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擡起頭,看着江釗,再看看恩佑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了,想想江釗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也太狠了點吧?“等一下啊,我幫恩佑叫個護士txt下載。”
恩佑心裡想着朵兒說不定心裡也是他的,只是這時候他也要知道分寸,過了就沒意思,“你去釗哥那裡吧,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你不用怪他,而且我剛纔受不了的時候,也打了釗哥,我們算是扯平了,你過去吧……”
朵兒聽着恩佑說,“剛纔受不了的時候,也打了釗哥”的時候,心裡別提多內疚了,畫是她要恩佑畫的,昨天她被江釗咬了不夠,今天又把恩佑打了。
左右不過是自己連累了恩佑,像恩佑這樣的男孩到底哪裡錯了,非要被打得這樣慘?若說心裡不怪江釗,那是不可能。只不過對江釗,她沒有對閔之寒的底氣,她不敢造次,不敢任意妄爲。
她不能說什麼,但是可以做的是不理,對,不理會江釗。
“好了好了,別犟了,你躺一下,我去叫護士,這些護士都不敢進來,你等着。”朵兒沒看江釗,直接把恩佑放平,就站起來轉身到了門口要去拉門。
恩佑躺在地上,聽着朵兒轉身擡步的聲音,仰起頭,看着站在裡面的江釗,挑眉一笑。
這也算是戰略性的勝利吧?
江釗一瞧就來氣,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先冷靜,這席恩佑忍耐力太好,如果他還是什麼都發泄出來,今天就真完蛋了。
“雲朵。”江釗喊了朵兒一聲,聲音有點急喘,聽起來用了很大的勁,朵兒聽得真切,立即轉身,“怎麼了?”
“我,我……跟你說。”江釗繼續喘,垂肩,踉蹌一步後,伸手扶住牆,朵兒已經摺回來扶住了他的另一條臂,江釗說,“不要出去……開門,打電話……給席家,讓那邊的人過來接,你這一開門,我明天就成新聞了。你想你老公……丟飯碗是不是?”
江釗說話斷斷續續,而且本來就受了傷掛了彩,此時眉目緊鎖,顯得傷勢很重,朵兒看江釗的傷並沒有恩佑的重,但是這講話的聲音和語速太讓人驚怕,伸手在他的身上一通摸,“到底哪傷着了?”
江釗在跟恩佑打鬥的過程中,打過臉,口腔內壁有破損,這時候嘴裡本來就有些血沫子,只要用力的吸,血會來得更快。半天沒說話,像是疼得說不出來,恩佑還躺在地上,輕哼了一聲。
朵兒是兩邊着急,恩佑是還能哼,江釗這神情怕是在ying侹,急着問江釗,“到底怎麼了?”
江釗擺擺手,用眼神告訴朵兒不用擔心,他沒事,可是才一轉身,剛摸到牀坐下,嘴裡一口血沫子全吐在牀上。
朵兒當即就嚇得懵了,不等江釗說什麼,已經是一陣風跑了出去,門鎖拉開的聲音很用力,然後朵兒在外面跑着喊,“醫生,醫生!”vexn。
江釗聽着外面的動靜,笑了笑,立刻從牀上站起來,走到玄關處,看着躺在地上的恩佑,一腳踢過去,笑道,“你一爬起來,可能還沒來得及還手,雲朵就回來了。哈哈”
說完看着恩佑想要爬起又在忍耐,馬上又走回去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得意的說,“席恩佑,地上好涼吧?牀上更舒服,你現在應該知道,什麼叫夫妻了吧?我跟雲朵的結婚證是戳了鋼印的,不是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弄來的,知道嗎?”
恩佑握着拳抖,剛纔江釗是被嘴裡用口水稀釋出來的血沫子,恩佑這是一口血真卡到嗓子眼了。
拳一抖在地上便是一錘。
江釗嗤笑一聲,“力道挺大嘛,身體可真好。你也不想想你陰的人是誰?我這人有一毛病,最喜歡乾的事就是以牙還眼,以眼還命,你可千萬別跟我成敵人,因爲我肚量小得很。”
江釗這話雖是說得過了些,但是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是被人陰了,小事無所謂,只要無傷大雅,又有大局相協的話,他會爲大局考慮,不追究。
便他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搶老婆?是個男人也無法接受,他現在是不能把席恩佑弄殘弄死,但是他可以把席恩佑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數原封不動的給敬回去。
不能以牙還眼,以眼還命,至少也要以牙還牙!
