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不見憔悴這麼多。”老爺子的眉眼間盡是開明,那歷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慈愛。
“我很好,爺爺不用擔心。”小幸眼神裡也盡是暖意,見了長輩不自禁的就變的乖順。
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溫柔的俏模樣,看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就心疼,她倒是待人很不錯,卻是讓有些人以爲她好欺負了。
傅建國淺笑一聲:“小小幸跟小小執也要一週歲了,想好怎麼過生日了嗎?”
小幸這才擡眼看向傅執,傅執摟着她的肩膀輕輕安慰:“想一家四口在家呆一整天。”
這樣一說,傅建國跟傅家老爺子都微微皺眉,傅建國更是眯着眼:“這意思是不打算讓老宅參與了?”
略微不悅,口氣卻也只是稍微冷漠,畢竟小幸剛發生的事情是老宅所爲。
小幸不說話,只是垂了眸,這時候,都看老公的了。
偌大的空間里人來人往,大屏幕上還在播放着卓氏各大酒莊的繁華輝煌。
但是這一家四口的相聚卻也是讓很多人移不開眼。
“就一個生日,不打算太隆重,何況小幸最近身體不好,能免就免了。”傅執淡淡的一聲。
老爺子還是微微眯着眼:“小幸啊,爺爺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婆婆的性子你也知道,讓她給人道歉幾乎是不可能,但是隻要爺爺跟爸爸在便是會護着你,兩個小萌物的生日,咱們還是在老宅過?”
最後一聲老爺子是小心哄着,試探着。
小幸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不是不可以去,她只是不想去面對何悅。
不管怎樣都會尷尬。
但是也確實無法一輩子的逃避。
“爺爺,就算小幸答應我也不會同意。”傅執便是立即替妻子說話。
小幸更是低着頭不願意擡起來了。
“那你還想怎麼着?讓你媽跪在你們面前給你們磕頭認錯。”
小幸吃一驚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公公,傅建國看小幸那震驚的眼神才壓低了自己的火氣,實在是兒子說話太冷絕逼的他一下子口不擇言。
傅執的表情也更不好:“我們擔不起,只除非她對小幸的態度改觀,否則我們回去不是自取其辱?”
傅執的話算是一針見血,連小幸聽着都有點尷尬了,畢竟都是長輩,這樣的話說出來難免傷了和氣。
“小幸,相信爺爺不會讓你在那天受委屈,好不好?”老爺子還是耐着性子。
重孫子生日不在他跟前他心裡是不高興的,他是想無論如何都一家人在一起過,畢竟那倆小寶貝是所有人的心肝。
傅執有點不高興長輩的咄咄逼人卻是還沒等說什麼就被小幸攔住,然後她柔聲道:“好。”
爺爺心立即寬了,傅建國也滿意了,傅執卻皺着眉看着她。
她擡頭衝着他柔柔的微笑:“爺爺都保證了。”
這話是說給他聽,也是提醒爺爺,雖然聲音很輕,卻是讓三個男人都明白讓她去的前提是什麼。
她本來也覺得沒什麼好堅持的,她跟何悅或許會註定一輩子都無法和好,但是過年過節或者生日聚會,卻總是要碰到。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她不想再讓自己跟丈夫的生活再悶悶地,他們總要走出去。
他們總要去面對。
她的堅強跟寬容讓他愧疚,卻是唯有心裡訂下往後一生好好待她的承諾。
他們正聊着突然聽到門口沸沸揚揚的擁擠起來。
華恩下了車來便是也驚豔了全場,當媒體全都聚焦在她的臉,她卻是大膽的看着門口站着的男子。
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卓亮,眼裡貌似冷若冰霜,又好似有着非同小女子的強大氣場,彷彿那眼神,就是爲了要征服。
卓亮下了一個臺階,她便是走上前:“雖然遲到,但是我不會道歉。”
她心裡其實也緊張,卻是又不願意軟弱。
他笑一下:“沒關係,只要你敢!”他彎着臂彎,示意她伸手。
她便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把周圍的媒體跟觀衆都當透明,大大方方的挎着他的臂彎。
卓亮便是帶着她往裡走。
這一場她其實是豁出去的,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這一刻卓亮卻是認定的,在大家都以爲他完了的時候,她不顧父親的反對盛裝出席並且跟他成一對。
就憑她這份膽識,他心裡便是要定了她。
周園園站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場就知道某女是認真了。
然後轉頭去找小幸,看小幸被自己老公留在身邊跟別人交談不由的心酸:周園園啊周園園,你在小說裡撮合了那麼多人的愛情,你自己真的打算單着一輩子嗎?
