問:“我對我老婆有那種想法也屬正常吧?”
她正在打開櫥子拿睡衣,他靠近。
小幸立即轉了身,靈活的身子貼着櫥門:“是很正常,但是現在你老婆不是很想跟你做。”
說着淡淡的一笑,一雙明眸就那麼直勾勾的望他一眼,然後伸手推着他的胸膛輕巧的一推他便稍稍離開。
她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他緩緩地走了兩筆,然後靠在牆棱那裡望着她進了浴室的倔強背影,沉悶的臉上竟然染了一絲絲的笑意。
但是現在你老婆不是很想跟你做。
這話他該明白,她雖然在跟他生氣,但是還不至於真心跟他決裂。
他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底,總算是回來了。
現在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裡,靜靜地享受着二人世界。
她在浴室,他要做什麼呢?
轉身,有條不紊的從櫥子裡拿出自己的睡衣,已經好久沒有在自己家的牀上,夫妻二人一起睡一覺了。
小幸躺在浴缸裡給自己洗澡,靜靜地望着熟悉的空間裡。
太久沒有這樣的生活,差點就以爲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沒有福分在在這裡。
低眸間眼裡的低落跟傷悲卻是輕而易見,只是只有她自己感覺的到自己心裡的激動,起伏。
分明才分開沒倆月,但是總是這樣分來分去,她幾乎都要受不住。
在外面的清冷,表面的風光跟溫柔。
溫熱的水輕輕地潑在自己白皙的臂彎裡,一雙杏眸就那麼靜靜地望着,心情漸漸地恢復平靜。
想着他還在外面,不由的又擡眸,那好看的眼簾一掀開,再往後卻是妖嬈嫵媚。
彷彿感受的到他就站在門口。
也想過他會不會下一刻就衝進來,像是以前那樣,衝動的把她要了。
但是最後卻都歸爲平靜。
因爲他站在門口,穿着睡衣靠在門框,彷彿只是在靜靜地聆聽她洗澡的聲音。
她的動作便是很輕盈,卻也不知道是因着浴缸裡的水熱氣還是因爲他在門外,臉上悄悄地爬上紅雲。
是的,就算他不說,但是她就是感覺的到,他守在那裡。
他也不止一次的守候她,她都記得。
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裡,正如她對他的思念,也是一個人悄悄地記着。
之所以這麼晚纔回來,想必也不是爲了自己受盡煎熬。
只是想到機場的洗手間門口他去見她,那深深地一眼,卻只是把一個藥放在她的手心。
眼眶竟然不自禁的又紅了,眼眸裡有些發燙,她卻是不由自主的垂了眸,望着自己手上空空的地方,想起她置氣的把戒指換給了他,還不曾再戴上。
他呢?
是不是日日看着那枚戒指也在煎熬着。
他依然靠在那裡,時間在悄悄地流逝,他卻並不覺得漫長。
似乎還很享受這一刻。
等待着她——美人出浴。
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微微沉吟。
就是那樣極輕的沉吟都讓裡面的人聽到了。
不自禁的有些不捨的,不捨的再讓他等下去。
於是起了身,去花灑下把身子沖洗乾淨。
然後穿了睡衣站在化妝的那裡拿着吹風機吹乾頭髮。
許久沒有穿過的一件睡裙,倍感親切。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竟然不自禁的有些緊張。
似是看到了一個許久不曾見過的自己。
好像已經很多年,沒見自己臉色這麼紅潤。
卻是趕緊的把頭髮吹乾。
他微微轉頭,聽着裡面的動靜便知道她在幹什麼。
深邃的黑眸微微一滯,卻還是光芒萬丈。
等她打開門出來,門口已經沒了他的人影。
不自禁的好奇的四處張望,房間裡暖洋洋的讓人慵懶。
他靠在牀頭看着她許久沒出來,不自禁的咳了一聲表明自己的所在地。
小幸這才緩緩地關了門走出來,看着他靠在牀頭拿着報紙隨便的翻看着。
“這陣子爸媽怎麼樣?”她走上前,坐在他另一邊的牀沿,掀開毯子上去。
他輕輕地合上報紙丟在一邊:“還是那樣!”