席恩佑這孫子不是裝傷重嗎?好,他也不能讓自己冤枉了,再補一腳纔對得起這孫子的演出。
席恩佑不是裝可憐嗎?裝可憐誰不會?他老婆天天在家裡給他賣萌撒嬌裝可憐搏同情,他就是沒吃過豬肉,看豬跑也看了很長時間了。
沒辦法,家裡有個好師傅,也不算師出無名。
“江釗,你也就這點能耐。咱們看誰磨得住。”
“奉陪!”江釗躺在牀上伸了個懶腰,“就靠着咱們現在這天壤之別的待遇?一個在牀上,一個在地上,看誰躺得住一天。”
恩佑氣得用沉沉的呼吸來壓制衝動,他很想跳起來過去揍江釗,但是總擔心外面屬於朵兒的腳步。
朵兒拉着醫生奔進病房,江釗聽到聲音,立刻側身,將身子綣了綣,痛苦的皺着眉。
朵兒讓人擡恩佑擡到其他病房,恩佑幽怨不捨的眼神朵兒沒注意到,快步到江釗牀邊,伸手抓住江釗的手,“你跟醫生說說,到底哪裡傷着了啊?啊?”
朵兒是真着急了,江釗這人就是悶得很,她知道這個男人大男子主義是絕對有的,在秦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男人,還不個個都覺得自己爺們得要死?當然,秦非言是朵奇葩。
江釗肯定覺得自己挺能的,挺爺們的,堅決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受重傷了,江釗越不吭,朵兒越是六神無主。
“醫生,乾脆直接推去照個片子吧?”
原本住院的是朵兒,現在角色互換,成了江釗。
朵兒也在醫院裡住下,乾脆讓雲世誠回去,明天要去接弟弟,她得照顧江釗,到時候派個人跟父親一起去接,這樣互相都不會影響什麼。
江釗跟恩佑打架,受了傷,班是肯定不能上了,但報上去受傷的原因居然是“見義勇爲”。
第二天,朵兒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房間,外面已經變得枯萎的枝葉被風吹得打着旋的飛,除了冬青這樣的常青植被,真是一片蕭條。
朵兒想着江釗“見義勇爲”的事情,無力吐槽,這大爺也不知道見了什麼義,勇了什麼爲。
轉過身來,看着江釗坐靠在牀頭上看報紙,她走過去,坐下。
昨天削蘋果吃蘋果的關係轉換,朵兒邊削皮邊說,“喂,你真好意思寫那樣的傷由,我都替你害臊。”
江釗一臉的無所謂,翻着手裡的報紙,晃着腳,一點病人樣也沒有,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很難爲情,但這是劉成做的假條,沒經過我的同意。”
“嗯,這倒成了劉成的不是了?那人家劉成沒給你做假條,你打算報個什麼上去?”
“嗯。”江釗想了想,將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一疊,繼續看,“我得想想,受什麼傷補貼多一點,假期長一點,最好是可以記功的,對以後升職有好處。”說着便恨恨的“嘖”了一聲,“劉成也是個沒腦子的,請個假,這麼沒技術含量,下次我得好好跟他說說。我工資這麼低,應該讓他好好查查有沒有受一天傷給三五倍工資這樣的工傷假。”
朵兒想把手裡的水果刀直接插到男人的嘴裡,然後一通亂攪,攪他個腸穿肚爛,再不能說這麼沒節操的話。
“嗯,你就不怕有人來查你?說你亂報?”
“哦。”江釗撇了撇嘴角,帶着點孩子氣的搖頭晃腦,“好怕啊。哈哈。”
朵兒決定把蘋果削完,整個塞到男人嘴裡纔是眼前應該做的正事,否則讓他這麼臭美下去,她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
江釗見朵兒不跟他貧了,便將報紙放在腿上,“雲朵兒,你早上去看那個臭小子了吧?”
“沒有啊。”朵兒將手裡的蘋果整個遞給江釗,“我打算等會去看看。”
“像昨天我那樣,劃成一小牙小牙的。”江釗瞪了朵兒一眼,沒好氣的說。
“哦。”朵兒又開始劃蘋果,江釗冷冷道,“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敢離開我病房一步,我就要你好看,不信你試試!”
“人家是被你打傷的。”
“他沒打我嗎?你自己看看!我沒受傷嗎?再說了,席恩佑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披着羊皮的狼,我叫你離他遠點,又不是跟你商量!”