卻是沒想多少就跑上去,摟住小幸的臂彎:“嗨!”
小幸嚇一跳,轉頭看到是周園園卻是笑了出來:“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保密!”周園園笑着說,神秘兮兮的,然後拉着她跟傅執分開一點:“傅總,把你老婆借我一下?”
傅執看她一眼然後看自己的老婆,小幸笑了笑:“那你們先聊!”
輕聲一句便是跟周園園走了。
卓亮也放了華恩,三個女人很快聚首,今夜華恩做卓亮女伴的事情卻在第二天被大肆宣揚,大家都猜測兩人好事將近。
至於小幸跟傅執,那自然是恩愛夫妻,是大家的典範。
只除去一個人會寫他們是做戲。
三個女人在靠窗的位子坐着,一下子便是惹了很多男士女士的眼,實在是三個太搶眼的女人。
周園園屬於豪爽孤僻型的美女,華恩是冷美人,小幸卻是長了一張溫柔的臉。
“華小姐,你不老實哦!”周園園託着酒杯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說道。
小幸不說話,只是看着華恩有些泛紅的臉蛋,冷美人也有真熱的時候。
“我哪有不老實?”華恩低低的一句,冷冰冰的,卻是很清晰。
“你說你哪有不老實?跟卓大少都這樣了還隻字不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跟幸——不對,這件事卓幸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天大的冤枉啊!”小幸只好舉起雙手道。
她是全場唯一沒拿酒杯的女子,卻也是全場最矜持,最優雅的女子。
但是這一個動作卻是俏皮的很,讓見了的人不自禁的驚豔。
不過小幸是真的不知道這事,雖然知道哥哥的心思,卻是沒料到華恩今晚會來這麼一出。
圓圓撅着嘴:“反正你們倆都壞透了,讓我一個人單着你們怎麼好意思?”
華恩不說話,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若不然,今晚在場的也不少俊男,你先找一個湊合一下?”小幸看了一圈不自禁的說。
卻是話剛說完就回不了神。
蕭遊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看着她,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的心一驚,卻是轉而就垂了眸。
兩個女人看她的表情立即擡頭望去,蕭大帥哥便是端着酒杯邁着步子往下走。
“他過來了!”圓圓低低的一聲。
小幸微微擡眸,長睫下靈動的眸子裡有些惶恐。
這個場合他要是過來找她,肯定會引起騷動的。
兩個死黨都爲她焦急,已經有人注意到蕭遊,然後立即把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
而他下樓來,目的卻是很明確。
傅執跟父親還有爺爺正在跟人物寒暄,卻是無意之間也看到這一場。
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些許的冷絕,轉瞬卻只是舉杯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看着蕭遊那冷酷的背影朝着他妻子的方向走去。
小幸可不想在這種地方跟蕭遊有什麼交集,以免被人說三道四。
“我離開一下!”於是離開座位,想要轉身逃掉。
那原本粉粉的臉蛋上有些發青,她是緊張的,她不想再被傳緋聞。
圓圓跟華恩在旁邊坐着,卻是眼睜睜的看着小幸一轉身就碰上笑的邪魅的風流大明星蕭遊。
他笑的很隨性,走上前:“傅太太好久不見。”
小幸被逼,只好擡眸,從容一笑:“是好久不見。”
眼神裡的強大氣場好似在警告他別在這種地方亂來,蕭遊也似是看得懂她的意思,卻更是放蕩不羈的笑了一聲:“你幹嘛這麼嚴肅,現在不做記者了便是連個笑臉也不捨的給了嗎?哎,真是懷念當年那個溫柔大方的卓記呢。”
他的一番話卻是讓聽到的人禁不住竊竊私語。
靈境般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冷漠,嘴角卻是勾出恰到好處的弧度:“是嗎?可能是太久不工作有點反應不過來。”
並不多說一個字,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格外的理智,冷靜。
他笑一聲,伸出美妙性感的手:“可否請傅太太共舞一支。”
小幸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蕭遊的眼神更是堅持的厲害:“怎麼?連跳支舞也不敢?”