淡淡的一聲,卻是在她剛躺下就翻身而上。
小幸吃驚的雙手做投降狀在上面,呆呆的望着他:“幹嘛?”眼裡滿滿的防備。
“你說我要幹嘛?”傅總那雙幽深的眼睛裡的流光溢彩,這一刻她竟然無法動彈,只是那麼癡癡地望着他。
只感覺滾燙的脣瓣被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又一下。
不自禁的哽咽,卻是不敢說出什麼,只那麼傻傻的任由他親着。
明明是想跟他聊聊天說說話以打發這無聊又最是親密的時刻。
他卻突然一個動作,讓她所有的計劃都亂了。
然而頸上的紅雲,他吻着她的下巴,眼眸往下看了一眼,隨即嘴角扯着淡淡的笑意。
“我還以爲你已經對我再也生不起這種心思?”他低低的在她耳畔說着。
他的眼裡滿滿的思念,就那麼緩緩地捧着她的臉與她對視着。
小幸卻不自禁的眨了眨眼:“我又不是冷血動物?”
他又笑了一聲,卻是輕吻她的鼻尖。
“去洗澡,要洗的很乾淨很乾淨!”她置氣的躺在那裡說,正好傳進他的耳朵。
他擡頭,低着眸看着她那一副執拗任性的模樣,不自禁的笑了聲:“那都過去多久了?”
“你去不去?”她說。
很執着的。
傅執微微皺眉:“一定要去?”
小幸不說話,只是瞪着他。
傅執微微挑眉,似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點點頭乖乖的去洗澡。
“等我回來看我不弄死你!”
……嚇死她,要弄死她?
小幸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被這麼撩撥着,他還真當她是機器做的會沒任何反應?
但是卻又無力去推開他,雖然氣他說這些話讓她害羞不已,但是終歸是被他打敗。
不過現在他去洗澡,她又突然想到什麼便是也跟着爬了起來,站到浴室門口把門打開。
他聽着聲音轉頭看她,剛打開花灑,然後就看到門口站着的美人:“要一起洗?”
傅總想的真是好美呀。
小幸卻只是趴在門口:“不是,我只是來監督而已。”
微微眨了眨眼,那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呀。
傅總皺起眉:“距離那件事之後我已經洗過幾十次澡。”只好好心的提醒老婆大人。
他發現這女人真的有潔癖,難道還真要他洗掉一層皮?或者好幾層皮?
“是嗎?可是我還是覺得好髒!”傅太太認真的思量着說,然後看着美男子的肌膚,其實,這也是需要功夫的,不然要是剋制不好,恐怕也要流鼻血了。
破功的話可就丟人了。
“好吧,那你繼續觀賞你老公挺拔的身材吧。”只要你受的住。
小幸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繼續看着,她想,她可不能把他當個男人的身體看,要當成——嗯,就當成一件沒有洗乾淨的工藝品吧。
他洗了一邊剛關掉水她卻皺着眉:“你先不要擦,你把那裡再洗洗乾淨,尤其是嘴巴跟脖子,還有那裡!”那漂亮的手指指着他身上的零件立即說道。
傅執這下真的不爽了:“以往我只要洗五分鐘就搞定,今天已經超時了。”
他已經習慣了那個速度,今天還刻意放慢,誰知道沒能把她誘惑,還被她指手畫腳說沒洗乾淨。
“我不管,不然你別想碰我。”
傅總氣急的撤了條浴巾給自己遮着往她面前走去:“你忘了四十七天以前你跟我在外國的酒店裡,是誰趴在我身上又啃又咬的?現在纔來嫌我髒?”
“那時候我是不知道實情,傅總請你不要這樣嚴肅,不然我會被你嚇到。”小幸立即直起身,對他此時要不耐煩的表情表示質疑,提出建議。
傅執要瘋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傅太太,那你有沒有被別的男人親過,你有沒有睡過別人家的牀?你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穿過喜服?要不這樣吧,我看既然你對這個問題這麼嚴肅,不如——”
“啊,疼疼疼……”
轉瞬小身子便是被傅總抱了起來,他還就不信了,還能治不了她。
傅總霸道的親吻在花灑下,傅太太顯得有點……承受不了。
只是後來的突發事件讓他躺在她身邊再也沒了力氣。
生氣的趴在她旁邊摟着她就埋頭要睡覺,小幸便是輕輕地推了推他:“你去看看兒子女兒踹被子了沒有。”
“不去!”他淡淡的一聲。
“你去不去?”傅太太對老公的回答非常不高興。
磨蹭了一陣子,竟然什麼都沒得到,害得他差點憋出內傷。
現在竟然又要他去伺候倆熊孩子。
傅總怎麼能不心涼。
“不去算了!”小幸只好以爲他是真的傷心的爬不起來了,於是便要自己去。
誰知道被他的臂彎用力的壓着,她的心一蕩,隨後只聽到一聲無奈的沉嘆。
他微微揚起脣角:“你就只關心他們倆,連離家出走都帶着他們倆,卻總是丟下你最重要的人。”
她卻是忍不住說:“他們倆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他起身,卻時很認真的望着她:“錯,你最重要的人是我!”