朵兒這下是真變了臉,恩佑於她來說是個特別的人,談不是上很深的交情,但奇怪的是她覺得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梧桐街因爲那雙眼睛找到很多安慰,讓她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乾淨的東西,這世界並不那麼醜陋,只不過醜陋的事情和人都恰巧被她碰到了而已。
然而她也不算絕對的不幸,因爲遇到了那樣乾淨的一個男孩,心情鬱煩時,她都喜歡去那裡找他,有時候站在他旁邊看他畫畫,也是一種享受。
江釗叫她遠離恩佑,她可以答應,但是她不能容忍江釗這樣抵毀恩佑,“你這人真是的,你叫我離他遠點,我離遠點就是了,幹嘛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畫畫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你已經咬過我了,懲罰過了,又去挑人家的事,算什麼男人?”
江釗愣了一下,他就知道這周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席恩佑是最大的騙子,但他還是想給朵兒說,席恩佑這個人表裡不一,應該遠離,這人太危險。
他作爲她的丈夫,這樣提醒她又沒什麼錯,她現在幹什麼?這樣義憤填膺的幹什麼?維護?
“我不算男人?”江釗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也漸趨濁渾,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裡一樣,不舒服,“我不算男人?他算?你這樣在乎他的形象?他難道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嗎?人身攻擊?我人身攻擊他又怎麼樣?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攻擊他又怎麼樣?無論我攻擊誰,你都應該站在我這邊,你是我的人,你不懂立場嗎?”
朵兒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聽到江釗說出最後一句話,便愣是沒有辦法出門去,不是因爲感動,而是因爲他說的立場全文閱讀。
她的立場從來都必須服從他,否則她身遭的一次都侍變得很不堪,有人會來搶弟弟,有人會立刻把爸爸送進監獄裡去。
她仰仗他的鼻息討生活,突然想到邱小婭說過的話,很對。
女人沒出息,活該被欺壓,男人大手一揮,生殺予奪,你無權跟他爭論對錯,你無權跟他辯駁是非,他說的就是規矩,他的規矩就是方圓。
朵兒低頭坐下,繼續劃蘋果,她向來能忍,他要這樣無理取鬧,又不是第一次,她還有什麼不適應的?之前就說過,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別跟他計較了。
將劃出來的一牙蘋果遞到江釗嘴邊,“吃吧。”
江釗看着朵兒這樣子,突然就想把房子都燒了,他不管多火冒三丈,她都可以選擇無視,輕怠。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居然能練就她這樣的功力,上輩子肯定不是人類。
想到雲世誠說的那些話,他真的委屈她了?他到底做了什麼委屈她的事?從她跟了他開始,她弟弟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假手於人。
過護等只。她說想爸爸,他就給她想辦法,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無罪,但保外就醫已經比在裡面舒服多了,案子他也在讓莊亦辰那邊加快速度抄對手的底。
他看她住的房子小舊,老早就想給她換個大的,畢竟曾經是大小姐,就算曾經不是豪門小姐,他也有理由讓自己的女人生活得好些。
吃穿用度,從來沒有虧過她,他甚至不給她拿生活費,而是把其中一個公司分紅的卡給她,從不過問她花多少錢。
他想盡辦法想跟她的家人拉近關係,帶她弟弟去遊樂場,跟她爸爸說話也是有禮有節,從未將自己擺到一個高位。
但她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到緊要關頭,就馬上用一種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心態服從他。
她果真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他的好。
都不知道她父親的事情真過去了,她會怎樣對他。原形畢露?
江釗突然有些自殘的想,這一天快點到來,他很想跟她撕殺一番,他很想知道,當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對他到底會怎樣的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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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佑的病房在四樓,席振天接到朵兒的電話趕過來,嚇得靈魂都快要出竅,只有他知道恩佑的心臟是換過的,打成那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家裡的醫生自然跟隨,可恩佑怎麼都不肯出院,非要住院。
若是旁人打了恩佑,別說打成這樣,敢碰一根手指頭,他都要弄死那人的全家,可偏偏這人是江釗,江釗也住了院。
自古紅顏多禍水。
恩佑很大方的說,“爺爺,現在不是我忍不忍的事情了,我以前給朵兒畫過一副裸畫,江釗知道了。他現在知道我喜歡朵兒,所以,這個樑子,我們是結了。但這只是我們兩個的事,跟家族之間沒關係。”
面對恩佑的輕鬆淡若,席振天只想操一個花瓶往恩佑腦袋上砸,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砸清醒。
這個樑子,跟家族無關?
可能無關嗎?