傅執站在遠處卻是聽的很清楚,他老婆近來可是很容易被挑釁,蕭遊這一招夠狠。
他又喝了一口酒,也有好奇的人會看他的表現,希望看到他有所表現。
然而他卻就站在那裡,心裡想着小幸大概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也不過是一支舞。
雖然心裡已經很不爽,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便要往小幸身邊走去。
他自然看出小幸是不願意,他也不情願再讓老婆大人繼續爲難。
但是人還未走過去突然一個小身影跑過來:“執哥哥,我們跳舞好嗎?”
那一聲百靈鳥般好聽的聲音立即吸引了全場的主意。
傅執立即皺眉,卻是望着老婆的方向。
蕭遊懶的跟她浪費時間,突然抓起她的手腕便是往舞臺中間拉過去,手指一響,立即音樂響起,他牽着她的手摟着她的軟腰:“今年我來做你們卓家酒莊的代言人,你陪我跳這一支舞就算是替你哥哥答謝我好了。”
小幸微微擡眸看他一眼:“你不覺的自己有些過分?”
她的聲音不高,卻死生硬冷漠的很。
精美的下巴微微昂着一點,宛如一個驕傲的女王般中規中矩的跳着那支舞。
而蕭遊也霸氣的厲害:“過分?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過分的?用我的時候便是千般討好,不用我的時候便是一腳踹開,說什麼再也不要見面的鬼話,你以爲如果不是我心甘情願的退出,你真有本事甩開我?”
他的眼神微微往下,看着她的眼睫處,她的臉上掛着天之驕女的傲氣,卻是很低調矜持的大度。
傅執皺着眉看也不看華欣一眼,只是看到妻子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後嘴裡說着什麼他聽不清。
這一刻,他醋缸打破了。
“總裁,跳舞要專心。”華欣柔聲提醒。
傅執低頭看她一眼,無奈沉吟,眼睛不自禁的又望着那個方向。
“走吧!”卓亮走到華恩面前,淡淡的一句。
華恩知道自己今天的身份,於是起身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跟他一起走。
圓圓被放單,傻眼的看着一個個的都被男人拉走。
小幸被蕭遊甩出去,她卻是控制着自己,再到他身邊的時候擡手把他輕輕地往外一推,然後眼神冷若冰霜。
一個字也沒再多說,倒退幾步便是轉身離開。
蕭遊就那麼驕傲的站在那裡,即使她不接受他,即使她不願意見到他,但是,他卻是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告訴她愛上她的那一刻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面子很值錢?
可是心裡渴望的得不到才更要命。
而傅執也立即撇下了華欣,小幸剛到周園園那裡坐下,周園園還不等說話,他已經上前:“你沒事吧?”
華欣站在舞臺中間看着傅執坐在小幸身邊不由的眼淚就要落下來。
華恩跟卓亮成了主角,大家把他們圍起來,而華欣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華恩只好帶着卓亮稍稍往前:“還不退下?”
華欣纔回過神轉身往別處走去。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華恩擡頭看着卓亮:“今晚這一場可真熱鬧。”
“在熱鬧,你也是今晚的主角。”他淡淡的一聲。
華恩沒再說話,眼神望着別處,舞姿卻是準確的很。
小幸喝了口果汁:“我還好,你怎麼不跳了?”
他笑一聲:“我的懷裡放不下別的女人。”
小幸的臉刷的紅了,畢竟圓圓還在呢,他要表白也不挑時候,不過這話真讓人受用。
圓圓噗笑出聲:“傅總,你要不要在一個單身女人面前這麼對你老婆秀恩愛,你們倆是笑話我沒有男友麼?”
傅執卻只是看她一眼,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小妻子,她剛剛跳舞時候冷若冰霜的表情簡直帥呆了。
她爲何迷人?
因爲她從來知道自己該是如何。
因爲她從來不會忘形。
他抓住她的手:“還能繼續?”