說完後起身穿衣服:“我去看看!”
小幸便轉身側躺在那裡望着他高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門口,卻是忍不住支着手在那裡發呆。
他說的當然是對的。
但是這傢伙哪裡來的那麼從容,竟然還敢這麼跟她理直氣壯。
這個誰最重要的問題,她心裡知道就好啊。
他幹嘛要點明?
卻是沒辦法在生氣,大姨媽這傢伙也是,怎麼這麼會挑時候呢,搞的她也怪心癢。
要來就早來嘛!
卻是忍不住拉了他的枕頭在自己懷裡,然後緩緩地越來越緊緊地抱着,傻笑。
傅總去看兒子女兒,看那一對小傢伙萌呆的模樣,想着那天小小幸坐着叔叔的車跟他飛吻再見,想着他們回來的時候她抓粑粑的手去抓他的嘴巴,不由的就苦笑出聲。
“好歹你爸爸長的也算是玉樹臨風,你這個不識貨的小丫頭。”低低的喃吶着,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惱意,似只是有些吃醋了。
其實他不知道,在小小幸的心裡,他纔是最帥最酷的男人。
只是某些時候難免貪玩了。
當他回去的時候便看到她還趴在那裡瞅着門口,那一副很享受很從容的樣子,讓他不自禁的瞪她一眼:“你滿意了吧?”
小幸笑了兩聲:“可是我不想看你不高興的樣子,更不想你瞪我。”
看着他上了牀,卻還是實話實話說,他每次瞪她,她都好心虛。
明明沒有做錯事。
傅總也忍不住冷哼一聲,把枕頭從她懷裡搶過去放在自己那邊,然後躺下:“要抱就抱你老公。”
小幸看他那拽拽的樣子:“哼,誰稀罕!”
然後轉個身就合了眼。
傅總又耍了一會酷,但是她還是沒有回頭,傅總便是有些急了。
皺着眉去往她的側臉,看她好像已經準備睡。
不自禁的生氣,這一天好不容易盤她回來,自己想想自己自從接了她的電話到現在都覺得可笑,想他在生意場上打拼這麼多年,何時這樣緊張,忐忑過。
可是這一次,竟然是因着要接她回家而忐忑的整夜無法入睡。
今晚在機場洗手間遇見她的時候,那一刻看着她那張憂心忡忡的臉只差沒有把她拽進懷裡狠狠地揉進骨子裡。
這一場思念,他竟然還能多少控制。
也算是逼不得已的遊刃有餘。
最後還是轉了身,這次抱着她卻很溫柔。
小幸感覺着那緩緩地貼着自己後背的胸膛的溫度,也是不由的一動。
似乎心有靈犀的,就像是那會兒他站在浴室門口她能感覺到,這一刻,他的心裡的糾纏,她的心也忍不住陣陣發澀。
誰也沒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睡着。
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兩個人便是互相擁着的。
她又在他的懷裡,那麼靜靜地睡着,似乎只有他的胸膛裡,讓她能感到安心。
有些人,有些事,就怕一旦錯過。
於是,冥冥之中,這樣的擁抱,又何嘗不是一種好事?
早上家裡便忙碌起來,就連張姐她們都忍不住把小傢伙早早的哄了起來,實在是家裡太久沒有這樣熱鬧,三個長輩在家裡都盼着這倆小傢伙回來給她們添點暖意。
小幸也早早的醒來,看大家都在,便是下樓去:“張姐早,王姐早!”