這是豪門媳婦,不是一個普通工人家裡的媳婦,隨便出點事,全海城都知道了,到時候誰的嘴都堵不上,。
“你不知輕重!”席振天中氣十足的喝斥,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我不知道輕重?爺爺,當時我跟朵兒認識的時候,江釗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蹲着?我給朵兒畫張畫又怎麼了?我是喜歡朵兒,我有錯嗎?”恩佑原本來輕淡緩慢的語速,說到這裡便急促起來,甚至激動不已,“我二十歲了,我喜歡一個女孩兒我有錯嗎?我又不是她結婚後才喜歡她的,我是老早老早就喜歡她了,你讓我不驚不怒,無慾無求,可是爺爺,那是我能控制的嗎?我控制過啊,我以爲不是喜歡,我就是一直太控制了,纔會便宜了江釗。造成這樣的局面,是我願意的嗎?”
“就因爲我換個過心臟,過去十幾年裡不能有快樂,現在我的心臟沒有問題了,我想得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兒都過份嗎?過份嗎?!”
“恩佑,你別激動!”
“爺爺,你別這樣,你總是叫我別激動,別激動,可是昨天我很激動,我打了江釗,江釗也打了我,我的心臟一點事情也沒有,爺爺,我可以激動,我可以!我可以有一個正常人的情緒,我可以不高興,我可以遇到憤慨的事情就生氣,我可以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發泄,我可以用嫉妒的力量衝到拳頭裡去打人,我可以用急促憤怒的心情去跟情敵對抗撕打!”恩佑眼框發紅,分貝突然間再次提高,“啊!”的一聲長嘯,嚇得老淚縱橫的席振天急忙上前伸手拍着恩佑的背。
恩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從身後抓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裡,訥訥說道,“爺爺,這些我都可以,我都可以了,你明白嗎?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那樣的話,爺爺,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可以跟江釗一樣發火,打架。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
眼淚順着男孩清雅漂亮的面頰湮在枕頭上,湮出一灘溼痕。
“恩佑,是爺爺不好,爺爺害的你,若是爺爺以前不走那條道,我們家不會出那樣的事,哪怕不是大富大貴,也會平平安安,你這十幾年就不會過得這樣苦,是爺爺對不起你。恩佑……”席振天伸臂摟着恩佑安慰,他總是在遇到恩佑傷心難過的時候無能爲力。
他曾經是隻手遮天的黑道人物,雷家被滅,僅留下一根獨苗,後來更名換姓,但也是有實力在的,家僕自然不會少,可恩佑換心之後,他不放心任何一個下人,諸多事物都是親力親爲,他一個五大三粗,呼風喚雨的男人,要學會輕聲細語,要學會凡事耐心,凡事淡然,遇事不衝動,不急躁,這對於有過黑道打拼過往的人來說,無疑是受刑,但爲了這根苗,他都堅持了。
很多時候,他都很自然的覺得自己是席老先生。
他習慣了。
他以爲恩佑也習慣了。
可是恩佑跟他哭訴,“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是病人,不是!”他看着自己孫子這樣落淚悲憤的痛哭,就恨不得自己可以折壽早些死去,也讓他過得幸福。
恩佑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他可以比很多人都優秀,可是獨獨不能跟江釗搶女人。
雷家被滅,能成功轉型,江家秦家的援助是不可抹殺的,若是沒有江秦兩家幫着掩蓋,用了權利大批量的修改檔案和戶藉資料。早就被一些仇家給翻底翻出來了。
他還記當初老.江打電話問他,“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那時看着牀上的小恩佑,跟老.江說,“只求在正道上有一席之地,讓我帶着孫子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老.江問,“更名換姓你覺得靠譜嗎?”
他說,“改姓席吧,一席之地,就這點要求。”
做人不能這樣恩將仇報的,即便是現在席家在正道上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也不能把當初頂着風險給他更換戶藉檔案卷宗的老友給傷了啊?
誰家孫子不是掌中寶,心頭肉?
“恩佑……爺爺帶你出去玩玩吧,玩一圈回來,就好了。”
恩佑闔目輕嘆,他不能理解友誼這種東西,因爲他從小就沒有朋友,他只知道花姐對他好,他要對花姐好,阿貴對他忠,他也要對阿貴好。
朵兒也對他好,好了那麼長時間……既然爺爺不肯得罪任何人幫他,他也只能自己幫自己了。
“爺爺,我不想出去玩,等傷好了,我要去公司上班,我也二十了,每週一和五纔去公司看看,我覺得這樣不好,席氏的一切總歸是要交給我打理的。我想工作忙起來,興許會少想些事情。”
“你這樣想就太好了,太好了……”
恩佑看不到席振天的欣慰,聽不到席振天的歡喜,睨向窗外,目光淡淡,捏着枕頭的手,緊了緊,緊成拳。心下暗忖:江釗,大海雖然寬廣,但你要小心,否則一定會觸上暗礁,讓你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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