他是熱切的期盼。
唯獨跟她跳舞,纔是他所願。
小幸看他一眼,看到他眼裡的期待,然後微笑。
他便是立即領會的拉着她又進了舞池。
舞池裡跳舞的人並不是很多,華恩跟卓亮算是亮點,必定是主角。
而傅執跟小幸的參加自然更是吸引了人們的眼球,很多人都停下來站到了一邊,裡面就還剩下五對,而他們倆交織的眼神最爲讓人豔羨。
他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帶着她轉了一圈又一圈,卻是那樣溫柔。
小幸的眼裡也滿滿的只有他,那紅潤了的臉蛋只因爲他那深情的眼神直達她的心底。
幸美跟卓玉清跟傅家兩位長輩站在一起,看着這一幕都很欣慰。
尤其是幸美,看着女兒宛如幸福的小女人,心裡便踏實很多。
傅建國笑了一下:“弟妹我們也去跳一曲如何?”
幸美看了老公一眼,卓玉清笑了一聲她便是隨着傅建國去了。
舞池裡的人漸漸地又多了起來,如此奢華,富麗,璀璨。
“小執這孩子唯獨對你們家小幸鍾情,前些年我們還擔心他再也不會對女孩子動心,現在可算是放心。”卓玉清隨意的說着。
幸美也只是微笑着:“看樣子好像是鍾情,只是希望小幸在你們家的生活會幸福,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悅姐對小幸產生了那麼大的厭惡,但是不管怎麼樣小幸也是我們卓家的寶貝,希望傅家再怎麼不喜歡她最起碼也別羞辱,畢竟她現在不僅是我們家的寶貝,也是你們家的媳婦了。”
“弟妹這話說的不錯,若是我們自己家都不合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這些道理小悅自然是懂的,我雖然不敢跟你們夫妻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卻可以說,只要有我在場,便是誰也欺負不了小幸這個兒媳婦。”
傅建國知道自己老婆最近有些詭異,但是他想,控制何悅還需要些時間,但是親家想要的交代他也不能一點都不給。
安顧站在角落裡喝悶酒,看着小幸在傅執懷裡時而淺莞時而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心酸,一杯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而蘇秦也跟大少爺貴公子們攀談着,時而的往安顧處看一眼,自然也會看小幸跟傅執,卻只是冷笑,似是個看笑話的人。
直到有個花花公子摸了她的臉一把她纔回過神,笑着說了幾句卻是躲開人家的輕撫去到安顧身邊。
她還不至於亂到跟什麼男人都曖昧,打招呼也不過是爲了工作。
蕭遊後來跟一個千金跳了起來,眼神並不怎麼斜視,只是偶爾看向小幸,他就不信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也不相信傅執能對她好一輩子。
一些人一些事,誰又能想到最後會怎樣呢。
華欣陪着華恩的父親跳,華恩的父親看着自己女兒跟卓家的小子跳的那麼起勁不由的就皺着眉,在看華欣一直癡癡地看着傅執便突然說:“小欣,你很喜歡傅執?”
華欣看了自己大伯一眼:“可惜他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你是因爲你還不夠努力,你幫大伯一個忙,大伯便想個辦法讓你們倆單獨在一起怎麼樣?”
華欣立即直勾勾的望着大伯:“你有什麼好主意?”
“你得先答應大伯的要求。”年紀大的男人眼裡的算計小女孩並不會看的透徹。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讓我跟傅執單獨在一起一整夜。”
爺倆就那樣達成了一個協議。
儘管華欣父親說了條件的時候她嚇了一跳有些緊張,但是還是爲了跟傅執單獨在一起而答應下來。
似乎,爲了她的愛情,便是可以赴湯蹈火。
華恩的眼神無意間往父親跟妹妹那裡瞟了一眼,她真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是爸爸親生,倒是覺得華欣跟她爸爸關係較好。
“在想什麼?”卓亮看她的眉心微皺有些擔憂。
是的,是擔憂,不是好奇。
她擡眸,淡淡的一笑,臉上又冷冰冰的:“沒什麼!”
他的脣角微動,也只無意間轉眸,看着蕭遊在跟前陣子跟他吃飯過的女人跳舞,不由的就笑了一聲。
華恩擡眼看他:“你又笑什麼?”
“看到跟蕭遊跳舞的那個女孩?那陣子我跟她約過。”
他像是在說一個笑話,華恩好奇的看過去,那名門閨秀竟然曾經差點成爲卓大少的盤中餐?
“你們倆不合適!”華恩評價,很中肯的。
“嗯,是不合適!”他淡淡的一腔,眼神卻格外的透徹,望着她那寵辱不驚的模樣。
蕭遊很早就跟卓亮打招呼撤了,那時候小幸跟傅執還有卓亮華恩周園園在一起說着什麼,他上前:“卓少。”
一家人一轉頭,看到清秀的男子到面前,卓亮笑着打招呼:“招呼不周,蕭大明星應該會包涵吧?”