“少奶奶早!”兩個人正在跟那姐弟倆套近乎,聽到小幸的聲音望着樓梯上走下來的女人打招呼。
小幸下樓來,看着自己的兒子女兒:“寶貝們也早。”
“媽媽早!”
這三個字,他們現在已經很會了。
小小幸更是跑到媽媽身邊去,在媽媽懷裡仰着頭親了媽媽的臉一下。
小幸感動的給她一個回吻,然後看着兒子坐在對面微微皺着眉,不由的就傾身也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
誰知道小萌貨竟然擡起他的小爪子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似是嫌棄被女人給親了。
小幸無奈撅嘴:“你媽媽的吻你還嫌髒了不成?”
小萌貨羞答答的低了頭,卻是一臉的無奈。
哎,女人真的好麻煩!
小幸心情卻是不錯的,去到廚房看何悅在親自準備早餐不由的感動:“媽早!”
“嗯,早,我準備點早餐,你們吃過後便回你爸媽那裡去看看,這陣子你媽沒少擔心你,但是現在忙着你哥哥的婚事也過不來。”
小幸點點頭“好!”
如果何悅是真心的,她是真的很感動。
只希望以後彼此間少點誤會跟分歧。
傅總一睜開眼又看不到老婆在身邊,有些無奈的嘆息,心裡卻想着,要是房子裡只有兩個人,他大概會毫不猶豫的下樓去把她拽上來再睡上兩個小時的回籠覺。
但是又沒有辦法的,現在母親跟老宅已經沒有關係。
現在,何悅緊緊是他的母親了。
想到何悅跟傅建國的關係,他的心情又是很不好。
傅建國這幾天似乎也忙的很,聽說交際總是少不了,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大概也無聊吧。
吃早飯的時候傅執便說:“我們今天一起去寶寶姥姥家坐坐,我跟小幸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您跟張姐她們帶着寶寶隨便找個地方玩玩吧。”
他想,何悅的世界,也不該只是在家。
何悅卻是聽着他安排的這麼周到很感動:“好啊,這兩天卓家肯定很忙,你們確實該留在那裡。”
小幸卻是微笑着,然後轉頭看他一眼,看他表現還不錯於是對何悅點頭:“嗯。”
吃過飯後一家人還沒等走卻迎來老爺子,小幸看着老爺子來也是很激動:“爺爺!”
“聽說我孫媳婦跟重孫回來了,我就來看看,不會不歡迎我這個老傢伙吧?”老爺子是在家實在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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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更是上前,輕輕地摟着老爺子的臂彎:“應該我帶着孩子們先去老宅看您纔是。”
不自禁的覺得自己太不懂禮數,明明老宅還有個老泰山在,她竟然一心忙着要回去看爸媽了。
老爺子卻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最近你公公也是早上出去晚上回來,我一個人無聊的很,等不及要你們過去了,沒事沒事。”
老爺子說着話已經朝着兩個孩子招手。
兩個小傢伙在傅執身邊,看着老爺子招手便是擡眼看爸爸,傅執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們便是大着膽子去找祖爺爺了。
太久不見,竟然有些陌生感。
“爸,到沙發裡坐吧!”
何悅還是跟以前一樣,畢竟已經叫了那麼多年的爸爸,老爺子便是到沙發裡坐下,兩個小傢伙在他膝下倒是也沒怎麼拘束了,還給他拿水果吃。
“你們這是要出門?”老爺子問。
何悅說:“這不是小幸哥哥要結婚了嘛,她既然回來理當回去幫幫忙。”
老爺子點點頭:“那你們倆去吧,我留下來跟你們媽媽給你們哄孩子。”
小幸跟傅執互相對視了一眼:“沒關係,我們可以下午再去的。”
“去吧去吧,我也好久沒跟你們媽媽單獨說說話。”
這樣兩個人才離去,小幸卻好奇,車子裡便是問了:“爺爺是不是找媽有事談?”
