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薇。當下就跟餘嘯雄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餘嘯東捧了一杯清茶,微笑着看着兄弟討論,偶爾插進一兩句話。他話語不多,都是畫龍點睛之筆。眼看着對話被自己一步一步引導,餘嘯東非常滿意。
餘嘯雄越沉浸美色,對他就越有利。現在看來,這位大哥還不知道自己在父親心目中已經失去地位。趁着這個時候,自己那鋪設多年的漁網,該收起來了……
…………
週末果然如餘嘯雄所願,是個萬里無雲,秋高氣爽的晴好天氣。一行年輕人浩浩蕩蕩地,到了餘家的馬場。
這一大片郊外莊園,都是餘家的物業。極好的草場,足足有好幾個足球場大,各種馬術設施一應俱全。遠處還有溪水山巒,一座大房子背靠高崗,遠眺草場,氣派非凡。
安知夏原本心情鬱悶,見到餘家這個莊園,想到自己以後就是這裡的女主人,可以自由自在享用這裡一切,心情纔好轉起來。她打起精神,以餘嘯雄未婚妻身份,招呼客人。
“小四哪裡去了。”餘嘯雄看看時候已經不早,僕人早就去牽馬了,餘嘯言卻還沒有出現。
“可能再忙吧。”
雖說少年往事,可安知夏說起餘嘯言,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也不應該那麼慢啊。”
說曹操曹操到,餘嘯言的車子在地平線上出現了。
很快,車子就來到大家跟前,餘嘯言從車上下來:“抱歉,我來遲了!”
然後又打開車門:“下來吧。”
當安知夏見到車上款款下來的安知薇,不由得臉色一沉。
“大家好。”安知薇白衣白褲,淺色的芭蕾舞平底鞋,手挽殺手包,整個人精神奕奕。餘嘯東看着那修竹一樣的女子,突然心臟別的一跳。
“啊,原來是安知薇。你好你好。”餘嘯雄對所有人都是友好的,何況是自己弟弟帶來的女朋友,“歡迎來玩。今天沒有外人在,千萬別客氣。”
“哼,什麼爛人啊,怎麼都跑過來了。”
突然之間,安知夏身後一個尖刻的聲音毫不客氣地說。
大家都變了臉色,餘嘯東回過頭去,低聲呵斥:“亦可!你在胡說什麼!”
人羣后面,程亦可打着公主傘,戴着墨鏡,斜斜依靠在一棵大樹上。嘴角不屑地撇着。她容貌不及安知夏,剛纔已經被安知夏搶了很多風頭去;如今安知薇一來,又受到大家熱烈歡迎,尤其是餘嘯東眼底那抹一閃即逝的喜意,更令她泛酸。
眼見氣氛尷尬起來了,程亦可才彎彎小嘴,笑道:“啊,我在說那邊那個倒奶茶的傢伙。瞧他笨手笨腳的,灑了一桌子奶茶。可不是爛人。嘯雄哥哥,我看你這地方也該整頓整頓了,可不要什麼人都僱進來,有些人爲了掙幾個錢,可是什麼假話都敢說的。”
她是餘家表小姐,在這邊等於半個主人,說話說得理直氣壯。安知薇卻心中雪亮,人家指着桑樹,罵的卻是自己這棵老槐呢!
餘嘯東沉着臉說:“女孩子家,爛人前爛人後的,也不注意一下!”
聽起來,卻是別樣關心。程亦可滿意地笑了,拿下墨鏡來示威地看了安知薇一眼。
安知薇可不跟她一般見識,遊目四周,就去找那些傳說中的純種馬。
“嘯言,說好的那些馬呢?”
“哦,都在草場上活動呢。眼下應該也活動開了。”
“咦咦?安姐姐,你會騎馬嗎?”程亦可驚訝地說,“可別勉強自己啊。”
要知道,對一般人來說,馬術這種運動消費可是非常昂貴的。安知薇點點頭:“會一點。”
於是程亦可嘟着嘴巴,不再吭聲。
安知薇不再理睬她們,自己跟着幾個女孩子去換衣服。
“喂,你會騎馬嗎?”
正低頭換馬靴,有人問安知薇。
一個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的年輕女郎,坐到安知薇身邊。她見安知薇面露狐疑,笑
道,“我姓王,叫王曼雲。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我是帝都人,顧念和黎慕儒經常跟我提起你。”
安知薇這才明白過來,圈子就那麼小,來來往往終會認識幾個共同朋友。她見王曼雲滿臉善意,就笑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王曼雲跟安知薇握一握手,雙方就算認識了。
“這邊的幾匹馬性子都比較烈,你要小心些。不過顧念喜歡的人,我對你有信心——我發現,程小姐不太喜歡你?”
何止不喜歡她,簡直就是恨她。
雖然安知薇不知道程亦可的恨意從何而來。