蕭遊淡淡的一笑,犀利的眼神看了旁邊的小幸一眼然後對卓亮說:“明天一早飛機,我就先告辭了。”
卓亮點點頭:“好,過兩天回來,我單獨請你。”
蕭遊便是點頭離去。
衆人都一直默不作聲,蕭遊把傅執都不放在眼裡,傅執自然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而小幸更是自始至終保持沉默。
圓圓忍不住笑出聲:“好詭異呀!”
華恩看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很鍾情他,不如把他拿下?”
“我?我一個平常小老百姓,人家一個天王巨星,我用什麼拿下?”圓圓美女很有自知之明。
“妄自菲薄,你只要動動手指頭,再加上你那浮想聯翩,這也不過小事一樁。”華恩提醒。
小幸眨了眨眼,不說話,但是心裡覺得雖然這事不靠譜,不過好像又很靠譜。
“你要把我拿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卓亮對華恩來了句。
華恩小臉一紅,不理他。
小幸抿脣忍笑,自家老哥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不過這年紀,該結婚了。
那個婁麗,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想了,小幸望着卓亮的眼睛,竟然再也看不到他對那個女人的思念。
回家的路上她便還在想,是不是一段感情到了最後,傷的徹底了便真的就再也不想了。
她很慶幸卓亮走出來,卻又很心痛。
每個人都會有一段很深的感情,可是曾經的山盟海誓,竟然那麼脆弱。
沒有彼此信任便會結束。
感情這東西終究那麼折磨人。
“蕭遊跟你表白過?”
他突然說了一句,車子穩穩地在路上,夜景很美,尤其是那兩排銀白色的路燈。
車子裡寂靜的他一說話便是扣人心絃。
小幸原本望着窗外的視線移到他臉上。
“嗯?”聲音有些發啞,實在是許久不開口,搞的嗓子被堵住了。
車裡的寂寞被打破,他嘲笑了一聲,拐了彎。
“他怎麼表白的?說他愛你,就算你結婚了他也愛你?”
他幾乎能想象到蕭遊可能會說的話做的表情,蕭遊那個人,或許是因爲在生意場上混跡的年歲太多,他一眼便能看透。
然而他說起這個話題時候的淡漠,小幸也不由的脣角淺莞。
“差不多!”卻是說完又看向窗外。
某人吃醋的時候一本正經的。
“差不多是差多少?”
漆黑的眼眸裡閃過犀利的光芒,他似是一定要問出個一二來。
小幸不得已只好又回頭看他,臉上的笑意收起:“他說他愛我,即便是知道那是錯的。”
“就這樣?”霸道的眉心擰着。
“那你還想要怎樣?想讓他帶我遠走高飛?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希望我跟他有點什麼呢?”
車子在路上戛然而止,性感的手指扶着方向盤,轉頭,敏銳的眼神直射她的眼底:“你在說一遍?”
小幸的身子微微後仰,看他好似發狂的豹子就要撲過來吃了她:“我可是剛流產不久,你別嚇唬我。”
他似是也記起這一事,冷冽的一眼瞪她,然後又重新發動車子。
街上很安靜,他的車子便顯得有些招搖過市。
小幸安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看了他兩眼,看他板着臉好似很不高興,突然便是伸了手在他臂彎裡,然後小腦袋枕着他的肩膀:“想那一對小萌包了。”
他沉吟一聲,終究是生不起氣來。
她只需要這麼稍稍的示好。
後視鏡裡看到她依偎着他肩膀上那野蠻小女兒的執拗討好勁便是再也沒了脾氣。
“他再示好就扇他好了!”他突然又說了一句。
“可是萬一他還手,我又打不過他。”
“嗯,那算了,還是最好不見面。”
“好酸呀,我們車子裡放了醋缸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傅總不說話了,被一個小女人耍的這麼開心,自己都覺得羞愧了。
心裡卻是沒有半點怨言。
回到家一對小萌包已經睡下,張姐看到夫妻倆在裡面便是走了出來。
小幸趴在兒子女兒的小牀前:“傅執,他們倆都長的跟你好像哎。”
這話,有些驕傲,又有些失落,醋意。
他站在一邊看她一眼然後笑了。
“我的孩子當然跟我像。”雖然是你執拗的要生,但是你生下來,這便是我的愛。
“可是,他們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呀,不公平。”
他看着她,如被寵壞的小女人般那麼跟他討論孩子的長相問題,心裡不由的一暖。
往後,要一直這樣溫暖纔好啊。
好似掉了一個孩子的事情已經煙消雲散。
她低着頭,柔荑輕輕地摸了下孩子的小臉。
房間裡很寂靜,直到她發現他一直在盯着她擡頭的時候,如墨的眸子裡纔有了女人含淚的惹人憐愛的模樣。
她的眼裡明明在笑,卻是悲傷。
怎麼會那麼容易忘掉?