“可能是吧!”但是傅執的心情不怎麼好。
小幸也覺得怪怪的。
張姐跟王姐帶着孩子去了院子裡玩耍,何悅親自給老爺子泡了茶。
“嗯,這些年啊,還是你給我泡的茶最中喝。”老爺子淺嘗了一點說道。
何悅淡笑着:“您要是喜歡,隨時來,我給您泡。”
“這當然是好!”老爺子也是欲言又止,看着何悅那溫婉大方的模樣。
其實曾經,這真是他心裡的兒媳婦。
現在她跟自己兒子離婚了,但是此時再看她,沒有了前陣子的蠻不講理,竟然比以前更順眼了。
“小悅啊,你跟建國這麼多年,爸爸知道你心裡也有委屈。”老爺子嘆了一聲,終是說起。
何悅沒想到老爺子突然說這些,卻是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得低了頭,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無論你是不是一個好妻子,最起碼你是我跟你婆婆眼裡最好的兒媳婦,尤其是你婆婆病重那段日子,還有我生病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旁邊。”這些,都是一個兒子從未做過的。
何悅眼裡沒由來的染了暖意,已經許久沒再掉眼淚。
“爸,今天怎麼突然說這些話?雖然我跟建國離婚了,但是在我心裡,您依然是我爸爸,您也允許我一直這樣叫您不是嗎?”何悅只好說了話。
太感性的話總是容易激起心裡的難過。
“小悅,要是建國他——”老爺子試探着,想要問一問,卻是說不出那樣的話。
只是無奈的停了聲音,還不自禁的皺了眉嘆息。
何悅卻是忍不住擡頭看他:爸!
老爺子又嘆了一聲:“要是他想再娶,你也別太難過!”還是說了出來。
頓時客廳裡安靜下去,何悅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望着老爺子,眼裡卻已經滿是淚水。
這麼快?
“最近他一直跟一個女人走的很近,是一個旅行社的老闆,上次去旅行認識的,我試探了一下,好像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老爺子繼續說,聲音裡也帶着難過。
其實自己兒子也是當爺爺的人了,其實不是不喜歡兒子有個好的歸宿,有個女人疼着,只是想着何悅這些年爲傅家付出的,卻也是覺得對不住她。
而何悅更是激動的一下子就落了淚,卻是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
他竟然這麼快就跟別的女人……
他那樣說她羞辱她,然而自己呢?
他終是讓她失望的,從來都是。
“我之所以現在來跟你提一提,就是怕將來到了那一天你才知道會更難受,小悅啊,無論如何你可是不能做傻事,知道嗎?”
老爺子耐心的安慰。
何悅卻是再也說不出話,做傻事?
心疼過後,捫心自問,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自己去做傻事?
這些年爲他守着那個家,他到底給過她什麼?
除了一個虛名,那些表面的風格。
小幸站在門口靜靜地望着屋子裡的那一場,原本想去拿從國外拿回來的禮物,卻是停住了。
當她在回到車子裡,傅執低聲問:“禮物呢?”
她緩緩地轉頭望着他,卻是眼裡含着淚的。
不由的就覺得心疼,其實她覺得何悅這輩子,過的並不易,然而現在她兒子都這麼大了,卻經歷了離婚這場鉅變。
然而離婚纔沒多久,剛剛變成前夫的男人竟然要再娶。
“你一定不會像是爸爸那樣翻臉無情!”沙啞的聲音對着他淡淡的倒了出來。
傅執微微皺眉:“什麼?”
小幸卻是忍不住下巴顫抖了一下,一個女人這一生,來來回回卻都是因爲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資格?
“爺爺說爸爸要再娶。”
他驚住,只吃驚的望着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漸漸地染了越來越冰冷的寒意。
而小幸也靠在座位裡難過的望着別處:“爲什麼男人總可以那樣瀟灑?”
他卻是發動了車子,傅建國要再娶?
傅建國要是敢再娶,他就敢毀了這一切。
接受傅建國跟何悅離婚這一件事,他已經是站在傅建國的角度上才能默不作聲。
如果是站在一個兒子的角度,他卻是恨足了傅建國的,因爲傅建國自己也說,是他先做錯事在線,何悅再怎樣也不過是因爲被他刺激的。
傅執原本想這老夫妻離婚就離婚吧,有他們做兒女的在中間,這輩子,他們最起碼還是親人。
但是傅建國再婚的話,勢必以後就再也不見何悅,他跟傅柔卻也是決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媽會不會想不開?我有些怕!”她轉頭看着傅執擔心的問。
“不會,不過從今往後你就多了一份工作要好好開導她。”他對她淡笑了一聲。
小幸卻是願意做的,雖然可能也做不好。
後來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望着前途的風景:“傅執,我們一定不會走這樣的路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