深夜裡他抱着她在牀上,不需要言語便能安慰。
她也抱着他,脣角淡淡的微笑。
“不然他們倆過生日那天叫朋友來一起過?”他提議。
“嗯……不要了,還是去老宅吧。”她搖了搖頭,三思後還是決定依照答應爺爺的。
“不要爲我委屈自己。”溫暖的大掌扣着她的後腦勺,性感的薄脣親在她的額頭,聲音那樣性感而溫柔。
她擡頭,趴在他的胸膛:“我不是爲你,而是往後很多年裡我們無法一直逃避,若是你媽媽一直看不慣我,難道我們就一輩子不見了嗎?我們無法做到那樣的不是嗎?”
是的,誰也做不的跟自己的母親老死不相往來。
再多的仇恨,可是血裡是真的。
他又把她摟在懷裡:“小幸,讓你因爲我受這麼多委屈,我的下半生能還的清嗎?”
“使勁對我好點,不要對我發脾氣,不要瞪我,不要跟我說酸話,便是還清了。”她的側臉在他的胸膛,粉撲撲的那麼溫柔。
“你確定你要那樣的男人?”他忍笑。
她卻是用力的咬了頭,笑出聲:“好吧,我不要!不過你以後少惹我生氣是真的。”
“我知道一個能讓你最快消氣的辦法行不行?”他突然翻身,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的眼。
“嗯,什麼辦法?”長睫眨了兩下,她有些不太明白。
“是這樣!”
後面的話聽不真切了,性感的薄脣吻住她柔軟的脣瓣,似是要這樣吻着長長久久下去。
並不是很瘋狂,卻足以讓她的骨子裡都發甜。
並不是很溫柔,卻足以讓她羞的心臟狂跳。
偌大的臥室裡,白色的大牀上,即使不能做,卻也能互相安慰。
第二天的報紙上真的被這個酒會承包了。
卓亮用一場酒會讓全城都知道了他家的歷史以及他的能力,更讓全城都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小幸跟傅執的恩愛,卓家跟傅家的世交關係。
只有一家報社,是報道的反面新聞。
雖然編輯的名字不是蘇秦,是安顧。
小幸不太在意是誰寫的,反正是他們倆其中之一。
文字大多犀利,謾罵卓亮把全城人當傻子耍,顯示一場爆炸讓全城人都覺得他完了,然後又利用一場酒會向世人炫耀他的能力。
小幸覺得,有能力炫耀,也是一種本事。
所以,這種嘲諷,她倒是隻看看沒什麼情緒。
但是說到她跟蕭遊在這種公共場合公然挑情她就不高興了。
四張照片,一張是卓亮跟華恩,一張是她跟蕭遊,一張是她跟傅執,另一張是傅執跟華欣。
總之,亂的很。
說她在男人之間遊走的遊刃有餘,在老公面前都能跟別的男人公然勾肩搭背的跳舞,老公竟然還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原話的意思大體就是豪門裡的男女遊戲很難以想象,很亂,一個男人容許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好,那肯定是很刺激。
而小幸對傅執跟華欣跳舞也沒表示不滿意更是被大肆的諷刺。
字裡字外都透着一種邪風。
安顧看了報紙後都忍不住去蘇秦的辦公室對她發脾氣:“你爲什麼要這麼寫?”
他把報紙拍在桌子上,眼神裡盡是怨恨,煩躁。
蘇秦正在打字,看到報紙在桌上然後犀利的眼神擡起來衝着安顧:“你吼什麼?我寫的又不是你。”
“你寫的不是我,你卻在這個地方寫着我的名字。”
記者:安顧!
蘇秦哼笑了一聲:“你跟我誰寫不一樣嗎?還是你到現在還想維護卓幸?”
她覺得不可思議,人家都那麼對他了,他還念念不忘。
“我就是想維護她,怎麼了?”安顧氣急。
“不怎麼,我只是好奇,既然你這麼放不下她,當初爲什麼要分手?”蘇秦站了起來,報紙被她丟在地上,大聲指責。
安顧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蘇秦你別逼人太甚。”
“到底是誰在逼人太甚?安顧,是你,是你一直在逼我,我把心都掏給你了,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想盡辦法的賺錢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我們的生活能更好一點?可是你呢?你什麼都不想做。”
她大吼着,不顧外面的人議論紛紛。
她恨的咬牙切齒:“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你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發呆,你整日都在想她,你瞞着我偷偷去醫院看她,你每天都站在公寓門口等她,吃飯的時候你會喊她的名字,睡覺的時候你還是喊她的名字,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這麼愛她,當初怎麼會一聽說她要結婚就一走了之?你這樣拖拖拉拉的一點都不男人你知道嗎?”
蘇秦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原來在你心裡我這麼懦弱無能,那既然如此你又爲什麼還要苦苦糾纏?立即從我的公寓搬出去,立即!”
他的手指着地面,冷冷的說道。
蘇秦吃驚的望着他,已經吵的臉紅脖子粗。
他卻是說完立即轉身出去。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裡,聽着門被用力關上發出‘啪’的一聲。
安顧拿着外套便離開了,同事們在外面竊竊私語。
小幸看完報紙打開電腦,電腦上也是他們的新聞。
不過網上很多照片,其中傅執在她身邊的每一張都拍的很漂亮,她突然想認識一下這位攝影師,拍的簡直太美了。
尤其是她跟傅執跳舞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神竟然都抓拍到。
那樣溫柔,那樣深情。
還有朋友們在一起的,反正,各種美不勝收。
就連評論,也沒有什麼打擊他們的。
安顧的車子停在他們別墅門口,卻是停在那裡沒叫門。
他給她打電話已經打不通,只好給周園園打:“告訴小幸,我在她家門口。”
周園園正在苦逼的碼字,聽到這個沒頭沒尾的電話然後看了下手機屏幕:“是他?”
安顧說完就掛了電話,有些頹廢的樣子。
周園園給小幸撥過去:“安顧剛剛打電話說在你們家門口。”
長睫微微一滯,片刻後只嗯了一聲。
卻是沒有出去給他開門,也不想見他。
他要說什麼對她而言都已經不重要。
如今,她只做傅執的妻子,只要傅執不懷疑她,隨便那些媒體報社怎麼寫她都無礙了。
以前兩個人關係不明確,她還擔心對傅執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纔會找關係處理。
如今兩個人的關係明朗了,隨便那些人怎麼寫怎麼畫,她的心都很靜。
她氣不過的是她跟蘇秦無冤無仇的,蘇秦卻那麼黑她。
安顧在門口,他來做什麼她大概猜到,便是也猜到報上的文字到底是誰寫,尤其是那犀利的言語。
安顧不是個那樣犀利的人。
安顧下了車,在門口徘徊着,不時地往裡看去,他想道歉,他想告訴她,那些東西不是他寫的。
但是她卻遲遲的沒有出來,也沒給他回電話。
他站在門口又給周園園打電話,周園園終於煩了:“老同學,你讓我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她不願意見你的話也跟我沒關係,別再打過來,我快忙死。”
說完直接把手機關機,碼字的時候一定要特別安靜。
尤其是某些天裡特別受不了一丁點的打擾。
何悅到的時候就看到安顧站在那裡。
安顧看到她也是嚇一跳,轉而點了點頭:“傅太太。”
“你在這裡幹什麼?”何悅皺着眉,冷冰冰的一聲,挎着包往前走。
他便是稍微轉身,有些像只喪家之犬。
“哦,我找小幸。”他淡淡的一聲,也不知道自己這話該不該說。
“小幸?叫的可真親熱!”她當然看不起安顧,她看了報紙的,那些文字的作者叫安顧,就是她眼前這位。
沒想到寫了那些東西的人還好意思來見……小幸。
她心裡覺得好笑,也冷冷的說了句:“你要找她就給她打電話,不然也去別處等,別在我們傅家大門口,像喪家之犬一樣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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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腰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